《银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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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无痕-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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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己道:“娘,对不起,您别再说了。”



靳娘道:“我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己儿,你走吧。离开这儿,到你想去的地方去吧。但是,必须答应娘,好好活着,行吗?”



戈己听着母亲的话,不知该如何。



靳娘道:“己儿,静儿对你只有兄妹情,再去找一个真心爱你和你爱的吧。”



戈己笑起来,道:“不可能了。”



靳娘道:“己儿,你一生还有其他事啊!”



戈己道:“娘,你保重,还有爹。”



靳娘心中深深地痛,但这已是最好的办法。



愿(孩子)你在尘世能快乐些,能快乐些。



厅中,众人一片沉静。



符贞突然开口道:“连习,戈庄主给你诊过脉了吗?”



连习听道:“嗯,诊过了。”



符贞道:“怎么说?”



连习道:“还什么也没说。”



符贞道:“银无痕的毒性太复杂了。连习,你真的要留在这儿教承儿武功?”



连习不语。符贞道:“如果戈庄主真能令你复明,你就留下来吧。巾姐那儿,我去说。”



连习不语。跳佛道:“连习啊,如果你为难,我去和术侄说说。”



话到这儿,戈术与元略回到了厅中。



戈静旁边的焦上,见道:“老爷,少爷他……又……”



戈静截道:“爹,娘已经去了,您别太担心。”



戈术气色微微,道:“义叔,您要和我说什么?”



跳佛欲语,却让连习先道:“伯父,没什么。”



戈术不再问。跳佛接道:“术侄,我是要说,我还会在山庄待上数日,你不会介意吧?”



跳佛的笑声让气氛变得好起来。



又听他道:“哎,元智郎,你一大早就来剑脉山庄,难道就只为了这个简单的疑问?”



元略笑而未语。跳佛不由道:“你究竟在找什么?”



元略道:“为了一个真相而已。”



跳佛道:“都说是你们三将各派子弟杀害。看来这其中还确有悬念啊!”



元略作拳道:“两位前辈,晚辈先告辞了。”



戈术接道:“一切恩怨,因你落定,再也无谁!”



元略却似乎没听见,匆匆往厅外去。



焦上见道:“老爷,他这人也太无束了吧!”



戈术道:“让他去忙吧。你先下去吧。”



焦上欲言,靳娘已回到厅里。戈静问道:“娘,怎么就你一个人?他呢?”



靳娘微微笑道:“让他一个人出去散散。”



说时,又回内室去了。



戈术叹了叹,道:“义叔,我先去一下。”



跳佛点点头。戈术去后,戈静对焦上道:“派人去跟着他。”



焦上道:“好。我立刻去。”



连习在他走后,道:“静姐,我想到山庄外转转。”



戈静道:“好。我带你去……”



连习却道:“就让贞姐和鹤妹陪我吧。伯父伯母可能正需要你。”



戈静对符贞道:“贞妹,烦你了。”



符贞微微笑了笑,但心却另有所系。



跳佛接道:“要说对山庄,我最不陌生了!连习啊,我也正想到处转转呢!”



连习微笑道:“申屠大哥,那我们这就去吧。”



这股纵伸在剑山之内的巨大地热泉流涌起来的样子不是很壮观,但却源源不止。那回腾的水雾将阳光迷茫,那汩汩的天音将阳光缭绕!



可是,在这良辰美景中,每一个人的心情却都是低落的。



尤其是跳佛。他一生无伴。在那些难忘的记忆里,有太多伤苦,太多辛酸。如今闲余,看到世间之美,如何不愁叹-----为何曾经不珍惜真实的一切、割舍不能拥有的呢?



听他喟来:“艺娘,你是否也明白了一些啊?”



易鹤听道:“贞姐,申屠前辈说的人是……”



符贞回神道:“鹤妹,你还记得那家没柜台的史肆吗?”



易鹤道:“和这有什么关系?”



符贞道:“起初,我也没记起来。经你这么一说,却让我想起来了。许多年前,以千心艺手技而暗动武林的艺娘。据传,天下所有史肆全都是她老人家一手建立起来的。建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天下所有人能阅天下所有事。这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到和做得到的。”



易鹤道:“贞姐,果然不简单!”



符贞却道:“更不容易。”



易鹤道:“那申屠前辈和艺娘前辈是……”



符贞不语。跳佛眼神深邃不透底。这时,连习道:“贞姐,你什么时候离开山庄?”



符贞愣了愣,道:“明天吧。”



连习道:“会去第二庄吗?”



符贞道:“当然会,怎么了?”



连习道:“难过的时候,陪自己说说话。贞姐,请你把这句话带回给姐。”



符贞有些不懂,但还是点了点头。



连习静静地进庄去了。



当符贞和易鹤离开山庄之后,山庄一切都很沉寂。



同样的,在第二庄这些日子里,秋的黄风也跌进了崖谷。只有数朵灰云伺伏在大山的那边,只有迷蒙的晚日在惑人心田,浊耀乾坤!爱巾与妹妹坐在鸽岩。



慕容方巾道:“姐,你常一个人来这儿吗?”



爱巾淡笑道:“这儿不是很怡人吗?”



慕容方巾道:“姐,你很难过,我知道。”



爱巾听着,一会儿才道:“方儿,你该回去了。”



慕容方巾不语了。爱巾道:“在这儿陪我,会更无聊的。等连习一回这儿来,就让他同你回家去吧。”



慕容方巾听道:“也不知道三哥现在怎么样了。”



爱巾道:“他不会有事的。”



话音一出,那红衣丑谱人竟已到了碑岩之上。他接道:“他已经出事。”



爱巾起身道:“你说什么?”



他道:“剑脉山庄已经将他囹圄。”



爱巾道:“连习在剑脉山庄?”



他道:“你还是快去救他吧。”



爱巾道:“你是谁?”



他道:“也许在剑祭重举的这一天,你会知道。”



爱巾突然道:“我认识你?”



他只是淡笑了一下。爱巾道:“你为什么要杀连习的……姐姐?”



谁知,他低忿道:“我杀的是你!”



爱巾怔住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究竟藏着什么?



这人已去。来也神神,去也秘秘。



慕容方巾道:“姐,这个疯子到底在说什么?”



爱巾道:“方儿,你留在这儿,姐得去剑脉山庄看看。”



慕容方巾道:“不,我也要去。”



在这时,符贞和易鹤赶到了。



听符贞道:“巾姐,你们在聊什么?”



爱巾不出声了。慕容方巾道:“姐要去剑脉山庄救三哥!”



符贞听道:“连习在山庄好好的啊!”



爱巾接道:“贞妹,你说什么?”



易鹤道:“巾姐,贞姐说的是真的。学神还要我们带话给你。他说,难过的时候,陪自己说说话。”



爱巾道:“贞妹,连习不是去了红门给悦儿疗伤了吗?怎么又到了剑脉山庄?这究竟怎么回事?”



符贞解释道:“是戈庄主派人把连习接去的。为的是替连习治好眼睛。巾姐,是谁告诉你连习出了事?”



慕容方巾立即道:“是那个红衣丑谱人!”



语落,一片沉默。半晌,才听爱巾道:“能治好吗?”



符贞道:“可能要一段时间。巾姐,你别担心,申屠前辈也在那儿。他不会让人伤害连习的。”



易鹤也道:“而且现在他还是山庄未来继承人的授业老师呢!巾姐,你就别担心啦!”



这一番安慰,让爱巾的心情渐渐好些。



符贞又道:“巾姐,看来丑教中人是无处不在啊!”



爱巾道:“他的武功确实很高。”



符贞道:“更让人担心的是,这个人很可能握有……恩怨刀。”



爱巾却道:“不可能的。我听我爹说过,持有此刀的人,就是干公公他老人家。”



惊人的话。符贞道:“巾姐,可申屠前辈他……”



爱巾道:“这件事本来就只有我爷爷一个人知道。”



符贞道:“慕容极……前辈?”



爱巾道:“这其中的往事,也许只有回家庄问我婆婆了。”



符贞道:“难道手婆婆……就是艺娘?”



爱巾道:“我不知道婆婆与爷爷之间有什么关系。但我爹娘一直就把她当作亲生母亲来侍奉。”



符贞道:“要知道这其中所有,他……最行。”



爱巾道:“谁?”



符贞笑道:“巾姐,别问了,我不想说。”



爱巾道:“天色不早了,先进去吧。”



于是,易鹤和慕容方巾手牵着手走在了前面。



符贞见二人快要进去了,就侧身对爱巾道:“巾姐,我觉得这个人是为了支开你,他那么说连习。”



爱巾道:“我也想到了。不过,我还是需要离开一下。一是去看看悦儿,二是回去问问婆婆。”



符贞道:“听连习之前说,悦儿已无大碍了。”



爱巾叹道:“息魄也太粗心了!”



符贞转道:“巾姐,他的病好些了吗?”



爱巾摇头道:“贞妹,你和鹤妹什么时候离开?”



符贞道:“我会继续找寻‘银无痕’的解药。”



爱巾道:“愿你早点找到。对了,公爹这些日子腿有些痛,你来了,就给他好好看看。”



符贞微笑中,略有忧。



躺在榻上的公二单失去了昔日的神采。他的右腿已经不能伸缩自如。守在一边的上官荆更是黯悴。



号脉中,符贞指觉不到什么异常现象。可是这痛却明显得很。这是怎么回事呢?



上官荆急问:“符姑娘,怎么样?”



符贞微蹙,道:“夫人,你先别问。”



只见她将手指移到了痛处-----小腿肚。这时她感觉到这里的血脉中有一些极细极短的硬针。可是,这些针却又不随血液的流动流向身体的其他部位。



此时,符贞心中有了眉目。



上官荆又道:“怎么样了?”



符贞却难以启齿。



爱巾见道:“贞妹。”



符贞道:“夫人,巾姐,庄主是中了暗器。”



上官荆道:“暗器?什么暗器?”



符贞道:“这种暗器本身没有毒性,但却……能让人疼痛难忍,而且很难取出来,因为……它们小得象蚂蚁脚。”



上官荆听道:“蚁脚针?”



符贞道:“是孕针一种。其量数为三钱,时数为戌。”



爱巾不懂道:“什么意思?”



符贞道:“所有孕针是都能不断增生的。一根蚁脚针增生的最大限度是三百根同样大小的蚁脚针。这个增生的过程,是一天当中的戌时。现在大概戌时二刻。庄主会更疼痛难忍。巾姐,这样疼了多少天了?”



爱巾愣道:“我回到山庄的第二天起。”



符贞听道:“这些针数量就很大了。而且极可能透了……骨髓。”



爱巾不敢再问下去。这种针似乎远比银无痕厉害。



符贞欲对上官荆说,却发现她恍惚的神色里,带着惊惑。



符贞安慰道:“夫人,我虽不能取出它们,但是我却发现针只活动在小腿处,针上也没有喂毒。所以,下手的人不想取……庄主性命。您不必太忧心。”



谁知,上官荆怒道:“你知道什么?他是让他受尽煎熬,慢慢折磨我们!”



爱巾听道:“娘,您别这样!”



上官荆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忙道:“对……不起,符姑娘。我的乱语,你别记心上。”



说着又守到公二单身边去了。



爱巾看了会儿,对符贞道:“我们先出去。”



两人出去后,就见到易鹤在院中教慕容方巾轻功。



天色虽昏暗,但是掩饰不了易鹤那如十天之上的白鹤之姿!。这让慕容方巾不由地拍手叫起来。



爱巾对符贞道:“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吓人一跳!”



符贞道:“鹤妹平常武功会一点外,就数轻功了。”



爱巾笑道:“她和席下有得一比,绝对。”



符贞也笑道:“这我倒不怎么清楚了。巾姐,他们三个你是怎么认识的啊?”



爱巾道:“最早认识的是席下。别看他一副玩世不恭,逞强好胜的样子,其实,他最重义气。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才使得我和他不打不识。通过他的介绍后,我才认识了谈名。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个老头呢!可见他的易容术已真假难辨了。只不过,我看得出他很忧伤。至于,元略嘛,我起初也是听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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