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君乐大怒就要站出去,一旁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他,童君乐一扭头,原来是林泽端。
林泽端冲他点点头,转向鲜于朝道:“鲜于朝,这一次我也去了,石宏师弟也救了我的命。你若是自问能胜得过我,就去找阿宏送死吧。”
他说着,黄色飞剑喷出一股澎湃灵力,灵蛇一般凌空扬起,气流四溢,吹得鲜于朝衣服猎猎作响,在巨大的灵力威压之下,忍不住后撤了一步。
在场的人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是石宏救了众人。他在五人之中,修为是最低的,怎么会是他救了大家那?
但是林泽端可能不会自爆其短,就为了讨好石宏。而胡胜也在一旁点头,显然这是实情。
他们回来这段时间,大家都在关心受伤的何作武,倒真是忘记了仔细询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泽端的修为在第三代弟子之中,绝对能排进前五。连他都对付不了的敌人,竟然被石宏斩于刀下,这的确太让人惊讶了。
鲜于朝当然知道自己和林泽端之间的差距,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脸色一变,又后撤了一步,冷笑着却不敢再说挑战石宏的话了。
掌门钟西河咳嗽一声,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全都被吸引到了他的身上。钟西河缓缓站起身,声音虽然温和,言辞却十分严厉:“鲜于朝,你一再嘲讽你五师叔门下的两个徒儿。的确,他们现在的修为的确不如你,但是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足足用了三个月才完成了命基,可是你石宏师弟只用了七天。你到现在连三味真火都没有修成,可是你石宏师弟已经练就了劫坏神火。就算是童君乐,相同时间段内,他的境界也远远高过于你。”
鲜于朝一愣,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尴尬无比。
“鲜于朝。”钟西河加重了语气:“师祖并非责难与你,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若你再不努力,你能够这样朝下你五师叔的两位徒儿的时间就不多了,只怕不用三年,石宏就会追上来。到时候,你何以自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鲜于朝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他恼恨的一跺脚,袖子遮住脸面,大吼一声转身狂奔而去。
叶陶有些不忍心,道:“师伯,这”
钟西河摆摆手:“这孩子已经病入膏肓,不用猛药恐怕难以让他自明。唉,但愿他能够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钟西河看向众人,道:“石宏刚才说的没错,西沙河毕竟不是我魔玄门一家的私产。两派开战,干系甚大,我们不可不慎。醉六。”
“弟子在。”
韦醉六站了出来。
“你为我魔玄门做个使徒,去和神霄派交涉一下,先礼后兵,我们魔玄门不可在道义上有所缺失。”
“弟子遵命。”
下面一片哗然,显然不少人对这个决定十分不满,就连二代弟子之中,也有人站出来道:“师伯,咱们趁着神霄派还没有察觉的时候杀上神霄殿,对方措手不及,对我们大大有利啊。您这样处置,恐怕”
钟西河一挥手:“我意已决,不必再说。”
钟西河说完转身离去,弟子们无奈,却有不少人将埋怨的目光投向了石宏。除了林泽端几个人之外,竟然没有一个人在离去之前跟石宏打招呼的。
石宏苦笑一下:忠言逆耳,便是这些修士,也不能免俗啊。
童君乐走上来,搂住石宏的肩膀安慰他:“不用去管他们,他们早晚会明白的。”
石宏道心坚定,自然也不会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他凡是有些好奇问道:“二师伯跟师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为什们他们使徒都要和我们为难?”
童君乐解释道:“二师伯是在师傅之前门内最杰出的弟子。但是师傅入门之后,他自然就不如以前受重视。他就把这一切归罪于师傅,这些年两人之间冲突不断。二师伯美美处于下风,自然更加心中郁结,这境界也就上不去了,反而被师姑他们几个慢慢超过过去,唉,这症结所在,便是我这晚辈都看得明白,可是二师伯,身在此山中啊,就是走不出来。”
童君乐言辞之间对于这位处处和己方为难的二师伯,反倒更多的是可怜。
“这是”叶陶看着石宏递给他的那枚器胚,初时并不在意,但是仔细看了一眼之后,顿时动容,连忙拿过来在手中反复端详,越看越是吃惊:“阿宏,这是太初中层境界的器胚了,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叶陶并非真的要问个究竟,只是心中震惊的一种表达而已。
太初境界的器胚,而且不是低层,而中层境界的器胚,她这一辈子也没有见到过。
那枚器胚看上去似乎并不起眼,但是拿在手中把玩起来,越看越觉得其中灵意盎然,似乎有着无穷的潜力。
看到叶陶爱不释手,石宏心中突然一动,脱口而出道:“师姑,您要是喜欢,就送给您了。”
话一出口,石宏做贼心虚的脸上一红。
叶陶盯着那器胚转不出眼珠来,自然没有发现师侄的神态有异。她毫不犹豫的接受了:“那师姑就不跟你客气了。”
她一挥手:“今天先这样吧,你先回去,师姑要好好研究一下这太初器胚”
石宏傻眼,本想躲在师姑身边呆会儿,没想打弄巧成拙,这就被赶了出来。
正文第十九章三声鸣雷,炼养宗气(下)求票
石宏有些郁闷的从紫竹林中出来,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些天不停地练习炼制器胚,已经把老壶天地之中原本的几十万斤原料耗费殆尽,从各位师叔师伯那里收来的废料显然不够使用,他抬脚往后山走去。
他大模大样的去了后山的那座山谷——石宏有大好理由掩护自己的秘密行动:他现在负责清运炼器废料。
路上遇到几个门内之人,因为石宏在门派召集上的言论恶了众人,那些门人好一点的冲他微微一点头,更多的直接别过脸去走开了。
石宏倒也不放在心上,施施然到了那座山谷之中。看看周围没人,他一纵身跳了下去。
韦醉六从神霄派回来了,身上还带着些许杀气,显然这使徒并不好当,否则钟西河也不会派出二代弟子之中修为最高的韦醉六。
钟西河已经召集了魔玄门所有的二代弟子在山门正殿鲲鹏魔殿议事,见到韦醉六,众人目露询问之色,韦醉六面色有些阴沉,随手一挥,洒下一片灵光。
灵光之中,一片虚影。
魔玄门和神霄派明争暗斗数百年,一看就知道那是神霄派的山门。
韦醉六道:“诸位师兄可曾看出什么不同来?”钟西河看着那幅图画眉头一皱,那些二代弟子们则高下立判,像叶陶、司马风闻这些修为较高的弟子片刻之后就明白了,但是像金勋旭这样境界止步不前的则要多看了好一会才发现不同。
韦醉六并没有卖关子,随手点出几个建筑物的不同:“这里,这里”他将那些建筑物勾勒出来,顿时一切明朗,有人变色道:“这是太易五河绝门阵!”
众人顿时勃然:“神霄派好狠毒的心思,竟然想将我魔玄门命脉断绝!”
钟西河叹息一声道:“若是我们冒冒失失的杀上去,自以为打人家一个措手不及,其实却正好撞在人家的圈套里。”
众人顿时一阵冷汗,以山门为依托,布下的这般大阵,有整个山脉的灵力作为后盾,实在是最难破去的阵法。就像这太易五河绝门阵,如果魔玄门一头撞进去,九成的可能满门折损在里面,没有一个幸免。
众人一阵沉默,金勋旭虽然很不服气,但是却也不再和韦醉六冲突。
钟西河开口问道:“神霄派怎么说?”
石宏打开老壶天地将一堆堆的废料转移了进去。这次再进来,之前已经有几十万斤的炼器废料被化去,石宏突然觉得老壶天地之中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了。
他站在这片天地之中,仔细的感觉了一下,猛然明白过来:血池附近的灵气浓度稠密了很多。
他立刻想起第一次化去那些炼器废料的时候,天地之中多出来的那一丝灵力。难道说这片血池,不仅仅是将原料还原,还能将炼制时候消耗的灵力也释放出来?
天地之中,以血池附近的灵力最浓郁,越往外就越稀薄。不过既然有了灵力,这片天地就有了生机。
石宏站在血池边上,仔细的看了看,果然地面上的沙粒已经开始粘结,似乎有再向土壤过度的症状。
石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中有了打算。
他将废料丢尽了血池之中,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开始打扫血池周围。血池也有不能够炼化的废料,这些废料落在血池附近,杂乱满地。石宏将这些东西一一收捡起来,在一个地方堆放好。
无意之中,一块碎片触手温润。石宏一愣,翻过来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一截手指粗细,只有一根指节长短的弧形玉块。
玉块长年累月埋没在这些制器废料之中,沁色美妙,拿在手中温润光滑,呈暗红色。
看来这是一块碎片,石宏又在周围找了找,却没有再发现别的碎块。他将老壶天地整理好,便带着这一块碎玉出来。
为什么对这块碎玉另眼相看,石宏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是因为这块碎玉有些与众不同,也或许只是一个把玩的玩意儿。
攥着那枚碎玉,石宏回到自己的小院。因为叶陶今天给他提前“下课”,石宏突然觉得时间格外充裕,索性修炼起了太阿煅体。
他的太阿煅体并不为钟西河所看好,但是石宏对那石山神兽有着一股莫名的信任,始终认定了这门功法不肯改换。
只是自他筑就命基开始,这太阿煅体也每天勤苦修炼,却始终没有什么突破。他的经脉早已经锤炼的坚韧无比,按说早就应该过渡到了宗气的境界,但是却始终感觉不到将一身真元化作宗气的迹象。
石宏也曾经就这个问题向师傅韦醉六讨教。韦醉六回忆自己将体内真元化作宗气的经历,如同鲤鱼跃龙门,当那个契机到来之时,一身真元尽数转为宗气,如龙行云空,欢流酣畅。
只是石宏自己始终感觉不到那种所谓的“契机”,他倒是觉得自己的真元在不断的积累,韦醉六为他把脉,也惊讶石宏的真元浑厚,远远超过自己当初炼就宗气时候的水平,按说早就应该迈出那一步了,为何一直拖到现在?
韦醉六还是认为这是功法的问题,又想劝石宏废了太阿煅体的修为,重新选择功法。石宏却说什么也不肯。
最近一段时间,每一次修炼太阿煅体,都格外困难。按照功法中所讲述的一个大周天的修习,以往他只需要半个时辰,但是最近所消耗的时间越来越多,但是能够在体内沉淀的真元却越来越少。
这几天一个大周天需要花去他整整三个时辰,大大占用了他炼器的时间。
然而今天更加诡异,从他盘膝做好的那一刻起,真元运转就好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将他牢牢吸住。
偏生今天这些真元沉重无比,他接连几次催动,才缓缓的运转起来。而且以往流畅的真元,今天却显得格外粘稠,速度极慢。原本他以为一个周天三个时辰已经是极限了,却没有想到今天足足三个时辰过后,他竟然还没有完成三分之一。
石宏也高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迎来了那个“契机”,还是走火入魔了。他只能咬牙坚持,一点点的催动那越来越沉重的真元,感觉好像自己正在推动一个山峰一样巨大的铅球,慢慢的滚动着。每一下,都要耗尽他的全部力量。
坚持了九个时辰之后,石宏已经筋疲力尽,体内真元如山,停滞在经脉之中一动不动,眼看着就差最后一点点,但是他就是再也运转不动。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少了他的催动,那些如山岳一般的真元开始缓缓倒退——真元逆行!
顿时石宏感觉到身体内如同一道烧红了的铁丝从自己的经脉内逆向穿过,巨大的痛苦让他猛地一个激灵,最后鼓起了一丝力量,死死地抵住那些真元,生生刹住了真元逆行的趋势。
然而他素能做到的似乎也只有这些了,任凭他在如何努力,心有余却力不足,如山岳一般沉重的真元,他日积月累,勤练不辍积累的真元,此时却成了他最难翻越的一座大山。
在命基阶段前所未有的雄厚真元,原本是石宏骄傲的资本,绝没有人会想到,最后他会被自己的“努力”困住。
石宏万分不甘,自己勤修苦练,比别人努力十倍、几十倍,为什么会得到这样一个结局?讽刺的被自己的努力的成果困死?
他在心中愤然一吼,虽然外界无声,在石宏自己的精神世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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