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一愣:“东家,这”
童君乐他们所要的都是高价货物,价值不菲,一次两次奉送那倒也罢了,每一次都奉送,这可就有点
东家一摆手,不悦道:“没听到我的话吗?”
掌柜的只好一躬身:“遵命。”
老东家笑呵呵的又朝两人一拱手:“招待不周,贵客多包涵。”说完,又转回了屏风后面。
童君乐和石宏大眼瞪小眼:这是怎么回事?
童君乐索性一挥手:“走。”既然有人白送,干吗不要?
石宏轻松地推着那小山一样的独轮车离开了米行。走出去不到半里路,童君乐终于忍不住了,猛地一转身:“不行,不问个明白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石宏哈哈大笑:“我就说嘛,看你还能憋多久。”
两人回到了米行,掌柜的脸色一变,心说莫不是这二位这就要捡现成的便宜?拉了一车还不知足,又回来拉第二车了?
童君乐道:“掌柜的莫慌,去通禀一声,咱们不问个明白,今天是不会走的。”掌柜的自己也想弄明白,赶紧进去了。
片刻,掌柜的回来,后面还跟着老东家。
老东家苦笑一下:“二位贵客这又是何必呢,小老儿只是想和贵人结下一段善缘,并无他意啊。”
童君乐执拗道:“不行,不行,你今天不说明白,这些东西我还就不要了。”
老东家摇头道:“小老儿只是看两位贵客绝非常人,有心结交,当真没有背的心思。”
童君乐顿时一筹莫展。石宏在一旁冷眼旁观,看到童君乐实在没办法了,这才说道:“老丈也知道我们半年一年才来采买一次,您若不说,下次我们来可就是半年以后了。”石宏说着,就拉起童君乐要往外走,老东家面露难色,终于叹了口气:“罢了”
他突然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两人面前。
两人大吃一惊,连忙将老人搀扶起来:“老丈,折杀我等啊,您这是为什么啊?”
老东家站起来:“请两位贵客随我后堂说话。”
两人满腹狐疑,跟着他穿过前院。
后院迎面,就是一座颇有些规模的演武场,两侧的架子上摆着十八般兵器,一旁还放着打熬力气的石杵、石锁之类的东西。
老人将两人引到了一处静室,挥退了众人,这才长叹一声,道:“两位想必也看到了,小老儿并非普通的商人。实不相瞒,年轻时小老儿也曾练过几手庄稼把式,虽然靠着几分力气挣了一份家业,但是也明白江湖人江湖死的道理,既然成家立业,也就不想让自己的后辈走自己的老路,本想着让孩子本本分分的读书,谋一份出路,却没有想到那逆子偏偏也喜欢舞枪弄棒,我管束不住也就由他去了。”
“可惜他不听我劝告,就是爱和那些江湖中人来往。江湖风雨,谁能说得个准?好在小老儿薄有家业,大小事情只要肯使些银子,能过去的也就过去了。可是、可是那逆子就是不记教训,唉!”
老人叹息的锤了一下桌子,抬头对两人道:“而为可曾看到我家粮行匾额下的那根青竹?”
石宏仔细回忆一下,才想起来第一次进门的时候,确实看到那乌木金字的匾额下面,插着一根碧青竹竿,当时就觉得有点别扭,不伦不类。
“想必两位也认得,那是青乌神骆碧天的索命帖,那逆子、那逆子竟然惹到了江湖四大凶神之一的青乌神!”
老人声调颤抖,充满了绝望和气愤。石宏和童君乐相视一眼,具是茫然,显然谁也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物。
事实上,在大夏武林之中,四大凶神的名头如日中天,便是少林、武当、青城、峨眉这四大古派,也不敢轻易招惹。
青乌神骆碧天更是位列四大凶神之首,他杀的人虽然没有其他三大凶神多,但是他十六名仇家,都是满门被屠鸡犬不留,他在大夏,也有“绝户神”的凶名。
他最著名的一役,便是十五年前,武林七大山庄之一的凝落山庄的一个佃户,无意之间得罪了青乌神,却被他杀上凝落山庄,当时他命手下把守住山庄四个大门,一人一剑,独自在山庄内从东到西往复杀了七个来回,凝落山庄的青石地面都浸泡在血水之中。
老东家虽然自恃有些本事,但是和青乌神比起来,当真是米粒之珠。他长叹一声:“两位贵客看到青乌神的索命青竹还能回来,显然是身怀绝技的高人,小老儿也不敢奢望两位能够助我退敌,只求两位能够将我唯一的孙儿带走,为我高家留下一条跟就行,小老儿多谢两位大恩大德”
高老东家说着就要跪下去,石宏连忙扶起他来,拿眼睛去看童君乐。童君乐大刀金马的叉着膀子坐了下来,大包大揽:“老人家不必担心,既然这事情被我们撞上了,一定不会坐视不管,你自去带着儿孙离开,这里有我兄弟足矣!”
正文第十三章青神索命,百手拆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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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宏暗中摇头,他早看出来这个师兄心直口快,诙谐却没什么心眼。事情只听了一半,那青乌神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还不知道,也说不定是这老者搬弄是非颠倒黑白呢,孰是孰非还没有弄清楚,他就答应帮人家迎敌了。
高老东家一愣,他本来以为两人是什么大门派的弟子,仗着背后的门派势力,并不惧怕青乌神,所以才会将孙子托付给他们,却没有想到两人竟然要把这件事情揽在自己身上。这反而让他心里泛起了嘀咕。
青乌神是什么人?就算是少林掌教,也不敢这样不假思索的就把青乌神的场子接下来啊。这两个毛头小子,该不是根本就不知道青乌神是什么人吧?
他还真猜对了,童君乐还真不知道青乌神是什么人,更没觉得一个武林人士,能够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石宏冲他使眼色,童君乐毫无所觉,高老东家连忙说道:“青乌神武功绝顶,这场祸事又是小老儿家人引来的,岂能拖累两位恩公?只求两位恩公包住我高家最后一脉香火,其他的小老儿不敢奢求。”
说着,门外有人领进来一个四五岁大小的男孩,高老东家将男孩牵过来,男孩哇哇大哭,高老东家又心疼又生气,狠狠打了孙子屁股两下,怪他不懂事。童君乐不悦道:“老丈可是担心我等敌不过那青乌神?”
“这个当然不是、当然不是”高老东家一阵尴尬。
童君乐哼了一声,问道:“那青乌神什么时候来?”“他青竹催命贴已经下了,当是今晚就到。”
“今晚你们都呆在后院,前面自由我们兄弟。”说罢,童君乐一拉石宏就走了。
到了外面,石宏苦笑道:“师兄,你这件事情办的那可不妥当。”童君乐一愣:“怎个不妥当?”
“那青乌神到底是何方神圣?若并非如高老所说那般凶神恶煞,若是这件事情本来理亏的是高老,你该如何自处?”
“这个?”童君乐哑口无言。
石宏想起啦修云宗那一套气势恢宏的五步十刀,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切莫小看天下英雄。”
童君乐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若真是理亏在高老一方,只要那青乌神不是太过分,我们便冷眼旁观,不闻不问。反正也没人知道咱们的名号,更不会牵扯出师门,只要不给师门丢脸,还有什么可怕的?”
石宏看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反而笑了,这位师兄虽然比自己年长,但却有个可爱的顽童个性。
“也罢。”石宏摇摇头:“晚上骆碧天就来了,咱们就会一会他,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入夜前,粮行内的伙计就都已经被遣散回家了。尽管高老东家一直什么也没说,但是那种肃杀的气氛,也终于让那些伙计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也没有伙计在这个时候表现“忠勇”,一个个拿了遣散费逃命似的走了。
倒是那位名叫“连胜”的掌柜张罗了一桌酒菜送上来,拱手问道:“两位壮士还有什么要求?要是没有,小的这就要回家去了。”
童君乐看看桌上酒菜,一甩手将那细瓷的酒壶摔到了墙角去,乒的一声粉碎。他豪气干云,一拍桌子:“这等小酒,漱口都不够。快去取上好的女儿红四坛,今夜杀人,我要和师弟痛饮!”
石宏毕竟年少,被他一喝,也激出些豪气,连声道:“正是,正是,人头好下酒,快快去取美酒与我。”
掌柜的下的屁滚尿流的去了,出门的时候不高的门槛绊的他一个跟头,脑袋咚的一声撞在地上。石宏和童君乐相视哈哈大笑。
须臾,四坛美酒送上来,掌柜的一拱手:“两位壮士慢用,小的不打扰了、不打扰了”他一走,石宏瞪着那四坛烈酒,眨了眨眼睛,看向童君乐,伸手一比:“师兄请。”
童君乐也是用手一比,慷慨道:“非也,我做师兄的应该让着师弟,还是师弟先请。”
“哪里哪里,做师弟的当然要尊敬师兄,理当师兄先请。”
两人退让了半天,谁也不肯上手,石宏眨眨眼睛,瞪着童君乐:“该不会师兄也和我一样不会喝酒吧?”
两人同时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
“哼”
一声冷笑,好像一道钢丝一般钻进了两人豪爽的大笑声中。
两人一愣,石宏脚下轻轻一顿,米行前堂的两扇厚重大门,嘎吱一声左右分开。门外数百米的夜空之中,射来两道黑色布幔,好似两柄巨大的斩刀,嗤的一声牢牢的钉在了街边的地面上,将粮行大门正对的那条街道封了起来。
一阵悠长的吟唱声,从数里之外传来:“青神索命,百鬼僻易!冤头债主,鲜魂归西”
数百人一起低声吟唱,都是功力深厚之辈,一丝真气将声音缓缓送来,那两道黑色布幔上,一枚枚拇指大小的金色铃铛叮叮叮的乱响一片,气氛恐怖。
一道灰影从天而降,数百名黑衣人凭空出现在街道上,一起跪下搭成了一座人梯,那灰影踏在众人身上,轻轻一点,飘然而起,飞林米行上空。
又有十六人早已经抬着一座漆黑如墨的巨大轿子恭候在地上,灰影落下,正好端坐在轿子中的太师椅上。
童君乐一撇嘴,不屑道:“装神弄鬼,好大的排场。”
青乌神这一番做派,在普通武林人士眼中,定然被惊为天人,这气势上自然先胜一筹。但是童君乐和石宏都是见惯了仙家手段的人,又怎么会被这些肤浅伎俩迷惑?
陡然,黑色布满后面一声大喝传来:“何人敢在岳阳城内放肆?难道不知,这是我阳朔帮的地盘!”
灰影冷冷一瞥声音方向:“骆某办事,向来不太在乎那些规矩,阳朔帮若是觉得被拂了面子,本神不介意跟你们赵帮主切磋一下。”
那声音大吃一惊:“是青乌神骆前辈?”
骆碧天阴阴一哼,两侧布满上金色铃铛催命一般响个不停。那人大吃一惊,连忙赔罪道:“小人不知前辈驾到,多有冒犯,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万万莫与小的一般见识。”
骆碧天一摆手:“别废话,扰我办事。”
“是。”
那人答应了一声,就再也没有了声息。
骆碧天转过脸来,看着米行内的两人,皮笑肉不笑道:“真想不到,这年岁还有人敢接我骆某的场子。”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用手一指童君乐:“这个给我留下,调教一下说不定是个好徒弟。另外那个就杀了吧,没什么用处。”
黑色布幔之中,金铃乱响,一片黑衣人从布幔之中杀了出来,双手举刀冲进米行。
童君乐哈哈大笑,一推桌子站了起来:“当真是井底之蛙,还敢收小爷做徒弟,也不怕风大闪了你那女人的香舌。”
石宏在一旁,端着一杯茶刚抿了一口,就噗的一声喷了出来。青乌神声音阴柔,就被师兄损了一句女人香舌,这张嘴还真是毒。
童君乐狠狠瞪了他一眼:“好好的一桌酒菜,这下全吃不成了。”石宏连忙配合他,打着拱赔罪:“小弟错了,小弟错了,回山必定奉上一桌酒菜孝敬师兄,这总行了吧?”
童君乐哈哈大笑:“行了,那这些人就交给我了,你且一旁歇着。”
石宏用脚一蹬,屁股下面的椅子吱溜一下滑出去几米远,果然脱开了战团。
看到两人浑然不把自己这些人放在眼里,那些黑衣人大怒,一声不响,几十柄寒光闪烁的利刀照着童君乐的脑袋就砍了过去。
童君乐突然一蹲,无声无息的一拳砸在地面上。
“嘭!”
青砖的地面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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