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老,你们有何打算?”后面的辛夫人高声问。
“去看看鬼神愁.与两老道交涉的结同,如何?”
“好,小心他们近来……”
“放心啦!工场内短期间不可能平静、协议的秘密揭开,受骗的人怎肯甘心,保证吵吵闹闹没完没了,那有时间来追我们”
九天飞魔信心十足地说:“而且,四海游龙还在里面追寻孟念慈,假使闯进工场,不天翻地覆才怪,那小子任何人也控制不了他!”
“姜大哥例外。”小魔女信心十足地说。
紫灵丹士与退全法师,在侠义道中声誉极隆,名列九仙,武功与道术皆出类拔萃,是这次正邪勾心斗角的主事人、可以冠冕堂皇拒绝任何人的胁迫。
他们可以不理会姜步虚的要求,将约会置之不理,侠义群雄不会怪他们处理不当。
但情势不由人,不由他们置之不理。
姜步虚选择现身的时地极为适当,众目睽睽有目共睹,两老道位高辈尊,能拒绝吗?
何况有八个人被制了无人可解的经脉,能置之不理吗?
最重要的是,两老道有对付得了姜步虚的自信,而且认为大局已定,风云会的威胁已除.估计错误,以为姜步虚是唯一的遗患,正好一举加以清除。
两人并肩沿小径北行,一面走一面低声商量对策。
“咱们如果不能活捉他,孟姑娘八个人后果难以逆料;”道全法师的门气,并不如想像中那么乐观:“就算能活捉他,他横定了心不解孟姑娘八人的禁制,宁可同归于尽,咱们同样束手无策。混账东西!他吃定我们了。”
“放心啦!道友。”紫灵丹土却显得信心十足:“这小辈初闯江湖,而又缺乏雄心壮志,表示胆气不足,胆气不足的人必定怕死,他决不会宁可同归于尽。哼!只要擒住了他,我要他生死两难,看我怎样摆布他。哼!”
“你真能确定对付得了他?”道全法师正色问。
“那是一定的。”紫灵丹士信心十足:“上次我急于救人,那一掌没能运足全劲,他也幸运地藉势前冲减少受力,所以能逃脱摧心腐髓大劫。
道友,我可以明白告诉你,这小辈除了巧斗出色之外,武功修为根基差得远。只要你能有效地替我堵死他的逃走之路,我一定可以活捉他,要他神形俱灭。相信我,道友。”
“希望如此。”道全法师语气中仍然有点缺乏信心:“虽然不会有旁人目击,希望用不着我插手,毕竟你我的声望地位,联手向一个初出道的小辈攻击,会引起江湖朋友的非议,影响咱们的威信。”
“道友,你可不要误事啊!”紫灵丹士皱着眉头说。
“我会做我该做的事。”道全法师苦笑:“咱们都活了一大把年纪,看破世情,明时势知利害。这次咱们结合同道开封之行,大多数人此行名不正言不顺,恐怕只有贫道和昊天一剑白施主。是受害最重,理直气壮必须参予讨公道的人。按理,贫道应该全力以赴,与风云会誓不两立。”
“道友,你后悔了?”
“后悔什么呢?”道全法师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说过,活了一大把年纪,看破世情,明时势知利害吗?双方纠缠下去,岁月漫漫,水远仇恨牵缠,祸遗子孙,何必呢?
既然协议中极乐天君负责,赔偿我栖霞观的损失,今后双方的人不侵害对方的权益,暗中共谋江湖之福,我还能苛求什么呢?
没想到成功在望,鬼神愁竟然把孟姑娘几个人救出,继绝了双方光明正大以人质谋和的大计,以后还得大费手脚。极乐天君失去谈和的本钱,情势不乐观。
总之,鬼神愁不死,灾祸不止,我能不知利害袖手旁观因而误了大事吗?”
“道友能知道利害,我就放心了,极乐天君方面,你大可放心。”紫灵丹土得意地阴笑:“这次能趁机除掉他那些尾大不掉的一些客卿,以及一些想除而又无力除去的朋友。
风云会的根基更为稳固,完全消除大权旁落的威胁,他必定极乐得像是上了天,丢了人质,他会另行设法找寻谈和的有利价码,不会介意的。
他知道鬼神愁和四海游龙,都不是我们的人,不会怪我们控制不了意外的情势。唔!我担心……”
“你担心什么?”
“担心他对付不了四海游龙。”紫灵丹士有点不安:“虽然咱们尽量安排让那狂小辈孤立,但狂小辈晓勇绝伦,极乐天君方面,真没有几个人能有制胜的把握,这个狂小辈,很可能成为双方的心腹大患。”
“不会的,幻剑功曹控制得了那狂小辈。好色是英雄好汉的弱点,孟姑娘会针对弱点下工夫的。贫道所担心的,仍然是鬼神愁姜步虚,这个人,似乎没有弱点可以控制,他完全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谈说间,前面出现两个人的背影;
真巧,二十步外的两个人,恰好听到身后有声息,扭头回顾双方照面。
“咦?九幽鬼王!”紫灵丹士讶然惊呼:“你夫妇俩不是在罗副会主身边吗?怎么独自俏然离去?”
九幽鬼王陈瑞夫妇脸色一变,转身警觉地相候。
“紫灵丹士,你怎么知道老夫在活阎罗身边?”九幽鬼王惊讶的表情显而易见:“老夫只是替吕会主助拳的人,并不是该会重金礼聘的客卿,因此保有行动的自由,不受任何人节制。
风云会绝大多数弟兄,都不知道老夫的真正身分名号,而你一眼便知道老夫的底细,甚至知道老夫的活动情形。
老道。我不信你真的已经修成半仙,有末卜先知的神通,委实令老夫莫测高深。喂!你两位是主持大局的主将,不会是专程追逐老夫而来的吧?”
“大局已经底定,主事的人用不着亲自出马追逐任何人。”在丈外止步的紫灵丹士神色泰然,并无敌意流露:“贫道了解施主不受任何人节制,施主是有名的阴险桀骜高手名宿;显然看出情势不利,夫妻俩为人谋而不忠,贪生伯死,危急时脱身远走高飞,是吗?”
“老夫逃,决不是被你们这些欺世盗名,欺善怕恶的人吓逃的,你紫灵丹士也没有把老夫吓逃的份量。老道,你是来追我鬼王的?”
“你配贫道专程追赶?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紫灵丹士嘲弄地说:“少往你自已脸上贴金好不好?”
“那你们来干什么?散步?”
“胡说八道!”
“送行?”
“你以为贫道不配把你送上黄泉路?”
“不要太过自信了,老道。”九幽鬼王冷笑:“百十招之内,你无奈我何。老夫如果用游斗式周旋,三天三夜你也捞不到老夫一根汗毛。”
“你说起大话来了。”紫灵丹士向前逼进:“你如果不见机滚蛋的话,贫道就要你下地狱!”
九幽鬼王向乃妻打手式,向后徐退。
“看样子,你并不打算与老夫浪费精力,不然你早就火冒三千丈扑上来了。”九幽鬼王一面退一面说:“老夫也不想和你拼命,咱们日后江湖上见,后会有期!”
右侧方矮树丛枝叶摇摇,钻出姜步虚高大的身影。
“他当然不敢浪费精力,必须用全部精力应付我鬼神愁。”姜步虚大踏步接近,说的话信心十足:“因为我鬼神愁让他们两个超等的顶尖高手名宿同来,他就知道我有胜他们的把握,怎敢再耗损精力送你下地狱?
紫灵丹士,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两个成名老前辈,卑鄙地从背后偷袭,给了我鬼神愁致命的一记天雷掌,这笔帐必须算个一清二楚,你怎么说?我不希望你是一个赖债的下三滥混混,最好简单明了还我公道。”
“姜施主,能不能心平气和谈谈?”紫灵丹士采取低姿势:“贫道情急救人,事非得已,好在并没造成伤害,彼此无仇无怨,贫道诚意向施主道歉,有何条件,施主何不明示?”
“我的条件非常简单。”
“怎么简单?”
“乖乖让在下在你背上打一掌。”
“别开玩笑……”
“老道,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你……”
“那就与在下公平拼搏,为保命而全力施展。道全法师如果不愿作证人,可以两人联手,但不能在一旁放冷箭偷袭,以免引起在下的杀机。你们不要命与我元关,我却不希望因此而开杀戒。”
“施主似乎认定可以任意宰割贫道了。”紫灵丹土不再示弱,鹰目中杀机怒涌。
“在下还不至于如此狂妄,事实亡那天尊驾一掌之赐,几乎要了在下半条命,所以在下誓在必报。”
姜步虚口说不狂妄,摆出的毫不在乎神态却狂妄得很,背着手浑身松懈,不像一个即将拼搏的人。
“你放心,我不会杀死你,只要把你揍得鼻青脸肿留下半条命,你却可以毫无顾忌杀死我,你占了天大的便宜,上吧!你还等什么?”
“你已经逼得贫道无路可走了!”紫灵丹士阴森森地说。
“事实上正好相反,在下已经替你留下平坦的活路。”姜步虚也脸色一沉,语气转厉:“如果在下不邀你出来,在工场众目睽睽之下,要求你解释人质的疑团,几乎可以保证你无法圆满交代。
你的解释将愈描愈黑,结果如何你心里明白,我承认我有私心,不得不暂且将公义搁在一边。假使你不是在下所要找的人,哼!”
哼什么,他不再解释。
蔡道人要他找出具有天雷掌绝学的人,而且要求他查出之后立即返报不加干预。
假使紫灵丹士被证实是他所要找的人,公然揭发紫灵丹士的阴谋,必将引起轩然大波,他如何向蔡道人交代?
“你存了什么私心?”紫灵丹士沉声追问。
“很简单,不希望你成为众矢之的,一旦你逃遁亡命,我就找不到你了。人不自私,天诛地灭;我不想成为天诛地灭的:人,现在,你准备好了吗?”
紫灵丹士已别无选择,吸口气徐徐拔出古色斑烂的松纹古定剑。
“贫道拒绝作证。”道全法师沉声说,也拔剑出鞘:“姜施主可允许贫道与紫灵道友联手?”
“欢迎!”姜步虚解开缚龙索经拂着:“在下早就把你计算在内了,两位联手是意料中之事。”
退至一旁的九幽鬼王,不住摇头苦笑。
两老道虽然不是天下数一致二的高手,但比天下七大超凡高手或风云十杰高明多多,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居然敢向两老道挑战,要不是狂妄得走火入魔,就是发疯找死活得不耐烦了。
两个拔尖的超等高手名宿。联手对付一个初闯江湖的年轻人,也是令人骇异难以置信的事,即使在大规模混战的场合里,这里情形也罕见发生。
九幽鬼王是被四海游龙的惨烈搏杀吓破胆了的人,却不信姜步虚有抗拒两老道联手的能耐。
四海游龙浑身带有杀人的利器,霸气十足;而姜步虚手中仅有一根不起眼的缚龙索,外表也缺乏英风豪气。
两老道已修至传说中的地行仙境界,两人联手,足以将铜筋铁骨的人,打入九幽地狱。
“我们得走。”九幽鬼王向乃妻低声说道:“杀目击的证人,是江湖道上的金科玉律。”
“不要小看了鬼神愁,老伴。”他的妻子却有不同的看法:“这两位老道联手,不可能一照面便击溃神巫三法师,而四海游龙却办到了。
唯一能与四海游龙抗衡,甚至捉弄四海游龙的人,就是这位鬼神愁,你可不要小看他了;咱们退远些,预留退步,定下心坐山观虎斗,看了结果再走尚未为晚。”
“也好,退远些作壁上观。”
道全法师亮剑,立即产生阴森诡异的气氛。
近剑尖处,有一只太极图案,红白分明,光芒闪烁,不知是何种奇异染料所绘制,不像是漆,有金属光芒反射。
剑炁一发,太极图的黑白光荒炽盛,在濛檬的剑身光芒中闪烁、旋动,光芒强烈数倍,像是活物。
松纹古定剑的剑吟,宛若隐隐风雷慑人心魄。
而姜步虚的缚龙索,软绵绵地悬垂在身侧,看不出用劲的迹象,倒像是一条垂死的、扭动着的蛇。
凌厉的杀气,远在四丈外的九幽鬼王夫妇,也可以明显地感觉出来,只感到毛发森立,杀气逼人。
姜步虚徐徐移步走位,避免两面夹攻,争取一比一的有利情势,三人移位的步法逐渐的加快。
武功修为相差不太远,想形成夹攻的机会并不多,甚至于连并肩出手的机会也不容易抓住。
对方移位的身法如果够灵活,被盯牢的一个人,常会挡住了同伴的移动,刹那间的耽搁,便会形成一比一的局面。
姜步虚盯牢了道全法师移动,绕走斜切极为灵活,紫灵丹士左迫右抄,始终抓不住夹攻或并进的机会。
明显地,姜步虚把道全法师看成稍弱的对手,当成主要的攻击目标,可把道全法师气疯了,气一动,就沉不住气走险。
一声急叱,风起云涌,剑上的太极图突然像是脱剑破空,幻化为黑白两色的涡形流光,宛若有奇形怪状的异物交织飞腾。
澈骨劲流如惊涛骇浪般,向急速移动的姜步虚奔腾涌扑,愤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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