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人说做对,奇女、幻女早己天真无邪地笑个不停。
然而郝宝瞧及父亲脸容十分怪异,直接感受,他似乎是站在反对奇幻宫立场的一面——至少也得先探探口风再决是是否该让他知道。
郝宝装出一副笑脸:“爹您是愈来愈年轻英雄了,可别胡乱生气,否则会容易……”
“老”字末说出口,郝运已瞪眼:“你想说什么?”
郝宝呵呵笑道:“就是那个(老)字啊!刚才少林掌门不是‘老衲、老衲’说个不停,我以为你年轻过头,不再避讳那个(老)字了。”
郝运老脸一拉,冷斥:“你再说,小心爹皮尺抽你三百大板,几天不见,爹规定的事都不听了?”
“可是掌门方丈为何能说?”
郝运叱道:“那是爹输他一盘棋,准他说一个月……”说到此也觉得困窘而稍带脸红。
宝贝兄弟闻言已呵呵笑起来,郝宝笑道:“原来爹的禁忌是可攻破了,以后我可要勤练下棋,将来就能如愿以偿,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呵呵!”
郝运瞪眼道:“你永远没机会!捅了大娄子,还由得你笑的这么嚣张?给我过来!”
伸手淬然抓向郝宝,由不得郝宝躲闪,一手提着他衣提小鸡般地抓向山林的另一头。
郝宝挣扎急叫:“爹体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谁规定爹爹提儿子要扯一大堆‘干什么’?”
“可是我没做错什么事啊!爹你不能……”
人已走远,郝宝的话也为之模糊,不过猜想情况不会很好。
突然发生此事,郝贝及幻女、奇女笑容委时僵住。
奇女紧张道:“阿贝哥,我们快抓住那油头粉面的老人,他揍一顿,把阿宝哥救回来。
说着就想冲过去。
郝贝立即拉住她,苦笑道:“揍不得,千万揍不得。”
奇女茫然不解:“为什么?”
郝贝无奈回答:“因为他是我爸爸。”
敢情奇女并未听清楚方才郝宝他们所谈的话,闻言不脸红而羞窘:“那怎么办?”
幻女含带窘涩地说:“爸爸能揍儿子,儿子就不能揍爸?”
这话说的天真,让郝贝哭笑不得,他苦笑道:“揍是可揍,不过揍我爹一拳,就得在床上躺一个月。”
奇女和幻女喜叫道:“那好啊!”这样就可以救出阿宝了。”
郝贝苦叹:“好什么?要是能揍,阿宝早就出手,哪还能轮到我。”
奇女不解:“为什么?”
郝贝道:“因为躺在床上的不是我爹,是我们两个。”
奇女、幻女像被钉子凿了背脊,登时楞住,奇女怔然道:“你们打不过你爹?”
“以后可能可以,现在只有挨揍的分,因为我爹留了两招。”
奇女、幻女暗呼好险,幻女道:“原来爹爹是不能揍的。”
郝贝道:“这不只是武功不行,若是揍爹、揍娘,那可是大逆不道,会被天下人所指责,因为父母养育我们,恩情大过天,是揍不得的,你们千万要记住。”
奇女、幻女又是一声“好险”,差点犯下大错,奇女战战兢兢又问:“除了这项,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郝贝明白她指的是针对父亲而言,遂道:“这可多着呢!不过最重要的是,你们不能说我爹‘油头粉面’,这话说在男人身上有点儿轻浮。”
奇女、幻女暗自想笑,幻女道:“可是阿宝哥每次看到头发抹油。白白净净的男人都会这么说……”
郝贝也想笑:“话是不错,可是他是我爹就不能说,这是忌讳。你们千万要记住,还有一个就是‘老’字,千万别在我爹面前说这个‘老’字,否则我爹会不喜欢你们,我们也就不能在一起了,这没什么理由,只是一种忌讳,知道吗?就像我们奇幻宫会御气飞行,对江湖就是一种忌讳,要解释都无从说起。”
奇女、幻女虽不明究里,但想及这是忌讳,而且说了会造成与宝贝兄弟离异,心头早已不想去了解是何原因,暗下决心,绝不在郝运面前说及这些禁忌。
奇女道:“我们会很小心,不说那些话的。”
幻女道:“可是他却抓走阿宝哥……”
郝贝瞧向郝宝遁迹处,皱了皱眉头,道:“这也没什么,是我爹在召开家庭会议罢了。”
奇女纯真问道:“你爹召开会议都是用抓人的么?”
郝贝闻言不禁有些困窘,干干一笑:“有时候啦!我爹偶有这些毛病。”
奇女婿然一笑:“这毛病好特殊,不知阿宝哥有没有?”
郝贝道:“他有被抓的毛病。”
幻女道:“那他被抓,会不会有危险?”
郝贝道:“大概不会,我爹还算仁慈,就怕阿宝不小心犯禁忌,那就惨了。”
奇女、幻女望着山林,开始也为郝宝担心,希望他别说话才好。
郝贝心知父亲抓走哥哥,必定是不愿让自己或奇女、幻知道谈些什么,自是不便跟过去,遂在附近找棵古松,三人于树下边乘凉边等消息。
郝宝并没抓远,只是转个山角,恰巧有处山场,长长弯,两旁长草丛生,走近一看,方知是条小溪。
郝运但觉溪谷深助,颇能隔音,遂把郝宝丢于一块岩石上,叉手瞪眼斥道:“你这个小混蛋,才混几天江湖,就把江湖搞得一塌糊涂,你不要命,你爹可还想活!”
郝宝迷糊中方自坐定,眼见父亲吹胡子瞪眼,心头觉得好笑,但想及自己身负奇幻宫大责任,在不明父亲态度之前,千万不能乱来,遂又把笑意给压回去。
他装迷糊道:“爹您在说什么?我一点儿也不懂……”
“不懂?你是不是要揍上几拳才能真懂?”
“不懂就是不懂,揍了更不懂,爹,我到底给了你什么麻烦?”
郝运威棱逼人:“你倒是挺会装?好,我问你、黑白榜上奇幻宫复出之事,可是你贴上去的?”
郝宝立即否认:“不是。”
“不是?那你为何曾经出现在那里?”
“因为爷爷被令天山抓去,我们到处找人,后来听到黑白榜贴出令天山想独霸武林之事,我们才会去那里,结果碰上梁小福才知道爷爷下落。”郝宝反问:“爹,爷爷被困,你为何不去救他?”
郝运感到一丝愧疚:“爹也是前几天才知道这消息,赶着出来,又听到你把爷爷弄出来,想想,我才掉头前往少林找苦莲方丈谈谈有关奇幻宫的事……”说着火气又来:“倒是你,竟然比爹还大胆,搞了两个奇幻宫余孽上少林,你想找死是不是?”
“爹,她们不是……”
“住口,她们要不是奇幻宫的人,你的奇幻魔功,御气飞行术哪里学来的?”
“这……”郝宝一时不敢乱言。
“说,不必考虑!你的功夫哪里来的?”郝运逼得甚紧。
“是爷爷教的!”情急之下,郝宝只好以爷爷先挡一阵。
郝运满脸狐疑:“你爷爷教的?他怎么不教我?”
“爷爷最近才想通……而且我服过万年雪灵芝,练起来比较容易,所以就先练了…”
郝运盯着郝宝甚久,两人未曾眨过一次眼皮,各怀鬼胎,想从眼神中瞧穿对方心思。
过了半晌,郝运似不能看穿郝宝心思,才冷道:“你何时学会跟你爹大眼瞪小眼?”
郝宝急忙道:“我没有,我只是要爹相信那功夫……”
郝运截口道:“不必多说,到时爹问问你爷爷就能明白,要是你撤了谎,看爹如何收拾你!”
“我不敢……”
“什么事你会不敢?”郝运瞪眼支道:“那两个女的,你又是从何处弄来?为何又叫奇幻女?”
郝宝道:“她们在山上活了十几年,我只是带她们下来走,至于为何叫奇幻女,我也弄不清,她们也弄不清,这问题像我为什么叫郝宝,理由恐怕只有爹知道。”
郝运冷道:“爹是把你当宝,才叫郝宝!也就是说有人把俩当成奇幻宫的人,才叫奇幻女。”
郝宝道:“话是不错,可是要是有人乱叫,她们不是很冤吗?爹你难道看不出来她们一点儿江湖经验也没有?”
郝运瞪眼道:“就是因为如此,爹才被你耍的团团转,说,她们到底是不是奇幻宫的人?”
郝宝反问:“难道奇幻宫的人都该杀?包括像奇幻女她们那么纯真无邪的人?”
这话使得郝运怔楞:“这……这……人并不能保持一辈子不改变。”
郝宝道:“话是不错,可是我们也不能因为担心狗会咬人,就把全部的狗都杀了吧?”
郝运一时找不出适当的话回答。
郝宝趁机追问:“爹你对奇幻宫有何想法?你也和他们一样赶尽杀绝?”
郝运长叹:“阿宝你有所不知,奇幻宫杀人无数,她们是武林公敌。”
郝宝道:“那是她们被逼得无路可走才杀人。”
“唉!在世间,有时候并不公平。”
“所以她们就注定要当杀人魔王、武林公敌?”郝宝显得有些激动。
郝运道:“不管如何,她们确实杀了不少人,而且几乎让各大门派折去大半高手,这笔恩怨岂能算得清?”
郝宝尽量平息心情,说道:“可是奇幻宫已主动表明,以往恩怨一笔勾销,她们只希望能和平活下去。”
“这恐怕只是口号,谁又能忘了那深仇大恨?”
“要是确实有此事呢?”
“不可能,因为仇怨是双方的,奇幻宫能一笔勾销,各大门派恐怕也不肯罢手。”
郝宝咬咬牙,又问:“别人如此,爹你呢?你和奇幻宫有恩怨?你的立场又如何?”
郝运长叹一声:“爹和他们谈不上什么恩怨,但爹反对你沾上此事。”
“为什么?”
“为了你,为了郝家!”郝运道:“你该看得出来,天下人早已将奇幻宫列为死敌,任何人沾上她们就等于与武林为敌,爹可不愿你成为武林公敌,尤其又在未明白奇幻宫目的之时。”
“要是明白她们目的之后呢?”
郝运突然拉下脸:“你问那么多到底想干什么?你真的想跟奇幻宫扯上一腿?你知不知道不管奇幻宫抱着什么态度,只要她们重回武林,又将是一片血腥,厮杀遍天下,你爹一直想化解此事,你却想搅和,这算什么?”
郝宝虽能明白父亲心思,但他对奇幻女所负冤枉仍愤愤难消,道:“爹,你说的没错,可是总不能弱肉强食,她们也有生存的权力啊!”
“你懂,天下人未必全懂,爹已说明,不准你沾惹此事。听到没有?”
“要是已经沾了呢……”
郝运大为紧张:“你当真……”
郝宝立时改口一笑:“只是说说而已。”
郝运长叹:“不管如何,你若沾上了,现在就给爹脱离,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郝宝笑道:“放心,爹,奇女和幻女只是普通女子,不会有什么毛病,如果真有毛病,我一定照您意思办理,我才不会自找麻烦。”
他见父亲反对如此激烈,决心隐瞒此事,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说出,他还有个想法,想利用机会慢慢影响父亲,说不定有一天父亲突然转过头来帮他的忙,这岂不是更好办事?
可惜这机会并不多。
郝运冷道:“阿宝你要明白爹的苦心才好,我看时下武林将要大乱,你们就跟爹回家,没事多练点儿功夫,省得在外面惹下大风波。”
郝宝道:“不回去行吗?”
“不行,你那儿把功夫还跟人闯什么江湖?练成了再说。”
“要练爹的功夫,恐怕难喽!就算练成,再出来,江湖也没戏可看了。”
郝运瞪眼:“你说什么?爹的功夫会难练?”
郝宝乃是指父亲没事就偷藏两招,自己再怎么练也练不着,不过这话可不能当面说,省得遭殃,瞧及父亲横眉竖眼,赶忙说道:“练,我练就是,只不知何时才能练成……”
郝运冷道:“该练成的时候就能练成。”
“总该有个时间吧?”
郝运邪笑几声:“够你避开这次风头了!”
郝宝苦笑:“爹分明在整人……”
“不整你,你爹就会被你整死,人人闻之变色的奇幻宫,你还想替她们出头,这算哪门子儿子?给我好好呆在家里,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郝宝苫叹道:“爹,您听过女大十八变……”
郝运叱道:“你是男的,还谈什么女人事!”
“我是说……女人大十八变,男大就有三十六变……呵呵……”郝宝促狭一笑。
郝运斥笑:“就算给你七十二变当孙梧空,也逃不出你爹如来佛的掌心,回去好好把你看着,看你能变出啥花样来?”
“爹您这是何苦?”
“不必多说,跟我回去!”
郝运伸手就想拉住郝宝,郝宝急忙闪向一边:“爹。我发誓绝不乱来,就像,就像……”突然想到石块,随手抓起一颗揍在手上?诌媚笑道:“就像石头,直到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话未说完,他突然发现抓起的乃是泥岩,早已化出条条裂痕。一个抓力就稀稀松松地碎开了,瞧得他一时不知所措。
郝运汕笑道:“看来你的石头不怎么管用,一发誓就烂了。”
郝宝干窘一笑:“爹,我是说海枯石烂,就是石头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