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无奈一叹,随后装出无所谓笑声:“别为阿宝担心,他贼得很,虽然上过一次当,现在要他再上当可不容易,你闲着也没事,爷爷伤还没好,你帮我治治。”
他已打坐于木板上,心想多弄些事给他做,免得他无聊而东想西想。
郝贝有事可做,再也考虑不了什么,也坐下来,双掌直抵郝大命门穴,运气替他疗伤。
郝宝跟着令佳玉在雾区绕来绕去.感觉上是转东转西,踩的都是冰,不过似乎已不再平坦,脚下感觉有点坡度,却又无法确定,如此大约绕了一刻钟?眼前一亮,已然走出这浩渺无涯的阵势,苍松翠林映眼而生。
令佳玉找了一条清澈小溪流,坐于净洁石头上,双手舀着溪水,玩得甚是入神,好像已把郝宝给甩在一边。
郝宝莫名地就跟她前来,现在人家突然不理他,他有点不自在,不知该不该向她说话,眼光直往她溜去,也蹲下来,漫不经心地拨着溪水。
令佳玉拨了一阵,忽又觉得拔水不再好玩似地,将手收回,手指相互揉搓,终于还是把目光投向郝宝。
“你真的不再恨我?”令佳玉问的十分直接。
郝宝当然想整她一顿,但这似乎只在报复,用恨来形容,他觉得该谈不上,遂摇头:“不恨。”
“你骗我。”令佳玉再次追问,她似乎想问的真确些。
郝宝仍两字回答:“不恨。”
令佳玉已谈然一笑,俯身瞧往水面,映出浮动美貌,她抚掠着头发,似在回味秀发为何会变成曲曲弯弯的?不禁笑的更甜。
“我在想,你一定想把我抓到湖中,然后再把我电得头发发直,对不对?”令佳玉美目直盯郝宝。
郝宝心头一凛,她怎会猜的那么准?可是这种事岂能承认?急忙干笑道:“没这回事,电一次我都怕了,怎会再抓你去电?”
令佳玉笑脸又变成哀怨:“其实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实在太过火,你也不可能会原谅我。”
郝宝急笑道:“没这回事,我若没原谅你,岂会跟你一起出来?”
令佳玉强自凄笑:“你跟我出来……就原谅我了?”
她心灵滚乱着,不知该不该相信郝宝,明知道这种事情要让人相信并不容易,而她却渴望着什么似地,便是要找理由来说服自己,这并非她该有的个性啊!
滚乱的心灵不停绕荡自己,愈滚愈乱,愈滚愈烫,逼得她有点失态地挥手猛往溪水拍去。
水花溅起,打得她半身衣、一张脸湿湿的。
郝宝被他莫名举止吓了一跳,想阻止她,她已停手。
令佳玉拔去脸上水珠,整个人似乎清醒过来,恢复以往的冷静,那冷水已使她做了决定,至少不会再滚烫地煎熬自己。
她露出甜美笑容:“郝宝你若想再追我,说不定有一天,我真的会嫁给你。”
“真的?!”郝宝虽在笑,却没有以前的热情。
令佳玉也如此说道:“你的话比以前冷得多了。”
郝宝摸摸鼻子,无奈一笑:“谁知道追到后来,会不会跟上次一样,你跑了不说,还叫你爷爷揍我一顿?”
令佳玉想及这段事,呵呵笑个不停:“当时实在太突然,情急之下,我也搞不清就叫爷爷帮忙了。”
郝宝瞄眼道:“都追了那么久,怎会突然?我想当时你只是想利用我们,对不对?”
令佳玉歉声道:“有一点……”忽而传出笑声:“你当时真的想把我抓去当老婆?要是我没叫爷爷阻止的话?”
“那还假得了?你以为我的一见钟情是假的?”
令佳玉呵呵直笑,郝宝的话听起来还真有点浪漫爱情的味道,她幻想着当时要是跟郝宝走了,那将又会是何种奇特局面?一定让人激情而又无法想象吧?
望着郝宝他仍是那副大胆妄为,似专心又带着傻劲的怪家伙,那股调调就是让人一眼望去,永远都忘不了、挥不去。
她有点激动道:“如果我现在跟你走,你会带我走?还会跟我一见钟情?”
郝宝闻言显得惊诧,摸不着令佳玉用意何在:“你在说真的?”
“我现在不是说了吗?”令佳玉含笑回答。
“这……这……”要是以前,郝宝一把热情如火,自是会一口答应,但是事情过了那么久,又来得突然,而且还是令佳玉自行提出,他反而觉得不习惯而窘困。
“你真的还要跟我一见钟情?”
“真的啊!”令佳玉纯真回答,美目尽是柔情。
郝宝终又觉得高兴,自言自语道:“这该算一见钟情还是再见钟情?”瞄向令佳玉,以前那股作怪脸孔全然消逝无踪,换回少女应有的纯真,是该再相信她一次吗?
令佳玉含笑道:“你带不带我走?”
郝宝抿抿嘴,又咬咬牙,终于有了决定,笑道:“好,我带你走。”
“真的?!我好高兴!”令佳玉雀跃万分。
郝宝笑道:“不过对我一见钟情的人并不少……”
令佳玉怔愕了:“还有很多女孩对你一见钟情?!”
郝宝笑道:“到目前为止,我还不清楚有多少女孩对我一见钟情,不过已确定对我钟情的有两位。”
“哪两位?‘她们长得美不美?”
“美是谈不上,不过看得挺眼热就是了。”
令佳玉甚为激动:“是谁?她们是谁?”
郝宝伸手往务区指去:“在里边的那两位。”
“在里边?!里边哪有另外女人跟你一见钟情?”
郝宝笑道:“是男的。”
“男的?!男的也会跟你一见钟情?!”
郝宝笑的有点黠逗:“我爷爷和弟弟,跟我从小一见钟情到现在,怎么说男的没有钟情可见?”
“是你爷爷和弟弟?!”令佳玉惊诧而恍然地得了愕,随后已窘热了脸,自己方才是太激动而有点失态,已白眼瞪向郝宝,笑骂道:“既是他们,你直说就好,何必说的让我心惊肉跳?”
郝宝轻笑道:“我说话一向很生动,只是你的反应也不差。”
令佳玉呵呵直笑:“还好他们不是真的女的,否则我的反应就会更激动了。”
郝宝笑道:“接下来会让你更激动。”
“哦?我倒想听听看。”
郝宝瞄她几眼,还是说了:“我是很重感情的一个人,所以对我一见钟情的人,就想带走他。”
令佳玉怔诧道:“你要带走你爷爷?”
郝宝点头:“如果把我爷爷留在这里,我怎能走得开?”
令佳玉脸色随之一变:“你跟我出来是有目的的?你根本在利用我?”
郝宝有点困窘:“一见钟情是你先说的,我也愿意如此,不过你该想得出,我来此的目的。”
令佳玉何尝没有想过?只是冥冥之中未谈及,也就不大花心神去想它,甚至希望郝宝什么都不说,能像以前那般热情,不由分说地就把她带走,这样不就什么忌讳也没了?
现在郝宝终究还是说出来,她感到有点失望,却也默认她该知道郝宝跟她出来的用意。
轻轻一叹,令佳玉也褪去不少那股期盼的热情:“你是为了利用我,才跟我一见钟情?”
郝宝摊摊手:“现在说出来,你还是可以选绎,我是很想再跟你一见钟情,可是我又不得不救我爷爷和弟弟。”
这不就是令佳玉以前的处境?她叹息道:“我能了解称现在的处境;你是否也了解我以前的处境?”
郝宝点头:“了解了,不过你该跟我一样,事先说明,我一样会帮你的忙。”
令佳玉凝目注视郝宝良久,她知道郝宝并非说假话,尤其是他那股为钟情的狂劲,更让人相信他会如此做,只是自己以前根本谈不上一见钟情,在只为利用他之下,岂会向他说明?而今的想寻求一见钟情,不知是想寻求刺激,还是真有此意?她显得茫然和不安。
郝宝已说道:“你不帮我的忙?就算你以前欠我的,现在还我,至少如此你会安心些,我也不会怨你那么深。”
令佳玉闻言,心情忽然平静下来,点头道:“好吧!是该把这笔帐还掉。”
郝宝已露笑容:“这样也好,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我丢一次脸也没什么关系。”
令佳玉伸手舀起溪水,往脸上拍去,拍了几次,也清醒不少,回复方才笑容,问道:“上次,你真的觉得很没面子?”
郝宝窘笑:“当然,老婆都追跑了,哪还有面子在?还好,到现在我保密的功夫还不错,知道的人并不多。”
令佳玉轻笑道:“谁叫你做的事,让人想都没想过?”又泼了几次水花,才笑道:“我虽然答应你想还这笔债,不过却没把握,你别高兴的太早。”
郝宝一点也不紧张:“你刚才不是进出自如?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他以为令佳玉在开玩笑。
令佳玉笑的开心:“跟你说真的,我没骗你,我能进去,是问爷爷现在怎么走,过了时辰,阵势变化就不一样,现在想进去都没办法。”
郝宝闻言也笑不出来,急问道:“一大片冰地也会随时改变?”
令佳玉含笑道:“这你就要去问我爷爷了。”
郝宝眉头直皱:“问你爷爷?不被他打死才怪。”
令佳玉笑道:“你有先见之明。”
郝宝干笑:“所以只好由你去问他了。”
令佳玉道:“我问他,他未必会说,方才要不是你们乱叫,他知道有人闯进来,要我过来看看,他也不会把出入方法说给我听,我爷爷他说自己都还没全搞懂这个阵势。”
“他还没搞懂就摆起来?”
令佳玉笑道:“我爷爷说,自己搞不懂,你爷爷自是更不懂,想解它就更难了。”
郝宝苦笑不已,令天山这招可绝得很,他问:“你下次总可以问到出入方法吧?到时再把人带出来……”令佳玉道:“话是不错,可是我爷爷和你爷爷打赌的情形,好像不是如此,你爷爷必须破除此阵才算赢得此局,否则我爷爷照样会再把你爷爷抓来。”
她话中含意,似乎也想彻底解开双方恩怨。
郝宝也听爷爷说过,可是他想令天山对此阵都一知半解,如何问他破除之法?尤其令天山又不怎么正常。“你爷爷都解不了,我爷爷哪行,倒不如先把人弄出来再说。”
令佳玉道:“我并没说爷爷破解不了,我只说爷爷没完全弄懂,这跟破解并没绝对关系,就像解一堆缠杂一团的细线,十分因难,若是用利刀斩切,不就分得清清楚楚?”
郝宝闻言也觉得有道理,问道:“你爷爷有说过可以破除此阵?”
令佳玉道:“他没正面提及,不过他曾说过要破除这阵势,方法很简单,所以我猜想他一定知道方法。”
“很简单……会是什么方法?”郝宝自己也在想,可惜想得一团乱,只好抿嘴于笑:“还是问你爷爷来得快些。”
令佳玉摊手一笑:“我却不知该如何问,你给我一点意见如何?”
郝宝眉头直皱,谐謔反问道:“你觉得你爷爷脑子有没有一点点叭呆叭呆,也就是神经不正常的意思?”
他以为令佳玉一定会出言反驳,然而令佳玉却出乎他意料,点头承认了。
她说道:“我爷爷被救出来之后,只想着如何算老帐,以及如何打遍天下,独尊武林,连我都爱理不理,他是有点不正常。”
郝宝道:“他是有点不正常……跟不正常的人说话,倒是一件挺麻烦的事……”
令佳玉道:“所以我才要你想个办法。”
“怎么想?”
郝宝起身,在摸中乱石跳来跳去,似如小孩嬉戏,无忧无虑,心中思潮也跟着起伏不定,忽而问出奇怪话题:“你觉得我跳的好不好?”
令佳玉瞪他一眼:“要你出主意,你竟然不想,在跳小孩子游戏?”
郝宝已然呵呵笑道:“没错,我就是在玩小孩子游戏。”
令佳玉瞪眼道:“你是不是跟我爷爷一样,神经有问题?”
郝宝转为哈哈笑:“没错,我就是神经不正常!喀喀恰澎澎!”他跳得更起劲。
令佳玉看的甚为不顺眼:“神经病!再跳,我就泼你冷水!”说完早已把水泼去。
郝宝喝地一闪,已跳闪开去,笑道:“不急不急,我已想到跟神经病如何交谈了。”
令佳玉一怔:“如何交谈?”
郝宝笑道:“就是把自己也变成神经病。”
“你在损我?”令佳玉伸手又泼水,眼看郝宝跳落另一块石头,她不甘心捡了粗石子猛砸过去,石子落水,哗啦溅起水花四射,郝宝一时不察,被溅得半身湿,露出一脸苦相,令佳玉已呵呵笑起来。
郝宝拭着脸腮,直叫道:“你听到哪里去了?我哪有损你?我是针对你爷爷而言,你说他神经不正常,所以我就学他不正常乱跳,你是正常人,当然看不惯,自是无法和我沟通,以此类推,我们要和你爷爷说话,尤其是骗他东西,非得跟他一样装成神经病不可。”
令佳玉恍然笑道:“原来你刚才神经错乱地乱跳,就是在想这些问题?”
郝宝拧着湿衣,苦笑道:“我觉得还是当你爷爷比较好,神经发作都没事。”
令佳玉歉声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另有用意,否则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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