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自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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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自在行-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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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杨之败,败于扰民废业之政,多营池观,远求异宝,劳师远征,使民不得耕耘,女不得蚕织,田荒废业,兆庶凋残。致今黄河之北,千里无烟;江淮之间,鞠为茂草。伊洛之东,鸡犬不闻,道路萧条,进退艰阻,皆因为君者见民饥寒不为之克,睹民劳苦不为之感,此苦民之君,非治民之主也。大乱之后是否应有大治,人多异论。大乱之后,其难治乎?”
虬髯客长叹道。
“大乱过后,天下初定之时,必是民力疲乏之际,劳累过甚,张兄以为如何与民休养生息?”
元越泽盯着虬髯客问道。
“废除旧隋苛政,精简政务机构,一切事宜从简,轻徭薄赋,以恤万民。”
虬髯客自然地答道。这是自古以来传承的休养生息之法,几乎读过书的人都可以说出口来。
“如何充实国库?如何恢复财政?如何重整地方武备?如何对待周围虎视眈眈的各族?”
“重整赋税制度,充实国力,改革兵制,军农合二为一,边关之处军饷提高,勤加操练。”
“天下初定后的国家制度,该使用何种行政制度?”
“旧隋的三省六部制需要完善,可设成三省、六部、一台、五监、九寺。
三省长官均为宰相,共议国政。但由于旧隋尚书令权力太大,故新制度必须削弱其职权,可设双仆射共掌一权。
一台即御史台,掌监察中央和地方官吏,参预大狱的审讯。五监即掌文教的国子监,掌皇家手工业生产的少府监,掌土木工程的将作监,掌制造军器的军器监和掌水利建设的都水监。九寺即掌礼仪祭祀的太常寺,掌皇室酒醴膳羞的光禄寺,掌兵器仪仗的卫尉寺,掌皇族谱籍的宗正寺,掌皇帝车马和国家牧政的太仆寺,掌刑法断狱的大理寺,掌国宾、礼仪的鸿胪寺,掌国家仓廪储备的司农寺和掌财货,贸易的太府寺。
地方上实行州县两级制。另加设隶属皇帝的秘密监察司,暗中监察地方官员。”
听得周围几女也不禁点头称是。而熟读后世史料的几女则是没多大反应。
元越泽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因为虬髯客答的都可以算是最适合这个时代天下初定后的方针政策了。但,这与元越泽的目标,理想相差何其远!
虬髯客自问所答的都是最适合的了,却见元越泽脸上并没有半分的欣喜之色。不由得也开口问道:“元兄弟心中的制度又该是如何呢?”
“在分权与制衡原则的基础上,确立立法权,行政权,司法权,三权地位相同,相互独立,相互制衡。以‘人人平等’的法律约束包括帝王在内的天下之人,背后佐以仁义之礼。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军事机关与政府机关相互独立,互不受对方的制约。领导权更不该落于一人之手。”
元越泽简单的想了下后世的一些知识,随意摘出一些比较实用的理论。
“限制皇权”这种做法就是元越泽所言的核心内容,虬髯客听后也是一讶,深思起来。
虬髯客的理论下,只有帝王完全将心思放在万民福祉之时才会发挥最大的效果。而元越泽的理论却是完全颠覆了古代根深蒂固的“君王最大”思想。
“元兄弟此法有利有弊,但确实是前无古人!既然有如此大才,为何不愿一展身手?”
虬髯客半晌后拍案道。
“张兄对小弟了解不多,小弟只会说说而已。此种制度真的要实施起来,何止一个‘难’字了得!”
元越泽解释道。
场面较为奇怪:两个男人都不是皇帝或割据一方的大势力,却在这里长篇大论地探讨治国之理。但众女都没有半分轻视之意,尤其是红拂,对元越泽所提出的理论似是极感兴趣。
“好了,先不要说这些了,我们继续喝酒!”
元越泽见虬髯客停下筷子,便笑道。
虬髯客也回过神来,向元越泽伸出大拇指。之后众人遂不再谈论这些事情,只是东拉西扯,谈天说地。虬髯客说起生平走遍波斯,天竺,西域诸国,讲起各地风俗人情,大家也啧啧称奇。
酒席接近尾声之时,只听单美仙突然望着门外开口道:“琬晶与秀珣回来了。”
话音刚落,二女便缓步走入破庙。跟在商秀珣身后的,还有一个一身贵妇人打扮,线条玲珑丰腴的女子。
元越泽与众人忙迎了上去,而商秀珣与单琬晶则直扑到元越泽怀里撒娇。
虬髯客被商秀珣的风采吸引刹那便恢复如初,可见其心境修养的高超。
红拂则是完全被商秀珣的风采韵味所吸引了。最开始见到庙内众女时,她觉得这些女子能在凡间,已经算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了。如今又见一个根本不该凡间拥有的仙子进得庙门,扑进元越泽怀中撒娇,怎能不让她诧异万分!
“今日与元兄弟及诸位夫人一遇,实乃张某的福分,既然尊夫人已赶回,那张某于红拂也要告辞了!”
虬髯客见元越泽一家人团聚,便开口告辞道。
“今日没能有幸与张兄一较武艺,实乃人生一大遗憾,张兄及张姑娘多保重了,异日再见!”
元越泽笑道。
“如张先生与令妹有空的话,不妨在妾身们大婚之时来宋家山城,想必家父也很想结交先生这样的英雄豪杰。”
宋玉致开口道。
“如此张某便不客气了,如无事务缠身,定当准时拜访!”
虬髯客大笑一声,拱手离去。
“今日得元公子及诸位姐妹待见,红拂深表感谢,诸位多保重,后会有期!”
红拂一顿饭下来就与几女很熟捻了,最后望元越泽一眼,见元越泽对她微笑点头后,也嫣然一笑,拱手施礼,追随虬髯客而去。
目送虬髯客二人离去,商秀珣与单琬晶也不理边上众人问东问西,直接扑到桌子上,狼吞虎咽起来,没有一丝的古代淑女风范。连跟她们二人回来的贵妇人都是一脸的惊异之色。
“夫君,人家不要吃剩饭剩菜,你给我们再烤肉好不好?”
单琬晶娇憨地道。
“好,好!”
元越泽对他的妻子们可谓是宠溺到了极点。
卫贞贞忙在一边又点火忙活起来。元越泽扫了一眼与二女一同归来的贵妇人,开口问道:“请问这位……夫人是?”
那贵妇人端庄有礼,进得破庙后并未多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元越泽一开口,庙内其他人也打量起这贵妇人来:她年岁约在三十岁的样子,花容月貌堪称风华绝代,风姿绰约,气质雍容华贵,极具大家闺秀风范。
“妾身姓萧,名琲(注:作者胡乱杜撰的名字)蒙两位夫人相救,得以逃出火海,请受妾身一拜。”
那贵妇人语气彬彬有礼,仪态大方地做了个福身。
以单美仙二十多年的见识,自然察觉到眼前这贵妇人身份绝不简单。忙过去扶起她道:“这位妹妹不用客气,先用些饭菜再谈。”
萧姓女子莫名其妙的看着扶起自己的年轻女子,很是纳闷为何她会管自己叫“妹妹”“夫人可是觉得妾身唤你做‘妹妹’很是奇怪?”
单美仙见她古怪的神情,开口笑道。
“那夫人可知妾身的年龄?”
单美仙又问道。
“夫人该有双十上下吧!”
萧姓女子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单美仙,肯定地开口道。
“萧姐姐,你可错啦,我娘都四十多啦!”
单琬晶在给卫贞贞捣乱一会儿后跑过来笑道。
“!”
萧姓女子显然没反应过来,眼前这群仙女都是不到二十岁的样子,怎么昨晚救了自己的小仙女还会管这位叫“娘”呢?
见她眼神变来变去,云玉真直接拉着她坐上桌旁,讲解起来。
元越泽也从这萧姓女子身上发现了点儿问题。显然此女来历不简单。元越泽甚至脑海中闪过一丝线索,旋即冷静下来,来到正给卫贞贞打下手的商秀珣身边,悄悄问起那萧姓女子的来历。
“人家昨晚与琬晶追到大北面也没线索,只好回到皇宫看看情况,结果遇到了那受伤的家伙在疗伤,动手不久,那家伙见逃跑无望就自绝经脉而亡!随后又遇到许多官兵正在皇宫洗劫,人家与琬晶就只好偷偷离开,可是在光秃秃的御花园中见到那位萧姐姐一个人哭泣。我们也没打算上前,但有几个官兵冲进来,被萧姐姐姿色所迷,要欺负她,我和琬晶便下去救了她。事后萧姐姐就要与我们一起出来,说在皇宫里没有亲人了。人家见她可怜,只好带她出来了,夫君要怪就怪我吧。”
商秀珣开口解释道,以为元越泽是怕那萧姓女子是累赘而怪罪于她。
“她说了自己的身份了吗?在皇宫里,衣着不一般,她身份应该不简单吧。”
元越泽脑中思绪已经渐渐清晰起来,试探着问。
“我们也没来得及问呐!萧姐姐为人很和善的,也不像坏人。应该就是宫女吧。”
商秀珣没头没脑地回答道。
元越泽瞟了一眼不远处桌旁与众女说笑的那萧姓女子,又与单美仙互换个眼神。心中已经七,八成把握肯定了这萧姓女子的身份。


第025章 路遇秦王
四月十六,扬州江畔。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此时已近酉时之末,天空星夜璀璨,无半丝云彩,天际,一轮满月悬挂半空,皎洁的月色撒满平静无波的江面,与那似有似无的暮霭衬托起来,无比的平和,朦胧,恬静,淡雅。给人以说不出的脱俗,清新之感。
江面上缓缓行进着一只造型怪异的‘小’船。之所以说其怪异,是因为这小船太宽了,宽阔的宛如正常小舟横向行驶在江面上一般。
小舟造型又很简单,连船篷都没有,远远望去,只有十几人零散的站在小舟上,从不时传出的女子的娇笑声便可知那小舟上女子似不在少数,而且光听那些笑声都让人心痒痒的。
船头上,迎着轻风,一左一右,端坐两女。一女身前摆放一古筝,另一女怀中则抱着一把琵琶。
一阵清脆嘹亮如淙淙流水的筝音远远地自小舟上传来,遥遥地回荡在大江之上,带起一片涟漪。倏地,一股穿透力极强,如珍珠落玉盘一样柔和圆润的琵琶之音随之而起。
两股不同乐器之音绞缠,清音,高音顿起顿落,舟上众人看着夜幕下平静的江水,仿佛听到沙沙的浪声翻滚,拍打着岸边,夜色静谧,江水如兰。
绵长而铿锵有力的筝音渐渐急促,正如潮生明月,柔和的月华静静地洒在苍茫的大江之上,幽暗的江水上粼粼碧波荡漾,远处群山围绕,叠嶂苍翠,霓裳流岚,连绵不绝。琵琶之音则略为低调的配声,如细雨落在沧海之上,碧海潮生,微澜渐起,潮生潮落,浪花拍打在嶙峋的海石间,回岸带沙。
蓦地,两股声响同时低沉下去,在‘月上东山’与‘风回曲水’后,表现得如江风习习,花草摇曳,水中倒影,层迭恍惚。其后节奏再转,琵琶之声再度加快,筝音则转为低调配声,疾速横扫的刚性醇厚之琵琶声中,犹如白帆点点,遥闻渔歌,由远而近,逐歌四起。
此时,筝音再次激昂起来,配合着“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一般的琵琶高音,恰似渔舟破水,掀起波涛拍岸,浪花飞溅,橹声阵阵。
筝音几转,仿如怒海生涛,渐渐地平静下来,琵琶音同样一转,渐转平缓,如浩浩沧海,狂澜渐息,云破月来,一束月华洒在沧海间,几尾飞鱼跃出海面,反射着月华淡淡的银光,夜空如洗,皎皎明月照在万顷碧波上。
这一曲筝琶合鸣,足足持续了一刻钟。小舟上的十几人完全沉浸在这宛如一幅工笔精细、色彩柔和、清丽淡雅的山水长卷的乐曲之中。而岸边许多渔家也并没有休息,零零散散停靠在岸边的许多渔舟之上也站上了人,似是被这一曲给勾走了魂魄,只知痴痴地望这那船头的两个女子。
元越泽内心赞叹,好一曲‘春江花月夜’!好一对倾情演奏的玉人!
适才望着那熟练地使用弹,挑,夹,滚,剔,抚,飞,摭,勾,抹等各种手法,全身心的投入到弹奏琵琶之中,沉醉在自己营造出的一片天地之内,深情之处,特别是弹奏长音之时,微微闭上双目,不自觉地轻轻摇动着螓首与身形的“萧姐姐”元越泽暗叹:“无论是什么人,在沉浸于内心深处的世界时,都是最让人着迷的,也是最真实的。”
再望向另一边同样身形微微颤动,沉醉在弹奏古筝之中的单美仙,也是秀眸微张,整个过程中,托,劈,挑,抹,剔,勾,摇,撮,滑,揉,颤各种手法娴熟无比。
元越泽不禁回想起三月初十那日,扬州北郊城隍庙中的事来。
当日,从单美仙的眼神中,元越泽几乎已经确认了端坐在不远处桌边的那中年贵妇人的身份,元越泽不紧头疼起来。一把揽过仍在给卫贞贞打下手的商秀珣,大手轻轻捏上她那吹弹可破的滑嫩脸蛋,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我的小姑奶奶,你们知道不知道惹了多大的乱子?你可知那贵妇人的身份?”
“嘻,好痒。”
商秀珣被他在耳边一呵气,顿时一缩脖子,笑道。
“萧姐姐的身份很可怕吗?她再大也就是个太后或皇后吧!现在杨广都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商秀珣复又道。
商秀珣说得倒也很有道理。
元越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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