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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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江湖-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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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便知非中土人。场中静寂,只听到琴声,南宫宝小声问:“你们知道她弹的是什么曲子吗?”张维新说:“好象是《天山来客》。”南宫宝又问:“天山在什么地方?”张维新说:“可能在草原之外吧。”南宫宝说:“看来是远客了。”说着船已经到了江边停住了,但船上的人并没有下来,南宫宝估计此曲未完,船上的人不会下来,便问:“这曲还有多长?”张维新说:“我也不知道,我只听过一回,觉得此曲调有些相同,但并不能肯定。”青青忽然叫道:“好香。”南宫宝也觉擦到了,看这香气是从船上散发出来的,迎风吹来,所以虽远,但还是能感觉到。



南宫宝站起身来说:“客人远道而来,何不上岸入席?”他一句话将琴声打断了。船中一个清脆的声音说:“南宫帮主真不识雅趣,将如此动听的曲子给打断了。”南宫宝说:“姑娘若是有意,何不上岸重弹此曲。”船中人问:“帮主让我上岸,是否想看我长相如何?美不美?”南宫宝说:“姑娘见笑了。”他重新坐下,坐桌上取过一颗葡萄丢进嘴中。船上的人见南宫宝似有不再理她们的意思,便说:“如果你们有人知道刚才我所弹的为何曲,我便下船。”南宫宝说:“我一向见识浅溥,不识此曲。”陈刚起身说:“让我来答你,此曲为《天山来客》,应当以《迎宾曲》相对。”他这一说,让江湖中许多人对他括目相看,江湖中人一向是在刀口上过日子,讲的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哪里顾得上弹琴弄月,干这些风雅之事?果然,船中人说:“很好,不知先生如何称呼?”陈刚说:“江南四大园园主,陈刚,让大家见笑了。”船中人说:“怪不得。”船外四个少女拦开帐,从里面走出一位姑娘来,她头上还用青纱蒙着,身上也用白裙盖得严严实实,差不多全身上下没有露出一点来,手中托着琴。



南宫宝说:“姑娘既然已经上岸,请入坐。”白衣姑娘说:“帮主不想问一下我的姓名吗?”南宫宝说:“正要请教。”那姑娘娇笑道:“人家女孩子的姓名如何能随随便便的告诉别人。”南宫宝说:“姑娘所言有理,但不知道姑娘此来为何?”白衣姑娘说:“此来当然为送礼了。”说着一挥手,四位少女上前几步排成一排队,白衣姑娘说:“我们给大家送上天山冰雪舞。”说完一拨琴弦,四人展开舞姿,虽无歌,但有琴,而且这些姑娘手中、身上还有铁器,随着舞蹈,发出有节奏的撞击声,倒也悦耳动听,但四位姑娘,衣着暴露,这样一扭更是有一种娇艳的感觉,似在引诱别人,四周坐着观看的人,除青青外,其他的都是男人,有些人已经看得色心大动。



南宫宝听到青青呼吸加粗,转着一看,她的脸色有些红润,发觉有些不对劲,忙鼓起掌来,他拍掌时用上内力,这掌声拍出来震耳欲陇,站在一旁的青青有些受不了,忙用双手捂住耳朵。南宫宝说:“异域风情,果真不同,但此舞恐有负冰雪二字。”他说话的声音很大,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这么一鼓掌,这么一说话,场中的舞蹈自然停下来,那白衣姑娘问:“南宫帮主以为此舞何处有负冰雪二字?”南宫宝反问:“此舞何处可称冰雪?我倒是一点也没有看出来。”白衣姑娘问:“那你看出什么来了?”南宫宝说:“一种娇艳,一种诱惑。”白衣姑娘说:“你们不是有一句话叫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吗?”南宫宝一时气绝,对方这不是骂他下流吗?雷振水说:“我们中原还有一句话叫久居兰室而不觉其香,下一句你也知道,此舞在你们那儿可称冰雪,到我们中原便叫艳舞,大概就是这个原因。还有各处标准不一样,所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白衣姑娘说:“你的嘴皮子很厉害,取问如何称呼?”南宫宝说:“他是我们天河帮的雷护法。”白衣姑娘点点头说:“护法之职,当之无愧。我此次来,也是有一件礼物相送的。”说着将手中的琴一举,那四个少女退后几步形成一个半包围,正有弟子要上前去接琴,那白衣姑娘说:“请帮主亲自来接,此琴非凡品。”南宫宝叫了一声好,便起身。雷振水说:“小心好琴声上暗器。”南宫宝没应,一步步上前,在离他们五六步远时停下来说:“我并不精通琴律,但姑娘的好意我还是不忍拒绝。”说完伸出双手。白衣姑娘问:“你不敢过来?”南宫宝说:“你们成半包围之势,显然有暗算我之意,我不知道你们是用毒或用暗器或用别的什么东西,所以确实不敢。”话音一落,他急步上前,一把夺了琴,又退回来,其动作迅速,而且出人意外,因而五人来不及有所反应,琴已经到了南宫宝手中。南宫宝夺过琴,说:“多谢了。”便转身回来,将琴交给一个弟子。



南宫宝坐下,白衣姑娘说:“我们无意站成这个样子,你竟怀疑我们要暗算你,是不是帮主疑心太重了点?”南宫宝说:“你们若无心暗算于我,何来敢与不敢之说,你们那么多路都走了,刚才那么几步便不能走吗?只因为你一走,你们的阵式便可能乱了。”白衣姑娘问:“你既然以为我们要暗算你,为何又要来接琴呢?”南宫宝说:“我如果不上前,怎么能见到姑娘真容,又怎么能一亲芳泽呢?”白衣姑娘还没说话,她身边四个少女齐声怒道:“放肆,我们圣姑是你能如此轻溥的吗?”白衣姑娘也说:“不及三句,便露出你的本性了。”南宫宝说:“可惜姑娘的长相让人很失望。”此言一出,无论是谁都有些受不了,而且当着全场那么多人的面。白衣姑娘伸手指着南宫宝说:“你……你……”南宫宝笑道:“我本以为,姑娘用青纱蒙面,可能是长相奇特,可谁知竟是貌美如花,以后要是与你成了对手,真让人不忍下手。”他这么一说,全场几乎都要笑出来。白衣姑娘此时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手猛的收回来,叫道:“我们走。”一转身,往船上走去。走在最后的一个少女回头说:“你得罪了我们圣主,有你好受的。”待她们走远,雷振水问:“她们真的想对你出手吗?”南宫宝说:“估计是的,但又不能肯定,看他们行色异常,也干不了什么好事,但常言说,出手不打送礼人,他们又没有对我出手。”



南宫宝正要叫典礼继续进行,又听到有人叫道:“袁梦山庄袁庄主到。”南宫宝一听是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抓剑,但想想又忍住了。一时袁梦站在场中,依旧往日的打扮,象一个山野老汉,看不出什么突出的地方来。江湖中人大多数不认识他,而袁梦山庄的名头在江湖中也不响亮,再看到来的是一个老头,因而反应都有些冷谈,但天河帮特别是太湖那边的好些弟子都见过他,也知道他的武功了得。南宫宝不冷不热的问:“你来干什么?”袁梦说:“我今天来送礼,也为与你讲和的。”南宫宝问:“礼物呢?”袁梦从袖口取出一封信来,平平的抛过去,信不翻转,平稳的落在南宫宝面前的桌上。只这一着便将在场的许多人震住了,让人不禁对他另眼相看。南宫宝取出信来一看,说:“这份礼未免太轻了点。”袁梦说:“我这儿还有另备有一张银票,你可要?”南宫宝问:“赛公明在什么地方?”袁梦说:“他败了,不是已经回去了吗?”南宫宝问:“你真的这样认为?”袁梦说:“我与他在七巧山庄合作未成,便没有再与他来往了。”南宫宝一听,一场手叫道:“备箭。”只听到一声响,二十名弓箭手已经上好箭并瞄准袁梦,只要他一声放,这些剑便可以射出去。



正在此箭拨鲁张的时候,有人叫道:“慢着。”一个人飞扑过来,拦在袁梦前面。正是七巧儿。青青见是她,忙将身子往南宫宝身边靠,不看她。南宫宝想说什么,七巧儿先开口了,说:“你当了帮主,果然威风,一扬手便要杀人。”袁梦说:“我不是说过吗?与你来讲和的,工并无得罪于你,就算百河舟之事,那也是各为其主啊,何况你还打伤了我,你作为一个堂堂的一代帮主,连这么一点容人之量也没有了吗?”南宫宝听了叫收箭。箭一收,他自己便跃了出来,拨剑从上往下向阳花袁梦刺来,袁梦向后退了几步,但南宫宝身子未落地,剑便追了过去,而七巧儿一出掌,将南宫宝拦了一下。南宫宝一落地,便再次起身,从头顶刺杀袁梦,别人都不知道为何南宫宝非杀袁梦不可。本来论本事,袁梦与南宫宝不相上下,但此时南宫宝有剑在手,且狠下心来要杀他,招招狠毒,剑剑无情,而袁梦只想逃走,自然一时落在下风,虽有七巧儿牵制,但七巧儿并不真想与南宫宝动手,牵制能力有限,到第三次南宫宝落地时,他的剑已经刺近袁梦了,袁梦无处可躲,只好用双手夹住剑,往旁边一带,因为剑没有锋,他不用担心伤到手了。袁梦夹住剑,南宫宝立刻举掌击过去。此时身后的七巧儿忽然发出一支暗器,射中南宫宝的小腿,南宫宝并不理会,左掌不停。袁梦见了,忙松开夹剑的手,身子向后退,南宫宝收剑再刺出,毕竟剑再重也比袁梦的身子灵活不少,眼见这一剑便要刺中袁梦的小腹,忽然从侧边飞来一颗小石子,将剑打歪,而袁梦趁机逃走,众弟子再想放箭已迟了。南宫宝剑上受此意外之力,单腿翻身,成一只脚跪在地上,再用剑支撑着,一脸悲壮之色,并抬头看着不远处得意的甜甜。



也只有甜甜有如此功力,也只有她敢阻止南宫宝的剑。南宫宝再回头看着插在自己小腿上的暗器,是一只两寸来长的细针,这种针本专用来打穴道的。七巧儿射在他小腿上,并且也没射很深,也可见七巧儿根本不想伤他。南宫宝一伸手将针拨出来。青青似回过神来,忙哭叫着跑过去。众弟子也纷纷围过去。雷振水说:“你何必亲自动手呢,只要我们弟子动手便可以杀掉他。”张维新说:“不知帮主与他有何仇恨?”南宫宝站起来说:“这是我与他的私仇,不想让各位插手。”他身子靠在青青身上,说:“没事了,大家回到座位上去吧。”他也由青青扶着一步步走到自己的位子上,说:“在我十多岁时,遇到两位老人,一个叫宝宝,一个叫盼盼,他们是万乐园的园主,他们告诉我,叫我传信给欢乐儿,袁梦将那么多的孩子杀了,并且将山庄占了,我也将这信传给了欢乐儿,但不知为何欢乐儿没有找他的麻烦,也许是不想再杀人,可想一想那么多孩子,再加上两位老人伤心的样子,我便不能放过他,以前我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但现在却不用怕他了。”七巧儿说:“对不起,他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南宫宝说:“有件事说来对你很残酷,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七巧山庄的几位庄主很可能是他袁梦杀的。”说完站走来说:“何帮主,你在这儿招待一下客人,我想回房休息一下。”说完拉了青青,抓了剑离开场中。没走几步,甜甜在一旁说:“我大伯可以放过他,你还用管吗?”南宫宝并不理她,径直走过去。



此时太阳已经快到头顶了,很有些晒人,现在热闹看得差不多,估计也没有什么精彩的,连主角都走了。何水生说:“一点插曲,让大家见笑了,下面是百花鼓,天有些热,如果有客人想进去休息的可以先进去休息一下。”此言一出,马上便有人行动,站在场中的七巧儿忽然身子一歪,倒在地上。何水生见了忙叫人抬她进去,并叫大夫看一下。几十个鼓手入场,场中走了一半,但毕竟还有一些有名的江湖人坐着没动。何水生接着令人取来顶帐,每一张桌子上架一顶,可以挡太阳。再加上江上有风,因而一时觉得好多了。



南宫宝和青青回到客厅,青青中道:“你的腿流血了。”南宫宝低头一看,果真在流血,血已经在裤腿上染红了一小片,本来那针射中的伤口很小,但南宫宝一直在走动,因而血一时难于凝固。南宫宝坐在椅子上,将裤腿展上来,看了看,说:“一点小口子,没事。”青青蹲在一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伤口的周围,问:“痛吗?”南宫宝说:“有一点,但会很快好起来的。”他将青青拉起来,让她会到旁边的椅子上。两人对望了一眼,他们想谈点什么,但又似想回避什么。一时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正好此时有人来抱,场中那姑娘昏过去了,问要不要抬到这儿来,南宫宝说:“不必了,找一个通风的地方,请大夫看一看就行了。”那人走后,两人又沉默了一下,青青终于开口说:“我不喜欢她和你在一起。”南宫宝说:“我们不和她在一起,我们也不要怪他,好不好?”青青点点头,说:“如果你和她在一起的话就会不喜欢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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