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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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门- 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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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见着绝世美女,峨嵋山小雪,韩梅,凌波虽属佳丽,相比可都逊色多啦!岂但峨嵋无此美色,天上地下亘古及今再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美人儿……”

从进屋笑骂到吵闹发颠,一会儿义正理严,一会儿**淫荡,玉银童陡换几副辞色,众人只看得眼花缭乱,搞不清他是正是邪。那边龙百灵念头也转的飞快,回忆桃夭夭所讲前情:玉银童被他关在山中,施下咒语严密封禁,非三十年不得脱释。现今囚犯跳窜于前,法术显已解除了。百灵广知仙道法则,象桃夭夭那种级别的施法者,除非亲手废除,或者身死魂亡,所设法咒断无自动失效之理。玄门不会释放邪魔,玉银童难以自救,算起来竟是周尚义的谣言更为切实。

一念想到此,玉银童的出现,倒似桃夭夭毙命的实证。龙百灵竭力撇开牵念,端茶杯的手却止不住哆嗦,心头惴惴然,惶惶然,一如溺水者乱抓稻草,忽生侥幸的之想“此玉银童非彼玉银童,或许是碰巧同名,或是假扮冒充……”

玉银童犹在聒噪,尖利嗓门惊煞鬼神,又将两个“同好”吵醒。首当其冲是那如意仙法王。其人**成性,初见龙百灵天香国色,已是苦苦的忍耐,陡逢描摹美态之语飘响,恰似巽二郎扇动三昧火,一腔欲念腾高三千丈,推案胡诌道:“那女子,她是莲花圣母下凡,托身作我教普渡众生的法器。本护法现将她收纳,待夜间吉时验明她莲花之身,才好……”还没把借口说完。另一方庄公子嚷开了:“古今罕无的美女啊,千真万确!如此绝丽天人,正该入宫伴君偎主。”刚刚还昏蒙如寐,玉银童“美女,美女”的怪叫传入耳中,庄公子恰似醍醐从头淋下,神采也有了,劲头也足了,眼望那“美人”近在咫尺,愈加精神百倍,迈开方步朝她踱去。

霎时三人成虎,齐向龙百灵逼近:玉银童,如意仙,庄公子;一个淫棍,一个色魔,一个浪荡子,寻常佳丽犹不肯放过,何况这举世罕无的绝色少女,六道目光宛如六根套索,隔空紧紧缠住那个身影。堂中突现这种局面,大出众人意外。蚕娘子本想护卫小姐,一则自身力弱难济,二则信赖小姐的能耐,暗想“以往每逢劫难,她都用巧计化解,且看眼下如何打发这三个瘟神?”好奇心起,坐着静待。

龙百灵神色沉静,好象心思根本没在自己身上,眉尖紧蹙又似若有所思,一手持茶杯,一手探入布包,摸出个青瓷小瓶放于桌角。玉银童看的真切,刹时如猛灌十七八坛子烧酒,头脸耳根连后脖子都红了,尖声叫道:“哇呀!”如电击般一跳转身。

那瓶子式样独特,正是装有阴性“爱你天荒地老丸”的器物。当日桃夭夭强逼玉银童吞掉阳丸,警告他不准妄行,否则就把阴丸送给丑老女人服下,令他心甘情愿把童子身奉献给丑女。之后回山赠瓶于龙百灵,告之利害,留着以后防范淫棍骚扰。此时百灵暗生计较,思量小老头若是玉银童,见了此物定有反应。瓷瓶摆出,果然看他惊惧失色,一颗心直往下沉“他是玉银童!他真是玉银童!”验证小老头是玉银童,桃夭夭的死又落实几分。“当啷”一声脆响,龙百灵手中茶杯掉地。

玉银童平生最怕桃夭夭,一见瓷瓶魂飞天外,登觉命中头号克星就在附近。他之前听说龙百灵美丽,却是仅闻其名未识其面,拿小雪做模子,估量样貌只在伯仲间,再依着桃夭夭的品味,说不定还多两分乡野气。绝想不到面前这公主般秀雅的少女便是山中伊人,加之没穿峨嵋派服色,身伴妖精仆妇,更与想象中的龙百灵相差甚远。但这女子为何身藏“爱你丸”?她究是何方神圣?玉银童仓惶间哪能细想,认定所谓“身亡法消,美女现前”,全是桃夭夭设的局,考验自己是否改邪归正,立马大喊:“谁都不许对她无礼!”

一句话喊过,玉银童信念更坚。只道桃夭夭就在暗处观察,自个儿千万别露怯,显得被药丸逼迫才做好事,那峨嵋仙师岂不让人瞧扁了,气昂昂的拍胸:“峨嵋老前辈在此,哪个敢放肆?”反手向百灵一指,朗声道:“谁要动这姑娘一根手指头,我老人家定要与他拼个玉石俱焚!”

蚕娘子鼓掌喝采:“好个峨嵋老前辈,虎老雄风在!仗义助弱,不负玄门仁侠之名!”心里只赞百灵,“好个龙小姐,轻描淡写把老怪物摆布停当,居然令他改头换脸当起保镖来了。唉,真不知这么个秀气娇美的人儿,天生哪来许多巧机妙智。”一眼望去,却见龙百灵木然发怔,前番闻噩耗时脸颊苍白,这会儿越发连嘴唇都褪尽了血色。

玉银童给蚕娘子一捧,撑面子的劲头愈足,背对百灵(怕正面相对,又被引动色心),朝如意仙和庄公子发狠:“甭管你金轮邪教几多狐朋狗党,只要撞上我们峨嵋派,欺弱霸良的恶行就休想得逞!”

但那两人狂妄好色,平生作为从无忌惮,几句话哪能约束的住。庄公子卖弄风流,踱两步退半尺,学那凤求凰的舞姿,从袖子里摸了把折扇摇着。如意仙暗料抢人定遇阻力,脚步迟沉,以便运真气护住要害。两个人走得缓慢,但也渐渐靠近龙百灵的座位。玉银童道:“嘿,不把老子放眼里!”疾提真气,使开道法,一阵风攒起青城五台弟子,数名金轮教徒,包括青城掌门周尚义在内,俨如种萝卜一般,横七竖八摔昏在屋外烂泥坑里。此为声东击西之计,杀鸡儆猴之举,既可威慑那两人,还能减少其后援。他玄风通微术何其快捷,一折一返全无影迹,好象站在原处没动弹。有意避开强手,专挑软柿子捏,可谓临战经验丰富。只是袭近何兆基时忽遇阻隔,竟未能摸着他的衣角!

玉银童暗诧“五台掌门周边布满金轮法罩,奇哉怪也!金轮教干么单护着何兆基?终不然姓何的是金轮教主的私生儿?”一面胡猜,手臂向外横掠,笑道:“两位想做花下鬼么?”使出风雷门五雷法,势道似有似无,半带阻拦半带试探。那庄公子肉胎凡夫一个,焉能抵挡世外异术,幸亏玉银童先遇小挫,此番发功极为收敛,庄公子方才没被击伤。饶是如此震荡仍剧,猛地向一旁弹开,脊背撞到墙壁上,翻着白眼连痛都喊不出。

另一方如意仙运神凝力,挥金刚杵想打散雷火。怎料玉银童伏了暗招,法力前轻缓后急重,一遇阻碍立即汹涌而上,雷光火舌顺杵端往如意仙右臂缠附。摩尼珠飘然离凳,摇龙角杖紧搭师兄腰背,观想间施“莲花座护身法”抗雷。猛听“嘭嘭嘭”震响,壁上字画牌匾“噼里啪啦”掉落。常生子起立大喝:“且慢相斗!”

但战端一开岂能辄止?噶朗吉捶胸暴吼冲上,他炼的“护体息灾法罩”最是坚厚,挺胸膛硬生生接住五雷法。玉银童道:“好秃驴!”玄风术快过鬼魅,骤然袭近身侧。如意仙挥阳炎轮击他身形,却只击了个空,方知对方身法之快已超越目力。

玉银童一把捉住噶朗吉小腿,要象才刚那样扔出楼外。忽遇奥波耶侵近身侧,手舞焚天轮砸向后脑勺。玉银童仗着“天王盾”硬抗,“咣”的一下,如砸破锅,轮刃热气直贯入脑,玉银童登感一阵眩晕,暗骂“死贼秃惫懒,把老子的尊头当钟敲!若非你玉爷爷神光大退,十个贼秃都莫想近得了身!”早先他被桃夭夭摔打磨折,法力减退大半,在山内静养数日,也只积攒到原先的两三成。当下情知猝难胜敌,放开噶朗吉闪回原处。四护法见头挨轮子砸居然不破,暗自也觉心惊,打个呼哨摆开金刚伏魔阵。

忽听常生子又喊:“诸位再不停手,休怪贫道得罪!”

玉银童正在兴头上,天塌下来只当锅盖顶,哪管旁人吆喝什么得醉得醒,伸开手运起碎影雷神功,脚踏玄风飞闪向前,存心把贼秃轰成四堆臭肉。金轮教四护法严阵以待,各展法器并气合功,要用伏魔阵加阿毗遮鲁迦诛杀法反攻小老头。此番硬拼非同前次试手,双方都憋足吃奶的劲,一旦相碰定将惊天动地,漫说一座酒楼,金池铜城都震为齑粉。霎时两边冲拢,却只闻“哇呀呀”乱嚷,四护法摁不着小老头的顶门,怪老头抓不到四护法的头发,恰一似市井里泼皮打架,扭扯滚倒全无章法。

四周碧波起伏,身下甲板摇晃。五人陡然察觉随身法力没有了,从酒楼里眨眼转到大海孤舟之上,刹那间撒开手呆若木鸡。玉银童最先醒神,跳起惊呼:“梦局!进梦局啦!”

常生子走出船舱道:“诸位见谅,贫道若不施此末伎,酒楼恐怕要变修罗场了。”

昔日玉银童修炼所谓“意淫”大法,经常设梦局抓人作淫戏,元神入梦法力消失等现象,他自是知根知由熟稔于胸。今见常生子手段高妙,比自己强健时不遑多让,心下不由惊叹“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常生子的修为竟与老子相当!他才修多少年头的道?得天授神传么?奶奶的,这几月游访各地道门,闻说常生子背叛师门投靠青城派。他这么大本事,还希罕周尚义那蠢材的帮衬?其中必有原故!”

常生子道:“大家是秘忍神主召约来的伙伴,共商霸世伟业,怎可为一个女子大动干戈?依贫道愚见,还当同舟共济才是。”指了指脚下的船只。四护法无力施为,气焰矮了半截,悻悻然起身站开。常生子抱拳道:“玉前辈为玄门欺压排挤,遭遇类似贫道,可谓同仇敌忾之难友。若有意报仇扬威,大可加入我们中原道派,秘忍,金轮,结成的霸世阵营。”玉银童沉吟不语,暗忖“传闻桃夭夭身亡,老子原想立几件大功,挣些底气回去当师尊,也可教那帮弟子心服口服。如今桃夭夭似乎没死,东瀛秘忍又势盛,若力邀我加盟……该怎么办才划的来?”常生子欠身引手,道:“既然大家是友非敌,可到舱中细商。”

话音未落,有人笑道:“大堂宽敞是说话处,何必在海涛中议事?”只见大巫师图坤踏云疾降,跳落船头说:“不嫌颠簸么?”腕上念珠一抖,海水瞬即清空,大船随风飘荡打转。常生子暗吃一惊,寻思适才作法专门针对高手,四护法玉银童都中了招,图坤和金轮教主的元神却巍然不移,两人必然道行奇高。此刻图抻法力不失,入梦境胜似闲步,果是一代宗师的能为。萨满巫道信奉多神,借“风雷水火”之力通灵遣物,因本身忌讳太多而弱于中原道门。图抻此来由北向南,身历各地并无妨碍,也算萨满巫道里的奇人异士。常生子未敢小觑,躬身赔礼:“大巫师休怪罪,贫道原想平息纠纷。”图抻道:“不怪不怪,但酒楼是敝方开的,还请到彼处商谈,算是给我们一点面子。”

常生子道:“遵命。”旋即收法,梦境消散,众人回到实境。不料那如意仙是个丧心病狂的色魔,欲火点燃再难平息,一睹龙百灵的芳容,马上又纵腾飞扑上去,什么盟友大事统不管了,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才干休。玉银童道:“你奶奶个雄!”疾起阻击,碎影雷放出,迎头震退了阳炎轮。登时梁柱“簌簌”落尘,若不是两人法力没复全,这一次定将酒楼震垮。如意仙飘开三五丈,站稳桩子正待再扑,忽然斜刺里黑虎猛冲而至,拦腰抱住一发力,将如意仙摔向屋角,身躯翻滚处撞碎好几张桌椅。

前几次目睹如意仙淫相毕露,对“伊都恩丝”女神极为不敬,黑虎纳闷大巫师怎会坐视不理?到此刻闷气塞胸,已是忍无可忍,怒喝着上前保卫女神,拼死命要与亵神的恶徒决斗。如意仙猝不及防,外加黑虎精于摔交,一霎间竟被摔了七荤八素。翻过身想发功反击,黑虎还不依不饶,埋头公牛似的冲了过来。一旁常生子轻抖袍袖,冥阳真气潜运,又将两人的元神摄入梦局。就看一个番僧,一个蛮子,相距几尺闭眼酣睡,直挺挺咬牙憋劲,却仅限梦境中撕扯缠搏。这回如意仙吃了哑巴亏,他不能在梦里施用法术,只凭勇力相争,哪里是黑虎的对手?一连挨了几十拳,被黑虎骑在胯下,揍的如死狗一般,所受苦楚丝毫不亚于真身挨打。

常生子道:“议正事要紧,谁执意乱斗,便请小睡片刻。我这也是为各方着想,望大巫师谅解。”图抻知道黑虎占着上风,笑吟吟的点头,肚里琢磨“那女子似非金轮教爪牙,黑虎为何叫她伊都恩丝?此节须待查明。”

常生子又道:“请金轮教主体谅,暂命四位护法罢战,”

奥波耶早年与他交过手,那时修为相差无多,这会儿暗加比较,却忽觉比他天差地远,无奈之下只得顺服:“教主正行观想之法,暂无暇计议事务。我师弟确有些不体面,仁者所行甚当,此间会议尚请多多维持。”

常生子闻言暗想“难怪摄不到金轮教主的元神!行观想法时神魂出离,却不知他往那方去了。”转向玉银童道:“也请玉前辈息怒罢战。”

玉银童心惊肉跳“好厉害!边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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