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哥,希望你不会令我失望!”
“哈哈哈!女孩家家的!”原来如此,难怪她不了解我!可是她的这个想法却有些令人害怕!飞鹰此刻才知道,隔代抚养的孩子是多么地娇。唉,日后有得苦头吃了!这燕大哥也真是的!
“哎,程大哥你笑什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燕雨娇娇地说。
“哦,什么问题?”飞鹰木然问。
“心上人,你到底有没有?”燕雨盯着飞鹰问。
“我们不说这个,好吗?”飞鹰无奈得很。
“不!我想知道!”燕雨说。果然是个不讲理的娇丫头!
“唉!有!行了吧?”飞鹰不耐烦地说。
“不!你得说说!”燕雨说。
飞鹰摇摇头,无奈地把他与骆雁平从相识到分手前后的事都说了。
“唉!我不想结果是那样,我相信结果肯定不会是那样!雁平会回来的,我等着她!”飞鹰说着竟眼含泪水,全不顾在一个还不怎么熟悉的女孩面前!
“程大哥,你真好!”燕雨听着也流出了眼泪,“我若是骆姐姐,我就一定会回来的!”
“谢谢你!”飞鹰扭开头,岔开了话题,“我们要不要去找找你的同伴?”
“程大哥,你放心,以后我会照顾你的!哦,你刚刚说什么?找谁?”燕雨看来还沉浸在飞鹰的那份悲情中。
“唉!找你的同伴!”飞鹰很感激这女孩对自己的那份感情。
“噢,别找他们了。他们自己会找过来的!”燕雨好像很随意地说。
“那我们走吧?”飞鹰说。
“哎!”燕雨点头,忽又问,“哎!程大哥,你说我和我姐,谁更漂亮?”
“这孩子怎么啦?”飞鹰心想,一个女孩家家的在男人面前若关心自己的容貌,那可是担着心思哦。唉!自己的担心看来不是多余的,小心点吧!
飞鹰故作认真地看了看燕雨,认真地说:“嗯!应该说你和你姐都是美女!只是你姐更成熟些,而你则更天真浪漫些。”
“啊!你是说我没女人味?”燕雨失望地说。
“不!”飞鹰有些害怕,只好捡好的说,“你其实是那种人见人爱的好女孩!”
“那,我真的很漂亮喽!”燕雨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飞鹰敷衍地点头。
“那,我有骆姐姐漂亮吗?”燕雨问。
“这丫头,原来打的这主意!”飞鹰心中暗惊。其实,不管怎么样地剪不断理还乱,飞鹰对骆雁平的那份爱都是不会变的。谁也无法替换雁平在他心中的地位!
“漂亮,你漂亮!”飞鹰都懒得搭理她了。
“真的吗?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燕雨没有看出飞鹰的不高兴,竟兴奋得差一点从马上掉下来。
“嗬!……”燕雨挥舞着双手,激动地策马飞奔,飞鹰只好无奈地跟着。
就这样一路行来,燕雨沿路兴奋地做着标记,飞鹰则无聊的一边看着,丝毫没有感兴趣的意思。
天黑前,两人终于来到一个叫安平的小镇。
找好客店,开了两个房间两人分头住下。飞鹰疲惫地躺在床上,脑中却走马灯似的晃着燕雨这丫头的笑脸。他实在想不通,燕云燕雨这姐妹俩,为什么就那么热衷于女扮男装?而且都扮得那么令人神魂颠倒!
“笃,笃,笃!”随着敲门声,燕雨推门而入。
“程大哥,你看谁来了!”燕雨高兴地说。
飞鹰抬头看了看,马上坐了起来,跳起身高兴地说:“蓝大哥,是你?”
来人是蓝永。自沙无痕死后,他就成了北燕帮的二当家的。燕归南这次能派他来,说明对飞鹰这份情谊着实厚重!
“飞鹰贤弟,近来可好?”蓝永高兴地上前握住飞鹰的手。
“好!好!”飞鹰开心地与蓝永握手拥抱。
“哎!弟兄们呢?”飞鹰问。
“噢,这不,二小姐不喜欢他们,我怕惹她生气,就把他们都遣回去了!”蓝永淡淡地说。
“蓝大哥!你来了就好了,你对蜀道熟啊!”飞鹰高兴的说。“哎!你说,我们该怎样走?”
“古人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还有今天的传说:‘巴蜀三大关,入蜀三道坎’,听说过吗?”蓝永问。
飞鹰、燕雨皆摇头。
“剑门关、夔门关、江油关此乃三大关。此三关天下闻名,剑门号称天下第一险关,夔门号称天下第一雄关,江油关却因曾改写蜀汉历史而成闻名于世的险关。”蓝永说起这些来如数家珍。“这三关其实并不可怕,因为它毕竟是自然天险,所仗的不过是依山之峭,傍江之险而已,是可以尽量规避的。而那三道坎则不同一般,有诗为证:安平镇里不平安,一线天能把船翻。纵有翻江倒海术,难逃纸人活阎王。”
“啊!这么吓人!”燕雨惊叫道。
“嗯,说吓人也不吓人,那要看对什么人而言!”蓝永说。
“还要看人呀!那我们可以吗?”燕雨问。“蓝叔,说来听听好吗?”
“嗯,这安平镇里不平安,说的就是安平镇里黑店多,过往商旅多在此被黑!”蓝永说。
“那我们现在这店安全吗?”燕雨急忙问道。
“嘘!”蓝永轻声说,“别这么冒失!”
燕雨吐了吐舌头,不敢再乱说。
“还有两道坎呢?”飞鹰问。
“还有那一线天、纸人王,分别说的是两路二棒子。”蓝永说。
“什么是二棒子?”燕雨问。
“二棒子就是响马,土匪!他们专劫有钱富商。”蓝永说,“这些响马势力强悍,历代官府也拿他们没办法呢!”
“噢!这样我们就不用紧张了!”燕雨松了口气,“我们一不是有钱人,二不是商人。二棒子才懒得理我们呢!”
“但愿如此吧!”蓝永叹了口气。
飞鹰这才注意到蓝永是那么地憔悴、消沉,全没了在北燕帮那时的活泛!是因了身体的不适,还是因了对艰难旅程的担心?飞鹰不禁有些忧心。
“蓝大哥,你比往日瘦了许多,要注意身体哦!”飞鹰关心地说。
“唉!没事的,多谢!”蓝永说。
“说真的,我们正在安平这道坎上,大家都小心些才好!”蓝永担心地说。
“嗯!”飞鹰说,“燕姑娘,晚上睡觉警醒些,别睡沉了!”
“蓝叔,你常跑这一带,你应该知道,这儿不是黑店吧?”燕雨问。
“不知道!”蓝永说淡淡地说。
“哎,你怎么这样?哼!就是黑店,本小姐也不怕!”燕雨无所谓地说。
“哎!燕姑娘,你……”飞鹰说着,突然向门外暴喝一声,“谁!进来!”
88。第二卷…安平镇黑店(二)
门外唯唯诺诺地挪进一个人来,原来是店小二。
“客官,你们要吃饭吗?本店有川菜名师,炒得一手好菜。”小二陪着笑脸说,“若是客官需要,你们点好,在下马上送来,包你们满意!”
望着小二那似笑非笑的嘴脸,飞鹰忽然觉得此人有些面熟,在哪儿见过?
噢!凤山镇!飞鹰想起来了,对,就是在凤山镇那客栈,听得自己报出名号后,有两个神色诡异的人,这就是其中的一个。
刚刚是不是他在门外偷听,不得而知!这里果然是黑店!这人来者不善!飞鹰站了起来,正要说话。蓝永走过来,按住了飞鹰。
“哎!老弟请坐,到了四川你就得客随主便,都听我的吧!”蓝永说,“今天我请客,我们到外面吃去。好吗?”
飞鹰正是此意,忙点头同意。
“你走吧!”蓝永对店小二挥手说。
店小二不高兴地走了。飞鹰却高兴地站起身,对燕雨说:“走,打牙祭去!”
“嗯!”燕雨也高兴得很。
三人走过两条街,来到一个行人较少的路口,正好路边有一个面挑。蓝永提议说:“飞鹰老弟,四川的担担面可是闻名的很嘞,我们就吃担担面如何?”
“要得!”飞鹰学着川语说。
“不要!不要!”燕雨却跳着脚说,“不是说到外面来吃好的吗?谁稀罕担担面了!”
“燕姑娘,你听我说。”飞鹰正想解释。燕雨却跳着说“不听!不听!”
“雨儿姑娘!”飞鹰温声说。
“哎哎!”燕雨听飞鹰这样称呼自己,很是高兴,忙说,“你说,你说!我听你的!”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到外面来吃吗?”飞鹰问。燕雨摇头。
“那可能是一家黑店!”飞鹰说。
“真的?”燕雨舌头吐出来老长。
“嗯!”飞鹰把自己的发现轻轻地对两人说了。“多亏蓝大哥机警,不愧是老江湖!”
“嗯,是得谢谢蓝叔!”燕雨满面崇拜地望着蓝永。
“哪里!我不过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全凭了一些江湖常识而已!”蓝永谦虚地说。
“那,我们要不要换家客栈住?”燕雨问。
“不!”蓝永说。飞鹰点头。
“为什么?”燕雨问。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这可能是一句套话,但谁又能保证下一家客栈就安全呢?”飞鹰说。“我们既然知道这是一家黑店,就有了提防之心,这不更好吗?”
“嗯!这就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对吧!”燕雨挥着拳头说。
“哈哈哈!雨儿姑娘就是聪明,就这样也能说出酸话来!”飞鹰大笑,看来心情轻松了许多。
“哼!瓜兮兮的!”蓝永撇着嘴轻声说。
飞鹰听在耳中,看在眼里,心中却多了一丝忧虑,他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有什么隔阂,但终归会对完成护宝任务不利。唉!慢慢调解吧!
可是,燕雨却好像并不知道蓝永暗中在骂他。她只知道飞鹰那是在夸她呢,所以开心得哈哈大笑。
笑声中,三人各捧了一大碗担担面,蹲在路边稀里呼噜地吃起来,吃得是那样地开心,全不顾身份和面子。是因了这担担面确实好吃,还是因了各自心中的那份自得,不得而知!
回到客栈,店里的人都睡了,只有另一个没见过的小二守在柜台前。见他们回来就送了一暖壶的开水过来,尽显殷勤本色。
燕雨大概吃面吃咸了,见有热水忙拿了杯子过来要喝水。飞鹰忙挡在她前面,冲她使了个眼色。燕雨只好假装倒水,却没有喝。
店小二见了,只是不露声色地暗中笑了笑。可他的这丝不易觉察的奸笑,还是被飞鹰捕捉到了,他越发坚信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客官,还有什么吩咐么?”小二讨好地问。
“没了!爬去!”蓝永没好气地说。
“哎,哎!”店小二退着下去了。
蓝永待小二走后,才从随身行李中取出一个闷葫芦递给飞鹰。飞鹰知道这是老江湖自备的水,就接过转递给了燕雨。燕雨也不说话,接过水猛喝了一气。
“雨儿姑娘。”飞鹰说,“我看你今晚就在我这床上睡吧,别回去了!”
“你!胡说!”燕雨生气地说。“我真看错你了!”
没想到这丫头平时嘻嘻哈哈的,却也懂廉耻。飞鹰不觉点了点头,心中笑了。
“嘘!”飞鹰示意轻声。“别误会!我是说你一个姑娘家单独住一间屋,容易出事!蓝大哥你也别回去,我们三人勉强对付他一宿,胜过在外露宿!”
“嗯!我们轮流睡觉,这样就不会给坏人以可趁之机!”蓝永点头说。
“噢!原来如此!”燕雨偷偷地笑了,她可把好心人给误会了!
三人正说着话,忽听敲门声,蓝永打开门,见那店小二端着个火盆站在门外。蓝永生气地说:“爬爬爬!你朗格又来了!”
小二陪着笑脸说:“客官,别生气!天冷,起个火盆放在屋里,暖和些!”
“爬爬爬!谁要你朗格巴结!”蓝永没好气地说。
“蓝叔,让他进来吧!”燕雨担心夜晚会冷,所以还是希望有个火盆。
蓝永这才侧身让小二进来。
小二把火盆端在房间中间放好,笑着直起身,搓着手说:“客官,没什么事就好好歇着吧!”
燕雨摸出块铜板扔给小二,说道:“小二哥,谢了!你走吧!”
小二千恩万谢地出去了。
火盆是刚加的炭,还冒着缕缕青烟呢。蓝永端来个水杯搁在炭盆边,红红的炭火舔着水杯,杯中水很快就冒出了丝丝热气,房里慢慢地暖和了起来。
啊!舒服啊!饭饱后的温暖,让人的每一个毫毛孔都透着舒适!巴适!
燕雨第一个挺不住,蜷到床上睡去了。
蓝永也不含糊,坐着坐着就闭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