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饶你狡似兔,还是躲不过老娘的裹脚布!”随着一阵娇笑,茅屋里走出一个美妇人来。
“嘿嘿!刁妇!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在下吗?”陷阱里传来飞鹰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烫死的鸭子嘴硬!你倒是出来个老娘看看!”美妇人笑了。
“嘿嘿!”随着朗笑,一道灰影从陷阱中升起,飞鹰妙曼地从空中飘下。
“啊!”美妇人惊呆了,陷阱里可是她亲手布下的万箭穿胸钢刀阵,这年轻人竟能毫发无损地出来,他到底是人还是鬼?!心中顿生爱惜之意。
“哈哈哈!得罪,得罪!见过前辈!”飞鹰潇洒地把榆林闭月宝剑归鞘,向美妇人轻施一礼。
“嗯,好俊的后生!”美妇人赞道。
“嘿嘿!将就,将就!”飞鹰笑了。忽见眼前的妇人美得如天降仙女,这可不是自己要找的疯婆婆!顿时收起顽笑之意,忙执礼说:“在下无礼的很,请前辈万勿见怪!”
“哈哈哈!好说,好说!”美妇人也笑了。
“在下程飞鹰,是追疯婆婆而来,误入贵宝地,请恕罪!”飞鹰再施一礼道。
“哈哈哈!老娘就姓封,你可有什么见教?”美妇人说。
“罪过,罪过!”飞鹰低了头不敢乱言。
“你可是要找那寺中的疯婆婆?你抬起头来,我可是那疯婆婆!”又听那美妇人如此说。
飞鹰慢慢地抬起头来,看了美妇人一眼,忙摇头说:“不是,不是!”
“哈哈哈!不是即是,是即不是!”美妇人手一挥忽然变得奇丑无比。
“啊!是,是,是你!”飞鹰惊呆了。
“哈哈哈!你找我何事?”封婆婆说。
“我……我……”飞鹰结巴了。
“哼!”封婆婆哼了声,“我且问你,你的师父是谁?”
“是明真大师!”飞鹰答。
“不对!”封婆婆说。
“噢,还有明心、明清两位大师!”飞鹰说。
“也不对!寺里的和尚没有机关大师!”封婆婆说。
“噢,说这个呀!”飞鹰释然了,“在下还有一位无业恩师!”
“哦,快说说!”看来封婆婆很感兴趣。
“就是地仙鲁班,他亲传了在下一本《百机心集》,在下才有了如此心得!”飞鹰虔诚地说。
“地仙鲁班?你说的是地仙鲁班?!”封婆婆突然激动起来,眼睛放着奇异的光彩,见飞鹰点头,忙颤声问,“他在哪儿?他在哪儿?!”
“这个在下真的不知道!”飞鹰见封婆婆关心得很,只好把在黑风寨巧遇地仙鲁班的经过详细地向封婆婆说了。
“他还好吗?”封婆婆说。
“很好!你们认识?”飞鹰问。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唉!已经四十多年过去了,不说也罢!”封婆婆摇着脑袋,满脸惆怅。
飞鹰猜想这可能是封婆婆他们老一辈人的风流佳话,当然不好再说什么。
“哎,小子!我再问你,我这‘剪烛九宫八卦阵’摆得如何?”封婆婆满脸期待地问。
飞鹰见封婆婆如此眼神,又听说这阵叫什么‘剪烛’,心里当然知道,这是封婆婆心中受当年失恋情熬,以绵绵情怀织出的心阵。所以最后才会有那充满杀意的陷阱,正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当然飞鹰可不敢这样说,他思索了一下,故作崇拜地说:“前辈这阵摆得可谓是用心良苦,在下虽百读《百机心集》,自忖为机关高手,可还是甘拜下风。前辈刚刚也看到,在下若不是仗着手中利剑锋利,恐怕死去久矣!”
“此话当真?”封婆婆脸露得色,却叹了口气望着远方说,“言老西呀言老西,当年你是那样地瞧不起我,总说我笨。想不到,如今我随意结一个阵法,你得意的徒弟也破不了呢!哼,到底还是我高明一些吧?”
飞鹰见封婆婆满脸酸意,心里暗暗好笑。不过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无业恩师竟是姓言。
“嗨!小子!你别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看老西份上,且饶你一次!”封婆婆忽厉声说,“你说,你找我究竟为了何事?”
“为了那件僧袍!”飞鹰单刀直入。
“僧袍?什么意思?!”封婆婆板着脸问。
“前辈还记得那古红松树下吗?”飞鹰问。
“你真的看清了?”封婆婆古怪地看着飞鹰,她很自信自己的轻功。
“应该不会错!”飞鹰还之以肯定地点头。
“我劝你还是别问,回去吧!”封婆婆说完转身欲走。
“不知前辈为何要搅这趟浑水?”飞鹰问。
“你说什么?!难道你以为你的本事真的很高明吗?!”封婆婆唰地转过身来。
“不!在下只是为了正义!”飞鹰不亢不卑地说。
“哼!好一个正义!你以为和尚们真的都那么清高吗?”封婆婆说。
“我只要事实!”飞鹰说。
“事实是,你找死!”封婆婆话语刚停,明晃晃利剑的锋刃已送到飞鹰胸前。
飞鹰稍一侧身让过剑锋,退了几步,抱拳说:“前辈,请三思!”
“思你娘的腿!”一把利剑如风卷向飞鹰,封婆婆当真蛮横不讲理!
飞鹰让得几招,只好拔出弯刀迎了上去。
“笑、月、惊、天!”飞鹰弯刀一出,霎时尘土飞扬,阳光为之色暗!
“啊!”封婆婆大吃一惊,她没想到榆林寺的和尚教出来的徒弟,竟有如此高强的武功。她抖擞了一下精神,仗剑疯疯癫癫地迎了过去。
封婆婆这把剑当然不是吃素的,想当年一代女侠叱咤风云,如今她已是七十多岁的高龄,武功自然不会是睡出来的!
眼见封婆婆无法理喻,飞鹰只好使出两仪笑月九式,这可是他在御笔峰下参透的武功精髓。此招一出就见那刀锋如大海的波涛汹涌澎湃,封婆婆则如大海里的一叶扁舟,随时都将舟船覆没尸身全无!
封婆婆哪见过如此武功,只吓得咿呀乱叫,面如土色!
飞鹰见好就收,敛了弯刀,站在一旁微笑。封婆婆则单膝跪地手撑宝剑气喘嘘嘘。
“前辈,毕竟岁月不饶人啊,还是别玩了,起来歇歇吧!”飞鹰双手搀起封婆婆,扶她在旁边的石块上坐下。
“哼!若再年轻十岁,绝不输与你!”封婆婆斜视着飞鹰。
“那是,那是!”飞鹰谦虚地说。
“哼!”封婆婆坐在石块上仍气喘不息。
“前辈,若榆林寺要找您的不是,您认为您还能接得住吗?”飞鹰说。
“不能!”封婆婆犟着头说,“但我愿接!”
“唉!我明白了!”飞鹰叹了口气,转身走上山去。
“你不要僧袍了吗?”封婆婆大声问。
“您自己留着吧!”飞鹰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下面如土色的封婆婆,望着飞鹰身披霞光的身影发呆。
79。第二卷…第三十九章孽情惹的祸(一)
月黑风高,一条黑影从榆林寺的高墙飞出。那黑衣人伏在地上机警地四处查看,四周是一片寂静。他松了口气,紧了紧束腰带,往山下逸去。
又一条黑影从另一侧高墙飞出,暗暗地跟踪在黑衣人的身后。
黑衣人鬼鬼祟祟地下得山来,来到山下的小镇,走到一间简陋的木板屋前,四处张望了一阵,然后敲响了木门。
木门“呀”地打开,伸出一张女人俊俏的脸,屋里昏暗的灯光洒在黑衣人身上,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出,黑衣人就是虚性。
“封哥,快进来!”女人笑着把虚性让进了木屋,关上了门。
后面跟踪的当然是飞鹰,他悄悄地来到木屋前。就听虚性对女人说:“菊妹,今天好些了吗?”
“今天又吃了些那班狗东西的药,觉得好多了!哎,哎……封哥,不要!你真坏!”里边的女人坏笑着,随即传出男女哼哼唧唧的声音。
“这个狗东西!原来是为了偷腥!”飞鹰吐了口唾沫,狠狠地踹了一脚木门。“开门!”
里面一阵衣服窸窣的声音。
“谁呀?大半夜的!”女人慌张地说,“等等,就来了啊!”
许久,女人才把木门打开,衣襟还敞着呢,见是生人忙问:“你找谁?”
“虚性!”飞鹰答。飞鹰见那女人在灯光下看来虽然也有几分姿色,但其神色却是飞鹰所厌恶的那种女人,所以飞鹰并不愿睬她。
“没有!”女人拦住门。
“欠揍!”飞鹰放下脸说。
女人闪开了身说:“你们要的东西,不是都给你们了吗?”
“把虚性叫来!”飞鹰说。
女人无奈地走进里间,把虚性引了出来,虚性头上还顶着蜘蛛丝呢。
“师……师叔是您!”虚性见是飞鹰,大吃一惊。
“哼!你干的好事!”飞鹰厉声说。
“没……没干什么!”虚性一双贼眼溜了飞鹰一眼,指了指女人,试探着说,“这……这是我表妹!”
“哼!说说!”飞鹰扬着头说。
“我表妹去年就来到了这里,她孤身一人,孤苦伶仃的,所以我常来这看看!”虚性说。
“就这么简单?”飞鹰面无表情地说。
“我……我还是招了吧!我与表妹其实是青梅竹马,从小就在一块长大的。但从七岁那年我进了榆林寺,我们就一直没见过面。”虚性看着飞鹰的脸说,“分手都二十多年了,去年她突然找到我,说家中遇灾,父母兄弟都去世了。我是她唯一的亲人,所以就找我来了。寺里不能住女眷,所以我安排她住在这里,只是为了照看方便些而已。”
“只是为了照看方便些而已?”飞鹰皱着眉头说,他知道虚性这是在避重就轻。
“师叔,师叔!”虚性忽然跪下说,“我不是人!我确实干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可,不关我表妹的事,是我年轻气盛……我该死!请师叔看在我表妹孤苦伶仃的份上,不要把我们俩的丑事告知方丈。求你了!”
“哼!表兄妹干这种苟且勾当,造孽!”飞鹰一甩手,背过身去。
“求你,求你了!”虚性跪着爬过来。
“哼!你以为我会对你们这种臭事感兴趣?”飞鹰不屑地说。
“那是!那是!虚性感恩不尽!感恩不尽!”虚性竟朝飞鹰磕起头来。
“哼!我是说过对你这种臭事不感兴趣,可我并没有说对另外的事不感兴趣!”飞鹰翻看着自己的手掌,好像突然对自己的手相感兴趣起来。
虚性见飞鹰如此表情,忽然浑身颤抖起来,他知道自己最怕的事,终于还是来了!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都知……知道了?”
“哼!”飞鹰别开了头。
“师叔,我该死!可我都是被逼的呀!”虚性哀声说。
女人也赶紧跪过来哀声说:“对!我们都是被逼的,求师叔开恩,放了我们吧!”
“哦!说说!”飞鹰说。
“我……我……嗨!”虚性懊丧地低着头,忽又心怀侥幸地抬头盯着飞鹰,“你,你有证据吗?”
“你是说戒尺、僧袍?”飞鹰问。
“完了!”虚性心中哀叫道,身子不由自主地瘫倒在地。
“封哥!封哥!你怎么啦?”女人扑到虚性身上歇斯底里地嘶叫着,忽抬起头仇恨地看着飞鹰说:“是我!是我!都是我做的,不关封哥的事!都冲我来吧!”
“哦?都是你做的!你杀了人?你杀的是谁?你还盗了经书?你要经书干什么?”飞鹰好笑地看着女人,他很为这女人勇于牺牲的精神感动呢。
“不,不,不关她的事!”虚性挣扎着坐起来,“是我,全是我!是错,是罪,全由我顶着!”
“封哥,你!”女人哀叫着,虚性推开了她。
“嗯!其实,我对你们这些不感兴趣!”飞鹰摇着脑袋说。
“你,你放过我们?”虚性好像看到了希望,眼睛放着光问。“说,你要什么?我都能答应你!”
“我只对你身后的人感兴趣!”飞鹰说。
“啊!”虚性重新坐在了地上。
“嗯?”飞鹰好像并不急。
“我们真的是被逼的!”虚性已经没有抵抗力了。
“说说!”飞鹰挥手说。
“我和菊妹是真心相爱!那些人就是抓住这点威胁我,逼我……”虚性说。
“哦,哪些人?”飞鹰关心地问。
“他们逼我,我不答应。他们就灌菊妹喝了慢性毒药,是毒药!”虚性答非所问地说。“我若不按他们说的做,菊妹就得死!菊妹如果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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