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伯父教训的是,晚辈记住了!”白纳兰执手恭敬的说。
“好,不说这些了!鹰儿,你去厨房吩咐弄几个好菜,咱们好好亲热亲热!再安排两间好房让老二老三住下吧!”沈老爷子眯起眼笑着说。
“是!”程飞鹰高兴的应道。穆杰、白纳兰还有沈余香都开心地笑了。
不知不觉时间已过去一月有余。这天,已是入亥时分,穆杰和白纳兰还坐在屋外树下乘凉。夜静极了,只有蝈蝈这不知疲倦的虫鸣还热闹地叫着春。
“哎,二哥。你们南方的夏天比这儿热吗?听说南方的夏天热得像蒸笼呢。”白纳兰使劲摇着扇子,烦躁的很,“唉!在这我都受不了,要在你们南方呀,我还真没法活!”
“静!心静自然凉!”穆杰躺在树下闭目养神。
“心静?你看我是能静得下来的人吗?唉!”白纳兰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些天,天天窝在这里,虽然也快乐得很,但哪有我在外面自由自在来得开心!”
“这你就不讲良心了啊!”穆杰坐了起来,“在这好好的养着你,谁又不让你自由了!”
“唉!自由是自由,可哪有我平日高来高去玩得痛快!”白纳兰伸伸臂说。
“你这是贼骨头犯贱!”穆杰不屑地说。
“嘿!你知道吗,贼也有贼的好处呢!”白纳兰说到贼就来了精神,两眼炯炯发亮。
突然“嗖”一声轻响,一道黑影如烟掠过,稍纵即逝,如此高明的轻功十分罕见,其速度之快是常人无法看见的。
“是谁?”白纳兰吃惊的轻声问穆杰。
“走,看看去!”穆杰说。
白纳兰点点头,两人悄悄跟了过去。那黑影飞高越低的很快不见了踪迹。
“好像进了后院!”白纳兰看看穆杰,穆杰点点头,两人被神秘的黑衣人所吸引,顾不得山庄的禁忌,跃过院墙来到了后院。
后院静悄悄的,只有最大的那间屋还亮着灯,隐隐传来敲木鱼的笃笃声。两人在院子里四处巡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就来到那亮灯的屋前。透过门缝,见一个僧人坐在蒲团上低声颂经,另有一个美妇人在一旁敲着木鱼,嘴里喃喃低声祈祷着。这里原来是沈家佛堂,屋里并没有什么奇异之处。
“谁!”坐着的僧人突然抬起头,两眼放出凶光。这种眼光应该只有练武之人才有!
穆、白两人惊得后退了几步。只见那僧人手一扬一支飞镖如流星般射向南面窗外,身子却一跃穿门而出。见穆、白两人兀立阶前,僧人身子一矮两掌一分;大喝一声:“什么人?!”
“大师勿惊,我们只是追贼到此!”穆杰上前施礼说。
“屁!鬼鬼祟祟的,你们才是真正的贼!看打!”僧人大喝一声,不由分说就动起手来。原来,僧人是沈府的护宅僧,平常日子只是陪沈夫人在后院佛堂念念经,却从不到前院去,所以穆杰他们虽然来沈府已经一个多月了,他们之间却根本不相识。
穆杰伸手格开僧人袭来的厉拳,感觉这僧人武功奇强。白纳兰见穆杰已和僧人动起手来,却往后一跃退出十步开外。
“小子,轻功不赖嘛!”僧人见白纳兰退出打斗,不禁赞了一声。
“也就将就看得过去!”白纳兰嘻皮笑脸的说。
“哼!有机会我得好好教教你!”僧人一边与白纳兰说着话,一边猛出几掌,分攻穆杰的上中下三路。
“啊!少林金刚掌!”穆杰勉强躲过三掌,只觉得那僧人攻来的每一掌都烈烈生风,热浪灼人,不禁大喊了一声,惊出了一声冷汗。
“哼!”那僧人微微一笑,往身后轻飘飘拍出一掌,身后一棵碗口粗的杨树竟被他看似不经意的掌风,震得拦腰而断砰然倒地。看来他的金刚掌已有九成以上功力!可见他与穆杰的游斗,只使出了三成功力,否则穆杰哪有命在!
僧人已经发出警告。可,这该死的穆杰偏偏不识好歹,僧人高强的武功竟激起他了争强好胜的本能!
“和尚!且看看小爷的拳头是不是吃素的!”穆杰身子一矬,脚下使出一招盘石戏虎。右手一扬使出一招开山问路,戳向僧人攻来的一掌。左手一绕一招敲山碎石,直捣僧人前胸。这一串招式那都是他在老家山上浸淫了十多年的最得意的招数!全是硬碰硬不要命的招数!也尽是山林石匠看家的招数!
“不要!二哥,不得无理!”白纳兰见他们越玩越真,急得跳脚大叫。穆杰却仍不管不顾,一味的猛攻。
“嘿嘿!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跑到柳云山庄来撒野!阿弥陀佛!看贫僧怎么收拾你!”那僧人招式一变,双手舞起漫天掌风向穆杰兜头罩下。这时穆杰拳势已老,变招不及,眼看就要遭殃。
6。第一卷…神秘蒙面人(二)
“师父,手下留情!”程飞鹰和沈余香危急关头及时飞身赶到。
那僧人强收起凌厉的掌势,慈眉飞扬地微笑着看着程飞鹰:“鹰儿,这些是什么人?”
“师父。他俩是我新结义的兄弟,有什么过错的话,请看在弟子的面上,饶了他们吧!”程飞鹰急忙上前施礼。
“哈哈哈!鹰儿,你的义弟功夫不赖嘛!”大师哈哈大笑,转脸笑看着白纳兰,“还有这孩子挺懂礼的,我很喜欢他!”
程飞鹰忙对穆杰、白纳兰说:“二弟、三弟,这是我师父明真大师,快来见礼!”
穆杰和白纳兰赶忙上前向僧人赔礼:“穆杰、白纳兰见过明真大师!刚才多有得罪,乞请大师原谅!”
“阿弥陀佛!不知者不怪!你们起来吧!”大师大度的说。
“是!”穆杰、白纳兰如遇大赦。
正说着话,程飞鹰突然大喝一声:“谁!”飞身挡在师父和兄弟前面。
大师捻髯微笑不语。大家惘然四顾并没看见什么,程飞鹰却一跃飞身上了屋面。突然,屋面女墙后跳出一个黑衣蒙面人扑向程飞鹰,大家这才惊呼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竟敢私闯柳云山庄?”程飞鹰指住蒙面人厉声喝问。
“嘿嘿!私闯?你以为柳云山庄是皇宫禁地吗?”蒙面人哑着嗓子怪笑起来。
“哼!私闯民宅,非偷即盗!我劝你还是走吧!”程飞鹰冷冷的说。
“嘿!你说走,我就走呀?咱哥们玩玩如何!”蒙面人说着拔剑刺向程飞鹰。
飞鹰冷笑一声,掣出弯刀迎了过去。屋下几个人都为飞鹰担心起来。
“嗨!刚才就是这小子,把我们引来这儿他自己却藏起来,害得我们和大师苦斗了半天!”白纳兰大呼上当。
“嘿嘿嘿!那是有人愿意当替罪羊呢!”明真大师不冷不热的说。
“大师你”穆杰恨了半句,却只好挥了一下拳头不再吭声。明真大师却冷眼看着他。
这时,屋面的打斗越来越激烈。那黑衣蒙面人武功也不差,竟和程飞鹰打了个平手。
“我上去帮帮大哥!”白纳兰性急的说。
“算了吧,你俩在下面给我好好呆着!”明真大师好像就是跟他们过不去。
白纳兰和穆杰只好苦笑着老实地作壁上观。
黑衣蒙面人的武功好像还真高,飞鹰与他一交手就感觉来人的内力相当大,这可不是一般的强盗!飞鹰先用三成的功力试探着与之相斗,蒙面人轻松应对着。飞鹰把功力加大到五成,蒙面人照样轻松应对。飞鹰把功力提高到八成,蒙面人竟还能对付,这可是少有的!飞鹰心中顿生惺惺相惜之意。
程飞鹰与那蒙面人一边斗着,一边观察那人的武功路数,却突然觉得那人似曾相识,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来人深夜突访,还与自己不急不缓的对打,究竟是何目的?这使飞鹰心中略感不安。正疑惑间,前院空中忽划过一道荧光,亮光不大却还算耀眼。那蒙面人似乎受了一惊,突然脚下一趔趄,身子一歪从屋面滚了下去。飞鹰一愣,随后追了过去。
下面的人不禁为飞鹰担心起来,沈余香急绕到屋后去。过了约一盅茶的时间,飞鹰竟垂头丧气地和沈余香一同从屋后走了回来。
“大哥,怎么啦?”穆杰、白纳兰都关心地迎了上去。
“好狡猾的东西,竟让他跑了!”飞鹰不好意思地说,“都怪我,太不小心了!”
“不是不小心,而是你心太慈了!”明真大师不客气的说,“你还要加强江湖历练呢!”
“是,师父!”飞鹰低着头说。
“哎,师父!你也太自贬自己的徒弟了吧!”沈余香噘着嘴说,“就蒙面人那两下子,不是被我师兄打得扮狗才逃走的吗?这和什么历的有关吗?哼!师兄别理他,他就爱倚老卖老!”
“你!你这鬼丫头,咳,气死我了!”明真大师平日最溺爱也最怕的就是这刁蛮的女弟子。这不,现在他俩你双眼瞪着我,我白眼看着你的,真不知他俩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或是半真半假的生气!
“师父,我还是再去循路找找,看看那歹人会不会是藏哪了?”飞鹰岔开话题。
“别问我,我会倚老卖老的!问你师妹去吧,她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明真大师没好气地说。余香则在一旁窃笑。
“香儿,又惹师父生气了吗!”一个如莺啼般动听的女人声音柔柔的说。
众人闻声转头,原来是刚才在佛堂念经的美妇人走了出来,正倚在门边含笑望着大家,月光洒在她身上如玉塑美人。
“娘,您还没睡呀!”沈余香说着扑到美妇人身上,嗲嗲的说,“娘!师父他正骂我呢,我敢惹他生气吗?”
“你就会恶人先告状,你这死妮子!”沈夫人爱怜的抚摸着爱女。
“哼!”沈余香轻轻扭着身子如没长大的孩子般撒娇。
“夫人,您受惊了!”明真大师过来恭敬的说。“这里并不安全,您还是回屋去吧。”
“没事,你们不都在这吗?”沈夫人转身笑对大家,立时每一个人仿佛都感受到了丝丝暖意洒满身心。
“抓贼啊,抓贼!”突然一个凄厉的女高音尖叫起来,彻底撕碎了深夜的宁静。
这时,两个蒙面黑衣人一前一后如鸿雁般飞越过一幢幢屋顶,从飞鹰他们屋面掠过往庄外逸去。紧跟在蒙面人身后两丈远,一个瘦小的黑衣人一边叫着抓贼,一边在后面紧追不舍。
飞鹰展开轻功追了上去。
“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女的是谁?”穆杰和白纳兰转头看着沈余香。
“我怎么知道!你们问我,我问谁去?追吧,哥们!”沈余香没好气地说。
直追至郊外,也没看见那三个黑衣人和飞鹰。穆杰三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他的不得要领,只好回到柳云山庄,却见飞鹰早已回到山庄正与明真大师说话呢。
原来,前面那两个蒙面黑衣人竟是江湖老手,当飞鹰眼看就要追上那两人时,那两人却突然不见了踪影。再细看时,两人却已在半里之外。飞鹰努力再追,眼看又要追上,那两人又突然不见,一会儿却又在半里之外发现两人的身影。如此反复,待飞鹰追到郊外时,那两个蒙面黑衣人已扑到郊外的小树林。飞鹰心知要糟,果然等他追进小树林时,再也找不到那两个黑衣人,只好无功而返。
“大哥,你上当了知道吗?”白纳兰叫起来。
“嘁!我上什么当了?”飞鹰不屑的说。
“听说过第二次龟兔赛跑的故事吗?”白纳兰偷着瞅了一眼沈余香,见她正好奇地望着他,于是卖弄精神地说,“第一次龟兔赛跑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可是第二次龟兔赛跑更精彩!第一次赛跑时兔子输给了乌龟,兔子当然不服输,于是第二次龟兔赛跑开始了。第二次赛跑,兔子再也不敢大意,它按规定让乌龟先跑了一段距离后再追,可奇怪的是不管兔子如何努力,总是能看见乌龟在前面慢慢的爬行却怎么也追不上,最后当然仍然是兔子输了比赛!”
“打鬼话!兔子会跑不赢乌龟?”沈余香好奇的说。
“一点也不奇怪!道理很简单,其实乌龟只是在比赛的路上预先埋伏了许多只乌龟兄弟,它们像接力赛一样,这只乌龟刚跑一小段就歇下隐藏起来,另一只乌龟则在更远的地方冒出来继续跑。这样,就一直有只乌龟出现在兔子所能看见的视野里,这样兔子只好不明不白地输了比赛。”白纳兰得意的说,“大哥你明白了吗?”
“啊呀,恐怕果真如此!”飞鹰有点晕了。
“怎么样?”白纳兰得意的很。
“你怎么会这样想?”沈余香不服的说,“你不会是凭空想象的吧!”
“哼,道理很简单!”白纳兰解说道,“大哥的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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