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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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门-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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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就是被人家强自请进石室中去的,这滋味可并不好受!

母子主仆相拥走了,麦小云忽然记起一件事,他急切地说:“哎!等一下。”

林崇文立即欢然的转身回头,说:“你改变心意了?”

“不!”麦小云由怀中摸出一个信封交给林崇文说:“这个给你,我差点忘记了!”

林崇文疑惑地说:“这是什么?”

“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麦小云神秘地笑笑,又说:“或者问阿春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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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石家庄广罗群豪

石镜涛一行人兴高采烈,扬眉吐气地回到了石家庄。他们就广排宴席,阖庄庆祝了三天。

接着,石素心于归之期到了,他们又大大地狂欢一番。

可是,父子二人在金陵遇到了麦小云,想报复,结果却断了羽.这才感到懊悔与难过。

“红花笔”卓小伦为求表现,他遂提出了一些建议。

“庄主,本庄为防麦小云兄弟前来寻事,继而更进一步,发扬光大,统驭天下武林,那还得充实自已,网罗宇内英雄豪杰,以及散落隐逐在八荒化外,一些身具奇才异能之士来投,那大事底定。”

石镜涛微一颔首,说:“卓供奉所见极是,石某在未进地狱门之前,也曾礼延了不少高手在庄,但是……”

他悠悠地叹息了一声,又说:“有还是‘树倒猢狲散’,后来,自我们父子受了挫,蒙了难,除忠贞如“四大金刚’和‘石家五蟹’之外,其他的人也就挂冠而去了。”

“那是因为向心力失去,他们无所依据,感到彷徨,感到迷惘,意志也就动播了。这是常情,也无可厚非。如今.石家庄雄威重振,担这些人必然又会望风来归。”

“但愿如此。”石镜涛说得有些意兴阑珊。

卓小伦又鼓起了他如簧之舌,说:“只是,南边的幽冥教积极崛起,声势浩大,这就导致部分英豪,不免也会依附过去。”

“那石家在又待如何?”石镜涛的兴致似乎来了,精神也跟着旺了。

卓小伦审慎地说:“几经干虑,门下已有一愚之得,但未悉庄主以为然否?”

“敬聆卓供奉高见。”如今石镜涛已经是十分的注意,十分的热衷。

“目前,有两点我认为必须加速进行。”

“哪两点?清说。”

真是急惊风区上了慢郎中,一个开始在火烧屁股,一个则仍然冰水濯足,迟迟疑疑,畏畏缩缩。

卓小伦慢吞吞地说:“第一,二雄并立,各募贤士,英豪们就会左右顾盼.犹豫踌躇,举棋不定了。”他略一驻足,略一沉吟,又接着说:“是以,我们该遣人游说,邀请敦聘.方不致落人之后。”

“唔——那第二点呢?”

“第二,幽冥教现在虽不能算数,但由于利害相关,权政相悖,日后恐也难以成友,因此,也须央人前去谈判说项.彼此约法三章,划定区域界限,各行其事,互下侵犯。”

“对!”石镜涛欣然地说:“卓供奉所言无差,石某这就教‘四大金刚’他们四出延揽敦聘,至于南边那方面嘛!卓供奉与幽冥教主相处日久,有所关连,那何如劳动作跋涉一趟?”

卓小伦歉然地说:“不是门下有意推辞,我与幽冥教主之间有所隔阂,彼此年岁有差,功能有差,二人的立场见解也有所差别。

说来惭愧,当时以‘孟婆汤’毒药毒人,解药解人,还是全在淫威下被迫使用,因此实感人轻言微,必难竟功,郑重建议庄主另物人选。”

“那谁又是适当的人选呢?”

石镜涛脸色凝重了,心要甸沉了。

“龚供奉。”

“不错!”石镜涛听了不禁振奋地说:“龚供奉武林耆宿,江湖德硕,旗马一到,必然成功!”

翌日.石家庄的人马纷纷出动了,“四大金刚”备分一路,“石家蟹”二人一队,总管尤建庭也算上一份,因为他能言善道,舌粲莲花,显然是不谙武功,但有五蟹之一“青蟹”朱兆东伴同着,保护着。

人总有幸与不幸的时运.有些人顺利地请到了他们欲请之人,有些人则不一样,他们遭到了阻力,遭到了困难。

譬如说:“病蟹”孟永昌和“石蟹”祁亚贵有一天走到了地头,也找到要找之人.还正在酒馆中接受着“桐柏双雄”的款待呢!

桐柏双雄乃是嫡亲兄弟,老大莫成,老二莫功,都是二十出头,三十不到的人。

他们孔武有力.浑身是劲,靠樵猎以维生。

莫成满满地斟上了老酒,高高地举起了酒杯,说:“二位护卫,桐柏山穷乡僻壤,只有薄酒粗肴,不成敬意,望二位多多涵盖,请。”

他仰上脖子,就一鼓作气地灌了下去。

“莫大侠客气了。”二位蟹将也平举着酒杯,孟永昌说:“承蒙热忱厚待,敝兄弟不胜感激,请。”

江湖人租狞又豪放,他们也是依样葫芦,洒到杯干。

“二位今日到此,莫非……”

“喔!不久之前,敝庄主已经返回了石家庄,他雄才大略,亟谋整顿.是以派遣我们兄弟专程前来,聘请二位再次去石家在襄助辅佐……”

“石镜涛狼子野心,居心叵测,二位可千万不要上当受骗呀!”

屋角里.突然传来了一阵语声,那阵语声是既低沉而又宏亮!

盂永昌和祁亚贵听了陡地一惊,他们同时地回头,同时地探视,又同时地惊噫出了声。

“啊!是你!”

他是谁?他乃是沈家庄的老四沈逸裕。

无巧不巧,沈逸裕也刚巧行侠到了此地,又刚巧在这座酒馆靠墙之处浅饮低酌。

他和桐柏双雄三面相对,但彼此并不认识。

盂永昌和祁亚贵来者是客,所以二人坐在上位,就这样、正好背向着他,是以他看见对方而对方却不知道。

“不错,是我。”沈逸裕淡淡地说:“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

盂永昌神色肃然地说:“你低毁我们庄主的声名,诽谤我们庄主的清誉,倒是你的理由安在?居心何在?”

“我劝人于事先,事防患于未然,实话实说,并无不当。”

“石蟹”的甲壳比较硬,祁亚贵的火气比较大,他一听覆地站了起来,道:“沈逸裕,别以为沈家庄三字能压得了人,你出来,老子这就动动你,碰碰你,看你到底有多少能耐?”

他这一站起,孟永昌他们也跟着站起来了。

桐柏双雄本来不知道这个人乃是何方神圣?

直待“沈逸裕”三字一出祁亚贵的口,他们顿时惊心了。

兄弟二人不由相互的对望一眼,原拟帮同孟永昌的心意也就给平息了下去。

“我看算了吧!”沈逸裕却安坐如故说:“人又何必非要当场出丑不可呢?那多丢人!”

“呸!”祁亚贵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说:“你别以为在沈家庄胜过一场就目中无人,自命不凡,要知道那一次乃是整体作战,算不了准,有胆就和老子单独地打上一场!”

“病蟹”孟永昌乃是五蟹之首,老成持重,城府较深。

他知道祁亚贵决对不是人家的敌手,即使加上自己.恐怕还是不行。

但是,为了任务,为了面子,他又能说些什么?到时候只有协力而为。

由车轮战加上突击,若不成再配以阵式,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应该是能够自保了。

孟永昌的心中还打出了一着如意算盘.那就是有个万一,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莫成莫功毕竟是他们的朋友.二人总不会袖手旁观,见危不救?

这样一来,不正构成了同仇敌忾,目的达成?

可是,事情真会如他所计划或想象的那般妥善完美吗?

应该说是一个未定之效,为商者最精,最啬,但他们也只打九九,不打加一。

孟永昌虽然亦曾假定了一个万一,奈何不够,尚欠一个,万一桐柏双雄果真袖起两手,他又待如何呢?

“你既然不自爱惜羽毛,那我也只有勉为其难了、”

“哼!鹿死谁手,尚难意料,断羽折翎.安知是我?”祁亚贵冷冷地嗤之以鼻,说:“沈老四,你未免言之过早了.有种的就出来吧!”

他狂怒故态,扭头就走!

孟永昌攻心计,他殷勤地朝桐柏双雄笑了笑,接着身子一躬,手臂一横,刻意地说:“莫大侠、莫二侠,走,我们惊阵去。”

莫成兄弟略一迟疑,终于开口说“好,孟大侠请。”

人都走了,沈逸裕焉能再赖着不动?他也站起来了,一手丢下酒资,一手拿起宝剑,遂施施然跟在四个人的后头。

酒馆的不远处有一块空地,”石蟹”祁亚贵早已经拔出了青锋,摆好了架势站在中间,孟永昌三个则退在一边。

他吐气扬眉,他凝神作态,一待沈逸裕走到离身前五尺之处,突然地,不声不吭,撩起宝剑就劈了过去!

事出仓促,沈逸裕虽然骤未及防,但是.他身手利落,行动快疾,左足凝趾稳住上身,右腿拧附一个填步,腹收腰回,就这样,斜斜地避过了对方那犀利的来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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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的一声,沈逸裕手中的龙泉也脱鞘而出,微一抖动,猛递而出.礼尚往来地立时还之以颜色!

祁亚贵人高马大,身用力壮,他的剑术,也已经练到登堂人室的地步,在江湖中算得上是一流的高手。

有备之下,对方轻易地也伤他不得,并且.展开身形,舞动宝剑.直是威风赫赫,气势凌凌!

沈逸裕当然毫不在意,毕竟沈家庄乃是宇内三庄一帮中之一环;虽然,江湖传诵.武林排名,亚次于石家庄之后面。

但现并不代表沈氏四雄的功力不如人家.而乃是对方罗致了不少高手.豢养着大批门上所曲具。

他只是微微哂了一下,随意地见招封招,轻松地逢式拆式,潇洒而流利!

邪亚贵人如猛虎,虎虎生威,挽剑决剑似灵蛇.蛇信亮齿。不住地进扑,连续地攻击。

十几二十招一过,沈逸裕终于性起了.发威了,再这样下去,谁都以为那只是一只病得恹恹的瘟猫!

他的身形像什么?

像行云,似浇水;行云出岫卷曲,流水奔腾激荡。

那他的宝剑又像什么呢?

像蚊龙.似电光;蛟龙冲霄翻滚,电光穿云闪烁、见首而不见尾,觑光中而难望影!

顿时间,猛虎力怯了,灵蛇畏缩了,姑在一旁戒备的孟永昌不由一阵思维.一阵沉吟,然后,他作成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摒绝车轮之战!

因为,“病蟹”之与“石蟹”,正如石家庄之与沈家庄,他们只是差在不同的年岁,他们只是差在进庄的先后。

至于彼此的功力嘛!哈!半斤八两,锱铢齐量,恐怕谁也赢不过谁去。

孟永昌也放充了阵图之式,因为,祁亚贵求胜之心过于急切,以致体力丧失,气势低弱,必被再难配合“二仪”、“四家”的方位和角度。

是以.他也不出声,也不吭气,抽出宝剑冷然刺了过去,阴、狠、毒、辣.兼而有之!

桐柏双雄见了不由大起反感,虽然,他兄弟曾经在石家在和孟永昌相处过一段不算太长的日子。

但是人的自觉,总有对与不对的分别,该与不该的判断;朋友也好.亲戚也好,假如不能.又何来良禽择木和大义灭亲的先例?

并且,在平常,他们经常听到舆谈公论,批评石家庄的声名狼藉.褒赞沈家庄的道德侠义、故在酒馆中得悉了那个青年人乃是沈逸裕之后,就已经平息了投靠石家庄之心和帮同孟永昌之念。

且不管他们兄弟的功能只是尔尔硁硁,起不了多大作用及波澜!

好一个沈逸裕,他急切之下,贵妃醉酒;喔,不对,乃是八仙醉酒了.仓仓卒卒,散散乱乱,也七晕八跌地逸了出去。

接着,黄鳝回游,白鹤亮翅,再加上了一招怒狮探爪!

时转运亦移,如今换上孟永昌和祁亚贵二人踉跄了,色变了。

“病蟹”脸上的病容益见显著。因为.他头上在冒汗.因为,他肩膀在沥血;着着实实地吃了人家一剑!

“石蟹”也不见得轻松,红脸泛了黑,气喘带咳嗽,那是他太不小心,前胸撞上了对方的手掌。”沈逸裕,你……”

“我怎么样?”沈逸裕舒出了一口气说:“我也曾经说过,只是勉为其难。”

“你给我记着,总有一天……”

沈逸裕淡淡地接口说:“沈家庄的大门永远是敞开着。”

“老三,不必多说了,我们回去!”

孟永昌的眼睛虽然瞧着桐柏双雄,但话却是朝祁亚贵说的。

两只蟹爬过了,沈逸裕也还剑入了鞘,他果真看着桐柏双雄,也向着其成莫功说:“二位,明是非,辨正邪,这才是大丈夫的行径。”

“沈四侠看重了!”

莫成兄弟抱起拳头说着,语气庄重,形态踌躇。

又譬如说:“伏虎金刚”日以继夜地赶着路,他的目标,乃是想请出“华山七剑”来助助石家庄的气势。

一天.傍晚时分,来到了昌化。由于连日劳累,“伏虎金刚”

遂投人了隆昌客钱。

略略漱洗,草草进食,探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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