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三日还没什么,但是禁足令发下第五日,终于有商旅挨不住了,这货物运送可都是有期限的,尽管时间会相对宽裕,但是眼看着松水城的禁令没有半点解除的意思,而守卫城mén的驻军更是油盐不进。
不过往来的商旅自然没法对抗官兵,只好去向松水城内第一家族庄家求助,庄家是松水城的老牌家族了,自松水城还是小镇时,就在此地扎下根了,可以说松水能有如今之格局,少不了庄家的贡献。
而松水城上下的官员,也大多直接或是间接的跟庄家有关联,可以说整个松水不是城主说的算,而是庄家说的算,就连松水城的卫营也大多都是庄家子弟担当。
庄家在城中占有大量产业,但凡码头,车马行,客栈,酒楼,凡事赚钱的行当,庄家都占着大头,而余下才是其他家族的,可以说庄家就是这松水城中的盘根大树,树冠罩着整个松水城。
闭城禁足无疑是对庄家产业的一个不小的打击,不过庄家在开始,虽迎接了这些上mén求助的商旅,但是还没有昏了头,只是劝这些人且等等看。
但在闭城禁足令下达第七日,从楚州调过来的大楚王国巡使却是到达了松水城,巡使算是这特殊时期的产物,职能相当于一方县令,而这一次冷卓是打算彻底的将扬州纳入怀中,所以借助这一次机会,开始对扬州地方进行了一次大手术。
派驻巡使接收地方政权,无疑是一个明确的信号,而事端就出现在这一次的权利更迭之上。
因为禁足令已下达了七日,城内百姓已是怨声载道,甚至一些人家已开始没了存粮,而这巡使因为在路上耽搁了些时间,而驻军接到命令之后,就立刻实行了禁足闭城令,却没有其他的措施,这让这巡使一到任,就面临着一个随时都可能会爆的炸yào桶。
没有时间去抱怨这些驻军的过错,巡使只能带着几个吏员开始接收城内的粮库,又要去接收城衙,甚至还让驻军去收缴兵权,因为时间紧迫,所以行事不免有些急躁,并没有提前跟庄家商议。
这可是赤果果的夺权,甚至有针对他们庄家的痕迹,否则怎么会突然的接收城卫营,又占了城衙,封了城中的粮仓,银库,军械库,并接手了城内的政务大权,虽则消息陆续传递到庄家,庄家的人终于坐不住了。
而引燃导火索的却是庄家二老爷,也就是松水城的现任城主,因被夺了权,这位庄家二老爷再回了庄家之后,顿时将在城衙受到了闷气,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大哥,那个劳什子巡使分明就是不将我庄家放在眼里,而且这松水城到底是帝国的还是他大楚王国的,他们居然说要权就要权,我不服,上去争辩,对方居然直接让人将我架了出来,说没时间跟我胡搅蛮缠!”
“大哥,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大楚王国是打算利用这没影的瘟疫,要对我们下手了,早就听说那冷卓在楚州一向霸道,楚州地方的世家豪mén,帝国官员被欺负的够呛,甚至搞不好就会莫名其妙的被贼进了家,家财尽被顺走,还有倒霉的干脆就死在自家里了!”
“在楚州的时候,对方还有遮遮掩掩的,现在可好,连那层遮羞布都不要了,干脆的明抢,难道我们庄家就这么忍气吞声的咽了,等着人家将刀架到我们脖子上!”
“够了!”庄家家主也不过六旬年纪,因为实力不俗,看上去,倒还是健硕:“来人,拿我庄家的拜帖,去请这巡使过来一叙!”
庄家主还算没失去理智,但是那拜帖却是yīn差阳错的没有送到巡使手中,而接掌了城内粮仓的巡使,正忙碌着分配粮食,以免城内百姓发生暴luàn,他这一忙碌,就将庄家的事又往后推了推。
而这一夜,注定了一场悲剧的诞生,庄家主苦等一夜,却没有等到这位巡使,面sè已是铁青,当又一个清晨的阳光照shè进来,庄家主做出了选择,他庄家在松水城经营三百多年,可一直都是老大,这突然连个说法都没有的就被人剥夺了权柄,甚至家族还可能面临最大的危机,他不能无动于衷,任人宰割。
数个大商人被唤到了庄家,而此刻松水城内,虽被楚军控制,但是力量却十分空虚,楚军毕竟只有一营,守住四mén之后,已没有多少力量,而被接手的城卫营则被指挥着在城内,控制街道,散发粮食。
“刘巡使!”庄家二爷,庄华带着十数个城卫营士兵找到了忙碌了一夜的大楚王国派驻的巡使。
“是庄城主,你来找我有何事!”
“何事?没什么事,只是来要你的命而已!”庄华冷哼着,蹡踉一声chōu出腰间的剑,对着这大楚巡使当xiōng刺下。
大楚的巡使可是文官,不过就是一普通人,甚至还不如庄稼汉有力气,完全没有防备之下,顿时被一剑刺穿了xiōng膛:“给我将那些劳什子大楚的官吏都给我抓起来,哼,真以为这松水城是你们的么!”
而在另一边,庄家主更是带着城卫营主力,家中的供奉,以及那些行商的护商队,直奔着四mén杀去,因为庄家这一次行动是突然暴起,被分散在四mén的守军完全被打了个出其不意,一营兵马,居然只有寥寥十数人狼狈的逃出。
“来人,传我将令,yù壁营集合,随本将去往松水城,居然敢杀我大楚官吏,杀我大楚将士,我看他们都活腻歪了!”说话的是韦孝宽,如今在青龙军团任一师团副师团长。
整个松江府一共只有两个旅团的兵力,而松江一城就有一个旅团兵力,而这支兵马最为jīng锐的无疑就是韦孝宽的yù壁营。
得了消息没一个时辰,韦孝宽便领兵出了松江城,从松江城到松水城如果快马加鞭,不过一个白天的时间,韦孝宽一行出发已入夜,而经过一夜行军,却是在翌日晨曦照shè入松水城的时候,抵达了松水城外。
当当当,一阵震耳的锣声在城头上响起,而松水城头陆续的出现不少的人影。
“师团长,咱们这是要攻城么?”
“废话,当然要杀进去,居然有人敢公然杀我大楚军将,官员,此风不可涨,传我军令,此事参与其中的人,尽杀!”韦孝宽冷哼着看着松水城,大声的令道。
正文 第九百二十三章 收复扬州
松水城头,庄家家主庄繁换上了一身威风凛凛的行头,黄金狮子王铠,这是庄繁履任旅团长之职时,花费重金请人打造的上品灵甲,使用了极品铜心,精金等灵矿矿石,而整套铠甲胸前,更是雕琢一头霸气外泄的狮子头……
庄繁已有整二十年没有穿过这身铠甲,本以为这身铠甲会随着他的家主之位一样传给自己的子孙,没想到今日又有机会穿上了这套黄金狮子王铠,而在庄繁左右,则是庄家三代。
自昨日他们带着人杀了大楚王国派来的巡使以及手下,还有那数百楚兵,庄家的人就知道他们恐怕会遭到反扑,庄繁在当日,将庄家一部分财物连同庄家嫡孙以及数个庄家优秀的后生连夜的送出了松水城,顺着松江走太湖,远离这扬州地方。
“将床弩都抬上来!”庄繁看着下方那数百大楚兵马,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对方也太瞧不起人了,居然只派出五百余人就敢杀来。
“给我射!”庄繁仿佛又回到了曾在军中的时候,指挥着手下数千兵马,面对北胡数千骑,连眼睛也不眨,那呜咽的牛角号声,地动山摇的骑兵冲锋,这些都让庄繁的鲜血有些沸腾。
粗大的弩箭上好了弦,随着庄繁一声令下,十二架床弩狰狞毕露,嗡的一声,蟒蛇筋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声,嗖嗖嗖,十二道弩箭之袭下方玉壁营的将士。
眼看着寒星点点飞射而来,而韦孝宽却是一个燕子落,双手握紧手中的比蒙地环刀,如刺入豆腐一般,刺入地面,韦孝宽抬起头,露出一丝冷笑。
一阵风突然吹拂而过,那刀插入的地面,突然一声崩裂,地面下好似埋了炸药般,轰的一声,无数的土石扬起,而每一块土石之上都闪动着一层土色的光华……
十二弩箭瞬间就被这下方暴起土石吞没,而城头之上,也难以看到下方的玉壁营。
“乱石轰!”韦孝宽站起身,脚下一旋,体内一股强大的灵力透体而出,灌注在手中的比蒙地环刀身之中。
这比蒙地环刀乃是使用黄金大比蒙的后腿骨炼制而成,黄金大比蒙可是土系圣兽,骨骼早就发生了天反覆地的变化,看上去如晶钻一般璀璨,而且这一把比蒙地环刀足有五尺长,刀柄两尺,刀身宽厚,形状如同半弦月。
韦孝宽这一击,可不是用刀刃劈出,而是用刀身拍出,随着灵力灌注刀身,比蒙地环刀直接将这灵力增持数倍,刀芒化作比蒙巨爪,卷起那半空中无数的碎石就朝着松水城头砸去。
这一招,可算是凶残,无数的乱石呼啸而至,就好似被数十架投石车来了一轮密集射,不过抡起威力,这一招还犹有过之,毕竟这是走的直线,而且距离只有不足百米。
蓬,蓬,蓬,这一下松水县的城墙可算是经历了一场暴风骤雨般的打击,城头上,那些站立的士兵很多都没有反应过来,就有一道呼啸而至的巨石砸了过来,而后,人就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飞了。
城墙好似遭遇了地震般,砸的一阵晃动,垛墙完全扛不住这正面砸来的土石,顿时崩裂,化作无数碎石横扫一片。
一阵乱石砸过,再看松水城头,飘扬的旗子已就剩下半截,墙头好似被狗啃了一般,而还能在这乱石中站着的居然就只剩下庄繁一人而已。
“老家伙,倒还挺硬朗,居然没死!”韦孝宽已来到城下,仰头看着城头上穿着一声金光闪闪的战甲的庄繁,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庄繁可没有看上去那般轻松,对方的实力居然这般的强劲,可是着实出乎了他的预料,刚才那一击,就算是他也做不到如此轻松写意,不过庄繁虽凝重了些,但是骨子里头还是有几分傲气的。
“哼,想当年在北地,我黄金狮子庄繁可是在敌军中杀的三进三出,死在我手中的胡人不下千数,今个就让老夫来会会你这后生!”庄繁说着直接从城头上跃下。
撞翻手中使的兵器却并非刀,枪,而是一双黄金狮斧,庄繁接着下坠的力道,双斧抡起直朝着韦孝宽搂头劈下,而那双斧上,更是怒焰翻滚,仿若两头发怒的狮子扑来。
当,一声清脆的交鸣声,蓬,一道旋风如涟漪荡开,韦孝宽脚下的地面突然崩裂,脚顿时没入地中,可见这双斧的力量有多大,韦孝宽双手握着刀柄,横刀在头顶,硬扛了这双斧。
呸,韦孝宽吐了口灰,抬起头看着庄繁,道:“人老了,就要服输!”韦孝宽说着,扬起手中那足有三百多斤重的比蒙地环刀,直接横斩而出。
“这!”庄繁四周的空气骤然被压缩,身形居然无法动弹,是土系的重力场:“不!”
庄繁虽看出了韦孝宽使出的手段,但是他却已无力破解,因为韦孝宽的刀已到了,在那闪烁着晶光的刀落在身上,庄繁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他身上的黄金狮子铠能够挡得住对方的攻击。
但是这一次他最为引以为傲的黄金狮王铠没有应验,铠甲被应声的劈断,连通它的主人一起,一刀两断,绝杀。
鲜血在空气中炸开,在重力场中,血雾飞快的凝聚成血珠,在阳光下,闪动着血的鲜艳光泽。
韦孝宽挥了下比蒙地环刀,刀身上的血被甩落,看也不看死的不能在死的庄繁,又扬起三刀,松水城城门顿时被斩做四段:“持兵者尽杀,松水城庄家尽斩!”
五百玉璧营,飞快的分出部分朝着四门奔去,余者以队为单位清理沿途负隅顽抗者,直奔庄家。
这一日,松水城庄家大小千四百余人,无论老少,包括奴婢,下人尽数捆在城中菜市口,另参与了昨日叛乱者,也大部被揪出,不算已被杀的人,加起来,足足有近三千人,在松水城上下十数小家族,无数百姓的围观中,斩。
三千人啊,百人一波,就挥了三十次刀,整个行刑过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可算是将松水城上下彻底的镇住了,而韦孝宽在松水城所为,更是很快就传到了松江府各地。
本来还有一些不老实的家族顿时收起了杂念,这家伙可是真敢杀人啊,而这还没有完,因为城门被打开,曾协助庄家攻打四城的商家,尽数遭到了韦孝宽的通缉。
虽说商队走了,但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些商队背后的家族尽数遭到了牵连,虽不至于如庄家一般被全家灭族,但也是家财大半被充公,并且要协助帮忙缉拿通缉之人。
韦孝宽不是唯一一个举起屠刀的人,这一次冷卓可是打算尽收地方权柄,就是要削弱这些地方豪门世家的实力,而首要做的就是收回各地的卫军兵权,而后就是各级衙门的行政权,将这些家族控制地方的两条手臂打断。
回归松水城,经过庄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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