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歌舞几时休,秦淮佳人有几多。无数的美人在面前尽情地表演着,将最美的芳华留给了高高在上的近千名上华城地域范围内的权贵,李潇看着看着,忽然感觉有些无趣,心中有点点的寒意流过。
毕竟,这些尽展美好的少女虽然现在看着很风光很惊心动魄,让人心神共醉,可是这场秦淮花会过去之后,这些绝色美丽,被上天钟情的少女究竟有几个能够寻得一个完美的归宿,李潇很是忧心。
但是心中却知道,那些坐在明月画舫一个个大包厢中的人,实在没有几个是好人,也没有几个是真正怜香惜玉的人,在他们的心中,很多女子都只是用来玩的,而不是用来疼爱的。
想到这里,李潇已经没有心情继续看下去了,和坐在包厢中的五大家族的家主打了个招呼,便走出了绚丽多彩的舞台。
雪花飞舞,飘扬肆意,尽情地在天空中勾勒出一幅幅动人的画面,,站在明月画舫外面的风景台上,欣赏着数十米外玄气隔绝大阵外的银装素裹,冰天雪地,实在是一件很美的事情。
带点冷意的空气新鲜而芬芳,竟是比画舫内部的胭脂幽香还要甜美数筹,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估计就是不能够置身于这清甜空气的外面,感受一下那份冰雪世界的美好。
一个人走着走着,想着事情,品味着另一份迤逦的风景,倒也是一件极舒服的事情,蓦然,李潇眼睛一亮,已经看到不远处的风景台边缘,正站着一个妖娆窈窕的少女。
妩媚动人,明艳无铸,银色的大袍衬托的少女越发的曲线玲珑,楚楚醉人,亭亭玉立,静静地看着远方的黑暗世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侧脸精致而优雅,说不出的美好醉人。
微微一笑,李潇已经朝着那个娇俏的身影走了过去,脚步声轻轻地响了起来。
听到脚步声,呆呆地站立的少女很快回过神来,急忙转身,看到身后那人的模样,洁白如雪的玉脸上顿时布满了欣喜,惊呼道:“潇大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里面看美人吗,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看着少女惊喜的模样,李潇笑道:“恋雪,你一个人在这里?看得有些心烦,不想再看了,所以出来走走。”
萧恋雪嫣然一笑:“嗯,没有人陪我,只好一个人来了。不过,潇大哥,那么多的绝代佳人,倾城少女,随便一个都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绝世佳丽,我看你看的只有心花怒放,怎么可能会烦。我看你呀,怕是瞧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就像那个江管家一样,本来以为他是一个挺老实的人,却没想到刚刚竟然见到他看的口水都落了下来,嘻嘻,好没出息。”
听了少女嬉笑的话,李潇也是微笑:“那个家伙,可是一个十足的色狼,不久前还要勒索我五千张粉红票,好拿去讨好其她女孩,不过被我吓跑了。”
萧恋雪噗哧一笑:“不会是潇大哥向他要钱吧,一千枚金币一张粉红票,实在太离谱了,亏得潇大哥想出来这么贪财的主意。”
李潇笑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萧恋雪走近了一些:“嗯,这倒也是,不过潇大哥,你怎么没有借着这个机会找几个侍女妻妾什么的,好带回去养着伺候你。”
听了萧恋雪带着点微酸,带着点嗔怪的话,李潇迷惑地看了她一眼,发现少女依旧笑语嫣然,似乎只是无心之下说出来的,轻轻摇了摇头:“要那么多的侍女干什么,带回去也是麻烦,有了怜香惜玉已经足够了,再多我就养不起了。”
萧恋雪微微一笑,歪着头道:“不会吧,以潇大哥的权势地位,别说是十个八个,就是一百个八十个侍女妻妾也能够养得起,莫非是她们都长得太难看了,入不了潇大哥的眼帘,害的潇大哥这一会儿居然跑到外面看雪来了。她们没有雪景美吗?”
李潇笑道:“不是,她们当然比雪要美多了,但是虽然如此,我还是想来看看雪。”
听了李潇的话吗,萧恋雪默然,良久明白了什么似的的道:“嗯,潇大哥已经心有所属了,当然是不会过多地注意那些女子。”话语中,有羡慕,有了然,更有一份深深的向往,深深的心酸。
看着少女有些黯然的模样,李潇一愣,旋即微笑不语,注视着前方的无限黑暗,欣赏那漆黑的世界。
见到李潇默然不语的模样,萧恋雪自然知道他是默认了,不由得心中一酸,再次想起那个温柔甜美,可爱动人的少女,心中一片莫名的失落与向往。
蓦然,萧恋雪的耳边再次响起那一声声的血泪诉苦,凄厉如雪,楚楚动人的娇美脸庞立即变了模样,玉手紧紧攥了起来:“潇大哥,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声音有些冷,有些陌生。
听到萧恋雪突然间变了模样的声音,李潇不由一愣,旋即看着少女笑道:“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看着李潇俊美无双,潇洒自若的模样,萧恋雪的心中这时却有点点寒冰与锋刃在流转,想要把她的心扉割得血流点点:“潇大哥,你知道我刚刚在哪儿吗?”
李潇疑惑道:“我记得你的任务是巡逻各处,管理秦淮河外围的防卫事情,你不是在各大画舫上统筹各方吗?难道你又四处乱跑了,战盟主总是对我说你像个百灵鸟一样,一天到晚闲不住,总想要四处转转看看。不会是撂了挑子出去玩了吧。”
听了李潇调笑的话,萧恋雪楚楚动人的脸庞上却没有一丝开心与笑容,看着李潇的目光反而越发的复杂:“潇大哥,我刚刚只是在秦淮河的最外面走了一会散了一会儿步,顺便巡逻了最外围一周,看看有什么事情发生没有。”
李潇皱眉道:“带了护卫没有,秦淮花会正在召开,如今守卫圈的最外面却是最危险的地方,下次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你的身份是同心盟的副盟主,有些事情就应该交给手下去做,自己不要轻易涉险。”
听了李潇有些责怪的话,萧恋雪自然从中听到了大片大片的关心之意,心中一暖,声音放低了一些:“潇大哥,你知道我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总想要到处走走,四处看看,见识一下天南地北的风景。也是因为此,不知遇到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事情,今晚却又遇到了一件事,让我心中难受的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缓和过来,不再为那些人伤心。”
看着少女布满怜惜,布满凄凉的面庞,还有那复杂地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李潇心中一股莫名的滋味涌了上来,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荡漾。
萧恋雪见到李潇有些凝重的脸庞,继续道:“今晚我遇到了两个少女,她们的年纪都不到十九岁,风华正茂,花蕾刚开。容貌极为漂亮动人,可爱非常。我想任是一个男子看到了她们,都不会忘记了。但是我遇到她们的时候,这两个如花儿一样醉人的少女却都挂在一棵枯树上,随着寒风摇曳,再也不能够醒过来了。”
说到这里,萧恋雪明亮的眸子里划过道道愤怒的火光,注视着李潇的目光有怒火,有失落,有怅然,更有一份说不清的凄凉。
并没有停下,少女接着说下去:“这两个少女之所以会自杀,却是忍受不了越来越频繁的凌辱与欺压,觉得活着已经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了,所以她们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李潇忽然道:“她们是秦淮河的人?”
听了李潇的话,萧恋雪点头道:“是的,她们是秦淮河鼎鼎有名的第一楼百花楼的知名红牌少女,如诗与如画,原本她们两个都是一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但是有一次来秦淮河游玩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就被抓到了百花楼,做了接客小姐。一日之间,由高高在上的明珠宝玉变作任人欺压任人凌辱的娼妓,受尽了折磨与痛苦。”
说到这里,萧恋雪明亮的眸子已经紧紧地盯在李潇的身上,一字一顿地道:“而这样的少女,据说秦淮河还有很多很多。”
李潇默然,良久说不出话来,只是身上有冰冷的寒意在流淌,在轰鸣,让他如坠冰窖。
卷二:我的地盘秦淮河 第一四六章 恶魔与冷酷
萧恋雪清脆动人的声音如同寒冰腊月里的北风,继续回响在耳边:“后来,这两名少女的家人知道了自家女儿的凄惨遭遇,痛苦不已地要来赎回女儿,将她们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但是柳如是出下的赎金太高了,即使以这两家富豪的全部资产,也不能够出得起三分之一,于是,这两家人在无可奈何之下,就报知了官府,想要用官家的力量救出女儿。”
说到这里,萧恋雪的目光中布满了怒火与愤恨,冷声道:“可是结果却是,这两个富贵人家统统都是家破人亡,不但自家的所有财产家业归了别人。就连各自的性命亲人也因此永远消失在尘世之间,那两个少女知道了这一切,明白这一生都没有脱困的指望了,所以绝望之下,一起走向了死路。”
少女原本明艳动人的脸上这一会儿已经被阴郁布满,说不尽的怜惜与同情让萧恋雪几乎喘不过气来,想到那两个在寒风中飘飘摇摇的娇俏少女,想到自己的年龄也不过和她们一般大,她的心中就是一片揪心的痛。
有些漠然,有些痛苦,有些空荡荡地,少女接着道:“这两个富贵人家不知道,百花楼的楼主柳如是就是官府的人,柳如是更是秦淮河总头领,怡心院院主大人李九公子麾下的红人。而李九公子是什么人,上华城第一家族李家的天之骄子,权势滔天,地位高高在上,一句话之间,就能够让千百人人头落地,家破人亡。这两个富贵人家实在是傻到了极点,居然去找官府理论,却不知道,这官府说起来是也是李家九公子的地盘,上华城,本来就是李家的地域,李家的私人地产。李九公子既然做了怡心院的主人,秦淮河的老大,那么这里的一切都属于他了,此刻的秦淮河上,李九公子就是土皇帝,任何人都管不了他。”
听了女孩子满含讥诮的话语,李潇默然不语,想要说些什么为自己辩解一下,可是想了再想,终于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毕竟,女孩子的话从某方面来说,的确是事实,他不能够反驳。
这些事情,这些事实,其实他也有所耳闻,也曾经探查过了,不过却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这不过是小事情,他毕竟是高高在上的李家九公子,怡心院的院主,秦淮河的老大,这点小事,根本不值得他去过问,不值得他去详查,下面的人只要不做的太过分,他就不会去管它们,他自己的事情已经够多了,练功,统筹各方,合纵连横,勾心斗角,一件件都是迫在眉头的大事情,哪还有时间去管这些小事。
却没有想到,这些在他心中的小事,在某些人的心中,却是天一样的大事,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逼不得已的自杀,这些小事的下面居然隐藏着如此多的波澜诡秘,黑暗世界。
看到李潇依旧默然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萧恋雪心中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禁不住带点愠怒道:“李院主,对于此,你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听了少女极为尖利的话语,李潇却并没有生气,脸上一抹无奈流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情,我管不了,更有些事情,根本不能够管。抱歉。”
话音落地,萧恋雪忽然觉得心中有一份美好在缓缓碎开,她想要把他重新黏合起来,但是看着少年有些冷漠的表情,心底压抑的怒火再也忍受不住,爆发出来,她本来就是一个有些直率有些爽快的少女,既然心中对一些事情极为不忿,便会讲出来,即使为此受伤流血那也在所不惜。
怒目凝视着李潇有些漠然的表情,萧恋雪这一刻感觉他很陌生,很陌生,虽然双方的距离不过一步路远,但是她却觉得双方的间隔在此时此刻已经有数万里之遥。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萧恋雪愤然道:“一句管不了,不能够管就把你做下的事情一笔抹杀了吗,你是管不了,因为管的话你的损失会很大很大,大到你无法承受的地步,但是你为别人想过吗。就是因为你的管不了不能够管,如今的秦淮河上有多少人恨你入骨,巴不得你尽快死了。现在你在有些人心中的形象你知道是什么模样吗,很多被逼良为娼的少女已经私底下称呼你为老鸨,说你名义上是秦淮河的总统领,但却是秦淮河最大的老鸨中的老鸨,逼迫少女,压榨女人的身体,你想过这些事情没有。随着你的势力地位越来越强,越来越高,这些女子的生活就越发的凄惨,只因为制定的减税措施,只因为你的权力越大,她们就更加没有逃跑的时候,李院主,我想问你一句,你赚的钱可曾问心无愧。”
听了少女毫不留情的话语,李潇忽然转过头去,看着远方黑暗的世界,眼神恍惚。
也许,他真的错了。少女说的事情,他也曾经考虑过,但是却从来没有放在心里过,却未曾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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