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空用力的想着石头,想要靠近它,它到底是个什么状态。蓦然,脑中的石头好像突然放大,戒空感觉神志模糊,如睡着一般。
等再清醒时,眼前的景物大变,让戒空大吃一惊。这是一片无穷尽的空间,灰蒙蒙的一片,不透彻。戒空的面前,只有一座高耸伫立的塔状物,坐落在光亮之中,而他就出现在这座高塔的底端门前。
戒空惊悸之下,眼睛发直,半天无法言语。“诶?”戒空举起手,着眼前那双手状的灰雾,低头一,身体也是由这种灰雾组成。“这是什么怪物?难道我又转世了?”
想到这里,戒空吓得腾腾的倒退,“嘭”的一声,撞到塔座的边缘。本来无物的地方,突然显出一道紫色的屏障,戒空被屏障反震出去,趴倒在地。
“啊呸,疼死老衲了!”戒空大骂着坐了起来,“嗯?不对啊!我怎么会感觉到疼?”戒空伸手向左臂摸去,触手温热光滑,如同人的皮肤一般。
戒空迷惑的摸向头顶,光光无发,“嘶”他似牙疼般的抽着气。绞尽脑汁考虑着,也不知道现在的他,到底是个什么状态。说是怪物吧,还会有疼痛,摸上去会有触感。可说是人吧,周身却是由一层灰雾组成。这怪异绝伦的情况,让戒空真的是一筹莫展。
“管他呢,老衲倒要,这次能把我怎么滴!”戒空恶狠狠的念叨一句,站起来拍拍灰雾屁股。抬眼去,四方一眼望不到边际,如雾霾般的灰色,阻挡着他的视线。
正面一座直入云霄的高塔,不知是何物建造,犹如浑然一体。跟佛家宝塔绝然不同,一股荒古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有种与世隔绝,来到远古一般的错觉。
塔门三丈高宽,上方刻着一字,字体古老奇特。跟戒空熟悉的汉字,没有一丝相同,但却能清晰的明了,这是一个“塔”字。
“原来这座塔就叫塔?真够省劲儿的!”戒空本想说话来缓解一下自己紧张、跳动不断的心。却没想到声音回响在空间中,空荡荡的,反而吓了他一跳。
戒空有些畏惧的,望了一眼远处灰蒙蒙的一片,转身颤颤悠悠的向着大门走去。小心的拍了下门,发现根本没有声音,也没出现任何其他情况。
于是戒空开口轻声道:“有人吗?没人我进去了啊?”拍了几下见没人回应,又抬头了,这么高大厚重的门。戒空往后退了一段距离,大喝一声,冲向大门。临近时,戒空双手抱肩,飞跃起来,侧身用肩膀撞向大门。
随后“嘭”的一声,大门闷声大开,戒空趴倒在门内。戒空站起身来,揉了揉摔痛的下巴,走到门前,用手一推,门自然关上。“这么大个门,居然这么轻?这不是害人么?”戒空不满的抱怨着。
转过身后,戒空呆住了。整层大概有足球场大小,内里没有戒空想象中的奇珍法宝,也没有金银财饰,更没有任何活物,空旷寂静。只是在中央位置,漂浮着一团白光。
白光柔和,如同明月一般,并不刺眼。淡淡光线,点亮周边空间,虽有些黯淡,但却让人从心底感到安宁、清静。戒空被光团所吸引,他很想知道,它们为什么能够自主漂浮起来。
戒空缓步走向光团,好奇的抬起左手,食指小心的向上点去。只见光团“嗖”的一下,钻入了他的身体内。恐慌还未涌上心间,脑中骤然出现大量的信息,戒空有种要涨爆的感觉。
他张嘴欲喊,却无法发出声音。正当他内心惊惧不止时,那胀痛又蓦然消失。戒空擦去额头冷汗,静心一会,稍稍平复之后,凝神默想。
但就在这时,戒空突然感觉晕天旋地,脚步踉跄的跌倒于地。再次睁开眼时,面前出现梦中道人。紫气缭绕,青衣道袍,负手与后,背对着戒空,昂首望天。
戒空见到道人之后,居然无丝毫恐惧之意,反而有种亲近的念头。戒空想要开口,问问道人究竟是谁。他想要站起,绕过正面,道人的庐山真面。
可戒空仿佛被施展定身术般,不说动弹,甚至连嘴都无法张开。只能眼睁睁着,心中胡思乱想着。而道人,也终于发出声音。声音细微不可闻,但又如朝钟暮鼓之音,引人注目深思。
“天地初开,虚无无物。混沌依旧,忽孕育一物,吾强曰为‘道’!道既生,万物现,皆可称道,是谓大道三千。三千者,得一可望蜕凡求生。三千尽得,或可化一,成天道?”
“天道也,为道之首,万物之母,宇宙之本!然天地无尽,人力有穷,吾强合大道。不知纪元,终得八大本源之物。然……”
“故吾作九转玄功,妄求超脱天地,永恒世间,佑吾族人能……”
道人每念一字,那字就会化形而出,在道人身外旋成一周,发出点点光芒,如深夜中隐隐作现的星点一般。戒空虽不明解,但却知趣的强行记下。可不知为何,道人之话,好似残缺不全。
良久,戒空都沉浸在,那玄奥的道理之中。懵懵懂懂,似是似非。好似懂得了一些至高真理,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纠结无奈,使着戒空发泄般的大喊出声。
“啊!”嘶吼一声之后。异变突生,面前的星点,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而那不可闻的轻微道吟,蓦然如大力击敲洪钟般,震得戒空颤抖不已。
由灰雾组成的身体,在光芒与巨响中,开始如冰雪般消化。戒空眼睁睁的着灰雾变淡,还未清内处,一股深入骨髓的痛楚涌上脑中。那痛楚好似在受凌迟之痛,千刀万剐之刑。
“轰”的一声爆响,灰雾组成的戒空,青衣道人,还有那些星点光芒,全都消失不见。空间中再次空荡一片,只是少了那柔和的白光。
躺在床上的戒空,豁然睁开双眼。眼中的惊惧还未消散,待到白嫩的胳膊,才终于缓了一口气。眼前一片漆黑,耳边传来侍女熟睡的呼吸声,原来还是深夜。
“难道又是做梦?”戒空感到迷惘无助,不服气的再次沉思凝想。刚刚还记忆深刻的道理,这一刻全然不见。而脑中突然出现一排排古体,好像雕刻在脑中一样,再不会遗忘。
明明毫不认知,但却很奇怪的,戒空完全能够明了。一部名为《九转玄功》的功法,赫然出现在脑海。
“咯咯。”戒空发出不明意味的声响,小脸皱巴到一起,一副黄鼠狼偷到老母鸡的得意笑容。“哇哈哈,我就说嘛,主人公掉到山崖下,肯定会有奇遇的。吧,内功心法。老衲是主角儿!”
从小他在老和尚的熏陶之下,对内功可谓是垂涎三尺,可无奈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孤儿,根本没能学到一丝半点。如今得到正统的内功心法,戒空欣喜异常,要不是无法动弹,他恨不得载歌载舞一番。
得意洋洋,自我高功颂德好长一会,戒空小眉毛一挑,打算开始修炼功法。可意识却开始模糊起来,睡意一**的涌上脑中,“嗯,老衲不着急,睡醒再说!”
随后的日子那叫一个舒坦啊,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好多漂亮的侍女姐姐照顾着他。不过让戒空不爽的是,饭只能吃奶,太小也不用穿什么衣服。再漂亮的姐姐,这么小也做不了什么啊!
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那就更不方便了。虽然是幼儿身体,但好赖也有成人思想了。即便是没有接触过女人,但是从到的听到的,也能了解个大概。所以,每当那些十七八岁的,妙龄俏丫鬟碰到他时,总感觉有些不自在。不过人的适应性是最强的,慢慢也就觉得无所谓了。
尤其让戒空失望的是,在尝试过修炼之后,由于刚刚出生,经脉和丹田都十分脆弱,无法太长时间修炼。运转的时间稍微一长,经脉就会有微弱的刺痛感,吓得戒空连忙止住。
通过这三个月的观察,戒空发现,自己这辈子富贵了。出生在一个姓白的王府中,三代齐全,还有个大他十岁的哥哥,所有人对他都异常疼爱。
总得来说就是这么多了,什么?你说这三个月干嘛吃的,就知道这么点?戒空会很负责的告诉你,我就是只吃了,嘛都没做。你见过三个月大的小孩,问这问那的吗?这些还是听照顾他的,奶娘和丫鬟说的。
第六章紫芒天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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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就到百日了,按说像王府这样的大户人家,总要大开宴席,庆祝百日。可是白家自第三代起,就从来没有摆过宴席,只有在周岁的时候会大摆一次,因为会有抓阄的传统,这个暂时不表。
今天对于其他人家来说,只是小孩出生的一次庆祝罢了。但是对于白家来说,却是关于家族兴亡的大事。
一大早,戒空就被收拾干净,穿上百家衣,头戴虎头帽,脚穿虎头鞋。一番收拾以后,本来就白白胖胖的婴儿,愈发显得可爱起来。
戒空感觉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抱起的动作轻柔缓慢,是那样的小心翼翼,仿佛怕动作大一点,就会伤到自己一样。不需睁眼,他就知道,这是自己的母亲赵雅,那个温柔如水一般的女人。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居然会走这么远。穿过锦簇的花园,来到一间破房子面前。
说它破,是因为墙壁爬满不知名的植物,而显得有些斑驳不堪。门上的红漆,都掉落了好大一片,露出内层的黑色。抬头一,只见门上写着大大的两个字“祠堂”。
这就是白家的祠堂?戒空不解的眨着小眼睛,这一路走来,路旁的建筑有的富丽堂皇,有的古色古香。而花园更是百花争艳,姹紫千红,芬芳馥郁。怎么到了对于一个家族,非常重要的祠堂时,却到这么一副画面?
祠堂门口站着几个人,有老有少。对于今生的戒空来说,这些都是自己的至亲。有像儒雅先生一般的爷爷;慈祥和蔼微笑着的奶奶;身形高大、表情严肃的父亲;还有即便搀扶着奶奶,还对自己做鬼脸的哥哥。
戒空感到一阵温馨,从上辈子一无所有的孤儿,到如今的三代俱全,并且对自己疼爱有加的亲人,戒空感到很是满足。周围没有仆人,没有侍卫,只有他们祖孙三代。赵雅走上前去,轻轻的把戒空交给了老人。随后搀扶住老妇,站在一旁。
“你们在这等着。”白闵抱戒空对众人说道,转身推开了祠堂大门,进入后又关闭大门。
刚走进祠堂,戒空还没来得及观,就有一股冷意涌上心头。要知道,现在还是夏末,可是戒空还是感觉到冰寒袭身。不是天气原因,也不是那种阴森寒冷,而是浓烈的肃杀之意。好似站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之上,又像是在尸身血海之中。
愣了一下,戒空微闭双眼,随后睁开,脑海中已经不再产生幻觉。祠堂里的肃杀,对身体没有任何危害,而是一种精神上的错觉。如果心志不坚之人进入,就会因幻觉的产生,而导致神志不清,浑浑噩噩。
而戒空之所以完全不受影响,一是因为那次跌落山崖的生死经历,让他的精神强度,要比一般人强上许多。二是在肃杀之意刚侵入体表时,就被体内弱小的暖流所吞噬,并且还稍微壮大了一丝。
刚打算运功,帮戒空抵挡的白闵。诧异的着戒空的双眼,发现戒空确实神志清明,没有被肃杀之意所影响,不禁喜笑颜开。
随后,戒空被放到供桌前的一个蒲团上。白闵双膝跪地,三拜九叩之后,表情严肃道:“今白家九代后辈白闵,携幼孙前来,拜见列祖列宗。”
戒空躺在蒲团之上,什么都不到,正晃悠着用力翻身呢。好不容易面向供桌,却发现,这家族祠堂根本没有摆任何牌位。只在供桌上摆放着一个白玉球,旁边放着一个小盒子。
而两边的墙壁上挂满了画像,供桌上面的墙壁只挂着一副。画中人物不苟言笑,冷酷异常。双瞳白黑分明,左手背负身后,右手附于腰间佩剑之上。
也不知道是谁所作出的画,居然把一身逼人的杀气,都描绘的淋漓尽致。而祠堂内肃杀之气的源头,就来自于这幅画。
正当戒空专注的凝视画像之时,白闵抱着戒空站起身来。走到供桌前,把小盒子打开,从中拿出一个小巧的玉匕首。随后把戒空的小手,伸到水晶球上方。用匕首轻轻一划,血滴到了水晶球上。
手指传来的痛楚,让戒空清醒过来。尤其是到手指被划破,而且血正滴入白玉球上。前世被石头吸干的阴影,让戒空惊恐的不停晃动身子。嘴里“啊,啊”的喊着。
白闵抱着戒空,笑眯眯的拍着道:“乖孙儿,不哭啊,一会就好了,不疼的!”
戒空哭了吗?是真想哭了,心里那个委屈啊,“和尚好不容易有个爷爷,怎么这么不靠谱啊,连这么大点儿的孩子也糊弄。这能不疼吗?再说了,有爷爷给自己孙子放血的吗?比扫地僧都狠,这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呐!”
身前的白玉球,蓦然动了,徐徐旋转着,散发出淡淡的白光。就那样缓慢轻柔的,从供桌上飘起。霎时白光大盛,依次转变青、蓝、红、黄。
颜色的转换,使着有些昏暗的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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