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被曹操打败后,毕谌也被活捉了。毕谌的故友担心曹操不会饶恕他,谁也个敢替毕谌求情。
毕谌白料必死无疑,他让人向曹操传话说:
“我辜负了大人的厚恩,自不敢苟求活命了。我为家人遭难,虽投敌犯了死罪,但我并不后悔。望大人看在以往相交的情分上,不要加罪我的家人,这样纵是我死了,也会感激大人的恩德。”
曹操身边的人有人列举毕谌的罪证,力劝曹操说:
“毕谌变节投敌,言而无信,他还向逆贼献计献策,可见其人乃真心侍敌,并不是无奈应付。大人不可心存仁念,杀他正可一解大人怒气。”
曹操闻言大笑,他反问道:
“你并不知我,何言我有怒气?你也不知毕谌,自不能妄下断言。一个人对他父母能孝顺,难道不是也能对他的君王尽忠吗?这正是我所寻求的人才啊。”
曹操赦免了毕谌,还任用他为鲁王国的相。毕谌叹服曹操的知人大度,只有尽心做事了。
【原文】
不知其情,无以降之。
【译文】
不了解他人的真实状况,就不能及时降服他。
【释评】
把对手的底细摸透,了如指掌,始终是战胜对手的一个重要前提。一个人的实际状况是不会轻易显现的,这需要耐心细致的调查和取证才能搞清,在此不下大工夫是不行的,没有捷径可走。没有底牌可打的对手是最脆弱的,在他们的要害处轻轻一击,也就致命了。清楚他们的虚实,便会掌握他们的动态,抢在他们之前出手,被动的就不会是自己。
【事典】赵广汉的“钩距法”
西汉宣帝时,赵广汉为京兆尹,是首都长安的父母官。
赵广汉刚上任时,趋炎附势之辈争相拜访他,赵广汉却一个也不见,他命人传话说:
“我职责重大,若与你们私下交结来往,他日恐有流言传出,于你于我都不利。我办事向来不徇私情,在我这准也得不到半点好处和关照,你们又何苦呢?”
赵广汉拒绝献媚拉拢,却与下属、百姓打成一片,毫无官架,有时兴致一来,他与他们往往能谈个通宵达旦。
在与他人的交谈中,赵广汉渐渐总结出了探知实情的方法——“钩距法”。这种方法讲究调查,注重对比推算,结果往往十分准确。赵广汉曾对人说:
“我想知道马的价格,用‘钩距法’行事,我却先问狗的价格,再问羊价、牛价,最后才问马价。这样层层验证,一番比较计算后,我就知道马价是高是低了,一般不会有什么大的差错。”
赵广汉的好友对他的“钩距法”不感兴趣,一次对他说:
“我们在朝为宫,自不屑和商贩讨价还价,你钻研此道,又有何用呢?”
赵广汉推心置腹说:
“为官者若不熟悉民情,洞察一切,又何能造福一方、保一方平安呢?‘钩距法’不仅可以用来了解市场行情,用于政务,它也可以让我知己知彼,对症下药。如果我偏听偏信,真不知要有多少错案发生,而真正的害群之马就要逃脱惩罚了。”
当时,长安的治安形势一度混乱,百姓受害的事时有发生,官匪勾结十分猖獗。面对严峻的状况,赵广汉召集心腹届下说:
“我上任伊始,并不熟悉此中内情,想打击犯罪,也不知从何下手。何况情况不明,乱下重手只会引起混乱,我想让你们暗中侦察,把盗贼的踪迹摸清。”
心腹属下面有难色,他们说:
“盗贼行踪诡秘,出入不定,在此用力难出成效。从前官员都是有事打压,无事清闲,大人何必自讨苦吃呢?”
赵广汉脸上肃穆,他郑重道:
“盗贼不绝,根源乃在我们不晓其根底,从前官员不尽职所致。我志在剿除盗贼,自不能和从前官员一样无为了,这是本大人的命令,违者必惩!”
赵广汉命人暗中详查,表面上却故作轻松,没有更深的戒备,盗贼们以为赵广汉碌碌无为,也便放下心来,放胆胡为。一时之间,盗贼们蜂拥而出,长安形势更坏。
朝中大臣上疏指责赵广汉失职,无比愤怒地说,
“京城盗贼横行,京兆尹赵广汉却放纵不管,不知他是何居心。赵广汉定与盗贼勾结,望陛下彻查。”
汉宣帝也怒气冲冲地质问赵广汉说:
“朕深居宫中,犹闻宫外盗贼之事,你有何交待吗?”
赵广汉叩头不止,连声说:
“陛下勿忧,请让臣把话说完。”
他镇定下,说:
“京城重地,盗贼必须彻底剿灭,这是臣决心要做到的。无奈贼情不明,轻举妄动便会打草惊蛇,这也是臣最担心的。臣故作不究之举,只是想让盗贼悉数暴露,以便臣的属下全然摸清盗贼的状况,查清他们肇事的根源,以及那些和他们勾结的差吏收取了多少贿赂。只有这些情况都搞得明明白白,才会一网打尽他们,让他们无法抵赖。陛下放心,臣已广布人手,侦知此事,用不了多长时间,便是盗贼的末日了。”
汉宣帝听罢,不再责怪赵广汉,他不无担心地说:
“朕暂且相信你一次,你还是好好把握时机吧。,
不久,全然掌握贼情的赵广汉四面出击,每击必中,长安盗贼被肃之一空了。
【原文】
其欲弗逞,其人殆矣:
【译文】
人的欲望得不到满足,这个人就危险了。
【释评】
人的欲望是多样的,也是十分强烈的,欲望失落的人,往往会丧失斗志,对一切都心灰意冷,不能自拔 破坏别人的好事,让人不能心愿得偿,这是伤害人的至毒招去,它足以把人的意志全盘摧毁,沦为行尸走肉 欲望愈强的人,愈容易受到这种暗算,受伤害的程度也愈深。不为欲望所左右,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
【事典】除贼的晏婴
春秋时期,齐景公手下有三位武将:古冶子、田开疆和公孙接。他们力大无穷,勇猛过人,号称“齐邦三杰”。
“齐邦三杰”自恃有功,结拜为兄弟,在朝中傲视百官,对下面欺压百姓,即使对齐景公,他们也傲慢少礼,不讲君臣礼仪。齐景公畏惧他们,也不敢追究他们的过错。
齐国相国晏婴心有忧虑,他一次专门拜访三人,劝导他们说:
“你们身为大将,当为人臣的典范,不该恃功自傲啊。各位若行为不检,不行善事,不仅与你们威名有损,也会让主公脸上蒙羞,你们难道不该自省吗?”
“齐邦三杰”不听规劝,仍我行我素。晏婴心痛之下,对家人说:
“这三人为非作歹,是国家的祸患,我一定设法铲除他们。”
晏婴的家人恐惧不已,颤声道:
“他们三人都身怀绝技,势大力强,连主公都奈何不了他们,你这是自取祸殃啊。万一事情有所疏漏,你必受其害不说,齐国也要大乱,你一定要谨慎从事。”
这句话让晏婴心沉起来,他自度不错,不再气躁,思虑万全之策。
一日,晏婴和其挚友谈论世事,晏婴随口说:
“人心不古,恶人难制,我真怀疑天理一说了。”
他的挚友微微一笑,接道:
“大人智慧过人,想不到也有迷茫的时候啊。人皆能制,恶人更不在话下,大人有此感慨,只是不得其法而已了。”
晏婴虚心下问,其挚友回道:
“置人于死,莫过于让他所求不得,断其欲念。罪恶之人欲念最盛,只要挑起他们的欲念,而后当头一棒,使其万念皆空,他们必难以承受,这样不费吹灰之力,恶人就难以为恶了。”
晏婴体会此语,深感奇妙,他茅塞顿开,心中已有了除贼之计。
不久,鲁昭公访问齐国,齐景公设宴款待,鲁昭公由鲁大夫叔孙婼陪同,“三杰”和齐国群臣一齐在殿下做陪,晏婴相随齐景公之侧。
酒宴之中,晏婴突然起身,他恭敬地对齐景公说:
“宫中园林中的金桃已经成熟,请主公准许摘几个为二位君主祝寿。”
齐景公当即应允,晏婴又自请亲自监摘。过不多时,晏婴便领着仆人回来,把6个鲜桃呈献到齐景公面前。晏婴向齐景公禀报说:
“熟透了的只有6个,其他尚未成熟,望主公勿怪。”
齐景公和鲁昭公各吃了一个桃了,齐景公又赐给鲁大夫叔孙蜡和晏婴每人一个,剩下的2个桃子,晏婴却建议说:
“金桃珍贵无比,能食者乃无上殊荣,殿下群臣谁的功劳大,当可食之。请主公允许群臣自辩,让臣加以评判。”
齐景公觉得有趣,马上答应,话音末落,公孙接第一个站起,高声说:
“我曾陪主公打猎,途中突有猛虎袭君,我舍命打死猛虎,救了主公,这个功劳大不大呢?”
晏婴立即点头说:
“救驾之功,无人能比,可赐酒一杯,桃一个。”
古冶子第二个站起,述说他曾护送国君过黄河时,杀死大鼋,救了国君。晏子连道其功甚大,将最后一个桃子送给他。
田开疆一声怪叫,大声嚷道:
“我曾讨伐徐国,俘敌5000多人,徐国投降,郝国和莒国也归附我国,我不该吃桃子吗?”
晏婴陪笑说:
“田将军的功劳,在三杰中最大,只可惜桃子没有了,实为憾事。”
田开疆又气又恼,抱怨说:
“我立下天大的功劳,却吃不到金桃,在两位君主面前受辱,遭世人耻笑,我是没脸话在世间了,”
他拔出宝剑,竟当场自刎。
公孙接和古冶子震惊之下,深感羞愧,也一同自杀。在场之人瞠目结舌,只自晏婴面上平静,心巾狂喜。
【原文】
敌强不可言强,避其强也。
【译文】
在强大的敌人面前不可以说强硬的话,要回避它强劲的势头。
【释评】
鸡蛋碰石头只能毁灭自己,不知道回避凶险便一事无成。人的勇气和雄心并不能取代实力的地位,弱者在强者面前撒泼斗狠,可笑又可悲的还是弱者、避开他人的强悍,以柔克刚,是以弱胜强的法则;不让他人的优势发挥出来,力量对比便失去了意义。在智计上乡下功夫,在言辞上不刺激强敌,双方才会维持均衡;
【事典】朱元璋的知趣
1360年,陈友谅杀死徐寿辉,自称皇帝,江西、湖广行省尽为其所有,是长江以南兵力最强大的。
当时,朱元璋占据应天,实力远在陈友凉之下,他召集部属商议对策,李善长一脸激愤,当先说:
“陈友谅凶残无道,如果我们坐视他的强大而不理,以后遭殃的一定是我们自己了。我们应该现在就攻打他。”
投奔朱元璋不久的刘基在旁冷笑,他随后说:
“敌强我弱,焉有主动出击之理?早早与陈友谅结怨,只会妨碍我军发展壮大,这是自取灭亡啊。”
朱元璋十分敬重刘基的才学,他谦和地对刘基说:
“依先生的高见,我该怎样?”
刘基毫不谦让,直言道:
“我军和陈友谅必有一战,只是现在还不是时机。主公可致书言好,语多恭敬,只要陈友谅不攻打我们,主公切勿轻启战端,自惹麻烦。”
朱元璋听从了刘基的建议,给陈友谅写有一信,信中极尽美言,百般示好。陈友谅见信大悦,他得意地说:
“朱元璋这般知趣,我也不想为难他了。”
陈友谅的大将张定边急忙劝谏说:
“朱元璋志向远大,非池中之物,他的话不该轻信。如今我军势大,正应趁势扫平江南,而后一统天下。朱元璋自保之计,陛下不能让他得逞。”
陈友谅有了心疑,但还是没把朱元璋放在心上。
张定边十分焦急,于是联络众将,准备一齐向陈友谅进谏,他对众将说:
“主公为朱元璋巧言所动,必致大错,我们怎能不进忠言呢?”
张定边和众将几次谏言,陈友谅渐渐醒悟过来,他与张士诚相约合攻应天。
消息传来,应天城一片恐慌,朱元璋的部下将领有的主张投降,有的主张逃奔钟山,朱元璋也心生怯意,惶惶无措。他把刘基召来,急迫地说:
“先生先前告我不要和陈友谅硬拼,现在他主动来攻,我又该如何呢?”
刘基镇定说:
“陈友谅是一只猛虎,若在山中,谁也无法和他抗衡。如今他是猛虎出山,主公又何需怕他?那些主张投降和逃跑的人,只会坏了主公的大业,主公不能听从他们。”
朱元璋又陷迷惑,口道:
“敌强不能力敌,先生可是让我和陈友谅决战吗?”
刘基摇头说:
“主公给陈友谅写信示好,陈友谅又自恃其强,他必由此骄傲自大,极端蔑视我们。我意不是让主公与他死斗,却可利用他的狂妄,先放弃几个地方,装成逃跑的样子,引诱他快速来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