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军征战传奇:浴血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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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军征战传奇:浴血先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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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的领导,只顾自己吃饱就不管部队……”

    “徐海东!哪个是小资产阶级?啊?”

    徐海东一语未毕,省委领导跳了起来,高声斥责。最后,竟当着众多干部的面,将徐海东赶出了会场,声称徐海东没有参加会议的资格。

    徐海东回到落脚的老乡屋里,躺倒在铺板上。他两眼直愣愣地望着昏暗的屋顶,想起两年前,张国焘在红军里搞肃反,许多冒犯过领导的好同志被抓的抓、杀的杀。连徐向前总指挥的爱人程训宣——一位正直的党员也给抓去枪杀了。他想:今天会上顶撞了省委书记,说他是“小资产阶级”“吃饱了不管战士”,这还了得?

    自“肃反”以来,徐海东一直愤愤不平,一有机会,就站出来替人“喊冤叫屈”。前不久省委代表到皖西北道委来检查工作,竟认定皖西北游击司令吴宝才和红八十二师政委江求顺是“反革命”。他和郭述申坚决反对,并跑去找省委代表质问:“吴宝才和江求顺都是雇农出身,是农民暴动的组织者和指挥者,参加革命后屡建奇功,是经过战火考验的优秀指挥员,这样的同志怎么会是反革命?”但省委代表不但不接受批评意见,反而指责郭述申和他是“右倾机会主义者”,并在鄂豫皖省委第四次常委扩大会上,撤销了郭述申省委常委和地委书记的职务。

    看来,现在该轮到我的头上了。徐海东在床上翻了个身,继而又联想到今天的会议,愈觉得问题严重起来。

    在痛苦、郁闷中几经辗转,徐海东最终在在无奈中找到了解脱的办法:大不了就是死,砍脑袋不就是碗大个疤?自己每天迎着子弹走路、提着脑袋过桥,死算个什么东西!他心一横:认错没门,要命有一条!

    一旦横下心来,他心里反而平静多了,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

    徐海东面临危难,躺在铺上正不安时,忽然特务连连长跑进门来,急促地报告:“敌人攻上来了。”

    “什么,什么?”徐海东跃身从铺上跳起来。

    “敌人攻上来了!”特务连连长又补充道,“快到庄头了!”

    这位特务连长,刚由排长提升不久,年纪不过二十来岁,打仗很勇敢,却有点毛手毛脚,遇事沉不住气,人们送他个“毛头小连长”的外号。

    徐海东两眼一瞪,一把抓住他的手说:“听着,省委正在开会,你虚报了军情,要掉脑袋的!”

    “我是亲眼望见的,敌人黑压压一片,正……”毛头小连长话还没说完,已传来“嗒嗒”的一阵机枪声。

    徐海东一听枪响,松手放了特务连连长,一边扎皮带,一边命令:“去,快去报告省委,停止开会,赶快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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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军传奇 1(6)
    枪声越响越密,很快,机枪、步枪和手榴弹的爆炸声交织成一片。

    徐海东迎着枪声,跑步来到村口。不用望远镜,也能清清楚楚地看见敌人成群结队地向村庄涌来。一位团长气喘吁吁地跑到徐海东跟前,报告说:“敌人突然袭击,前哨阵地已被突破了!”

    “马上组织反击!”徐海东大声命令。

    “来不及了。”团长搓着手,焦急地说,“我已命令队伍撤退……”

    “混蛋!”徐海东骂道,“你们团就是拼光了,也要顶住,要保卫省委!”

    这时,另一个团的团长也跑来了,两位团长一左一右,瞧着徐海东。徐海东静心观察一会儿,知道从正面硬顶是顶不住的,便命令:一个团从左,一个团从右,向敌人的背后包抄。__

    “快去,一定要保卫省委转移!”徐海东瞪大眼,对两位团长吼道。

    枪声响得更激烈了。敌人两个团的兵力,摆开阵势,杀声不断地涌过来。徐海东领着交通队和特务连跑步向前。想到从会场上被撵出来的情景,他心头不禁一阵难受:也好,趁此机会,拼它一下,死了算啦!为革命打这最后一仗,战死,证明我徐海东对革命并无二心。今天与其等死,不如战死。军人最好的下场,就是死在战场上!既然我无权选择生,难道选择死还不行吗?对!身为男子汉,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想罢,徐海东对两个团长命令道:“快,马上组织进攻,反击!”

    “什么?反击?”两个团长愣住了,怀疑自己听错了话,也怀疑副军长说错话。

    “对!”徐海东大手一挥,“你们两个团从两翼包抄过去!”

    两位团长还是不明白,敌人的攻击力量如此强大,部队不赶快撤退,副军长怎么还要组织进攻、反击?而且,更为奇怪的是,过去的副军长只要枪声一响,两眼便瞪得像火球,要是有人动作稍慢了一点,他马上就是一顿臭骂,甚至有时还会挥动手中的马鞭子。可此刻,副军长却显得从容不迫,平静如水,仿佛不是奔向战场,而是将要步入宴席。于是便斗胆问了一句:“那……正面的敌人怎么办?”

    “由我来对付!你们快去!”徐海东说着,疾步奔了出去。

    黑压压的敌军潮水般涌了过来。迎着漫天风雪,徐海东带着特务连守在正面,一动不动。

    敌群渐渐近了。这时,徐海东突然站了起来,刷刷地脱开了衣服。先是棉衣、衬衣、背心,又脱掉了裤子和鞋袜,最后,徐海东全身只剩下一条裤衩!

    红军指战员都惊呆了:副军长今天是怎么啦?不要命啦?!

    “你们别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徐海东已从警卫员手中一把夺过大刀,然后向交通队的人员大手一挥,便一跃而起,率先冲了出去。

    正面和两侧的红军战士,见副军长已赤膊上阵,呼啦一声,也都发疯般号叫着冲向敌群。

    人类战争史上空前绝后的悲壮画面出现了:狂风大雪中,一位穿着裤衩、裸着上身的红军高级将领高举着大刀,发疯似的叫喊着,拼命地冲杀着,浑身上下那十几处铜钱似的伤疤,在阳光的照耀和雪地的映衬下,放射出慑人心魄的光芒;上千名同样发了疯似的红军战士跟在他的身后,拼命地奔跑着冲向敌群!

    这突然的举动、意想不到的阵势,一下子竟把对方给搞蒙了。国民党军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是什么新战术,便被徐海东的队伍冲了个稀里哗啦。

    就这么简单,国民党军正面的一个旅被打得七零八散。最后,徐海东不仅打退了敌军两个师的进攻,而且还活捉了500名俘虏。这不能不说是红军作战史上的一个奇迹。

    连他自己也感到奇怪的是,一心想死的徐海东偏偏又没死成。
三十九军传奇 2(1)
    长征路上,徐海东一顿棍棒救出一个团。孝感红小鬼刘震天生一将才,一席话便从战士跃升连指导员。庾家河生死之战,红二十五军军长程子华、副军长徐海东等营以上干部几乎人人负伤。转战鄂豫陕,杨虎城成了红二十五军的手下败将。

    一

    如同中央红军进行了二万五千里长征一样,红二十五军也为险峻的形势所迫,进行了一次大的战略转移,从大别山转向陕北,这便是在我军史上也颇有些名气的“小长征”。

    从大别山至陕北,小长征转战虽不过数千里,但所面对的围追堵截同样严峻。10个月的艰苦转战,红二十五军甚至经历了几次关乎全军命运的生死劫难。

    1934年11月的独树镇战斗,是红二十五军长征入陕途中的一次生死之战。当时,几经转战方跳出敌桐柏山区包围圈的红二十五军,准备向河南省西部的伏牛山挺进。但一路穷追不舍的国民党军侦知了红二十五军的行踪。他们判断红二十五军有“经象河关及独树镇、保安寨之间西窜企图”,迅即调整部署:

    敌第四十军一一五旅进至方城县独树镇、七里岗、砚山铺一带,迎头堵击;

    驻叶县之第四十军骑兵团,南下保安寨配合;

    第一一六旅则由新野北上南召,以阻止红二十五军进入伏牛山区;

    敌“鄂豫皖三省追剿队”5个支队和第四十军骑兵第五师,均随后紧紧尾追,形势相当紧迫。

    11月25日,红二十五军在雨雪交加的寒冷天气里,疲惫不堪地到达象河关西北的王店、土风园、小张庄一带,但国民党追兵却不给他们喘息的时间。26日拂晓,敌人便尾追而来。这时红二十五军距许(昌)南(阳)公路只有50余里,过了公路即是伏牛山东麓。为了防止敌人追堵合围,保持部队有回旋余地,争取时间迅速穿过公路,二十五军领导决定以二二四团、二二五团和军直属队为前梯队先行出发;以二二三团为后梯队,占领王店、赵庄阻击尾追之敌,掩护全军行进。这天,寒流降临了,气温骤然降得很低很低,北风刺骨,雨雪交加。经过长途跋涉的红二十五军指战员衣服单薄,又被雨雪湿透,饥寒交迫,步步艰难。这一天对他们来说显然是漫长难熬的。但真正的艰险还在后面。

    下午1时左右,军前梯队进至方城县独树镇附近,准备由七里岗冲过公路时,突然陷入三面交织而来的弹雨中。

    原来,抢先到达独树镇的敌四十军一一五旅和骑兵团料定红二十五军必经此地,所以冒着雨雪设下了埋伏。当时,漫天的雨雪使四下灰蒙蒙的,能见度极差。红二十五军前梯队直到敌人枪响才发现中了埋伏。匆忙间急欲还击,但身着单衣的红军官兵手脚早已冻僵了,竟无力拉开枪栓。

    零星的还击显然难以奏效,部队只得仓促后撤。但此刻部队身处旷野荒郊,无所依托,天时、地利、人和几乎都为敌人据有,形势异常险恶。

    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军政委员吴焕先跑步冲到前沿,从身旁警卫员背上抽出一把大刀,发一声吼,带队冲向敌人。跟随吴政委的交通队的两个班,人人一手持枪,一手挥刀冲击敌阵,与敌展开了白刃格斗。

    很快,副军长徐海东率后续部队赶到,也投入了紧张激烈的战斗。这是一场比气势、拼斗志的恶战。红二十五军的军长、政委都投入了浴血拼杀的阵中。一度,吴焕先身边的战士一个个倒下了,但他仍咬着牙,挥舞着手中的大刀砍杀着。这一刻,只有一支具有拼死血战到底之气势的部队才能在如此恶劣的形势下打这样的仗。
三十九军传奇 2(2)
    几十年后,从那场恶战中活过来的老将军们在他们所写的*和各种回忆文章中,都把独树镇一仗说成是关系到红二十五军存亡绝续的恶仗、关键仗。

    红二十五军战史中,对独树镇一仗也有详细的记载:

    ……我军先头部队因为风雨交加,视度不良,发现敌人较迟,又加手指冻僵,一时拉不开枪栓,以致被迫后撤。敌人乘机猛烈冲击,并从两翼包围上来。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吴焕先政委高呼:“同志们,决不能退!这是我们生死存亡的关头。”随即举起大刀,喊着:“共产党员跟我来!”率领部队冲上去和敌人展开白刃格斗。战斗正激烈的时候,徐海东副军长率后梯队二团跑步赶到,立即投入战斗。经全军英勇奋战,终于打退了敌人的进攻,守住了七里岗、砚山铺以南的赵庄、焦庄、袁五岗、上曹屯等村庄。天黑后,我军绕道叶县保安镇以东以北,经沈庄附近通过许南公路……

    文字虽记录了这一仗的前后,但作为战史,却很难记录下那一仗的艰险、危急。此役,只剩下数千人的红二十五军无疑又经历了一次大减员的阵痛,但作为一支远离中央红军的英雄之师,保住了部队的建制完整,就是保住了火种,就是胜利。

    独树镇一仗,只是缓解危急,敌人仍像苍蝇一般紧紧地跟在后面。

    茫茫夜雨中,红军行军的速度渐渐慢了。一夜的冬雨,一夜的行军,部队精疲力竭。有的战士摔倒了竟再难爬起来,在泥水中滚爬。为使战士们喘口气,前面传下命令,部队在一个小村庄里休息一会儿再上路。

    谁知这一休息坏事了。不一会儿,前面传来命令:继续前进。可部队早已进入酣睡,叫都叫不醒。也难怪,几天几夜没睡觉了,战士们疲困已达极点。但殿后的徐海东急了,后面敌人正一步步追来,睡着不是等死吗?!他一个个地叫,叫不醒就拉,再不醒就用手中的拐棍敲打。

    听到老军长叫,一群战士从屋里跑出来,有人边跑边叫:“屋里有人,还有人!”

    “多少人?”

    “不少!团长、政委都在屋里。”

    “娘的,真混!”徐海东一听,火冒三丈,他最容不得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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