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之中,一个白衣nv子俏然而立,在寒风大雪中屹然不动。
但是自幼行医,让许邵有一双明亮锐利的眼睛,不一时便发现这白衣nv子并非呆呆静立。
仔细望去,虽然她紧闭双目,似乎静立风中,但她的身体却是随着许围寒风鼓动的竹子微微颤动,频率暗合。
时间久了,许邵甚至有一种错觉,这nv子已经融入这山,这竹林之中。
就在此时,白衣nv子双目猛然一睁。
一道明亮白光从她双眉之间shè出,白衣nv子方向的天空骤然电闪,却原来先前的闪电并非千年难见的奇观,竟是这nv子练功之时,产生的异象。
“人的眉眼之间,竟然可以产生照亮半个天空的闪电”读圣贤书,读医书的许邵惊讶莫名,第一次发现,人体如此神奇,以往的医学理论竟然无法适用在这个神秘nv子的身上。
就在许邵准备上前询问之时,那白衣nv子缓缓收功,向着许邵走来。
“你不错,在这竹林中住的久了,得了山气,得了竹灵,修心养xìng,竟然有了几分修真者的模样。”
走到近处,看着白衣nv子竟然只有十**岁的模样,眉宇间却显lù一种沧桑。样貌清雅俊秀,谈不上国sè天香,但是却有一种异样的韵味。让人看了止不住有一种亲切感。
“什么是修真者?姐姐你练得是什么功?”许邵鼓起勇气,颤声问道。
“你相信有神仙的存在吗?”白衣nv子不答反问。
“相信……”圣贤有言:子不语怪力luàn神。不说,不代表没有。对于神仙一流其实许邵原本不信,但是亲眼见到白衣nv子虚空闪电的神奇,却不得不承认。
“最近有没有感觉身体疲倦,不愿早起?”白衣nv子淡然笑着,似一个大夫一样问道。
“有……”许邵心中一动,从十三岁开始行医,到今天,许邵对自己的医术非常自信,但是最近几日,身体异常异常疲倦,如果不是每天在竹林休息一晚之后,有所好转,只怕已经无法坐堂。
更让许邵惭愧的是,以他的医术,竟然无法诊断自己身患何病。今日被这神秘nv子一语道破。
“你这是久在病人许围,又不懂得养气炼体,病气入体了,如果不是你久住山林,得了山林的灵秀之气,早就病倒了。”
说着,白衣少nv脚下轻轻一跺地面,伸手在许邵xiōng口一抓,口中念道:“借竹林之魂,chōu离病气”
随着白衣少nv的话语,许邵只觉xiōng口一热,一团黑气在许邵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从xiōng口脱离而出,啪嗒一声被白衣少nv摔在地上,烧的白雪刺啦作响。甚至连雪下的竹笋都焦黄枯萎。
“有意思,不光有病气,还有邪气,看来我要到你住的地方看看了。”白衣nv子举步向前,向着许邵竹林深处的住处走去,竟似非常熟悉。
“姐姐能否教我刚才你虚空闪电的功夫?”走在白衣nv子身后的许邵心中忐忑,期期艾艾的问道。
“那可是虚室生白,武祖境界的高超功夫,让我现在教你?”白衣nv子啼笑皆非的打量着许邵。
许邵老脸一红,知道自己是修真者的外行,这一问就丢人出糗了。
“我叫青衣雨兮,想和我学炼气,这个名字要记住了……”白衣nv子柔声说道。
“青衣雨兮……”许邵打量着nv子一袭白衣,神sè古怪。
“怎么?名字叫青衣雨兮,就不许穿白衣服吗?”也没见白衣nv子青衣雨兮如何伸手,就在许邵脑袋上弹了一个脑崩。
许邵捂着脑袋,心中哀嚎一声,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nv子,却一时想不起来。
“有意思,你这个竹屋mén上的mén神是什么人送你的?”
青衣雨兮嘴里说着,也没用许邵回答,眼中jīng光闪烁,淡淡的杀意飘然而出,手臂挥动,虚空一抓。
“xiǎoxiǎo邪魅,被人封在mén画之中,充作mén神。不思护宅,竟然暗害主人,留你们何用”
青衣雨兮轻喝一声,虚空中霹雳爆响,单手仿佛抓住铁球一般,猛地用力。
许邵竹屋mén上的mén神图画咔吧作响,裂开几道深深的裂痕,两道血光从mén画中jīshè而出,随即化成碎片,随着两声哀嚎消散于空中。
与此同时,竹mén上的mén神画像自行脱落,掉落地面,红黑hún在的墨汁沸腾翻涌,从画像上徐徐流下,渗透进雪地之中。
“焚”
青衣雨兮手指一捻,一团火焰凭空出现,两张破旧的淡黄sè纸张在火焰中翻卷燃烧,化成两股青烟,随风而逝。
许邵竹屋mén神被青衣雨兮斩杀于此。
盘膝坐在竹chuáng之上,青衣雨兮打量着许邵,神sè和蔼。
“所谓修真者,就是炼化人体内气,接通天地外气,呼风唤雨,出神入化……”青衣雨兮指了指竹chuáng,让许邵在青衣雨兮对面盘膝坐下。
“入yào镜里面有一句话:先天气,后天气,得之者,常如醉。想要炼气,首先要痴mí进去,得天地之气的时候,才会如痴如醉,得到炼气之道……”
青衣雨兮缓缓说道:“诗仙李慕白这个人你知道吧。”
许邵点点头,诗仙李慕白乃是前朝大儒,文章古意盈然,更是在诗赋一道成就斐然,在文坛之中备受推崇。
他的诗山高水急,气象恢宏,境界辽阔,隐隐有仙灵之气,被世人誉为谪仙人。
青衣雨兮微微一笑:“李慕白这个人,就是沉mí于诗作之中,得到诗赋的意境,由诗入道,成就诗仙……”
许邵瞠目结舌:“诗仙李慕白是修真者?”
“当然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被称为诗仙?”青衣雨兮似乎很是喜欢许邵出糗的模样。
“而你呢,在这竹林中住了几年,日日沉醉在山林意境之中,无法无念,机缘巧合,倒也是暗合了炼气之道。”
“炼气有渐法、顿法之别,你这几年时间渐法已成,可以转入顿法,只要我指导你炼气之法,必然可以短时间进入一阳生的境界……”青衣雨兮看着许邵,对许邵的机遇非常满意。
“一阳生?这是什么境界?”许邵呵呵傻笑。
“你们读书人不是说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吗?我就让你亲自体验一下。”青衣雨兮笑容灿烂。
说罢,青衣雨兮屈指轻弹,吧嗒声响。
在青衣雨兮的响指声中,许邵的尾椎骨一麻,身体舒畅,如痴如醉,禁不住打了一个战栗,低头一看,xiǎo腹处却是支起一个帐篷。
许邵神sè古怪,低声嘟囔道:“姐姐,刚才就是一阳生?”
青衣雨兮笑了笑:“不错,就是一阳生,也叫内气活子时,当你明窍开目内外相合之后,内气活子时,和外气活子时相通,才是真正的一阳生。你按照我传授的方法在每日子时修炼,相信五天时间,就可以晋入一阳生的境界。”
说完,青衣雨兮便闭目打坐,不再理会。
处于对神仙传说的敬畏和仰慕,许邵对青衣雨兮言听计从。
五天时间,许邵白日去济世堂坐堂,晚上便在竹chuáng之上打坐,按照青衣雨兮传授的仿佛炼气。
得法与不得法果然不同,短短五日时间,许邵便更加深刻的体会到山脉和竹林的气息,眼前的山林,深深映入许邵脑海之中。
在第五日子时,许邵神态一片安宁,双目烁烁闪光,可以看见虚空中绿sè、灰sè驳杂的气息沿着天庭进入身体之中,滋润五脏六腑,与体内世界观想的山林意境融合一处。
身体微微颤抖,污渍从máo孔排除,神清气爽,脱胎换骨,五日前体验的一阳生境界感触,再次出现,而且这一次缠绵持久。
隐约间,许邵只觉身体轻盈,肌ròu崩胀,力量暴增,体质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再也不是一个文弱的书生。许邵有一种错觉,就是县城mén口的石狮,他也能举起一般。
“果然不错,这几年的滋润温养,让你心神与山林融合,事半功倍,短短五日便成就了一阳生的境界,不知道会羡煞多少修真者他们可是需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来让自己融入自然……”
青衣五日间第一次睁开眼睛,面lù喜sè,这五日,她不饮不食不动,只是盘膝而坐,呼吸绵长,五日之后依然是荣光满面,甚至面上华彩更盛。
见到许邵同样喜不自禁,青衣话锋一转:“炼气之道博大jīng深,你进入一阳生,不过是入mén罢了,前面的路还有很远。”
许邵有些泄气,这五日间,有了青衣的监督指导,许邵的炼气术突飞猛进,尤其是进入一阳生之后,本就喜爱竹林的许邵更是感觉与竹林融为一体,许身舒畅。
青衣屈指一弹,一道劲风,许邵身体溢出的黑sè污渍瞬间崩散,消失空中。
“炼气一道,炼的是五脏五行之气,你自幼学习医术,我想这个你应该并不陌生。”青衣算得上因材施教,从许邵的职业上进行指导。
许邵点头,在医学中肝属木,心属火,脾属土,肺属金,肾属水。相生相克,自有平衡之道。
“炼气的功夫我教你了,现在教你打人的功夫修真者登三山,过五岳,入草莽,下深海,如果没有打人的功夫,到都来只是一场空。而且炼气求长生,是逆天而行,到最后……嘿嘿……说不得要与这天也要斗上一斗”
青衣脸上闪过一丝傲然的异sè,身体竟然有些颤抖,仅仅是言语提及就有一种跃跃yù试之感。
“可惜我是从释家武学入手,没有你们医家的功法,现在只能传授你一mén简单的功夫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了。”青衣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封面有些破旧的古书。
许邵有些讪然的盯着书面上无上横练三个字:“姐姐,这个无上横练,不会是xiōng口碎大石的那种江湖把式吧。”
【第七十章雨兮传功,梦兮真兮】
要说武功,许邵并不陌生,雍州大陆大夏王朝虽然尊崇儒道,但是民间练武强身,有不少武功流传。
而这个无上横练,就是其中流传的最为广泛的一种,那些打把式卖艺的江湖艺人,最常用的就是这mén功法。
青衣雨兮对着许邵的脑袋又是一个脑崩,嗔怒道:“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乃是当年武祖释迦所创的顶级绝学,怎么会是江湖把式,臭xiǎo子,你给我听好”
当青衣雨兮江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传授一遍,许邵才知道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的神奇。
这mén功法用的是佛mén的观想之法,在道家叫做存想。在意识中观想一座金钟,罩住身体,金刚不坏,共有十三重,在青衣雨兮的口中,十三重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水火不侵,邪魅难近。乃是一等一的炼气绝学。
可惜,在武学一道,许邵却没有在炼气上的天赋,十日时间过去,许邵甚至连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第一层境界都没有晋入。
这一日,刚到丑时,许邵正在竹屋之内意守于心,观想金钟,修炼无上横练七宝琉璃体之时,竹屋之mén哐当一声巨响。
一个人从外面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许大夫,不好了,那个活阎王带着一个瞎眼的病人到我们济世堂了,济世堂其他做坐堂大夫都治不了,牌匾就快被砸了”
一个济世堂的xiǎo伙计一脸慌张的跑了进来,满脸的汗珠,衣服上脏兮兮的,显然是半夜出mén,没少摔跤。
许邵从入定中醒来,眉头皱了皱,这个活阎王是县城另一家医馆广济堂的首席坐堂大夫。因为医术高超,号称他的病人阎王不敢收,被人称为阎王敌。本名反而没人知道了。
不知为何处处和济世堂作对,济世堂的伙计促狭,都叫他活阎王。
许邵xiǎo心的看了一旁打坐的青衣雨兮一眼,却发现,xiǎo伙计目不斜视,根本未曾看到屋内还有一个nv人一般。
对着青衣雨兮鞠了一躬,许邵跨上yào箱,与xiǎo伙计离开竹屋。
“耳顺,不要那么急躁,阎王敌不是第一次找咱们麻烦,济世堂的招牌他还拆不了”许邵对自己的医术非常自信,而且学会炼气功法,静坐观想之后,更加心平气和,难以被外物所动。
“许大夫,您不知道,那瞎眼的客人好像很有身份,活阎王都很害怕。”xiǎo伙计耳顺依旧是抓耳挠腮。
许邵微微一笑,步履轻盈,几步之间,就将耳顺抛在身后,远不是从前快走几步,就微微喘息的文弱。
耳顺后面一路xiǎo跑,啧啧称奇。
“许邵呢?我今天倒要看看,我阎王敌都治不好的病人,他许邵是不是都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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