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项目开发部,也说明了公司对杨光辉、对大家寄予了厚望。从今天起,项目开发部的工作就由杨光辉主持,大家一定要服从他的管理和工作安排。
这次的新品开发任务相当紧迫,留给大家的时间只在三个月。希望大家在杨光辉的统一领导下,团结一心,争分夺秒,战胜一切困难。”说到这里郑总收敛了笑容,一脸严肃地说:“工作上,在座的各位向杨光辉负责,杨光辉向我负责。我明确地告诉大家,三个月完不成任务,拿不出产品,我拿杨光辉是问。而在这期间,我全力支持杨光辉的工作,如果有人不服从安排,工作掉以轻心,作为开发部的项目负责人,有权根据每个人的表现分配奖金,有权进行人员调整,甚至端掉个别人的饭碗,到时勿谓言之不预。”
郑总的话中透露着一股威严的、不容丝毫违抗的凛然气势,饶是杨光辉见惯了王凯杰形同霹雳的发作,心头也为之隐隐一震。
“下面请杨光辉为大家讲几句话。”
杨光辉很感激郑总为自己当众树立了威信,初来乍到,没有他授予的尚方宝剑,谈何完成这样一项艰巨的工程?望着办公室的这十几号人,他平静地说:“很高兴有机会与大家一起共事,虽然公司任命我出任项目开发部的负责人,但是我更希望跟大家做互帮互助的知心朋友。开发工作是一项艰苦的工作,我希望与大家一块共同营造一个宽松、和谐、令人愉快的工作环境。公司领导向我们下达了明确的任务,等待我们是将是一场紧张、激烈的没有硝烟的战斗。不管遇到多大困难,我将与大家同甘共苦,我有信心与大家一块儿共同完成这项光荣的任务。”
话音刚落,郑总带头鼓起了掌。杨光辉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到,身旁的范总一言不发,脸上的表情神秘莫测,林馨则是一边鼓掌一边用充满敬意的目光看着自己。至于开发部的十几号爷们,表情木然,目光游移,吸引他们注意力的是花一样的林馨而不是站在正中央慷慨陈词的杨光辉。
见面会很快结束了,郑总、范总离开了开发部,接下来该杨光辉落座主持工作了。林馨指着后排角落的一张桌子对杨光辉说:“喏,那是你的办公桌。”
整个房间就那张办公桌是空着的,桌上蒙上了一层灰,零乱地堆放着一摞资料,似乎很长时间都没人坐了。电脑显得有些陈旧,鼠标悬吊在半空中,活象一条死耗子,它前主人——也就是前任开发部经理、一个叫张鹜的人,大概也是属耗子的,据说在项目开发过程中,携带着技术资料撒手而去,不知所踪,把一一堆疑难问题留给了继任者。
现在这项烂尾工程,已正式移交给杨光辉了。公司的高层期待着杨光辉在三个月的时间里,能化腐朽为神奇,把这个烂尾项目收拾成为金光灿烂、招财进宝的振兴工程。这可不比纸上谈兵的入职考试,能不能打好这一仗关系到杨光辉能不能在这儿立足,关系到华讯能否成为他事业腾飞的平台,一双双的眼睛注视着他,他自然备感压力。
不过杨光辉不喜欢四平八稳的生活,他喜欢挑战,他对自己的能力一向颇为自负,自认为不是等闲之辈。打硬仗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在凯杰电子四年的锤炼炼就了他的钢筋铁骨,如今转战华讯科技,他好强不服输的个性依然如旧。他要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为华讯科技递交一份合格的成绩单,让郑总、范世纲认识他杨光辉的价值。
一位女孩抱着一厚摞资料走到杨光辉的面前说:“我叫王湘云,是开发部经理助理,这些是本次产品开发的相关资料,请您过目。”
这么厚?杨光辉一下子傻了眼。 。 想看书来
(11) 大战黄世仁
回到皇岗村已是晚上十一点了。
在华讯正式上班的第一天就在繁忙紧张的工作中度过了。连续奋战了十几个小时,杨光辉不仅是身心疲惫,而且感觉脑子很乱,简直一团乱麻。一整天他都在孜孜不倦地钻研产品的相关资料及客户需求书,但是很遗憾,也许是技术资料内容过多,过于深奥,也许是他过于心切,很多地方他都不甚了了。他在笔记本上记录了很多问题和疑点,并询问了王湘云和其他几个工程师,但都没有得到满意的解答。
身处一个全新的环境,面临着新的挑战,脚下的路注定是曲折、不平坦的,看来明天还得继续加油。
爬上富荣阁六楼,发现603的房门大开,屋内灯光明亮——丁涛回来了?杨光辉兴冲冲地跨进了房门,没想到首先出现在眼前的不是丁涛而是阿荣,他那张糟糕的长满疙瘩的脸,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分外狰狞。
阿荣在这儿?杨光辉倒吸了一口凉气,第一个意识便是转身逃命,只是他的双脚因为惯性已经跨入了603的大门,再想收回去已经来不及了。没办法,他咽了一下口水,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屋。
阿荣样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凶神恶煞般地站在客厅的中央。丁涛呢,人在哪儿?杨光辉环视屋内,发现丁涛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形同死人。
“救救我,兄弟,我快要死了。”丁涛气息奄奄地说。
“怎么回事?”
丁涛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张着嘴,从他如泣如述的描述中,杨光辉渐渐明白了方才发生的一切——在一个美好的、充满诗意的夜晚,在事业上如鱼得水的青年才俊丁涛在情场上也有了意外收获,一个追求了多日的美丽姑娘在这一天接受了他的邀请,同意与他共进晚餐并一同去南国影院看最新的大片。心情大好的他下了班便兴冲冲地回到皇岗村的屋里,冲凉,整装,就在此时,阿荣出现在他的面前,将他堵在了屋里。丁涛这几天手头不宽裕(他似乎很少有宽裕的时候),裤袋里仅有的四百多块钱还要留作晚上的活动经费。他再三请求阿荣宽限几天,再三向阿荣表白两三天后他就有大笔资金进账,他丁涛到时就是阔佬一个,可是阿荣就是不买他的账,不论他如何解释如何哀求,阿荣的态度都十分坚决,上个月的房租水电不结清决不放丁涛走。可怜的丁涛与阿荣从晚上六点一直耗到十一点半,饭没吃上一口水也没喝上一口,人已被折磨得接近虚脱,估计在月下望眼欲穿的佳人早已气跑了
“兄弟,你说怎么办?”丁涛哭丧着脸、可怜巴巴地望着杨光辉,当场送上一个烫手的山芋给杨光辉作夜宵。
这哪里是催缴房租,分明就是非法拘禁嘛!杨光辉不禁义愤填膺。
不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现在就是打110警察来了又如何?眼下除了交钱,还有别的更好办法吗?可是…… 杨光辉掏了掏口袋,除了摸出一把零乱的散钞,再无能拿得出手可供偿债的资本。
阿荣瞪了丁涛一眼,又乜了杨光辉一眼,大声地说:“你们两个衰仔给我听好了,不交房租、水电,老子今天就不走!”
应该承认,五十多岁的阿荣身子骨挺结实的,连续五个多小时的口舌大战,二十多岁的丁涛已经累趴下了,而阿荣依然是精神奕奕、斗志昂扬。即便是杨光辉与丁涛两人联手采用车轮大战也未必占得了他多大便宜,更何况杨光辉此时已是恹恹欲睡,有意想与与阿荣过过招已是力不从心了。
“阿荣,你先回去吧,钱明天一定给你,就算我俩砸锅卖铁借高利贷也要把钱交清,说话算数,我以人格担保。”杨光辉恳切地说。
原以为提供了一个有诚意的解决方案,阿荣从两个穷鬼身上榨不出钱来,权衡一下无计可施也只有鸣金收兵,没想到阿荣几乎将口水啐到他脸上:“呸,你少他妈糊弄我,当我是两三岁小孩啊,你的人格值几个钱,塞进马桶冲掉我还嫌费水费事。”
杨光辉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真想冲上去狠揍阿荣一顿,想想还是忍住了。他强压怒火,装作若无其事地对阿荣说:“那我就没法可想了,你想折腾就尽情折腾吧,我可要上床睡觉了。”
“想睡觉?没这么便宜的事!”阿荣气急败坏地上前揪住杨光辉的衣领恶狠狠地瞪着他说:“今天不交房租你们就别想在这儿睡,收拾你们的东西立刻给我滚蛋,明天我就安排其他人住。”
杨光辉身上穿的是他花了四百大洋新买的雅戈尔衬衣,这是他为了去华讯应聘而特意买的,好歹也是件名牌货,眼看着被阿荣的一双脏手抓着揉来揉去,他的怒火终于象火山一样喷发了出来。
“放手!”杨光辉大喝一声,一手拿住阿荣抓住自己衬衣的手,想把自己雪白的衬衣从阿荣的魔掌下解放出来,没想到阿荣死死地抓住他的衣领不放。两人扭作一团,忽听“咔嚓”一声,杨光辉心爱的衬衣被撕了一个大口子,几粒挣脱的纽扣嘀嘀嗒嗒掉在地下,一眨眼便不知滚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杨光辉勃然大怒,大骂一声“去你妈的!”一掌向阿荣推去,这一掌势大力沉,阿荣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好几步,虽然他一手抓住了椅子的靠背暂时保持住了身体的平衡,可是他单薄而纤细的腰却很不幸地给扭伤了。
“啊!”阿荣一手扶腰,嘴里发出一声惨叫。
可怜的阿荣,前两天才摔了一跤,身子骨还没有复原,没想到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滚出去!”愤怒已极的杨光辉冲着阿荣大声喝斥道。
丁涛赶紧从沙发跳了起来,三两步蹿了过来扶住了阿荣,一边给他按摩一边当起了和事佬:“阿荣,荣叔,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催债要紧,可是您的身子骨更要紧。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明天有了钱还不知道交给谁呢?咱们在一起好歹也有几年了,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不要说这房租是应该给您的一分钱不能少,就连这位杨兄弟苦练了多年密不示人的降龙十八掌也先让您尝鲜了,你老好歹也给我们一个面子吧?你一把年纪了钱都多得数不过来还会为区区这几个小钱伤筋动骨,值得吗?早点儿回去休息吧,擦点儿红花油,把身体养好,后天早上在您喝早茶之前,我不仅会把下个月的房租亲手送到你手上,顺带还会把你的喝早茶的钱也一并付了,骗你我丁涛不是人!”
阿荣破口大骂道:“王八蛋!你们本来就不是个人,你们全都是一帮畜牲,毒蛇,不要脸的恶棍,欠人钱不还,当心你们全家死绝……”
丁涛变脸道:“阿荣,不要逼人太甚,一千二百元钱缓交一天也不会给你生出许多儿子出来。我这位杨兄弟脾气可不象我这么好,他的降龙十八掌已经练到第五层,一旦中了招恐怕您今后就只有坐轮椅来收租金了……”
阿荣冷笑道:“威胁我?也不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老子的年龄足够给你们两个衰仔当爷了。”他一把抓住了丁涛的衣领,大声喊道:“不交清上个月的房租、水电,你们就是使出降龙十八掌、一百八十掌也没有用,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
人说光脚不怕穿鞋的,可是阿荣这位倔强的穿鞋者的却让一个个光脚的房客闻风丧胆。丁涛可不比杨光辉,这小子一身排骨,瘦得象猴子,衣领被阿荣一拎,他的身子顿时缩成一团,两只脚悬在半空中,他急得两脚乱蹬,大声叫道:“放手,快放手!”
阿荣的手不但没有丝毫松开,反而越收越紧。他两眼喷射着仇恨的火焰,额上青筋暴胀,声嘶力竭地叫喊道:“还——钱——”
丁涛吓得魂飞魄散,他的脖子被阿荣拎住衣领的双手死死卡住,想要告饶却又喊不出话来,喉咙里只能叽叽咕咕发出嘶哑而变调的声音:“快……松手,我……给、我……给钱。”与阿荣纠缠了一晚上,他的意志在这一刻终于被阿荣锲而不舍、百折不挠的精神彻底击溃了。
阿荣听到一个钱字才勉强松开手来,放了丁涛一条活路。
丁涛象一堆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他用手使劲地揉着脖子,时而剧烈咳嗽时而抚胸欲吐,其状惨不忍睹。他喃喃地说:“钱,不就是钱吗?多少?一千二?好说,好说,我不吃饭还不行吗?我不泡妞还不行吗?千金散尽还复来,被你这个扫帚星缠上,我生不如死,有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他把口袋里的钱全部掏了出来,一共只有四百多元。
“全部都给你,我一分钱都不留。”丁涛把钱往阿荣手里一塞,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交阿荣说:“还差八百,先把手机押在你这儿,明天我再用钱来赎!”
阿荣数了数手中的钱,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手机,再看了看丁涛,又看了看杨光辉,眼中射出的凶光让人不寒而栗。想了半天,他终于恨恨地说:“今天先放你们一马,如果明天再不钱交清,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