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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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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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原只觉得心快跳到嗓子眼,双拳不知不觉紧握成团。若是阿牛一旦有什么闪失,他也管不了什么比试规矩了。

好在阿牛平日看起来浑浑噩噩,此时却机灵无比。见青锋闪动,森寒的剑气已迫到胸口,他腰腹一弹,双足竟平移而出,身体在空中扭成麻花一般,堪堪让过飞剑。

但凌厉的剑气依旧割裂开阿牛身上衣裳,数道血丝自衣服里渗出。众人只当阿牛败局将定,不想变化再起!

巫挺正要驱动却尘剑,对阿牛发动最后一击,沉金古剑闪电般横出,“叮”的击在飞剑剑身上,震的却尘剑再次一颤,光影顿时缓了半分。

阿牛左手一翻,沉金剑鞘赫然在手,竟以鞘为剑一招“万流归宗”直迎飞剑。

“喀楞”一声,三尺紫光不偏不倚,正被剑鞘收入,瞬间没入其中。阿牛的左手立时被震的酸麻,身躯在空中又连番数转,这才稍稍卸去些劲道,徐徐站定。

台下罕见的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怔怔注视着阿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阿牛左手的虎口已被震裂,豆大血珠不停滴落。但已经没人会在意这些,久久回味刚才的一幕场景,几乎都以为自己是在发梦。

丁原最先反应过来,不等长老宣布结果,他已欢呼一声跳进擂台。

那边的巫挺呆呆望着被阿牛收进剑鞘的却尘剑,心头五味翻搅。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相信自己第一战居然就败了,而且是败在一个比自己足足小了数十岁、名不见经传的楞头小子手中。

掐着剑诀的左手兀自凝在胸口,嘴角边的血丝还带着淡淡咸味,但自己却莫名其妙的输了。想到数十年的苦心修炼,到头来却尘剑竟被一个娃娃收去,如此奇耻大辱又怎堪当得?

巫挺越想越怒,脑中一热,蓦然大喝道:“我与你拼了!”他全然不问自己已经落败,翠岚御魔诀再次发动,驱使却尘剑脱鞘而出!

谁都没有料到,巫挺居然在却尘剑被收后仍要出手,阿牛更是没想到对方会不依不饶。

只见却尘剑紫光闪耀,凌空掠过半圈,挟着一股凌厉的罡风直迫阿牛面门。

丁原正张开双手要拥抱阿牛,忽然心头警兆突起,背后一阵寒气迫到,刮的肌肤生疼,衣裳开裂,耳朵里就听见阿牛惊慌的叫道:“丁小哥,小心——”

这变故来的实在太突然,即便是站在擂台一边负责仲裁的翠霞派长老也始料未及,待要出手截下飞剑,那缕电光却已到丁原后脑。

台下传来一阵惊呼,姬雪雁更是面色苍白险些昏倒,紧紧闭起双目不敢再看。

丁原虽眼不能见却也知道不好,要待转身已是不及,若想让开更是不能。好在他临危不乱,想起背后所负雪原竹剑,当下气随意动,剑跟神走,“铿”的一记清鸣,三尺紫竹剑跃然出鞘。

却尘剑此刻堪堪杀到,正撞在紫竹剑身上。

那雪原竹剑竟硬生生架住飞剑,不仅没有断裂反将它震飞出去,顿时,丁原觉得背后一股大力涌来,震得眼前金星乱舞,“哇”的一口鲜血吐出,身体不由自主朝前踉跄而出,经脉更是疼得如每寸都被撕裂一般。

丁原胸口郁闷难当,正要喷出第二口鲜血,丹田一股热流汩汩而升,瞬间布满全身,疼痛立减,好受了不少。

这自然是蕴藏在他体内的一甲子功力被巨大的外力激起,自动生成一道护体真气,保住了主人的经脉。

丁原朝前一跌,却撞进了一堵宽厚坚实的胸膛上,原来是阿牛抱住了他。

丁原心头怒气冲冠,自是明白遭了巫挺的暗算。以他性格岂肯就此甘休?当下强运真气,右手双指绷直一点,低喝道:“破!”

但见三道乌光带着一股刺鼻腥风自丁原指尖射出,闪电般刺向巫挺胸口。

原来他见巫挺行径卑鄙,令人齿冷,于是打出了修炼数年的玄金飞蜈。

那玄金飞蜈自打被丁原炼化后已肉身消殒,体内的魔气尽数被丁原化为己有。此际打出的三道乌光,正是丁原催动出的飞蜈魔气。

巫挺一时恼羞成怒,发动却尘剑欲与阿牛鱼死网破,不想差点误伤丁原,顿时不禁一呆。突见丁原翻转身躯,手中祭起三道乌光竟似魔道邪术,心头一震,欲待避让已是不及。

勉强躲开左右两道乌光,猛觉大腿一阵冰麻,却是中了一记玄金飞蜈。

巫挺顿感一股剧毒顺着血管直攻心脉,不由魂飞魄散,身体软软欲倒。

丁原见巫挺中招,胸口怒气大是舒解,可眼皮沉如铅石,在众人杂乱的惊呼里,失去了知觉。

第九章面壁

丁原慢慢醒来,身上隐隐传来阵阵酸痛。他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正躺在竹屋的床上,桌子上一灯如豆,格外的幽静。

昏迷前发生的事情被渐渐记起,丁原伸手一摸,那紫竹剑正静静的躺在枕头边平常摆放的位置。他急忙拿到眼前细瞧,只见雪原剑碧玉圆润,金色光晕淡淡的在剑身上流动,没有半点损坏,这才放下心来。

“咕”的一响,原来是饥肠辘辘发出不满的抗议。丁原坐起身来,冲窗外喊道:“阿牛,阿牛!”

“来了,我来了!”阿牛一面在外边应道,一面捧着碗菜粥走了进来。他乐呵呵走到丁原床边坐下说道:“你终于醒了,丁小哥。快点喝碗菜粥吧,我在里面加了好多滋补的药材。”

丁原接过碗,果然闻到扑鼻的药味,可吃到嘴里却不怎么苦涩,反而滑爽生津。他也不晓得自己究竟睡了几天,只觉得肚子里空空荡荡,一阵风卷残云,便把一大碗菜粥喝的干干净净。

丁原将空碗还给阿牛,问道:“我睡了几天了,剑会结束了么?”

“你都躺了整整六天了,剑会早结束啦。”阿牛回答道:“我见你一直不醒,都快急死了,可师父说你今晚能醒过来,叫我给你准备点吃的。他老人家果真神机妙算,你不早不晚,就今晚醒过来了。”

丁原哼道:“老道士故弄玄虚,你也相信。对了,你比试的结果如何?”

阿牛挠挠脑袋道:“我闯进了第四轮,可没几个照面,就被淡一师伯门下的无深道长杀得汗流浃背,败下阵来啦。”

丁原微微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阿牛居然连过数关杀入前八,已经大大出乎众人意料,能够取得这份成就也足以快慰。又想起姬雪雁,于是问道:“雪儿怎样了?”

阿牛眉飞色舞道:“她可比我厉害多啦,一直杀进第五轮,最后一招之差,才败在了罗礁的手中。对了,这几天她偷偷来瞧过你几回,见你都睡着没敢多打扰,坐了一会儿便走了。”

“那个姓巫的家伙如何了?”

“巫师兄被你那古怪乌光击中后没多久就昏死过去,听雪师侄女说,他这两天时醒时昏的高烧不退,也不见好转。不过性命是保住了。”

丁原哼了声道:“活该。”

阿牛忧心忡忡的说道:“丁小哥,你可要小心了。听雪师侄女说,姬师叔对你伤了巫师兄的事情暴跳如雷,已要求掌门师伯按门规处置你。而且大家都说你用的是魔道邪术,等你醒了,便要追查它的来源。”

阿牛虽然木讷,但也晓得对于翠霞这样的名门正派来说,私自修炼魔道邪术的罪名甚至比伤了巫挺更加严重,轻则面壁数年,重则废去修为逐出门墙。

丁原两眼一翻,满不在乎的道:“小心,我要小心什么?我又没做错事。”

阿牛摇摇头,晓得丁原根本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只好道:“丁小哥,你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明天一早,师父就要带你去翠霞观拜见掌门师伯。”

丁原嘿嘿冷笑道:“他们是要商量怎么惩戒我吧?”

阿牛不会说谎,只得安慰丁原道:“有师父他老人家在,你一定没事的。”

次日清晨,丁原一觉醒来感觉又好许多,已能下地行走。

这也多亏他身怀六十年的精纯功力,更有无忧丹和九转金丹护体,如果换作旁人,恐怕在病榻上至少要多待半个月。

早饭用过,淡言真人祭起仙剑带着丁原到了翠霞观,自有弟子入书斋禀告淡一真人。

借着等候传见的空当,老道士叮嘱丁原道:“进去后,不要申辩。”

丁原不服气的冷笑道:“为什么?”

淡言真人微微抬头注视着自己最后收下的弟子,不知不觉里他已长的比自己高出快一头了。他伸手按在丁原坚实的臂膀上,低声道:“千金不如一默。”

丁原一怔,心里正思忖着老道士的话,那名先前入内禀报的弟子已经出来,恭敬朝淡言真人一礼后道:“淡言师叔,丁师弟,师尊有请。”

两人走进书斋,却看到姬别天也在座。

丁原对他自是殊无好感,他先随着师父向淡一真人施礼问候,然后便站在了老道士身后,对姬别天来了个视而不见。

姬别天坐在了淡言真人下手,见丁原对自己居然如此无礼,鼻子里闷哼一声却没说话。

这些淡一真人自然是看在眼里,他微笑道:“丁师侄,你的伤势可见好些了?”

丁原见淡一真人开口并非在向自己兴师问罪,而是关切自己的伤势,心中不禁一怔,低头回答道:“弟子已无大碍,倒教有些人失望了。”

姬别天闻言再忍不住,喝道:“丁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丁原见姬别天跳了起来,他反是更加慢条斯理,微笑道:“姬师叔,我年幼无知,口没遮拦。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您别见怪。”

淡一真人见两人见面又要争执,拂尘一摆道:“丁师侄,贫道今日将你找来是有一事问询。你只需如实回禀便可无碍,不必作那口舌之争。”

丁原心中冷笑道:“果然是为了我打伤巫挺的事情,哼,他们为什么不先问问为何那家伙要出手暗害阿牛?”

想到这里,顿时一股怒气涌上心口,口气转冷道:“请掌门师伯垂询!”

“丁师侄,贫道与几位长老都曾查看过巫师侄的伤势。他全身发紫,高热不退,虽已服食过解毒灵丹,却仍不见好转。贫道从他的征象判断,当是中了玄金飞蜈之毒。但那魔物只产于大荒之中,师侄你又是如何获取?”

丁原当下也不隐瞒,将自己如何撞上了“赤髯天尊”,如何收服的玄金飞蜈一一道来。其中当然也要讲述到姬雪雁沉入潭中的事情,却被他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姬别天从丁原的话里找不到半点破绽,而对方又是为了解救自己的孙女才险遭不测,更又曾以体内溶有九转金丹药力的血液慨然救助姬雪雁。按道理,他对丁原应满怀感激才是,然而心里却不晓得为何对这个桀骜不驯的后生晚辈,始终看不顺眼。

这次巫挺为丁原所伤,说起来错先在巫挺。姬别天对此不是不知,甚至在巫挺尤陷昏迷之时,便已宣布要将他面壁五年以示惩戒。但眼见自己心爱的弟子如今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对丁原亦不免心生怨愤。

待丁原说完,姬别天问道:“丁原,你可晓得那玄金飞蜈奇毒无比,为我正道各派所不齿。你收了它也就罢了,却何以用它再伤人?”

他本来还想再说一句:“这等行径与魔道妖人有何分别?”但话到嘴边,想起丁原终究曾经救过自己孙女的性命,便又咽了回去。

丁原道:“我用玄金飞蜈,巫挺用御剑之术,一样是伤人,又有什么区别了?”

姬别天听他竟然把本门的御剑之术与玄金飞蜈这等魔物相提并论,不禁怒道:“你还要狡辩!巫挺以飞剑出手伤人自是不对,但本门的翠岚御魔诀为堂堂王道仙法,岂是邪魔外道可比?”

淡一真人道:“丁师侄,巫师侄在比试结束后依然出手伤人,固然有他的错。姬师弟为此已罚他面壁五年作为惩戒。你当时出于一时义愤而伤了巫师侄虽于情可原,但于理却有不妥。何况自古以来正邪势不两立,我翠霞忝居名门正派,更不能炼制如玄金飞蜈这般歹毒的魔物。

“你以前不明白也就罢了,但日后绝不能再继续修炼,更不可用之伤人,不然莫说是翠霞派门规不允,既是天道昭彰也必不相容。这点你须切记。”

他的语气平缓,神态和蔼,但语重心长,说来自有一番威严。丁原心中虽仍有些不以为然,却也没有再出声辩驳。

他自幼出身孤苦,养成行事任性偏激的性格,对于这正邪之分十分淡然。只觉得若别人待自己好,自己便待他好;若谁要欺负于他,他便一样奉还,又哪里去问什么手段方式,更不计较何为正派风范。

但翠霞派号称天陆七大名门剑派之翘楚,历来与魔道势不两立,于这正邪是非看的极重。这一点,却是丁原现下无法理解的。

淡言真人微微躬身,说道:“大师兄,是我管教不严,愿代受责罚。”

丁原一楞,没想到老道士要代自己受罚,昂首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没做错什么,更不能连累别人,可你们若要罚我,我却一百个不服!”

姬别天怒道:“你这混帐忒的顽固,掌门师兄苦口婆心开导于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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