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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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神曲-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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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堂甚为宽敞,已七七八八坐了不少人,如碧落七子、东海五圣以及太清宫、燕山剑派的一干宿老,都有在座。见得屈痕、淡怒真人他们进来,大伙儿纷纷起身问候。

平沙岛跟翠霞派由于盛年墨晶的事情,结下不小的梁子,可当着这么多人面,双方在表面上也还要过得去。耿南天率先礼道:「淡怒真人,别来无恙?」淡怒真人面沉似水,不咸不淡的回礼道:「耿掌门,久违了。」说完这句,两人之间再无其他话可讲,各自落坐。停雪真人一眼瞅着了苏芷玉,咦道:「这不是苏真那魔头的女儿么,怎会出现在这里?」她的话音虽然不响,可在寂静的后堂中,仍被这些高手耆宿听的清清楚楚。

关寒连忙解释道:「苏仙子与这位楚仙子皆乃南海天一阁的传人,奉了仙阁掌门安孜晴仙子的口谕,随我等前来吊唁。」

有关寒圆场,又有天一阁的名头罩着,停雪真人自然再说不出什么。

她冷冷扫了苏芷玉一眼,心中却惟恐这个丫头一个嘴快,将碧落七子连阵败于丁原、年旃之手的丑事给抖落出来,当着在座各家高手,这个脸可就丢的实在有点大了。

幸而苏芷玉与楚凌仙只静静在角落里坐下,品着香茗,十分的低调,她这才把心放下些。

屈痕与众人客套了几句,把话引入正题道:「诸位仙友,老夫此来云林禅寺,除了吊唁无为大师之外,还与天一阁的两位仙子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这事本该等到明日无为大师出殡后再来公布,可事关紧要,半刻也耽搁不起,老夫只好冒昧,请无为大师在天之灵,原谅在下。」

众人的窃窃私语声顿时中断,姬别天就坐在屈痕身旁,忍不住好奇道:「屈兄,到底是什么消息,居然让你也寝食难安?」

屈痕苦笑道:「何止寝食难安?」他转目望向楚凌仙,道:「楚仙子,就劳烦你将令师所发现的惊人秘密,转告大伙儿罢。」

楚凌仙盈盈起身,未曾开口,先赢得众人心底一阵喝采,暗道天一阁垂名天陆,号称海外三大圣地之一,果非幸至。这位姑娘最多也就二十出头,可气度风范非凡,其徒如此,其师可知。

楚凌仙先朝着在座众人环施一礼,才说道:「诸位前辈,家师于数月前深入云梦,不想误闯入云泽深处的一座地宫。更加令人震惊的是,这地宫之中竟有魔教余孽盘踞,为首之人是二十多年前火焚大明宫,魔教四大护法里唯一全身而退的殿青堂。」

她只说到这里,人群里已然炸开了锅。

太清宫的退思真人眉宇一挑,沉声问道:「楚仙子,如此重大的事情,为何令师没有亲来?」

楚凌仙道:「家师因身有紧要之事,不得不先行回山。临行之前,她特地留下一封亲笔手书,将误闯魔教地宫的经历详细写明,以为佐证。」说着,取出手书,双手递在屈痕跟前说道:「请屈掌门转交诸位前辈过目。」

天陆正道七大剑派,数百年来共尊云林禅寺与翠霞派为牛耳。云林禅寺的方丈无为大师新丧,主持一恸大师尚在灵堂接客,内堂数十人里,就以淡怒真人的地位最高。

屈痕将手书送与淡怒真人,老道士拆开火漆,看了一遍,默不作声,又将它递送给旁边坐着的碧落剑派掌门停心真人。

约莫一炷香的工夫,安孜晴的书信在各派之间转了一圈,最后回到楚凌仙手上。

在内堂陪客的云林禅寺执事院首座无观大师身为东主,故此谦让到最后才阅过书信。

他交还手书后,面色戚然,站起朝着楚凌仙躬身合十道:「老衲权代无为方丈与云林禅寺谢过安阁主。有了这条线索,不难追查到杀害方丈师兄的真凶,更可乘势将魔教余孽一网打尽,造福天陆。」

楚凌仙赶紧还礼道:「大师切莫如此,凌仙怎敢代师尊受您大礼?」

无观大师站直身躯,凝声道:「楚施主有所不知,二十多年前婆罗山庄之战,敝寺的前任方丈无妄师兄杀身成仁,便死在了魔教教主羽翼浓的手上;而今无为方丈又遭魔教宵小暗算,往升西天极乐世界,若不是一恸师叔及时赶到,恐怕连他的法身都夺不回来。」

无观大师顿了顿,续道:「我云林禅寺与魔教之间,可说势如水火。我等虽是出家之人,可两代方丈师兄的血海深仇,又焉能不报?若非有安阁主的指点,楚施主又万里迢迢前来报讯,无为师兄冤死之仇,敝寺却又找谁去算?」

燕山剑派的掌门萧浣尘年过百岁,却是在座各大门派掌门中资历声望最浅的一个,或许正因为这样,无论何种场合底下他都少有出声,说话之少堪与淡言真人一比。

听了无观大师之言,萧浣尘起身道:「大师,魔教是我天陆正道各家公敌,无为方丈不幸圆寂,也绝非云林禅寺一家的事情。我燕山剑派虽然僻居北疆,力薄势弱,但也从不敢忘除魔卫道之责,只要贵寺振臂一呼,燕山剑派上下数百弟子,打老夫以下无不景从!」

停涛真人说道:「萧掌门此话不错,魔教余孽杀害的虽然是贵寺的方丈,但我七大剑派乃至正道各家,同气连枝,同仇敌忾,岂容这些宵小猖狂!」

耿南天清了清嗓子,待众人目光转向过来,方才说道:「依在下看来,魔教余孽,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尽管羽翼浓那个魔头已经尸骨寒却多年,四大护法亦烟消云散,可其千年的根基终究非同小可。

「咱们绝不能贻误战机,任由这些妖孽继续坐大,不妨再效二十余年前,七大剑派联手覆灭魔教一幕,兵发云梦大泽,照着安阁主手书指引,将那些跳梁小丑一鼓荡尽!」

苏芷玉见这些位掌门、长老一个个慷慨激昂,言辞激烈,好像恨不能立刻把魔教地宫夷为平地,不由暗暗担忧。

她与魔教自然毫无关系,但所见如风雪崖、布衣大师等人,无不是光明磊落的好汉,殿青堂尽管没有见过,想来物以类聚,也必是雄飞人物。

可叹自古道魔不容,魔教与正道七大剑派之间更是不共戴天。只怕用不了多少时候,云梦大泽中即将风烟四起,血流成河,偏偏她无力劝阻,惟有眼睁睁的瞧着,只盼不要把丁原也给卷了进去。

议论稍歇,太清宫掌门守残真人,见对面的淡怒真人始终端坐,不发一言,于是问道:「淡怒真人,这件事情,不知贵派是什么看法?」

数十双目光骤然又聚焦到淡怒真人的身上,等待他的表态。

须知淡一真人闭关多年,翠霞剑派的事务,几乎已完全交给这个瘦小苦干的老道士打理,他的话就等若翠霞剑派的意思。

而翠霞剑派实力鼎盛,声誉直与云林禅寺并列,倘若围剿云梦大泽地宫,为无为大师报仇的事情,少了翠霞剑派的参与,未免美中不足。

淡怒真人缓缓道:「贫道以为,魔教余孽固然必须扫除,可无为大师之死,却未必与殿青堂等人有关。」

屈痕一怔,这个见解昨日安孜晴也曾经说起,可讨论了半天,最后也不得要领,当下问道:「淡怒真人,莫非你也在怀疑无为大师的死因?」

淡怒真人道:「贫道只是就事论事,谈不上怀疑。无为大师身中魔教十六绝学而亡,这个不假,可即便殿青堂也未必能有如此的修为,手刃无为大师。更况且幽明折月手、赤魔残玉爪乃羽翼浓独门绝技,莫说殿青堂不会,魔教四大护法九使七卫,也无一人会得,因此,贫道总觉得这件事情还有值得推敲之处。」

无观大师怫然道:「淡怒真人,莫非你是在怀疑,敝寺一恸师叔的话有所隐瞒?」

停心真人连忙道:「无观大师不要误会,淡怒真人不过是说出心中的疑点。这个问题,贫道与诸位师弟也曾经想到过。可无为大师是在云梦大泽受到暗算,身中的又是魔教绝不外传的十六绝学之二。而根据安阁主送来的消息,殿青堂领着一班魔教余孽,恰恰就潜伏在云梦大泽的地宫之中,事情总没如此的凑巧法。」

观止真人赞同道:「羽翼浓虽然已经死了,可魔教绝学想来还在。这二十年里,被殿青堂等人参悟学成,也不足为奇。至于说无为大师身遭暗算,说一句唐突的话,连仙阁的安阁主都曾受困于魔教地宫,那么无为大师寡不敌众,为对方毒计陷害,也是有的。」

屈痕跟着出面圆场道:「在一些事情上大家各有见解,在所难免。但我七大剑派素来一体,这点到什么时候也不会变。淡怒真人的疑虑,不妨待我等攻破魔教地宫,活捉了殿青堂之后,再来问过。现下,我们却要努力同心,共剿凶顽。」

无观大师敛起不悦,合十向淡怒真人躬身道:「老衲一时激动,请真人海涵。」

淡怒真人起身还礼道:「大师言重了。无为方丈佛法精深,为人宽宏慈悲,乃贫道所景仰。至于说到讨伐魔教余孽,我翠霞派自是责无旁贷。」

伍端抚掌道:「真人快人快语,既然有贵派与云林禅寺牵头,何愁此战不胜?」

曲南辛听他言语里有捧高翠霞剑派的意思,哼道:「不过是殿青堂领着一帮乌合之众苟延残喘,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萧浣尘摇头道:「曲仙子不要小看魔教余孽,这一战或许比起二十年前好打不少,可也未必就能手到擒来。我们都不可以掉以轻心,疏忽大意。」

曲南辛不忿道:「萧掌门,莫非你是以为,我们在座这多高手,连一个殿青堂也斗不过?」

萧浣尘第二次摇头道:「曲仙子误会了,老夫自然也不是这个意思。」

曲南辛怔道:「那么萧掌门,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浣尘道:「老夫想来,一个殿青堂统率着些许魔教余孽,的确不足畏惧。但一来二十多年来,他们潜伏地宫休养生息,实力必然有所恢复;更加重要的是,诸位莫忘记,除了殿青堂,魔教还有另外三大护法,有谁敢说他们都不在世了?」

他这话一出口,立时令众人刮目相看,曲南辛哑口无言。

萧浣尘继续道:「别人老夫不知道,可雷霆如今分明隐居天雷山庄,据说已参悟大乘境界,修为绝不下于魔道十大高手。他要是晓得我们围剿魔教余孽的消息,岂肯坐视?假如再加上不知所踪的风雪崖、云布衣等魔头,实力依然不容小觑。」

屈痕颔首道:「萧掌门提醒的很对,我们可不能忽略了这些魔头的存在,不然一个轻敌反被敌所乘,着实不值得。」

葛南诗见师妹面色难看,晓得她落了面子又无法反驳萧浣尘,憋在心里难受,于是说道:「两位掌门所言,葛某深以为然。但终究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如今正道鼎盛,魔教却因羽翼浓一死群龙无首,不成气候。纵然四大护法重新聚齐,我们七大剑派堂堂之师,又怎会怕它?」

停涛真人附和道:「不错,这些人不来就算了,若是不自量力前来送死,正可让我们一鼓俱歼,也好教天陆清平数十载。」

守残真人道:「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待等明日无为大师发丧之后,大伙儿再详细商讨细节计画。不过,事关天陆正魔气运,贫道希望在座诸位,千万不要泄露今日所谈之事,免得被魔教小人探知,有了准备。」

众人齐齐称是,苏芷玉不禁悄悄望向淡言真人。只见老道士双眼低垂,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仿佛睡着了一般。

就在这个当口,执香殿的无痴大师来请众人入席,原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众人说的兴起谁也没留心这个。

屈痕、淡怒真人、耿南天等人纷纷起身,在云林禅寺高僧的陪同下走出内堂。

在正厅中共设下十六桌的素斋,因前来云林禅寺吊唁的宾朋逾千,故此身分稍低的门人弟子都被请到一旁的侧厅。

翠霞剑派与越秀剑派的七人坐在第二桌,与东海五圣隔开甚远,显然也是东主有意如此,免得在宴席上再起争执。

楚凌仙与苏芷玉谢绝了云林禅寺的邀请,回到精舍静修。

这顿饭吃的沉闷之极,许多桌上甚至连菜肴都没怎么动过,更没有人放肆的高声说话。

云林禅寺的四位「一」字辈神僧里,有大半出席,只少了生性豁达诙谐的一愚大师。若有他在,或许厅中的气氛会热烈不少。

出席的三位,除了主持一恸大师外,还有他的两位师弟,一正与一执大师。三人只在桌前端坐不动,犹如老僧入定,也没有谁敢去打扰。

茶过三巡,菜过五味,一执大师忽然起身走到淡怒真人跟前,双手捧起杯盏道:「真人,贵派耆宿不远万里前来吊唁敝寺方丈,老衲与众位师兄师侄都感激不尽。出家人不沾酒肉,老衲便以茶代酒,敬诸位施主一杯。」

淡言真人与姬别天、屈痕等人连忙站起,端着杯子回礼道:「大师何需客气,你我同属正道一脉,风雨同舟,福祸共当,也是应当。还请大师与贵寺诸位高僧,节哀顺便。」

一执大师淡然一笑,将茶饮尽,半昏半醒的目光落在淡言真人脸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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