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觉得他们两个才是最般配的,是不是觉得方兰生那爱笑爱闹的性格才最适合陵越,是不是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在一直拖累师兄,是不是觉得自己,不,配,呆在陵越身边?”那声音阴冷,如跗骨之疽一般,屠苏觉得自己的头好疼,心好疼,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好疼,自己拖累了师兄,自己怎么能,拖累一直宠着自己的师兄。
“陵越对谁都好,对兰生好,对襄铃好,对芙蕖好,你有没有想过陵越对你好只是顺便,”那声音再接再厉,继续摧残着屠苏的精神。
是了,师兄那外冷内热的性格,表面严肃其实对谁都很好,不差自己一个,所以就顺便对自己好。自己,是万千中的一个,自他十岁上山,寒来暑往这么多年,他从未怀疑过师兄对自己的感情,如今,在那声音的教唆下,他心里的恐慌变得越来越大,师兄与自己成婚也是顺便,他觉得自己眼前越来越黑,呼吸越来越困难。
不多时,黑暗的密道里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陵越在这边清点人数发现少了屠苏,登时心里警铃大作,自己该跟着他的,说好了要护他周全,结果还是让他落入危险之中。
“你们先进去,我去找屠苏。”陵越看着眼前的门,心中的焦虑越来越重,屠苏不要出事才好。
芙蕖听到这话急忙制止,“不可以大师兄,这密道幽暗,不知道什么地方有机关,万万不可单独行动,况且你现在去找也是毫无头绪,不入大家一起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玄机,说不定有些线索。”陵越知她说的有道理,可屠苏还不知道是生是死。两厢纠结,最终还是决定先进去看看。
几人拉开门,门里面亮如白昼,一直处于黑暗的几人一时间受不了,皆用手抵挡,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身后的门嘎吱一声关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天哪,脑洞已经快填不上了
越写洞越大,快扯不回来了
☆、变数
出不去了。
众人环顾四周,这密室被布置成普通卧房的模样,还是个套间,里间被一副绘着墨竹的屏风挡住。几人站在门口一入眼的就是桌子上摆的时令蔬果,以及花瓶里插着的合欢花,那合欢花上还沾着水滴,应该是刚放进去不久。
陵端打了个哈欠,想来从进来到现在过去了许久,那外面应该是已经黑天了。精神高度紧张,怎么会困?陵端有些不可置信,接着芙蕖也打了个哈欠,陵端心里就更犯嘀咕了,莫非这房子里有古怪?
陵越看着陵端和芙蕖懊恼的样子,解释了起来,“这合欢花有安神助眠的功效,你们劳累了一天身体疲乏,很正常,不用自责。”
走进里间,几人有些惊讶,这密室里竟然有人,上好的雕花大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的男人,面色苍白,却不掩风流,不就是画像上的明晓真人。
“这,这不是,他怎么,会在这里。”陵端惊讶的张大嘴,这明晓真人不是十多年前就去世了么。
陵越上前探了明晓的脉象,微微睁大了眼睛,怎么会是筋脉尽断,当年明晓真人也是赫赫有名的高手,是谁能让他筋脉尽断。
“师尊,怎么样。”玉泱看陵越脸色难看,不由的担心起来。
“筋脉尽断,还有气,只能算是活死人。”陵越放下明晓的手腕。
“活死人?筋脉尽断就算他以后能醒过来也是个废人为何不让他直接死去,长痛不如短痛。”阿翔瞪大眼睛看着床上美丽的男人,那个男人长得真好看,阿翔想,那紧闭的双眼若是睁开又该是怎样一副神采。
“每个人做事都有他的道理,一直为他续命恐怕是有什么深意。”陵越站起身看看四周还有没有什么机关。可以尽快出去。
这密室里还真是一屋子好东西,前朝的官窑花瓶,书桌上放着长峰狼毫,鹿豪,上好的琉璃砚。书架上全都是古籍,还有几卷名人字画。俨然这房间的主人学术渊博,品味上乘。
转了一圈,书架,花瓶,陵越连床底下都没放过,可就是没有机关消息,陵越有些气馁的捶墙,墙壁发出通通的声音。陵越转过头,有些不敢相信的又敲了敲,通通的声音,“是空的,里面还有密室。”芙蕖兴奋的看着陵越。
陵越早已没有耐心寻找打开这堵墙的机关消息,掌上运力一掌劈开白墙,在白墙轰然倒塌的一瞬间一道白烟冲着几人喷射出来,几人躲闪不及,相继昏倒。
朦胧之间,陵越好像看到有人冲他们走过来。
陵越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淡紫的床幔,一时搞不清这里是哪里,扶着床沿慢慢起来,看摆设应该是客栈。刚刚自己不是在密室里么,怎么转眼又到了客栈。
屠苏,还没找到屠苏。想到屠苏,陵越猛地站起来,想要出去,可眼前一黑,几乎踉跄着坐回床上,等待眩晕过去,陵越拿起衣衫就走了出去。
一下楼就看到众人在大堂里有说有笑的,
芙蕖眼尖的看见陵越下楼,迎了上去,“大师兄你也真是的,睡到这么晚才起来,要不是陵端给你把脉说你脉象平稳,我们都要以为你昏迷了。”芙蕖嘟着嘴看向陵越,有些调笑的意味。
陵越见几人都在,连决明也在,皱了皱眉头,跟着芙蕖走向饭桌,“屠苏还是没有消息?”
“屠苏?这个名字好怪,是大师兄昨天在镇上新交的朋友么?”陵端有些无聊的转悠着茶杯,心里觉得屠苏这个名字很耳熟。
陵越闻言心里一震,“你说什么?你不记得屠苏了么?”
连阿翔都一脸茫然的看向陵越,摇摇头奶声奶气的说,“屠苏是谁啊?我们从来没听说过。”
“屠苏是你主人,是执剑长老紫胤真人的二弟子啊。”连阿翔都不认识屠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在说什么呀,我的主人不就是你么,还是你把我从雪地里挖出来,要不是你我早就冻僵了,还有紫胤真人就你一个亲传弟子啊,哪来的二弟子。”阿翔有些疑惑的看着陵越,“你是不是睡了一觉睡傻了,现实和梦境分不清楚了?”
“对呀,师尊,你怎么从醒来就在说胡话啊。”玉泱也有些疑惑,这师尊是怎么了。
陵越见众人都忘记了屠苏的存在,心知一定是那密室里的东西在捣鬼。
“那咱们来这里是干嘛的?”陵越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师兄,你是不是真的睡傻了,咱们当然是应茅山掌门之邀来参加决明的继任掌门仪式。”芙蕖奇怪,怎么师兄睡了一夜就不太一样了呢。
陵越下意识的看向决明,之间决明面色微红,似是不好意思。连来这里的目的也变了,到底该怎么回去,屠苏还等着自己去救他呢。
陵越对众人说要去看看外面的景色,饭也没吃就出去了。一个人走在路上,细细琢磨怎么能回去,走了半天,外面又开始飘起了雪花,落得他一头一身。
寒风呼啸,吹得陵越一个激灵,他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进一个巷子里,一个空无一人的巷子里,没有尽头,倒是和那密道很像。摇摇头准备退出去回到大街上,一回头,他看见的还是长长的,没有尽头的巷子。
怎么回事?又中了幻术?
陵越有些生气,长这么大他还从未像这样被别人玩儿的团团转。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在人家设定好的圈子里转悠,就像,就像是木偶,被人提着线,身不由己。
“出来,你把屠苏藏到哪里去了?”陵越不悦的大吼,并没有人回应他,陵越唤出佩剑对着墙壁就是一斩,那一剑显然对墙壁没有造成什么危害,连一条剑痕都没有。陵越剑术造诣颇深,还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陵越收敛心思,仔细观察周围,两边都是巷道,深不见底。他抬头微眯起眼睛,还在下雪,雪花落在他脸上凉凉的,又迅速融化。
雪?陵越勾了勾唇,幻术必有术眼,那里通向现实。他运起真气向上一个腾飞,双手高举起佩剑,一个巨形的剑气就向天空飞去。一阵强光过后,陵越又回到了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松了口气。
想自己出来有一会儿了,陵越转身向客栈走去。
芙蕖和陵端几人还坐在客栈的大厅里说笑,看见陵越回来拉着陵越问明日何时上山。
陵越心想不如将计就计,看看敌人到底是谁,到底有什么计划。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已经编不下去了╮(╯▽╰)╭
奥 都 尅
☆、敌人还是朋友
十一月十五,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又是一个好日子。陵越上山之前望了望眼前巍峨的山脉,又望了望雪后明净的天空。天气真好,二十年前屠苏下山的那天也是这般好天气,但愿这回是个好兆头。
“师兄,干什么呢,快走啊。”空中传来陵端的声音,陵越看了看几人在半空中御剑的身影,仿佛下定决心般捏了诀御剑而行。
茅山上一片喜气,红毯,红灯笼,红绸,一切都是红色的,决明说继任仪式是在明天,让几人先去休息,自己下去准备明日的事务。
陵越走进那个祠堂,看着熟悉的一切,香炉,画像,供桌。陵越快步走到供桌前,伸手去摸供桌下面的那个按钮,倏地,他的眼睛猛然睁大,按钮,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他以为回到这个原点,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可是现在,原点消失了。
陵越有些不可置信的弯腰去看供桌下面,光滑一片,什么都没有,又掀开画像,后面也是什么都没有。他颤抖着将画像放回原位,才发现,就连画像上的明晓真人也换成了别人。
难道自己在另一个空间里?陵越越来越头痛。
“陵越真人在这里干嘛?”冷不丁陵越背后响起了一道男声,陵越回头一看是明旭真人,拱了拱手,“在下只是好奇这画像上的人是谁?”明旭真人穿过陵越看到他背后的那副画像,“哦。那是我的师弟明德,十几年前为抓鬼而失去了性命。”
明德,陵越记得茅山的明德真人活的好好的。“明晓真人进来可好?”陵越试探的看向明旭,之间明旭真人面色如常,一抹笑意出现在嘴角,神情竟然有些宠溺的意味,“陵越真人怎么知道明晓的?”
看着明旭真人的神情,陵越心下一惊,难道说不光有明晓的存在,他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该死的人活着,不该死的人却出现在祠堂的画像里,该死,到底是谁在捣鬼。
“明晓真人久负盛名,陵越虽常年在天墉城甚少下山,江湖上的事还是知道一些的。”陵越隐匿了焦急的神情,换上一副轻松地样子。
“他呀,哪里是什么久负盛名,就是年轻的时候在江湖上闯荡闯荡,有了点小名气。”明旭真人嘴角含笑转身看向门外,天气真好。
“那陵越就不打扰了,过些时候再去拜会明晓真人。”
“陵越真人请便。”
陵越冲明旭真人微微颌首,跨步离开祠堂。
坐在卧房里,陵越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飞鸟,心里盘算着在这个空间里白烨和瑶歌是不是也存在,若是存在,是否能联系上他们。
当日进这祠堂之前陵越怕鬼怪突袭,叫白烨注意着山下情况随时应对,想来若是他们能逃脱,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呢。
正想着就看到一只火红的狐狸头探头探脑的出现在窗沿上,“白烨?”陵越没有想到白烨真的存在于这个空间里。
红狐狸一个跳跃从窗子跃进屋内,陵越发现白烨脖子上还缠着一条碧绿色的小蛇,“你们怎么在这里?”
红狐狸撇撇嘴,“当然是打探到了消息才来的。”陵越心里一紧,“那你没有忘记屠苏?”有些期待的看着白烨,陵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说出不认识这三个字来。
“当然知道。”白烨一脸你在逗我的神情看着陵越,“你那日叫我注意情况后我就和瑶歌下山察看了,今天才回来。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白烨把长长的狐狸嘴伸进杯子里添水喝,声音有些瓮声瓮气。
“芙蕖和陵端还有茅山的人都不记得屠苏了,他们说压根就没有屠苏这个人。”陵越看着眼前猛喝水的红毛狐狸,皱着眉头说出这个消息。
白烨明显被呛了一下,“怎么回事,什么叫压根就没有屠苏这个人。”
“那日我们在祠堂找到密道,通过密道又找到一个密室,屠苏在密道里和我们走散,而密室里躺着明晓真人,后来我们发现密室的一堵墙是空的,,就拍碎了墙壁,接过冒出白烟来,再醒来我在客栈里,问陵端他们有没有屠苏的消息,他们却告诉我没有屠苏这个人。”陵越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本来我以为这一切都是幻境或者是我被弄到另一个空间里,但是看到你的出现又打翻了我的猜测。”
一直没有说话的瑶歌猜测道,“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