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产公司劳资博弈:夺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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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产公司劳资博弈:夺标2-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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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里就会把资质收回。几乎与会的全部老总都清楚这“个别单位”指的是谁。会议之后一直到现在,宋头领始终对这次会议耿耿于怀,总想借机证明自己,同时也保住来之不易的古建资质。
  插些题外话,全市三十余家园林公司,并不仅仅是我们公司在某些工作上做得有问题。就我所熟悉的一些公司来说,无论是工程业绩还是专业人员配比都比我们公司差,而且差得还不是一星半点。按照建设部设定的资质标准,估计一半以上的园林公司资质都得被咔嚓掉。但事实是,他们的资质在每年年检时都能无比顺利地通过,甚至在年检时相关部门根本就不去查,直接盖章通过。这其中,有少数企业完全就是靠卖资质生活。
  局里某领导这样针对我们公司另有原因。坊间传闻,在2002年,白骨精在给公司申报二级资质(城市园林绿化资质跟园林古建资质是两个类型)时,直接绕开市园林局把申报材料交到省建设厅并得到认可。当然,按正常程序白骨精应该首先把申报材料递交市园林局,待认可后再上报至省厅。白骨精一厢情愿地认为,只要省厅通过,园林局肯定没有问题。谁曾想,就在她认为万事大吉只等换证的时候,噩梦才真正开始,她还没料到自己已经犯了跟政府机关打交道的大忌。
  白骨精这样越级的做法自然让某领导感觉不爽,认为白骨精不尊重他和他手中的权力,结果硬生生地把我们的申报材料给卡了。通过这次事件,白骨精算是彻底把园林局的“某领导”得罪了,并因此导致我们的资质始终升不上去,每次申报资质时都会被园林局卡掉。对我们公司来说,园林局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关卡,不仅公司资质,就连白骨精和宋头领两位的二级园林项目经理证也接连被吊销了,由此可见对方对我们的成见有多大。
  我估计某领导当时肯定在想:小样,你跟省里有关系又怎么样?不经过我,你照样没戏。想灭你那仅仅是件手提刀落的事情。
  眼见一些后起之秀都顺顺利利拿到资质,白骨精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回过头继续做园林局的工作,特别是“某领导”的工作。但对方已经认了死理,任你如何长袖善舞,就是不买你账。几次三番下来,白骨精也觉无望,从此绝了资质升级的念头。记得有一次集团市场部开会,谈到园林资质时,白骨精一反常态地将所有责任全部揽入怀中。她在会上亲口承认,园林资质上不去的责任全部在她,与我们园林公司市场部无干,是她没有把相关领导“搞定”。她的这个表态让我彻底卸下了肩上压力,再不用年年都为资质升级的事情愁得焦头烂额。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八章  把我当成甲方的甲方(2)
唉,世道如此,瞪眼咬牙都没用。不过,又据传闻,2008年年初,某领导因为经济问题“进去”了。可惜这消息对我来说太晚了,要是在两年前,说不定我还能带着市场部的兄弟们把资质升个级,在年底还能因此莫大之功劳拿到不菲的奖金。一切都已没有意义,如今我只能把这个消息当做茶余饭后与圈内好友的谈资罢了。
  转回前文。
  “虽然是朋友介绍来的,但我们自己也要注意控制风险,毕竟我们对他这个人不了解。你这次去,主要是考察一下甲方的实力、工程项目是不是确有其事以及甲方的资金如何。”宋头领在办公室里跟我面授机宜,“我总觉得这事来得不是那么简单,你想,他又不是市长的儿子,一个两千多万的工程,怎么可能说拿下就拿下呢?”
  “我懂,有什么情况我回来后跟你汇报。另外,我想让老佛爷也一起去,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观察得全面,遇到难题也可以相互商量。”我这么说自然有我自己的小九九,这事本与我无关,我何必要去承担这个责任呢?再说,这是老佛爷的朋友的朋友,跟她尚拐了弯子,跟我就更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了。如果项目顺利了,那是老佛爷的功劳;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按照老佛爷一贯的做法,这黑锅说不定就会被推到我的身上让我来背。把老佛爷带上就有一个好处,我只负责了解情况,不做任何决定和建议,而她是我的上级,是临阵总指挥,一旦以后出了问题至少她能代我顶着,不会让我的屁股亮出来挨打。
  我的心思其实很简单,对于这个项目,我既不想抢功劳更不想背责任。
  “你别指望她了,她哪有那责任心?有的话早就自己去了。”宋头领似乎对老佛爷有一肚子的怨气。
  没办法,我只好收起自己的小算盘,独自陪全冠清这厮前往安庆了。
  在大巴上颠簸了五六个小时才赶到安庆。
  刚下车,就有一位面黑身矮、眉浓鼻厚、貌似狒狒的朋友朝着我们走了过来。
  全冠清几大步走上前,亲切又热情地跟这位“狒狒”握了握手,寒暄之后全冠清又牵着“狒狒”来到了我的面前。
  “这位是安徽祝发集团的副总经理,也是董事长的长子,跟我是哥们。”
  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站在眼前的这位“狒狒”竟然是皇长子,失敬失敬。
  当我心里还在琢磨全冠清这厮是不是把介绍的顺序弄反了时,全冠清又开始向皇长子介绍起了我。全冠清介绍的时候态度甚是恭敬,语气甚是虔诚,并煞有介事地给我升了官加了爵,把我当做集团的市场总监隆重地推到了前台。
  我当然知道,这厮这是在挂羊头卖狗肉,借集团和市场总监这两块招牌来给自己标明身价,我只不过是他的一个云梯罢了。
  不管全冠清是啥目的,既然我已经荣任了市场总监,那就得做得像个市场总监的样子不是?不为自己考虑那也得为集团形象着想嘛,再说,市场总监的贵宾级待遇谁不乐得享受呢?
  全冠清话音刚落,“狒狒”就松开了一直握着全冠清的那只右手,上跨一步,接着双手紧紧握住我的右手,满脸堆笑,黄牙翻飞,眼睛瞬时成了一线天,眉心也成了一个东风雪铁龙的标识。
  对他如此热情好客我并无心理准备,原以为彼此只是礼节性地握握手寒暄两句就算了,没想到对方一见到我就像失散多年的兄弟重逢一般激动不已。没办法,我此刻也只好抽出左手来配合右手共同完成这一感人会晤。

第八章  把我当成甲方的甲方(3)
乖乖,那一双毛茸茸的大手啊……
  终归是……穿上龙袍他也还是一只“狒狒”。
  中午是在一家很豪华的酒店包厢用的餐。当我被“狒狒”和全冠清两人领进包厢的时候,有一拨人正坐在沙发里吃瓜子聊天。职业习惯,一进门我就将所有面孔大概扫视一眼。其余人倒也没什么特别,唯独一个三十来岁,坐在单人沙发里的女子看起来有些与众不同。与众不同并不是因为其“美貌”,而完全是因她的独特气质,此女子目光坚定、神情从容,举止落落大方。
  见我进门,女子旋即从沙发上起身向我走了过来。
  当“狒狒”几乎照搬了全冠清的台词将我介绍给女子的时候,女子轻伸玉臂,一排葱指与我的手浅尝辄止,朱唇轻启,皓齿微露:“欢迎,一路辛苦。”
  随后据“狒狒”介绍,这女子是祝发集团的财务总监。
  就在我们寒暄的时候,包厢大门又开了,随之进来两位男士。没等我端详清楚,财务总监、“狒狒”、全冠清还有其他几位一起迎了上去,众人嘴里一迭声地喊着“董事长”。
  原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安徽祝发集团董事长祝发祝老板呀,看来真是应了一句话——见面不如闻名。
  祝老板身高最多一米七,体重绝对超过一六七,脸宽脖短。不知为何,他进了房间还始终戴着一副粗框褐色墨镜。
  于是,我第三次被不同的人做介绍,这一次是财务总监把我隆重推了出来,身份依旧是全冠清给我封的“集团市场总监”。
  主要领导到场,大伙分宾主相继落座。
  全冠清送我的高帽子并不那么好戴,至少像我这样酒量相当一般的人不适合戴。徽人好客,天下皆知。祝董事长首先代表东道主对我这位客人“莅临指导”表示欢迎,举桌满饮第一杯酒。随后我对祝董事长一干人等的热情款待表示感谢,第二杯酒畅快进肚。接着我代表本公司对祝发集团在业务上的支持表示感谢,第三杯酒顺利穿肠而过。
  三杯酒之后,我已微醉,此时酒宴才刚刚开始。
  接着,狒狒、财务总监还有一些大小喽啰轮番上阵,等菜差不多上完时,我的酒已经涌到喉咙处。
  我心想不妙,这一轮全都是对方敬我,我得回敬,但此时若再多饮一滴,势必当场就会被打回原形。
  我道声抱歉,起身离席。
  在酒店的洗手间,我逐个蹲坑检查了一遍,确认无人之后,我把洗手间的门反锁上,走进一个蹲坑,刚弯下腰,胃里便翻江倒海一般……
  仔仔细细地把马桶冲洗干净后,我用冷水敷面,这才稍觉好过些。
  这是我酒桌之上常用之法,装不下就先倒出一些,然后接着再往里倒。“宁伤身体不伤感情”这话别人都是拿在酒桌上说给其他人听的,而我却每每以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就是这样的人。记得若干年前在另一家单位谋生时,为了陪客户喝,我直接让酒精给泡昏迷了过去,好在我福大命大,几泡尿之后又生龙活虎起来。没办法,酒量上没出息只好拿还算健康的身体来做资本了。
  归席之后,逐一回敬。如果说前三杯是我在喝酒,那第二轮被敬就是酒在喝我,第三轮回敬则是酒在喝酒了。
  不知全冠清是喝多了还是对我太敬重,这小子竟然也举杯敬我。我心里暗骂,别说老子酒量已经到顶,即使还有余量,他也不应该跟我来这么一下子。很简单的道理,在这种场合哪有自己人敬自己人的啊?聪明人一琢磨就清楚,这两人要么在单位关系不怎么样,要么就不是一家人,露水鸳鸯而已。 。 想看书来

第八章  把我当成甲方的甲方(4)
全冠清跟我喝完之后继续表演。我的酒杯刚落桌他就又来了一句,说我这个“市场总监”也是安徽人。
  靠,在酒宴上我一直避免的话题竟然被他一语道破。
  没说的,老乡敬老乡,继续喝第四轮吧。
  好不容易挨到酒宴结束,我已是昏昏沉沉,“狒狒”和全冠清把我送回宾馆休息。一觉醒来已是晚饭时分,打电话给全冠清问他在哪里,他回我说在宾馆大厅。待我下去时,“狒狒”和全冠清这厮已在大厅的沙发上等候。
  他二人又要拉我去喝酒,我连连摆手,谢其美意,表示只一份清茶淡饭就可。见我坚持,他们也不再执意强求,晚饭就在宾馆的餐厅解决了。
  晚饭后,“狒狒”离去,只剩我和全冠清两人。在宾馆的房间内,全冠清与我闲聊。原本以为这厮是个粗人,却未曾料到他竟然是东南大学建筑系硕士毕业。他比我长两岁,尚未结婚,谈了个江中化工大学的硕士女友,以前曾在某大型建筑企业做工程副总,两年前辞职单干,手里颇有些银两。
  我们正聊着,又来了两个人,经全冠清介绍,这两个人是他从苏南请来的施工队老板。
  二人跟全冠清寒暄之后就开始谈这个项目的报价。
  “别说那么多,就这个价格,能做明天就去看现场,不能做我换人。”在那两位老板支支吾吾地暗示全冠清给他们的价格太低时,全冠清干脆利落地把话撂了出来。
  两位老板互相瞅了瞅对方,又看了看全冠清。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口说:“就你给的价格吧,但钱要给得爽快点。”
  全冠清这一招简单快捷,迅速摆平了施工队的问题,这多少让我开始对他有了些钦佩。
  我平生只佩服有真才实学和有理想抱负之人。全冠清仅仅三十出头,就能扯大旗占山头,这个能力我很欣赏,更让我欣赏的是他能放下硕士之尊、金领之贵去勇闯江湖,若非那些仍对生活有理想、有抱负之人,是断难做出如此人生选择的。
  人生一世,还有什么比理想和抱负更有意义呢?所谓财富,仅仅是在实现理想和抱负的过程中的副产品而已,本不足道。
  第二天早饭后,“狒狒”来到宾馆,开车带着我和全冠清去他们祝发集团。
  车子在市区七弯八绕之后一路驶往郊区。二十分钟左右,车子开到城郊结合处的一个村庄里,最后停在一栋二层小楼前。
  大门的两旁各竖着一块牌子,其一,安徽祝发集团;其二,安徽祝发旅游发展有限公司。
  真是无法想象,堂堂祝发集团的办公地点竟然是在这么一座不起眼的农村小楼里,若不是门口有两块指示牌,这里跟普通民居毫无二致。
  走过阴暗的楼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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