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梁良的侮辱,胡狐淡淡的一笑。
梁良有点气馁,他本以为说出这些可以打击胡狐的自尊心,让他知难而退,或者激怒他,让他挑起事端,自己就可以好好教训他一通,将他从萧潇身边吓退,可是胡狐显得一点也不在意。
“你说的这些,都是你拥有的,你能给萧潇什么?”
面对胡狐的问题,梁良觉得这简直毫无意义,但他还是要回答:“我有的,就是她有的,我能给她想要的一切,高中毕业以后,我可以和她一起去国外留学,然后在那里定居,办一个最风光最豪华的婚礼,然后生儿育女,尽情的享受人生!”他轻蔑的一笑,质问道:“你能给她什么?”
胡狐直视着他,说道:“你的这些,我都不能给她,不过我有两个问题,如果你能让我满意,我愿意退出。”
“没问题,你尽管说吧!”梁良胸有成竹的说。
“第一,萧潇喜欢你吗?”
梁良一愣,有些措手不及,他犹豫了一下,口气软了一点:“我承认,也许现在她对你的感情比对我深一些,不过我相信,这些是完全可以改变的。”
“用金钱来改变?”
梁良愣了一下,一阵心虚,支吾道:“这你不用管,反正我能给她的爱肯定比你多,时间长了她会明白的!”
胡狐点头,又问:“那再问你第二个问题:如果把你换了我,你是萧潇的男朋友,萧潇身边出现了别的男孩,而且两个人的关系很亲近,你会怎么样?”
“那还用说?”梁良大声的说道:“如果谁敢对我女朋友有什么企图,我一定让他知道我的厉害!让他永远不敢再接近她!”语气中充满了霸道与骄傲。
“很好。”胡狐微笑点头。
“这么说,你同意了?”
“不,我还有一个要求。”
梁良不耐烦的看着胡狐,心想:你小子不会是想要钱吧?
胡狐看出了他的心思,不慌不忙的从深深的长裤口袋里掏出一枝花,梁良愣愣的看着,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认识这是什么花吗?”胡狐把花举到面前,问道。
梁良定睛一看,那分明是一枝盛开的月季,淡黄色的花瓣看上去娇艳欲滴,十分诱人,让人忍不住想要吻一吻它,嗅一嗅它散发出的香气。
“一朵月季而已,到处都能见到,我见过比它名贵的花多的是!”梁良不屑一顾的说。
“嗯,没错,月季是很常见的,不过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胡狐站起来,走到梁良面前,递上月季花,说:“这是我最后一个要求,如果你愿意做,我可以离开萧潇。”
“你快说,别拐弯抹角的。”
“好,”胡狐把花举到两人中间,透过花望着梁良,说:“看到花茎上的刺了吗?”
“看到了,怎么了。”
“我要你,将月季花的茎,紧紧的贴在脸上擦过去。”
梁良吃惊的看着胡狐,叫道:“你疯了,那会破相的!”胡狐微笑着问:“为了萧潇,也不行吗?”梁良迟疑了一下,坚决的摇头道:“不行,如果在脸上留下疤痕,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我以后是要在上流圈子里行走的,脸上留下了疤痕,让我怎么见人!”
“这么说,你对萧潇的爱,在你的上流社会面前,一文不值,对吗?”胡狐凝视着他,梁良哑口无言,沉默了一会,忽然说:“有本事,你来!只要你敢,我就再也不接近萧潇!”他心想,就算你是一个普通人,也不会不在乎自己的脸面吧,顶着一张布满伤口的脸,你还敢见人吗?
胡狐冷笑。
一声惊叫从他身后传来,树丛后面一阵杂乱。
梁良惊恐的看着胡狐的左脸,无数条大大小小的伤口不断的泛出鲜血,将半张脸染红了一片,殷红的鲜血汇成一条小溪,如同一条红色的蚯蚓爬向胡狐的下巴,不断滴落在他的衣服上。
“你、你……”梁良惊讶的指着胡狐半天说不出话来。
胡狐用手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手立刻染成了一片红色,伤口的疼痛让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冷冷的看着梁良,说:“我做了,我可以告诉你,萧潇她就是一朵月季花,她的刺比这还要锋利,在和她相处的一年里,我已经无数次被她刺痛,至今依然如此,但是为了她,我可以包容这一切,”他凝视着梁良的双眼,问道:“你以为,我对于你和萧潇的事情一概不知?我告诉你,如果我也像你一样,禁止萧潇和所有的男孩接触,你现在就根本没有这个资格站在这里和我谈论这些,但是我不愿意那样,我和萧潇之间各自有各自的圈子,个人有个人的世界,我们不会去干涉对方的自由,因此,她是自由的,她有权力去爱别人,只要那人能给她幸福,我绝不会干涉,这就是我能给他的,哪怕因此而让我自己的心流血,”他再次摸了一下脸上的血,“就像这样。”
沉默。
“你赢了,萧潇是你的。”梁良垂头丧气的转身要走。
“你错了,萧潇不是一件物品,她不属于任何人,她只属于她自己,爱不是占有。”
梁良回过头惊讶的看着这个小他一岁的高二男生,心里有点敬佩,他想了想说:“你说的对,是我错了,我向你和萧潇道歉,对不起,我打扰了你们的生活,以后我不会再出现了。”
“也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梁良看着胡狐伸出的右手,用力的点了点头,上前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两个人脸上露出了会心的一笑,梁良笑道:“你要好好对萧潇,如果那天让我知道你对她不好,我还是会把她抢走的!”胡狐同样笑着说:“你放心,我不会给你那个机会的!”梁良拍了拍胡狐的肩膀,说声“祝你们幸福!”说完转身下山去了。
胡狐目送他离开,转过身来,看到萧潇脸上的心疼的表情和含泪的双眼。
二十四章 说者无心
8
张章和齐琪默默的走在路上,谁也不说话,他们的心里都在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上的行人匆匆忙忙开始往家里赶,每一辆汽车,每一个行人,全都归心似箭,这个时候,只有那些并肩而行的青年男女,才会不慌不忙,悠闲的散着步,夕阳西下,美丽的霞光或者迎面洒在两个人的脸上,使得姑娘更加的温婉动人,小伙子们心里嗵嗵的跳个不停,想要说点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意,却三缄其口,欲言又止;或者披在两个人的被上,使他们看上去如同正在走向童话中美丽的梦幻天堂,如果你驻足观看,你会发现,那就像一幅画,又像一首诗,或是一首婉转的乐曲,正在轻轻拨动你的心弦。
两个人各自向着心事,他们刚刚配着胡狐和萧潇去了医院,医生为胡狐处理了伤口,并且叮嘱他相关的注意事项,当萧潇问及会不会留下疤痕的时候,医生说不会有大面积的痕迹,但是其中一条比较深的伤口可能会留下轻微的痕迹。
“你为什么这么傻,要是留下疤痕可怎么办?”
“怕什么,伤疤是男人的勋章,不是有位名人这么说吗?”
“你还跟我插科打诨!”
“好啦,我问你,要是真留下疤,你还要不要我?”
“你明知故问!”
“我不知道。”
“……”
“这么说,不要喽?哎哟,我的心啊,伤的是拔凉拔……”
“少贫,谁说不要了!”
“要?”
“……嗯。”
“那就行啦,就算留下痕迹,那也是爱的印记,值得!”
“噢,你在这里等着我呢!”
“嘿嘿!”
“看我收拾你!”
“哎呀,碰到脸了!好疼!”
“齐琪!”
齐琪从思绪中走出来,脑海中胡狐和萧潇的对话还没有淡去,她茫然的看着张章。
“你到家了。”
齐琪回头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走到了她家的单元楼下。
“那我上去了。”齐琪若有所思的转身走向大门,忽然,她转过身来,说:“我记得,今天看到你的包里有一本蓝色封面的书……”
张章点头,他今天收拾包出门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随手把书装了进来,他拿出书,用探寻的目光看着齐琪。
“能借给我看看吗?”
张章走上台阶,把书塞到齐琪手里,爽快的说:“拿去看吧,什么时候看完了,什么时候给我。”
齐琪接过书,目光扫过封皮上五个银色的大字:帕兰丁传说。
“谢谢。”
“跟我还客气。”
“那我走了。”两个人互相道别,齐琪打开门,上了楼。
回到家,齐琪和妈妈打了个招呼,走进自己的房间,她翻开萧潇和她说过的那一页,她很想亲眼看一看萧潇所说的那段内容,她找到了那一段,好奇的读起来。
“……你可以让他为你而流血,却不能因为怕他流血而阻止他的前进,因为对男人来说,那是一种耻辱……”
齐琪读完了最后一句,合上书抬起头来,呆呆的出神,她有一点明白了,为什么胡狐冒着破相的风险,也要与对方一博,他不仅是在捍卫自己和萧潇的爱情,更是在捍卫自己的尊严。
“看来,这本书对胡狐的影响很大。”
齐琪想着,随手翻开书,打开了张章用书签标出的一页,躺在床头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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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欢迎,您大驾光临,我们这里真是蓬壁生辉啊!”
一个珠光宝气的家伙一脸媚笑的站在公爵面前,公爵有点嫌恶的看了他一眼,他的个子刚到公爵的腰部,身材肥胖臃肿,两只贼溜溜的小眼睛闪烁着如窃贼般贪婪、奸商般狡诈的光芒,两只尖而粗短的耳朵布满皱褶,一张不太和谐的大嘴和那厚厚的嘴唇看着令人生厌。
尽管如此,公爵还是要尽量让自己显得友好一点。
“族长,感谢您的盛情款待,”公爵看了看桌子上的食物,到底还算丰盛,最起码,看上去比侏儒族长的那张脸要赏心悦目的多,对于经历了长时间奔波劳顿,吃够了干粮的众人来说,这绝对算是一顿美味的大餐了。
“哪里哪里,”侏儒族长笑嘻嘻的请众人入座,他极力的邀请公爵坐中间的位置,但是公爵没有答应,只是坐在了右首的第一个座位,后面依次是樱、雪琪、戈尔、波多和柯斯科,他们的对面依次是格鲁、萨尔、阿尔夫雷、哥勒勒、戈里高勒和库瑟。
“我们这里没什么好招待大家的,各位都是贵客,就请将就用些吧。”侏儒族长谄媚的笑着说。其实根本用不着他多说,话音未落,众人就已经纷纷开始填补自己饥肠辘辘的胃了,精灵们和人类还可以勉强保持一点进餐时应有的礼貌,至于矮人和兽人们早已经开始大吃大嚼了,根本顾不得侏儒那矮小的房间和桌椅给他们“巨大”的身躯带来的不便,只有公爵不紧不慢的一边和侏儒族长说着话,一边悠然的品尝着还算可口的食物,偶尔抿一口杯中的葡萄酒。侏儒的葡萄酒在大陆上是出了名的,在外面的市价相当昂贵,一般也只有王宫的宴会才会使用,对于能在寻找魔石的征途上喝到美味的葡萄酒,的确出乎公爵的意料。
其实,能够发现这座侏儒城市才是最出乎众人的意料。在和舞分别之后,众人从和舞相反的方向穿过矮人的地下城遗址,从一个高大的石门重新进入隧道,一路前进,路途宽广而平坦,与他们之前走过的狭窄小道大有不同。
不久他们就看到了洞口,因为洞口的光已经开始照亮隧道,火把便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可以光荣下岗了,所以走在队伍前面的戈尔用火把用力的敲打起岩壁,想要把几近燃尽的火焰熄灭。
然而火还未曾熄灭,墙壁上忽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一个矮个子侏儒怒气冲冲的跑出来,大声喊道:“敲什么敲,催命呢!”话音未落,侏儒发现眼前站着一群不同种族的人,有几个人正横眉怒视望着他,吓得他转身跑回去,想要关闭石门。
“格鲁!”
公爵一声喊,格鲁从人群中冲出来,一步迈入门内,右手抓住石门,用力一推,石门被完全推开,侏儒惊出了一身冷汗,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声的报警。
公爵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大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庞大的地下城市,众人都睁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这一切,他们都听说过侏儒和矮人一样,居住在地下,可是他们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侏儒的地下城市。
只不过,侏儒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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