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众神- 第51部分

两人又谈了些细节，沙若卡便让仆从送兰德斯离开——以他的身份，自然不能太屈尊，而接下来的具体事项，自然有他手下的专业人士来完成。

兰德斯让洁西卡跑了一趟。他以掘金匕首的名义，向迪娜的商会借了两个年轻的会计学徒，用以统计收支。这里，兰德斯玩了个小花样，他让一人专门计算收入与借款，另一人计算支出和贷款，两人各自负责，互不联系。

治安官不用麻烦其他人了，掘金匕首自己就是最大的恶党，在他们所驻的地方，又有什么人敢惹事生非呢？

沙若卡身为银叶剑兰的第二顺位继承人，找个管家自然不在话下。兰德斯也清楚这个管家同样身负监视他们的任务，不过，只要这老先生安静的看着不要随便指手划脚，便足够了。

一切准备就绪。

兰德斯们随着第一批物资，缓缓开入他的新领地。这里只有一个公认的绰号，叫作”鼠穴镇“。兰德斯不喜这名字，他一到镇上，便先找人做了块木牌挂在那破烂不堪的大门上。

木牌上写着的是一行醒目的花体大字：欢迎来到新约克镇。

新约克镇，对，你没看错，就是”纽约“。

”管家。劳烦你做件事。“兰德斯对侍立一旁，衣冠楚楚的白发老者微笑道，”烦请发布一道领主令，按目前镇上的住房，将所有住户分成五户一组，名为一伍，一伍选出一人，名为村老。今后，我所有命令，以及伯爵大人的所有命令，都由村老接收传达。“

”是个好主意。“老者微微点头，他不苟言笑，直言道，”但我要提醒阁下，鼠穴镇……或者说阁下命名的新约克镇，民风彪悍，并不容易说服。“

”没关系，出了什么事，我便找村老负责就是。“兰德斯露出森森白牙，笑了起来，”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头一年免税，第二年按往常一半的标准收税。坏消息是……“

兰德斯伸出手指，虚空一握，冷笑道：”我已表达了我的善意，不接受的话，便只有享受吾人的铁拳了。“

”明白阁下的意思，那么我便着手去做。“管家微微点头道。

”对了，在镇上找找有没有诚实可信的年轻人，提拔两个作你的副手吧。“兰德斯道，”你看，目前领地上只有你是有经验的老人，会有很多事要劳烦你的。我也不好意思，让你太过辛苦呢。“

”在下会做好应尽的义务。“老者微微躬身道，”提拨副手的事，在下会放在心上。先行告退。“

”请便。“兰德斯点点头。

===嘛，你们知道新约克镇是什么对吧……===

新约克镇之卷　4ACT13　盐，金币和港口

如老管家所说，这里民风彪悍，兰德斯的政令并不容易实行。不过显然，兰德斯所说头年免税，次年半税的好消息，还是让村民们对他略有好感。

兰德斯也不着急。他没有忙着组织村民修建港口，只是掘金匕首一帮人整天在领地里乱逛。如此一来，原本在观望的人们自然有了别样的心思。

兰德斯很快发布了第二条命令。他要普查人口和财产。

”不收人头税，不收财产税，只收交易税。这是我的许诺。“兰德斯对老管家说，”但我要知道我的领地有多少人，他们能赚多少钱。“

”这一条，恐怕很难。“老管家直言道。

”无妨，我就是要给他们一个理由。“兰德斯笑道，”正好啊，我需要一个不会伤筋动骨，又能展现我的铁腕的目标呢。会自动跳出来的吧……你说呢？“

”在下明白大人的意思了。“老管家告辞，去布置了。

如兰德斯所料，有人跳了出来，他们不但没有配合，还打了老管家派出的小吏。而兰德斯的处置也很简单，他只叫了希尔随那小吏再转了一圈，把打过他的人重新打一遍回来。

这里民风彪悍，村镇中居然也有几个实力不错的家伙。只是这些对普通人来说算得上好手的家伙，在希尔面前就好像是老猫面前的幼鼠——连被戏弄的资格都没有。

如此一来，新约克镇上的人们总算是暂时老实了些。

兰德斯打一棒子，便给一甜枣。他将带来的木材和粮食，以村老为单位发了下去。这些物资，足够每一伍的村民重修一下他们破旧已久的房屋，让他们吃上几天饱饭。

然后，兰德斯发了第三条命令。

“每一伍出两个青壮，我要修路。”兰德斯这么说道，“从这里，到海边，将土地整平，压上三层碎石，修一条可通四轮马车的简易马路。”

“大人？您这是要……”老管家疑惑道。不过，虽然如此，他还是相当佩服兰德斯的。

原以为，这只是个粗俗的佣兵，除了收税之外就什么也不懂。想不到，他居然能这么快收拾得这群彪悍的刁民服服贴贴，如逗幼儿。

“那位……”兰德斯指指天空，“应该和你交待这一些事吧？”

老管家微微一愣，点了点头。

“所以，我要修路。”兰德斯道，“当然，我也不会白干。修完这条路，对我也是有好处的，这个好处，可以让那位……的意图隐藏在这明显的利益之下。“

兰德斯想要做的，是晒盐。

盐，无论哪个世界，都是销量极大，必不可少的物资。

一篇盐铁论，道尽了盐与铁的重要性和垄断意义。诚然，这个世界的情况有所不同，但盐，仍然重要到影响一个国家经济的程度。

只是这个世界……注意到这一点的人并不多。这个世界，还没有国家垄断盐业的先例。

这是兰德斯的机会。

他并不是很懂物理化学，但是海水晒盐这种事……本来就不需要很高的理论知识。

兰德斯的第四条政令，便是在修路的同时，征召村镇内的妇嬬老弱，前往临时的盐场晒盐。他也没做太多保密工作，只是对外的理由是要为法师塔的炼金术士准备材料。

这里还有一件利器，便是流水线。

晒盐的工坊分成几个部分，每一部分只做自己份内的工作，而这些工作并不特别，很难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新约克镇气候温和，光照充足，海边有大片平坦的海边滩涂，可以构建盐田。而盐田的结构其实很简单，一个蒸发池和一个结晶池足矣。加上这里的海水质量很好，没有太多的苦味杂质，因此处理起来就容易得多。

工人们将海水引入蒸发池，经日晒蒸发水分到一定程度时，再倒入结晶池，继续日晒，海水中盐的浓度就趋向饱和，再晒就会逐渐析出食盐来。

到这一步为止，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只要被人看到，都能模仿。但接下来，必须要向其中加入多种炼金物质，用以沉淀出其中的硫酸根和镁离子等杂质，并加入稀盐酸重新结晶，才能得到洁白晶莹的细盐。

而这一过程中所用的炼金药剂，兰德斯从来是亲自调配，由亲信带到盐场加入。从始至终没有第三个人经手。

当一套工序下来，便是成批的雪白盐粒，被水力推动的水车倒入大桶之中。

最后一道工序，则是兰德斯特别挑中的一批人来做。这些人年轻、聪明，一家老少都被兰德斯以各种名义征召为厨娘，仆人或是花匠什么的，控制起来。他们的忠诚也许并不坚定，但任何背叛的行为，都要好好考虑一下是否值得冒灭门的风险。

兰德斯给钱也很大方，这批人的月入薪水，足有他们往常一整年的收入那么高。如此一来，更不会有人轻言背叛了。

第一批盐，趁夜被送木材和粮食而来的马车运走。那是五吨雪花细盐，而每公斤的细盐，在这个世界上的价格是三个铜币。

那便是一百多金币的巨款了。

洁西卡知道这个数字之后，欢喜得差点晕过去。

”有了钱，我们要做的事便多了很多。“兰德斯道，”洁西卡你也别兴奋得太早，这些钱，来得容易，花得也快。“

”要花掉多少呢？“洁西卡眨眨眼睛道。

”为了守住这个每个月能带来两百金币的金鹅，你说我们该花多大的代价？“兰德斯反问道。

洁西卡伸着手指数来数去，好半天，才犹豫着说道：”一百个金币，够不够？“

兰德斯哈哈大笑，拍着洁西卡的头说：”小洁西卡还是很聪明的。虽然贪财，却很清楚什么地方应该大方呢。“

“给我把这个小字吃回去啊混蛋！”洁西卡尖叫着扑上兰德斯的肩头，用力拉扯着他的嘴叫嚷道。

“妹妹，别闹。”杰德里笑道，“那么，我们该做什么呢？”

“这里的人口太少，要组建军队的话显然没什么意义。杰德里你选些人出来，训练一支能管管治安的巡逻队就好。莫妮卡，从巡逻队里挑十来个人，训练他们箭术和侦察的基础，让他们能够站岗放哨的程度就好——这些，不违守林者的准则吧？”

莫妮卡摇摇头道：“如果……那个……不嫌弃莫妮卡不成器的话，莫妮卡可以试一试的……”

“好的，洁西卡你和莫妮卡一起去吧，光靠莫妮卡的话，恐怕会被轻视的。毕竟，你也是侦察的专业人士嘛。对了，你还要兼管财务的哦，别忘了。”

洁西卡咕囔着，但显然，她其实是很兴奋的。

“爱丝儿你肯定是懒得管这些事的。”兰德斯笑道，“实验室就交给你了，材料和资料就在那里，随便你折腾好了。”

“唉呀唉呀，还真是体谅哀家呢。”爱丝儿妩媚笑着，把玩着垂于发丝间的羽饰，“既然你这么大方了，哀家也不好意思太过份呢。放心吧，会有惊喜给你的哦。”

“对了，你可以考虑研究一下我们晒盐时中间引出的那些苦卤水。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哦。”兰德斯建议道。

苦卤水中富含多种金属离子，自然会有收获。只是，以现在的炼金术水平，未必能提炼得出来。不过，就算如此，试一试总是有机会的，不是么？

“对了！”洁西卡拍手跳了起来，“你你你！兰德斯哥哥，说了半天，你做什么？”

“我吗？我不是在管理整个领地吗？”兰德斯眨了眨眼睛道。

…………

新约克镇的细盐通过迪娜的福音商会向周围数个伯爵领，骑士领销售，很快便有第一笔资金到手。兰德斯没有要现钱，而是委托福音商会购买了一批长枪，大刀和皮护胸，皮头盔、皮靴之类的制式装备，将领地内的男人武装起来。

他的要求不高，至少，自己的领地能够应付小规模的强盗团，以及治安案件。

兰德斯不打算管太多，他将很大一部分权力下放给村老。只要抓牢村老们，自然可以将整个新约克镇掌握在手中。

毕竟，最大的利益来自晒盐场。

除了晒盐，兰德斯还有更大的目标。

无尽的海上……

当第二个月的细盐收入到手，兰德斯便开始征召人手，并从附近的骑士领雇佣了近百精壮劳力，开始修建港口。名义上，他是雇佣人手修自己的小领主府和领地内的道路，但实际上，他要做的，是修起一个能容纳军用运输舰的不冻港。

老管家带来了精通地理和海事的助手，这三个人悄悄的在掘金匕首的保护下，在新约克镇周边转了一圈，很快选择了一处离盐场一公里远，周围有少量林地遮掩，并有天然的丘陵形成屏蔽的海滩。

这里，简直是天生的秘密港口。

“就这里了。”兰德斯拍板道，“老先生，替我向伯爵大人表达以下意愿：我要求将这个港口建成一个双倍于他预想规模的大港口。作为交换，我希望得到这个港口的部分使用权。至少在军事用途之外，我在商业上拥有部分所有权和优先使用它的权力。”

新约克镇之卷　4ACT14　来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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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若卡大约不会知道，这么一个优良港口以后会带来多大的利益。所以，兰德斯打算在一开始，便拿下它至少两成的所有权。在兰德斯想来，两成……便是沙若卡心理的底限了。

他如愿以偿的成功获得了沙若卡亲笔签名并盖上家族纹章的授权书。凭着这个“尚方宝剑”，兰德斯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工人们以修建新的晒盐场的名义被大量派到这里。建一个港口，其实并不困难，有足够的人手，足够的工具，行之有效的计划和监管，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

兰德斯还让工人的家属在附近建起一个临时的渔村，让这些老人，妇女和孩子以极低的价格租用准备了的小舢板出海捕鱼。新约克镇的气候温暖，水温合适的洋流每年都会带来大量的鱼群，以及随鱼群而来的各种海生生物。

不需要太高明的技巧，在有经验的老渔夫的带领下，每一网都能捕到足够一伍十数口人一周的肉食。而兰德斯所得到的，则是每一船回港之后品质最好的十分之一鱼肉。

收了租金，自然要做点事。一旦海上出现实力强大的水生生物、异怪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