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异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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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之异乡·下-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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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他才睡了一个小时……
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从盥洗室里走出来,海姆达尔精神不济的说:“你们这么早来就是为了和家养小精灵抢活干?”
俩男孩已经一手小饼干一手小面包的吃上了。
里安一边摸出巧克力饼干一边让绒布替他倒蜂蜜果汁:“我来告诉你,昨天租赁的天马已经到了。”
卡罗鼓着腮帮子,含含糊糊地说:“出远门那天一定要早起,谁都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充足的准备才能以不变应万变。”
里安一边小口喝茶一边蹙眉,“你这红茶味道不对。”
海姆达尔手一顿,耳边立刻响起绒布的尖叫声。家养小精灵抱起桌上的茶壶嚎啕大哭,用脑门砸了几下地板,噼啪一声消失了。
海姆达尔左手拿着一只空茶杯,右手悬在空荡荡的台面上。他放下空杯,揉了揉鼓胀的太阳穴,烂泥似的瘫进沙发椅里。
里安没了茶水可享用,转去糟蹋其它东西。各寝室的吃食都是自家掏腰包,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吃的都是海姆达尔的金加隆,斯图鲁松室长肉痛的咬了下手指,然后把它们掰来掰去。
里安咬了一口熏鱼三明治,似乎想到什么,盯着海姆达尔淡金色的脑瓜子半晌。
“那魔药是不是失灵了?你的头发已经超过四天没有变颜色了。” 
海姆达尔有气无力的说:“当然不会变颜色,我已经没再喝那魔药了,你们看见的就是真实的颜色。”
里安好奇道,“怎么又不喝了?我觉得变来变去很好玩。”可惜这种魔药属于特殊品,都是直接找厂商定制的。
起初不是为了好玩才喝的,到后来确实也有这个因素在里头。
海姆达尔耸耸肩,“觉得没有必要再去喝它了,那东西可贵了,制造时花费的原材量也少见,能不喝就不喝。”
“我吃好了!”卡罗拍拍手站起来,用一种跃跃欲试的眼神瞪着海姆达尔,后者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卡罗朝里安使了个眼色,二人同时跳起,朝海姆达尔扑过去。
“你、你们要干什么?”海姆达尔仓促起身,被卡罗一个饿狼扑食压住。
“快!把衣服全拿出来给他穿上,不能误了时间。”卡罗一边跟里安说,一边从他手里接过衣服。“翡翠驿站的婆娘抠门得很,误了时间点会多加一倍的租金,早点把里格送走早完事。”
海姆达尔被他一身的膘压的差点翻了白眼。
不仅被他们剥光了往上套衣服,还把他的头发梳得溜光水滑。站在穿衣镜前的海姆达尔差点以为自己变成了德拉科。赶忙夺回梳子重新梳过。马尔福家的人品位非凡,这点他承认,唯独德拉科油光光的脑瓜让他有些畏惧。
一年级折腾的动静过大惊扰到了二年级,尽管二年级们心有不满但选择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大家住一个塔,抬头不见低头见,应该相互忍让搞好关系。
海姆达尔在一年级的鼓舞欢送和二年级的冷眼旁观中坐上马车离去,准确点说他是被卡罗一脚踹上去的,因为看不惯他拖拖拉拉。
海姆达尔趴在窗户前内牛满面,这天马似曾相识得有些可怕。
卡罗不明就里,特看不惯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又不是不回来了,哭什么?!别担心学校,以后的事情交给我们,你只要把奖杯奖牌随便带一两个回来就好。”
阿拉斯加天马甩头发出尖利的嘶鸣,用力踏了几下,通过一段凶猛的助跑,振翅冲向天空。它们在空中横冲直撞,连只鸟都不放过,拼命小题大做的仰脖子嘶鸣。
马车凌空而起的那一刻,尽管有心理准备,海姆达尔还是被颠得七荤八素。当马车终于顺利抵达翡翠驿站时,他脸色煞白、双脚虚浮的爬下马车,冲到一边大吐特吐。而那匹可恨的天马还在抑扬顿挫的甩头嘶鸣,跟磕了药似的。
海姆达尔张嘴用力吸气,刷地转身,把最后一口狠狠吐在了它身上。

宝石花旅店很好找,弹丸之地少有的正常开门营业的店铺。海姆达尔在热心店员的帮助下很快见到了门钥匙,糖耗子组委会在旅店后门的篱笆墙角边放了一把破了几个洞的花雨伞。这把门钥匙就是为海姆达尔专门准备的,因为整个德姆斯特朗校区只有他一位参赛选手,等他通过门钥匙顺利进入场地以后,这把花雨伞就会自动作废。
海姆达尔下意识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又紧了紧手里的行李把,接受了宝石花旅店店员的鼓励,探手摸向伞把——
利用门钥匙旅行的感觉并不舒适,七上八下异常颠簸,感觉突然之间离地腾飞起来,没有飞到某个应该飞到的高度时猛地向下掉。下坠过程中海姆达尔死死抓住手里的行李,虽然经验告诉他行李绝不会突然飞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但是它很有可能直接掉到地上摔得开箱破肚。
做了一小会儿空中飞人后,海姆达尔顺利落到一片绿莹莹的山坳里。山坳处于背光面,凉爽宜人,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野花芬芳。
乓的一声,海姆达尔扔掉手里的行李,开始剥身上的厚斗篷。
刚把旅行斗篷挂在手腕上,刺耳的尖叫声响起,紧接着是一连串海姆达尔能听懂的德语:“主人!有人来了!”这句呼喊犹如一个信号,各种叫声此起彼伏源源不断,这些七七八八的声音混在一起抵得上一家菜市场。这里能听到德语、英语、法语、西班牙语等等,估计内容跟最初的那句德语差不多。
海姆达尔埋头继续脱衣服。
知了似的叫喊结束后变成纷至沓来的脚步声,第一个人从山坳那边绕过来,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这些人在看到海姆达尔身上的校服后猛地停下来,然后摇头转身离去。
海姆达尔起初有些纳闷,直到他注意到这些人穿着类似制服的长袍,八成是其他魔法学校的参赛选手,正在等待自己团队内未到场的其他成员。
“海姆达尔?斯图鲁松?”
海姆达尔循声看去,一名穿着黑色巫师长袍的挺拔少年迎面走来。海姆达尔眼尖的瞄到他长袍上的黄底黑色徽章,扯出一个笑容,“我是,您是亚当?克劳斯先生?”
少年听到他的回答后露出笑容:“我不是亚当。我是团队成员夏比。”
这个叫夏比的少年讲的德语带有明显的口音,不太流利,大多时候需要想一想才能连续下去,貌似是初学者。
海姆达尔改用英语说:“谢谢您来接我,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夏比听到他标准的伦敦腔后释重负的改口,“你会说英语?太好了,我的德语可是一塌糊涂,要不是亚当逼着我学了一点,我肯定连一句问候语都讲不起来。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会说英语?”
海姆达尔的目光再度飘到他胸口的徽章上,“您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吧?”
夏比低头看了看校服,神情充满了骄傲,他伸出右手,“我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赫奇帕奇学院六年级的夏比,很高兴认识你。”
“我是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一年级的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很荣幸。”
二人握住对方的手,相视一笑。

海姆达尔百般推脱,夏比仍然坚持替他拿了行李和斗篷,并带他绕出了山坳。
山坳外面的景象让海姆达尔呼吸一窒。
“这得有多少人啊?”
在充满敬畏的感叹中,他的脚踩在柔软的草坪上,眼睛无法从那壮观的景象中挪开半分,直至融进去,成为当中的一份子。
来自全世界的年轻梦想家们聚集在这里,徜徉在望不到尽头的绿色海洋中。整座平原上随处可见五花八门的帐篷,仿佛插满了万国旗。这些帐篷上绘有校徽、院徽、家族徽章……色彩艳丽缤纷夺目,没有一个帐篷外面是空白的,有些帐篷甚至被五颜六色的徽章图案从头裹到脚,帐篷本身成了一个耸立在天地之间的独特标志。
各种交谈声从耳边滑过,夹杂着你追我打嬉笑怒骂。糖耗子大赛的场地更像是一座麻瓜游乐园,每一个参赛选手都是进园游玩的客人,你追我赶的比赛气氛还未营造起来,到处都是和乐融融的景象。
一顶又一顶的帐篷被他们抛在身后,当二人转进又一个开阔地时夏比终于停下脚步,他转头介绍道,“到了,这就是我们未来一个半月的家。”
那是一顶靛蓝和赤红相交的帐篷,没有附带多余的缀饰,从外面看上去和排列在四周的其它同类一样渺小单调。唯一有点特殊的是帐篷上看不见一个徽章,什么徽章都没有。
海姆达尔暗暗琢磨这帐篷的红蓝双色可能来源于列支敦士登的国旗颜色。
给海姆达尔写信的亚当?克劳斯先生此时像一尊门神一样抱胸树在门口,整个人的躯干像座铁塔般高大而绷直,五官线条僵硬,神色称不上友善,凶巴巴的目光同样让人无法忽视……这些细节毫无保留的向刚走进帐篷内的二人传达出这样一个信息:克劳斯先生心情不好。
跟在夏比身后的海姆达尔都不想往里走了,这人就是亚当?克劳斯?斯图鲁松室长痛恨别人用债主般的眼神看自个儿。
“亚当,这就是你对待国际友人的态度?”夏比不赞同的拉长脸。“你这个样子打算做给谁看?我?还是咱们的新客人——未来一个半月的伙伴?”
那双淡褐色的眼眸猛地扫来,就跟两把刷子似的把海姆达尔从头到尾刷了一遍。
海姆达尔学他那样摆出一张面瘫脸,然后也像他那样用眼神刷对方。
大约过去了五分钟,铁塔先生缓和了神色,貌似对海姆达尔的以牙还牙挺满意。
“干得不错,我的朋友。”铁塔先生告诉夏比,语气比脸色人性化。
赫奇帕奇面无表情的翻了个白眼,既然能当着克劳斯的面这么做,说明二人关系不错。
亚当?克劳斯突然大踏步的走向海姆达尔,弯腰的同时把脸凑过去,使得两人鼻子对鼻子,呼出的气都喷对方脸上了。
海姆达尔从没跟谁这么接近过,条件反射的往后退。貌似早知他会有这样的反应,铁塔先生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亚当?克劳斯的触碰尚算柔和,以他的身材比例推断他的力量,这样的下手的程度可以称之为友善了。
海姆达尔在踢他下身和抽出魔杖之间来回纠结,闹不清这人到底要做什么,看表情似乎没有恶意,海姆达尔决定暂时按兵不动。
亚当?克劳斯忽然松开手退离,和他的贸然接近一样突兀得令人摸不着头脑。
“运气不错夏比。”亚当?克劳斯别开眼看向赫奇帕奇。“就算他是个空无头脑的白痴,我也不会有一句埋怨。”丢下这句,铁塔先生特冷艳的哼哧一声,转身走出帐篷。
这个“白痴”说的不会是他吧?海姆达尔觉得这倒霉孩子比狗还讨嫌,脸上带出了一些不满。
帐篷里出现短暂的沉默。
有那么一瞬,斯图鲁松室长想撂挑子不干了,没道理被一陌生人当面挑三拣四。理智情绪告诫他冲动是魔鬼。未成年巫师大赛下一轮的高峰期将出现在明年4月,如果他现在弃权,相当于放弃了这个学期。海姆达尔的室长之位还没捂热呢,参加糖耗子本就为了放手一搏,所以他对自己说背黑锅和送死都由你去,抢怪、拉怪、打怪也由你说了算,咱会在后面安全的划水。
“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打定主意后,海姆达尔还是表现出一副气恼的样子,做戏就要做全套。“克劳斯先生似乎并不欢迎我,既然如此,他为什么邀请我?”
夏比尴尬的摸摸头,然后无奈一笑,“还是先安顿好了再说,你的行李……”
“请您现在就说。”海姆达尔不接受他息事宁人,走上前从对方手中拿回自己的行李和斗篷。“虽然知不知道对我本人可能没什么帮助,但是我来了,还是被邀请来的,我应该有知情权。您还是把能说的都说了,30号之前我还有另谋他处的时间。”
夏比见他摆出一副拔腿就走的样子,不再隐瞒,拉住他朝帐篷最里面的会客区域走去。海姆达尔这才发现这顶帐篷大得离谱,无论摆设还是空间划分都非常考究。
会客区域空间挑高至二层,一扇双开大窗户挂在高处,阳光斜斜透射进来,使得整个会客区宽敞明亮,凭添一份明快感。每一把椅子上都放着丝质软垫,垫子上的刺绣图案繁琐精美,圆桌子铺着雪白色的亚麻布,布的四角垂挂着蓬松柔顺的金丝穗子,椅子的款式倒是简洁,用料和做工方面却很讲究。
在英国的时候海姆达尔就听说过列支敦士登的巫师很有钱,这个国家无论麻瓜世界还是巫师世界,恩格尔系数都很小。难怪该国魔法部敢直接和皮埃尔?波拿库德——国际魔法师联合会第一任主席——当众叫板决裂,并毅然退出了巫师联合会。如今看来,即便不参加那劳什子联合会,人家照样活得滋润。
二人坐下后,夏比开门见山的说:“我觉得我还是提醒你一下比较好,我们三人的名字已经记录在案,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我、亚当还有你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就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只要中间有一人退出,这个团队即告破裂,相当于直接放弃比赛。”
团体比赛都这样,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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