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留坐到沙发上,突然脚背上传来软软痒痒的感觉,一低头发现搁在拖鞋上的右脚背上有一只黑色的东西,仔细一看,倒抽了口冷气,蟑螂!
她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这东西了,静留很不优雅地把脚一踹,踢到桌脚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然后拔腿就跑,这蟑螂却好死不死地向她爬了过来。静留脑门一热,拉开浴室门就冲了进去,然后把门给关上,不让蟑螂爬进去。
“啊啦…”静留靠着浴室的门才算缓过劲来,一转头,脸却唰的一下红了个透。夏树正瞪大眼睛瞅着自己,最可怕的是她现在全身□□的!
事实情况是这样的,夏树刚脱完衣服要进浴缸,就见一个人影风风火火冲了进来,,搞得她一下愣在了那里。夏树这下不淡定了,一下喊了出来“啊!”声音拖得老长,害静留的耳膜都差点被她给震破了。
“啊啦,夏树…”静留的手在空中比划“停停停…”
“你怎么会进来?”夏树扯过浴袍挡住了身体,俏脸一绷,声音中透着点生气的意味。
“啊啦…外…外面有…蟑螂…”静留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困难了,努力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道。
“快出去啦,我要洗澡。”夏树咬牙挤出这几个字。
“啊啦,可是外面…”静留一眨不眨盯着夏树的身体看,声音有些闷闷的。
夏树额上三根黑线,她怎么就忘了,静留怕这些小虫子,记得当时自己问她时,静留的回答让夏树翻白眼“人家是淑女哦”
浴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夏树雪白的大腿首先跨出门,紧跟着一个出浴美人的形象飘进了静留的视线,静留完全把蟑螂那回事给忘到了大脑后,火辣辣地看着夏树。
突然夏树蹲下去拿起了拖鞋,风驰电掣中冲着地上猛拍,静留看得愣在了那里,一会后见夏树站直了身子,对着拖鞋底恶毒地笑了下。她刚才是拍蟑螂呢?夏树把拖鞋丢进了垃圾桶,然后从柜子里拿了双新的出来转身走进了浴室。
☆、聚餐
夏树打开书房的灯,书桌上放着几页纸,是秘书给她整理的姬宫集团的合作方的资料,另外一份是她公司在新加坡地区的市场销售调研报告。这家公司明天会派代表来公司视察,藤乃集团的产品在新加坡的销售代理权期限将满,代表过来其实就是看下情况,确定是否进下一年度的继续合作。
眼睛有些看累了,夏树舒缓了下眼睛,然后打算回房睡觉。夏树尽量放轻动作上了床,掀起被子一角,脱了睡衣裤,摁掉电灯开关躺到床上去了。黑暗中感觉到床动了一下,接着她的腰被一个胳膊抱住。
静留,什么时候你才能够想起我们之间的一切?夏树轻叹了口气,突然静留的手在她身上摸索着,然后一只软软的手握住了夏树的手。夏树的心里怔了一下,失去记忆的静留应该是缺乏安全感吧,听说缺乏安全感的人睡觉还会拉着别人的手,夏树没有推开静留的手,任由她抱着自己。
Ktv包厢里,一群人热热闹闹聊着天,抑或兴奋K歌,抑或讨论今年最新流行的衣服款式和发型,还有的在摇色子拼酒,气氛很high。
“库鲁卡特助”利惠见夏树进来,站起身将位置让给她。几个主管和经理纷纷欠起身跟她打招呼,夏树眼神示意他们坐下顾自己玩。几个眼尖的男同事发现跟在夏树旁边的静留,静留今天穿的是一袭黑色简约晚礼服出场,没想到竟然这么秀色可餐。
注意到库鲁卡特助微不满的目光,几个男同事才回过神来。今晚这聚会是为了庆祝HR付经理的生日会。付经理在公司颇有人缘,喜欢热闹。他这生日请了公司一些中高层管理来聚会。
“库鲁卡特助,社长,和姬宫集团的合作项目已经在进行中了,目前一切顺利。”一个高层将一瓶啤酒打开递到夏树面前。
“嗯”夏树没有多说什么,将酒瓶和那个人的一碰,仰起脖子喝了小半瓶。
她对这个人的办事能力很信得过,之前呈上去的合作策划她已经看过,没有什么问题。摇滚的音乐戛然而已,取而代之的钢琴前奏,好熟悉的旋律,夏树一愣,这首歌——回忆里的她最爱哼的一首歌。陷在爱情中的人哪怕听再忧伤的歌心绪总也是甜蜜的,如今听这歌确实是有些心酸。
静留手握话筒,坐在高脚椅上,盯着眼前的屏幕,微启嘴唇。
别再说是谁的错让一切成灰
除非放下心中的负累一切难以挽回
你总爱让往事跟随怕过去白费
你总以为要体会人生就要多爱几回
与其让你在我怀中枯萎宁愿你犯错后悔
让你飞向梦中的世界留我独自伤悲
与其让你在我爱中憔悴宁愿你受伤流泪
莫非要你尝尽了苦悲 才懂真情可贵
别再说是谁的错让一切成灰
除非放下心中的负累一切难以挽回
你总爱让往事跟随怕过去白费
你总以为要体会人生就要多爱几回
与其让你在我怀中枯萎宁愿你犯错后悔
让你飞向梦中的世界留我独自伤悲
与其让你在我爱中憔悴宁愿你受伤流泪
莫非要你尝尽了苦悲 才懂真情可贵
莫非要你尝尽了苦悲 才懂真情可贵
静留的声音清凉通透,淡淡的演绎起这悲伤的旋律别有一番味道,曲子流进人的心田里,感染了在场的人。她唱歌时的气质,简单放松,有意无意地轻轻撩拨着夏树的心弦。曲毕,好些同事都在鼓掌,还有几个较年轻的男人在一边吹口哨起哄,静留笑着坐回下面的沙发上。
☆、果然够强
“果然不该带你出来”夏树在静留耳边说道,呼出的气息中带有酒精的味道。静留有些害羞,脸上泛起红晕,幸好被这昏暗的灯光给遮掩了。
“社长,喝点酒吧,喏”企划部的小张递了杯酒到静留手上,他手中也是满满的一杯酒,一仰脖子就先饮为敬了,然后反手将空杯倒置。
静留目光望向夏树,却见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无奈就喝了一口酒。瞬间一股涩涩的味道流入口中,静留费力将它咽了下去,酒经过喉咙时有种刺激感。不断有人过来给静留敬酒,静留也不好拒绝全给干了,喝得迷迷糊糊的靠在了沙发上。
夏树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后没有看到静留的身影“静留呢?”刚才她只顾着想自己的事情,忘记了照看静留了。
“社长啊?在那边,角落里。”顺着一个高管指的方向,夏树走了过去。
“干嘛一个人待角落里?”夏树甩了甩刘海问道。没有回应?她靠近一看,静留脸有点忒红了吧?跟个番茄似得。有两个空酒瓶交叉置于桌上,旁边还有一瓶喝了一半的雪花啤。
“咳咳!”静留咳出了声,皱眉紧紧皱在一起,右手在胸口处抓着,扯着领口。看样子是醉酒后浑身燥热的关系,发现旁边有个貌似人的东西,直接抓过夏树的手臂靠了过去。
夏树直摇头,不会喝酒学人家喝什么酒?转过头朝利惠喊道“利惠,我先带静留回去,她喝醉了,你们慢慢玩”说完扶起静留往外走去。
夜晚的天气还是有些凉,她打了个哆嗦,钻进夏树怀里。夏树的车就停在门口处,她拖着脚步不稳的静留,把她塞进了车子里。一踩油门,几秒内就将车速提到200,车子一下子射了出去。
把静留扔到了床上,夏树双手叉腰歪着头瞅向她,口中喘着粗气。却见静留伸手挠了下脸,无不透着妖媚。
夏树拍了拍自己的脸,静留这家伙到底有没有点自我保护意识了?觉得自己浑身开始燥热,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点,该死的,一定是刚刚喝太多酒了。
“啊啦,夏树”静留半眯着眼。
“嗯,静留你醒了?”她正打算怎么带静留去洗澡呢?静留清醒了就好。
“夏树,我喜欢你,你呢?”静留看着梦中的夏树,语出惊人道。
“啊?静留,你…唔”夏树惊讶的看着静留,却被静留堵住了问下去的声音。
“不要…静留”明天静留醒来肯定会愧疚的,但静留没有听到夏树的声音,手不听话的撩起了欲望之火。第二天一早,静留捂着头从床上爬了起来,宿醉的后果是很凄凉的,就如同她现在这样,脑袋昏昏沉沉的,头痛恶心想吐,身体难受极了。
恍恍惚惚坐在床上,意识尚未清晰的静留环顾了下身处的环境,在看到熟悉的摆设后记忆才逐渐回笼,昨晚她看到夏树那孤寂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难受,而且公司里好几个高管长时间不见她,酒水纷纷敬了她。
“啊啦,下次不能了”暗自低语着,回想起昨晚的事,她总觉得好像遗漏了什么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把头转向窗外,随之一愣,记忆里一幕交叠在一块的影像顿时涌上心头。过了半响,静留咬着牙骂道:“自己怎么对夏树做这种事?”
☆、喝醉的某人
一到下班,不少人还在这走神之中。夏树便急急掏出手机给静留发了条信息。自从上次事情后,两人已经不能肆无忌惮的见面了,而手机则成了她们联系时不可或缺的便利工具。
讯息刚发出不久很快便收到回传。心急火燎的抓过手机,快速打开简讯看了起来。只是当把简讯看完之后,夏树的脸色竟随着手机屏幕一并黯淡下去,停了一会,才发了‘没关系’三个字过去。动作也不似先前那么急进了。看着屏幕提示的‘已发送’字样,夏树突然失了和静留用简讯聊天的兴致。把手机搁到桌上,用手托着下巴看向窗外,心思又是百转千回。一个月了,静留已经有一个月没和她一起吃午餐了。自从她和那个叫黎人的家伙一块合作项目后,静留几乎忙到没时间见她。
白天,在她还没起床的时候,静留便匆匆出了门,只留下一分精致早餐和一张卡纸。中午,原本应该一起吃饭的两人现在却只有她一个人,不管怎样都苦则无味,而本应属于她的位置现在却被另一名男子取代。还有一点让夏树很不想承认的就是,静留好像若有似无的躲着她。
夏树不傻,相反绝对聪明,一次她可以说是巧合,两次可以假装是误会,那么第三次第四次呢。。。
静留真的在避她,夏树已经骗不了自己了,这个无情的认知让她深受打击,全身的力气就这么平白无故被抽了去,大脑一阵空白,好像随时都能够晕过去。闭上眼睛,那个自己爱到心底的人偶背影又浮现出来,一步一步的追随,到最后还是要被抛下吗?拉高被子,发出了一阵微不可闻的小兽低吟。
羞愧、懊恼。。所有的心思瞬间涌至,她根本没脸见夏树。她觉得自己很脏,脏得会连夏树也一并污秽。所以每次夏树一出现,她就会不自觉的逃开,她自然知道她这样的举动会对夏树造成什么伤害。但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藤乃静留了,她还有什么资格站在夏树的身边?
一扇门,很近的距离,却将两人的心隔离的很远很远。门后面的静留失去了敲门的勇气,夏树的低吟如同重锤砸在了她心里,静留抬头不让自己哭出来,继而转身快速出去。
和美袋项目合作成功后,黎人就邀请了几个熟人在一起聚会,美名其曰是为了庆祝,实际上是为了什么夏树可是一点都不想去猜测,自己和静留的事情越来越让她心烦,再这样下去她和静留之间还能有什么?静留忘了她,她可以等,等到她想起来,但不代表她可以接受静留离开她。“夏树,你要喝点什么吗?”一间坐着十数人的KTV厢房内,舞衣热情地问着坐在她身边的夏树。
“酒好了”淡淡的说着,抬头看看紧闭的房门,那人还是没有出现,想要见静留却又不想她来,眼睛一扫,视线便停在那个对着她微笑的男子身上——黎人。不可否认,他真的是个极出色的人,举止文雅,谈吐得体。
低下头,脸色暗了暗。看着手中舞衣递来的果酒,夏树想也不想,仰头就把酒倒进口中。入口是一股清甜的樱桃果香,不会过于浓郁,也没有想象中的苦涩,这一点,让夏树很是喜欢。
其实,只要稍微懂酒的人都会知道,越是尝不出酒味的酒后劲越强。因为这种酒很容易让人喝多。刚开始喝可能没事,可到了后来,很有可能直接醉瘫。所以当夏树像喝白开水一样把酒喝光时,在场的人都变了变脸色,她们可都没有忘记夏树的酒品,当初那次的喝醉酒后要不是某人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啊啦,抱歉呢,我来迟了”刚推开门,静留就见到坐在一边喝着酒的夏树。
夏树再次仰头,半杯酒又进了肚子。一旁的舞衣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想要夺她的杯子,却在动手的那刻被另一个人代劳了。
“夏树,别喝了好吗?”轻柔的嗓音在大家耳边响起,静留半蹲在夏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