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青山楼外楼 完结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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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外青山楼外楼 完结全本-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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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要动手又听得另一个冷冷的清朗的声音道:“骂谁是不长眼的东西?”

    几人更怒,撸了袖子又要往那边奔,却在抬眼的瞬间直了眼,成了呆子。

    原先蓝衣人的马後原来还有一骑一人,那人一袭白衣,眉如远山,如笔墨轻画,斜飞入鬓,刚毅之外尚有三分柔和;凤目狭长,灿若星子,此时隐含薄怒,眼睑微垂间长睫如羽,半掩的星眸竟凭添几分风情,却又露著冰冷;鼻如悬胆,薄唇温润轻抿,端的是副好相貌!就是那锦上花头牌与他一比也逊了不止多少。

    此时路人中也有不少被他容貌吸引的,都驻了足愣愣地看。

    他却浑不在意,只问那老鸨和几个打人的道:“问你们,骂谁是不长眼的东西?”

    那边蓝衣人见他动怒,怕他出手太重,忙出声道:“青楠莫气,不过市井之人,无需与他们计较;我们先去客栈吧。”

    郁青楠闻言转头道:“我倒不知你是如此大方?他怎麽办?”

    君齐霄知他是犯了性子,想起这些时日自己与他为些小事没少争执,也不去惹他,只道:“我二人所说哪里与他人相比?这少年,若是让他回去倒不知会遭受何种折磨,让他跟著如何?先到客栈再作打算吧。这一耽误,揽月望星怕是已经到了。”

    这话提醒了先前那几人,那老鸨忙道:“他是我花银子买来的,怎能教你说带走就带走?都是如此我怎麽做生意?”

    君齐霄还未出声,郁青楠便皱皱眉,不言不语自袖中摸出几颗金豆子扬手扔了出去,破空之声後君齐霄听到有轻微的骨裂声,那几人连老鸨在内都跌倒在地,抱著腿惨叫著呼痛撒泼,老鸨口中大叫著要他们留下名来,说要报仇,不会放过他们云云。

    郁青楠冷哼道:“风云楼郁青楠,有本事便来吧。”说罢看也不看打马径直离开。

    君齐霄看著怀里的少年,也觉得郁青楠出手不算重,又见他抛出名号去沾麻烦,摇摇头,轻笑一声,带著少年纵马跟上。

    风云楼的旗号在江湖中不算最响,却以富闻名,行事独特,不大在意江湖规矩,只管看不顺眼之事,正邪两派都有得罪,也都有往来;风云楼许多事务与生意又与官府有交情,让许多江湖人士和门派颇为头疼,结交也不是,敌对也不是;这潞州也算大城,风云楼自有分号,老鸨哪时没听闻过?真闹个不能收场吃亏的肯定不是风云楼;听了郁表楠的话也不敢也拦,见人走了忍著痛去拣地上的金豆子,捡了拿牙咬了试出真假,哼哼著又开始骂那几个大汉没用,一边想站起来,痛叫一声却爬不起来,心头更怒,大声骂著站在楼门口那些不敢出来的人,那些人方才跑出来将她抬著往锦上花楼里去了。

    城内最大的客栈四海客栈门前停了一辆大得有些离谱的马车,自车上跳下来两个花儿一样的少女,一色的水蓝轻纱的衣裙,腰间悬著玉饰,黑发云髻,簪著珠花,斜插著步摇,背後长发以水蓝丝绢束了,好似仙子一般,将那迎客的店小二看得傻子一般。

    两名少女下得马车後却只向後张望,不一会又有两人驱著骏马前来,当先一名白衣人下马後其中一名少女便迎了上去:“楼主!交与望星吧。”

    郁青楠点点头,将马缰交与她;後面君齐霄下得马来揶揄道:“可惜我没有这麽美貌可人的姑娘跟著。”

    这边揽月笑著走上来伸出只玉手道:“公子,将马交给揽月吧。”

    君齐霄忙不迭地带著少年跃下马来:“不敢不敢。”一边招呼小二来牢马套车,一边领著少年同郁青楠他们入了客栈,引得客栈内无数人引颈而望。

    揽月在前问掌柜的要了几间上房便去帮望星拿东西,这边三人随著店小二上了楼。

    店小二打开最大的一间房对郁青楠道:“这位爷,方才那位姑娘说这间是给您的,你看看可满意?”

    郁青楠往里瞧了瞧,说了声:“尚可。”便在房门口站著,店小二奇怪地看著他,君齐霄对店小二道:“小二不用理会他,这里再无其他事,一会再寻你。”

    店小二应声离开。君齐霄才打开第二间房门,回头便见店小二又领了揽月望星上楼来,抱著大包小包的东西,对少年笑笑,拉了他来看热闹;却见郁青楠房中揽月望星极其麻利的将床单被子统统换成云纹织锦的,锻面透著光;椅子铺上锦垫,又在屋内点上薰香,一只白猫自桌上的篮子里钻出来,跳上椅子,惬意地打了个哈欠,拿爪抱著头在锦垫上翻滚了两圈,便团著身子闭著眼睡了。揽月望星又忙活了一番方才算事。这边抱著被子的店小二已是不知是第几次目瞪口呆了。

    那边望星忙完又催著店小二一同下楼去看饭菜和准备洗澡水,揽月便将剩下的东西拿到第三间房内後也下了楼。

    君齐霄这才带著也有些呆住的少年回了房间,让他坐下来脱了上衣察看伤势,尽是些青紫淤痕,大大小小布满少年稚嫩的身体,不禁叹了口气,掏出伤药正要抹上伤口,听得门口动静,却是郁青楠站在门口看著他们,眼神漠然,君齐霄道:“青楠可要进来坐坐?”

    郁青楠闻言走了进来,在少年对面坐下,望著他们。少年对他的相貌依旧十分惊豔,此时便有些不好意思,缩了缩头。

    君齐霄这才又要抹药,却又见郁青楠拿著个白瓷药瓶和一个小巧的玉碾子放在他面前:“用这个。”

    君齐霄呵呵直笑,拿了他的药涂少年的伤痕上,又拿玉碾子滚动著一点点抹匀了,鼻端闻到清芬,不由道:“你这药果然不同。”郁青楠不置一词。

    抹药时少年有些疼痛,偶尔轻哼出声,君齐霄手下便又轻了些。

    抹完後又见揽月走了进来,手中拿了些衣物对那少年道:“这是方才买的,你试试看。”揽月背後店小二将一盆水放在洗脸的木架上退了出去,那少年便慢慢过去将脸洗干净了,把头发也梳好了,才回过头来,众人这才看清他脸上虽带著些淤伤,但容貌却十分清秀漂亮,一双杏眼清亮,也看著众人。。






郁青楠没有作声,君齐霄倒是呵呵笑了:“比方才那泥人样儿好看多了。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少年却突然扑通一声对着君齐霄跪了下来,一下哭了出来:“公子!我叫花小七,我家‘‘‘‘‘我家‘‘‘已经没有人了!小七已是无依靠,无处可去!求公子收留小七,小七愿做牛做马侍奉公子,报答公子!求公子不要赶小七离开!”

    君齐霄温言道:“我只是四处漂泊的江湖人,且不说一人惯了,只说行走江湖,难免会有恩仇夙怨,这居无定所的,如何顾得了你?你且起来,若真无处可去,我为你寻一户好人家暂寄了,待你有能力时再自行离开,如何?”

    花小七却哭更厉害,猛地冲他磕起头来:“公子‘‘‘‘‘‘小七的命是公子救的,小七哪也不去,只愿跟着公子!小七会做饭,会给公子洗衣‘‘会‘‘‘”

    “停‘‘停‘‘先起来‘”君齐霄伸手去拉他,只觉头大:“你是男孩子,怎的尽说些这话?来‘‘‘先起来,别磕了,看把头也磕破了。”

    花小七不理会他这话,仍旧跪着,哭道:“公子‘‘‘‘小七‘‘‘‘小七的爹爹本也是读书人‘‘‘‘‘却履试不中‘‘‘后来‘‘娘亲‘‘娘亲去了‘‘‘‘家中更是贫寒‘‘‘‘‘‘‘爹爹被人哄骗卖了我‘‘‘‘‘‘‘待他知悉来救我时却被他们打伤致死!这些是小七从小便做的‘‘‘‘‘‘‘其他的小七都不会‘‘‘‘公子‘‘‘‘‘小七求你‘‘‘‘‘‘收留小七‘‘‘公子‘‘‘”

    他满脸的泪水,额头上也有血流下来,一双大眼哭得红红的,望着君齐霄。

    君齐霄十分为难,这般类似之事从前也曾遇到过,只是却无人似这花小七一般执着,但凡有个去处,便也不会纠缠,今日他算是遇到克星了,他不由得转眼去看啜着茶挑着眼一直看着这一幕却一言不发的郁青楠。

    郁青楠见他望过来,只不说话,把茶杯递给一旁的望星道:“凉了,续上。”

    望星乖巧地为他续了杯,看看地上哭得伤心的花小七,心中也有些不忍,看看她家楼主的神情,再看看君齐霄,欲言又止;揽月也有些不忍,掏了丝绢去给他擦拭额头的血迹。

    君齐霄见郁青楠不语,只得开口道:“青楠,你那风云楼中‘‘‘‘再安下一两个人,应是没有问题吧?这小七看来也颇伶俐,还读过书识字的,我想‘‘‘”

    这话还未说完,就听揽月一声惊呼,接着扑通一声,低头一看,花小七已昏倒在地。

    君齐霄大惊,将人抱到床上,摸着额头觉着有些发烫,听得身后郁青楠已着揽月去找大夫,望星也一同出去了。

    君齐霄给花小七盖上被子,回身坐到郁青楠旁边,等着大夫到来,心里又有些不忿:“我说青楠,今日这事你也有份,怎的单就是我如此难堪?你却话也不说?”

    郁青楠淡淡道:“君大侠生就一副侠义心肠,一脸和气笑容,任谁也觉得可亲,他自是找你。”

    君齐霄笑道:“不过青楠你一身华贵排场,小七又刚从那地方被我俩救出来,他不敢去求你也是‘‘‘‘‘‘‘”话还未完君齐霄就住了口,心道惨了‘‘‘‘‘

    果见郁青楠怒目而视:“你竟将我视作酒肉之徒!好,好得很,明日我便教人开上十家八家欢倌,也让你这话坐了实!”

    君齐霄端起桌上茶杯递上去道:“来润润喉‘‘‘。”

    郁青楠气结,一把推开。

    两人僵持时望星端着盆水走了回来,放下后走到郁青楠面前道:“楼主,石关来了。”

    郁青楠闻言起身看也不看他一眼便回房了,君齐霄向望星投以感激的眼神,望星掩唇直笑,跟在她主子后面一同出去了。

    君齐霄待他二人离开后拧着帕子坐到床边,将他脸上泪痕和额头上血迹擦试干净了,方掏出方出的药替他敷上,揽月便领着一名大夫进来了。

    大夫替花小七号了脉,查看了身上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势,又施了针。

    君齐霄见他脸色有些凝重,不由得开口问道:“请问大夫,他怎么样了?”

    大夫沉吟了一会方道:“他的伤只需静养便可,只是‘‘‘‘‘‘‘‘他体内有毒素,而且时日不短,可老夫医术不精,诊不出是何种毒,也解不得‘‘‘。”

    君齐霄朝他抱拳道:“无妨,有劳大夫了。”

    大夫回了礼,回头开好药方,揽月付了诊金送他出门,顺便请店小二帮忙抓药来煎。

    君齐霄锁着眉头看着昏迷的花小七,心中疑惑丛生。

    郁青楠坐在椅上,那只猫趴在他腿上,因他偶尔的拂弄舒服地闭了眼。

    石关是风云楼在潞州的主事,年约40,入风云楼已数年,为人玲珑,三年前升任潞州主事,郁青楠记得白虎丕明春提及石关时均是赞誉有加,此时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却见石关坐在一旁,有些局促。

    郁青楠道:“今日唤你倒无他事,楼主事务自有白虎割下七名管事处理,你不必担心。我只有一事要你查明,你且过来。”

    石关依言起身走近,郁青楠低声将事情交代了,石关领命而去,郁青楠便见揽月立在门口,唤她道:“立在门口作什么,进来,那边如何了?”

    揽月进屋将方才大夫的话与他说了,郁青楠皱了皱眉,轻声道:“罢了,待石关复命再说。”






石关办事速度极快,天黑时已来复命。

    郁青楠待他离开后正坐在烛火前细看纸笺上的东西,却听得敲门声,郁青楠听脚步声便知是君齐霄,顿了顿仍是道了声:“进来。”

    君齐霄推门而入,郁青楠见他坐下便道:“他还未醒?”

    君齐霄道:“没有,寻常大夫查不出是何种毒药,因此我想,待明日到了藏剑山庄,找楚慕白看看。”

    郁青楠一边倒茶与他一边道:“他也去了?”

    君齐霄点头:“上月他便传书与我,说已决定前往;济州路近,想必他已提前到了,待见了他,便知端的。”

    “若是慕容白治好了他,你又作何打算?”郁青楠突地问他。

    君齐霄道:“花小七尚是孩子,又不会武,我不知他身上的毒是何人所下,可如此对一个孩子,这事,我是不能就此放手;至少,替他解了这份危机吧。”

    郁青楠听他此言,将手中纸笺递过去道:“按石关报来的结果,据潞州府生册记载,潞州城外百里之内,只有一户人家姓花;石关着人去查,这户主却不是个书生,现今30有余,并未娶妻,花小七‘‘‘却是从何而来?”

    君齐霄看完后沉吟道:“或是,他有难言之苦?若真有目的,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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