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也不眷顾我了吗,还是从一开始就是我一厢情愿,四弟只不过是别有用心罢了,他以真心相待过我没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些时候我很幸福,若他是在做戏,那我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功力。一切的一切,又怎么说得清楚呢。给我些时间,只要过了今晚,我就会彻彻底底的脱胎换骨,明日我还会是那个英姿飒爽的大周朝二皇子,英武贤明的贤王殿下,什么四弟,什么情爱,那又与我何干,在婚宴之上,我定会从容坦荡的举杯朝贺于他,我会祝福他与新娘子白头偕老,我会与众大臣同享这盛世之喜。就只要过了今晚,过了今晚就好,只要全部哭出来,就结束了。
我正哭着,突然被一只手从身后绕过捂住了嘴巴,吓得我把气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呛得自己一脸都快发黑了,待我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心想这是哪里来的大胆毛贼竟敢夜闯贤王府,也不知有何居心,恩,他身上的味道与四弟的有些像,不对!上官贤你这个混蛋,这个时候你到底在想什么!这个贼人怎么会是四弟,你为什么还要想他,忘了他!一怒之下我抓住他的手臂就给他来了个过肩摔,贼人显然没有料到我还有这一手,轻松地就让我放倒在地,摔在青石地板上,想他现在藏在面具之后的脸一定疼得龇牙咧嘴吧,哼哼,这个贼人运气不好,偏偏这时候来,正所谓撞在马蹄子上了,我一脚踩在他肚子上,想来刚才哭的样子定是被他瞧见了,有些不自在,但还是板起脸来简单明了的质问他:“夜闯贤王府,你这贼人好大的胆子!说!谁派你来的!目的!”那贼人用两个孔里露出来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着他那双眼睛,我又想起了四弟,一时失了神,楞楞的与他对望着,他趁我大意之际,伸出手将我的腿一把拽住,用力的往下一拖,我一个重心不稳就往地上栽去,眼看着就要来个狗□了,我不忍的闭上了眼睛,就在我以为自己一定会摔得很惨的时候,那贼人的一把扯住了我的腰带,往他那边一拉,我整个人就扑在了他的身上,由于腰带被扯开了,本来就只是搭在身上的外袍也掉到了一边去,凉风吹得我一个哆嗦,这贼人猛地翻身将我压在了他身子下,背贴着冰凉的青石路,冷得我止不住的颤抖,手上还在奋力的推着那贼人,然而一声皇兄,让我停止了动作,怪不得,怪不得我总把今晚上这贼人与四弟牵扯到一起,无论是身上的味道,还是那双露出来的眼睛,甚至就连方才摔下地时趴在他的身上,那体型,也与四弟无异。罢了,这么多个白天夜晚的相伴,宛如夫妻那般相拥而眠,我又怎会认不出是他呢,只是心里不愿承认,冷下脸来问他:“不知峻王夜闯我这王府有何贵干,莫不是来看为兄的笑话,现下,你应当满意了?”问着问着,便快哭出来了,声音抖得不成样,一张脸也充满着难过与委屈,他定定的看着我,那面具背后的双眼中闪现过一丝痛苦的神色,我暗嘲道,他怎会痛苦呢,该痛苦的人是我,是他,先弃了我啊。他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然后将面具覆在了我的脸上,慢慢的低下头,吻住了面具上应该是我嘴唇的位置,就这样隔着面具,他静静的吻着,吻到我忘了呼吸,忘了过往,忘了自己,也忘了他。
半盏茶的功夫,我没有动,他也没有动,我们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对方,我努力让自己不眨眼,我怕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这样看他了。直到我打了个喷嚏,他也意识到我只着了里衣躺在路上,他移开了唇,小声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对不起,便起身将我打横抱回了房间。我用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我凑到他的耳边说:“不要走”,我问他:“再抱我一次好不好?”。他的回应便是含住了我的双唇,疯狂而热烈的吻着,他将我放在了床上,扯去了我的衣裳,事实上,以前做这种事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这般激动过,他的手掌游走在我身体的每个角落,揉捏的我生疼,他将我紧紧的窟在他的怀中,就像要把我揉进他的血肉,他疯狂的在我体内 chou cha,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我的脸上未曾移开。我也疯狂的回应着他,尽管我觉得自己快被他撞散架了,可我仍用双腿紧紧地缠住他,我要看着他在我身上失控。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感觉到今晚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它们不是一场梦,只有这样,我才能骗自己,他是我的,什么公主什么和亲才是一场噩梦,他还是爱我的。我们一直做到天空泛白,我模模糊糊的听见他在我耳边说:“对不起”我感觉他正从我的身体里离开,我想留住他,可是消耗了大量体力的我早已处在了昏迷的边缘,他轻轻在我唇上印下一个吻,不是缠绵悱恻,也不是狂野沉迷,只是一个吻,不带任何 qing yu 的吻,如同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我知道,他走了,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他要去迎娶那位美丽的新娘了,而我与他,终是到了这一天,除了留着相同的血液以外,再无任何关联。梦,终究是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有偶然看到了的大人给我留言好不好,让我知道多多少少还是有人看,要是觉得写得不好批评一下也行
☆、第 4 章
我一直昏睡到黄昏才醒来,此时离四弟大婚只有半个时辰了。沐浴之后,我换上了朝服,随着众大臣一同进宫。宫里布置的喜气洋洋,放眼望去尽是一片片的大红色,触目惊心。父皇很开心,脸上一直挂着笑。皇兄带着两个小侄儿和皇嫂坐在一起,看上去其乐融融。我瞧着这一切,好似都与我无关,我就像被抛弃的孩子,心空成了一个壳。我走了过去,用最温暖的笑容面对父皇与皇兄,用最庄重的态度游走于各大臣之间。今晚我会让他们看见,大周朝贤王的风采。吉时到了,四弟牵着新娘走上了大殿,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我默默地跟着司仪念。我站在大殿后方,高高的举起了酒杯,朝着四弟所在的方向一饮而尽。潇洒的转身离去。四弟,只愿从今以后,你我山水不再相逢。
是的,我逃离了那里。这几年来,我去过许多地方。我去了四川,因为我想看看四弟成长的地方,偶尔听见小巷街边的人们谈论四弟,我都会笑着倾听,从他们的话里,我知道现在四弟过得很好,百姓们都传说峻王妃是个艳绝天下的美丽女子,和四弟很配。我还去了江南,我早就仰慕那里如画的美景,如水的姑娘,我坐在小船上,跟船夫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船夫听在衙门里当差的亲戚讲,前几日峻王妃给峻王爷生了个胖小子,这里的县官正四处收刮宝贝要去拍峻王爷的马屁哩,我朝船夫笑笑,将脖子上的长命锁取了下来,让他拿去交给县太爷,船夫不好意思的接了过去道:“我说小哥儿,这不就是个长命锁吗,又不是啥稀罕物件儿,虽说你这比寻常百姓家的好,可也算不得宝贝啊,若我把这拿去交给县太爷,还没进衙门就该被轰出来了”,我说:“那你告诉县太爷,若能把这东西交到峻王手上,保准他下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我又从江南辗转到了塞外,我躺在沙丘之上看了日出日落,我还与牧民们把酒言欢,唔,就是他们的酒太烈了,不过待喝醉了以后便能扯着大家围着火堆跳舞,虽然我是乱跳。
在这里我认识了一个小家伙,叫耶律赫,是个孤儿。我向领头人将他要了来与我做个伴。这个小家伙很孤僻,一开始都不让我近他的身,一旦靠近,他就会竖起锋利的小爪子对我又抓又踢,这种情况有所改变是在我捡了个小狼崽回来之后。小家伙与小狼崽很像,都是孤儿,都是会抓人的。索性我就把小狼崽扔给了小家伙让他养,小家伙很喜欢小狼崽,睡觉都要抱在一堆,我说难道你不怕它哪天晚上将你吃了么,小家伙快速的反驳我说既然你捡回来都不怕我怕什么,若它真将我吃了也是你害的。我汗颜,这都会与我拌嘴了呢。然后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小家伙抱着小狼崽摸到了我的床上来,我正睡得香,一团毛伸进了我的鼻子弄得我痒痒的直想打喷嚏,我睁开眼睛故作生气的看着小家伙,小家伙也不害怕,他把小狼崽塞进我的怀里让我给起个名字,我想了想问他,叫馒头如何,他的小脸一下就黑了下去,他说枉我看上去一副有大学问的样子,怎会给一匹狼取这么不威风的名字,我又想了想,好像听说最近父皇封了四弟一个常胜将军,我说那就叫常胜吧,小家伙思考了一下觉得很好,安心的抱着小狼崽在我旁边睡了。
半个月后,我带着小家伙和小狼崽回到了大周。我寻了一处山清水秀,且地理位置非常隐蔽的小村庄安顿了下来,村子叫八角村,就算走到最近的镇上去也需要一天半的时间,我出高价买了当地人新修的房子。房子不算大,只有五间,被一个院子围着。我很喜欢这个院子,因为我可以自己种点菜了,小家伙也可以在院子里养常胜。常胜长得快,才一个月的时间就比原来大了两圈,虽然不伤人,但野性却是没有改,只要一不看住它,它就会跑到村里,只要是活物,除了人他都能咬,为此我里里外外赔了不少银子。小家伙呢也是正该上学的年纪,我不认为这乡下的教书先生能比我好,所以就自己买了书回来在家给小家伙上课。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下去,平日里还是会想起四弟,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偶尔想起我,当年走的时候只留了一封信在王府,父皇和皇兄一定急坏了吧。我知道这几年来他们一直在找我,所以我从不在同一个地方逗留超过一个月的时间,这几年我都是在四处奔波中度过,一方面是为了躲避父皇,另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有很多想去的地方。现下算是安定下来了,至少我打算在这里住几年,这地方偏僻,我在这最远也只能打听到那个要走一天半才能到的镇子的消息,除此之外这个山村就与外界甚少联系。
日子一天天的过,我已经在八角村住了两年,小家伙也八岁了,常胜长得比小家伙还要大,时常把小家伙压在爪子底下跟逗弄猎物玩儿似地。每到了这种时候,小家伙就会向我寻求帮助,刚开始我怕常胜野性未消会伤了小家伙,便去阻止,时间长了后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怜的就是小家伙要被一匹体重比几个自己加起来还要重的坏狼压着玩儿。常胜这两年来被我驯服的非常成功,成功的地方就在于,他绝对不会捕食自己家养的鸡。小家伙也被我教育的非常成功,他的学问快赶上村里的教书先生了。这天,我依旧一成不变的过着我的日子,隔壁家的王大娘跌跌撞撞的跑进我家,二话不说拉着我就往外冲,我急忙拽住王大娘的袖子问她:“大娘,您这是干什么呢,难不成常胜又咬死了你家的鸡?你这是拽我去看案发现场?您别急,我又不是不赔钱”“小子,常胜咬鸡俺早斗习惯捏,俺是拉你去看热闹捏”王大娘又把我往门口拽,我心想这看什么热闹呢如此激动,一路上东问西问,王大娘才说这村里好像是来了个大人物,他们乡下人认不得宝贝,听领路人说这个大人物坐的轿子好到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身上穿的绸缎怕是把全村养的猪卖了都买不起哟,所以在他们眼里,这个人啊就是一个活着的宝贝。我一想这也太夸张了吧,莫非是县太爷来巡村儿了?还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出来郊游了?这地儿也选得太偏僻了吧。王大娘说村里啊就我是从外头来的见过大世面,叫我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宝贝。我无语的跟在王大娘身后,屁颠屁颠的跑到村口一看,恩~是个好轿子,做工得很华丽,轿子上雕刻的图案非常精细,一看就是出自名匠之手,旁边抬轿子的大汉身上穿的虽不是绫罗绸缎但也是这些寻常百姓家买不起的。我一想,这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出来郊游吧,啧,他们也不嫌难走。村口的人越围越多,大半个村子的人像是都来了,就连跑出去玩儿的小家伙也跟着一大帮小孩挤了进来。村长十分狗腿的跑到了轿子前面点头哈腰的问抬轿子的大汉:“大爷啊,不知你们来俺们八角村有啥贵干捏?”大汉没有说话,村长又不死心的朝轿子里喊:“不知是哪位大人来我们八角村捏,俺系村长,你介样一直坐在轿子立面我们都看不见你捏”我在一旁听得满脸黑线。轿子里的人微微的拉开了轿帘对大汉小声交代了些什么,大汉又小声交代给了村长,村长马上一脸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村长就开始四处张望,看见我了以后笑嘻嘻的跑了过来将我拉到了轿子面前,还边叨叨:“宁小子,别人欠你钱你挖沙不要捏?你瞧瞧,别人自己都过意不去捏,追到俺们村来还你钱捏,山路介么难走,你小子介不是折腾别人捏”。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