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青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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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青日话-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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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梦】整理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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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悍青日话
作者:刀刺
【文案】
文案第一版: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无声无息的你;分给我烟抽的兄弟,分给我快乐的往昔。
你说每当你回头看夕阳红,每当你又听到晚钟,从前的点点滴滴会涌起,在你来不及难过的心里。。。。。。

第二版文案:
于丽江一个雨夜里,程悍忽然收到发小关青的告白。程悍因为关青刚死了爹,又及二人相识了小半辈子,于是半是心疼半是纵容地跟他滚了半个床单。
结果滚完床单之后,关青跑了。
身为一个笔直的直男,秉承着不能被一小伙儿白占便宜的人生准则,他又把关青给找回来了,势必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是来龙去脉太长了,关青心道我就算不从头讲,光拣重点跟你说,也得讲个小半生吧?小半生讲完,我总也感天动地感动你了吧?
于是他日复一日地讲,讲到朝阳起,夕阳落,讲到杀生和死亡,讲到平静与浪潮。
讲的人愈发感慨,听的人愈发无奈。
可一千零一夜翻到尽头也有空白篇章,谈完过往未来也依旧茫茫。
未来啊?程悍心道,未来到底什么样,过过再说呗!
于是这故事。。。。。。就讲不完了。

CP:看起来很直的霸气直男攻VS看起来很攻的苦逼痴情受

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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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守得云开见月明,痴情暗恋终得正果的、日常生活温馨文。
内容标签:天作之合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程悍,关青 ┃ 配角:辛富有,饶也 ┃ 其它:同志生活


  ☆、 第一章 

      关青跟程悍告白的那天晚上,是丽江无数雨夜中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晚。
  俩人都喝多了,程悍乐队的其他人各自回房睡了,有的搂着姑娘,有的准备去找姑娘。
  关青没去找姑娘,是因为他本身对姑娘没兴趣,他只对面前这个裹着浴巾某处还硬挺挺的男人有兴趣。
  程悍没去找姑娘,是因为他惦记着关青的爹刚去了没几天,他一方面不好抛下他自去快活,一方面对那些事、那些姑娘,有些倦了。
  但这不妨碍他浴巾下的男{]性{器}官因某些外界刺激而}勃}起。
  他跟关青面对面坐着,俩人各怀鬼胎地打着钓鱼,只要关青一抬眼,就正对程悍浴巾下那根茁壮光滑的驴玩意儿。
  程悍扔下手里的牌,深吸一口气,
  “我再去冲个澡,你要么先睡。”
  他进了卫生间拧开花洒,几乎是用光速使唤着自己的右手,右手酸了左手,左手酸了再换回来,可直到浑身热汗,也依旧难以抒发。
  “这他妈的破药!妈的死老朽!”
  程悍咬牙切齿地骂,晚上那包烟绝对有问题,从抽完开始就像打了鸡血。其实也没多大事儿,硬就让它硬,抗着抗着也就过去了。问题出在他自己,太久没有姑娘,太久没碰过这东西,抗药性下降了。
  以前年少时,别说那点儿东西还掺在烟里,就是不掺,纯的,他搞了最多也就是今夜无眠而已。
  程悍从洗手间出来时,房间里就剩一盏红色壁灯,关青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连头都裹的很严实。从关老头儿入土的那晚开始,关青每天都这一个姿势睡觉。
  他总怕关青把自己给闷死。
  程悍走上前掀开他的被角,露出张消瘦到近乎刻薄的脸,手掌贴住那额头,感觉比前些天退烧了,又觉得自己手烫怕是感觉不到什么。看到床头柜的退烧药,想叫他起来吃,又怕他再难睡好,思虑再三只好作罢。
  他扯掉浴巾上床关了灯,酒店的被单触感发涩,那处抵着被子总也不舒服,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听另张床上一阵窸窣,跟着被子一掀卷进个人来。
  程悍:“……青儿?”他带着北方特有的儿化音在黑暗中响起,“又做噩梦了?”
  半饷没人说话,程悍刚让他吓一跳,他感觉到关青没二两肉的下巴抵着自己的肩骨,硌得疼。又想到这人这几天总也不正常,关老头儿死了到现在,关青一滴眼泪没掉过,只在医院见最后一面时眼眶猩红。
  他心想着不会这会儿情绪爆发了吧?忙别过头,伸手在他脸上抹了一把,结果让关青给躲过去了,脸都快在他肩膀和枕头中间挤成缝儿了。
  他感觉到关青的嘴唇擦着自己的皮,吐出湿热的气,在黑暗里闷声说:
  “程悍,”光叫了声他的名儿,又没声了。
  遂他只好应:“嗯。”
  “我跟你说个事儿,”
  程悍道:“你说。”
  关青又道:“不太好说。”
  程悍就笑,“别墨迹,有事儿就说,你别不是要借钱吧?借钱没问题,借命容我考虑考虑。”
  关青就又不吭声了,颇有点儿受伤的感觉。
  “行了,我不逗你了,你说,啥事儿?”
  关青默了会儿,道:
  “这事儿,说起来,有点儿长。小时候,我特别讨厌你,你总欺负我,揍我。”
  程悍打岔道:“我真诚的向你道歉,我错了。”
  “后来大一点儿,你在学校罩着我的那会儿,我知道你是看在我爸的面儿上才照顾我,怕我受欺负。”
  程悍再插嘴说:“也不全是看你爸,主要是你也可怜。”
  关青:“你能闭嘴吗?”
  程悍:“好的。”
  关青叹了挺大一口气,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嗤嗤笑了,笑得有些悲戚。
  “后来,咱们住一个宿舍……后来,你进了监狱,我……我那段时间特不对劲,好像明白了一些事儿,到你出来,就是。。。看到你从那扇大门出来的那瞬间,我突然就清楚了。
  唉,怎么说呢?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本来我打算一辈子憋着不说的,但是我爸走的太突然了。你懂吗?感觉就像,就像是我买了好房子,准备了好酒好车,明天就带他去享福了,但他今天晚上突然没了。。。。。。就那么突然。好像如果我什么都没准备,他走了也就走了,但我这边什么都准备好了,我什么都准备好了,他也准备好了,结果……”
  关青的鼻息有些重,还打着颤儿地喷在程悍的肩膀上,吹的程悍的心忽上忽下,下去时拼命挣扎死活不甘愿,上来时却又赘着千斤坠,一颗心不管怎么跳都不对,俗称——难受。
  “所以我就想,很多事等我准备好了再做,可能就没机会了。”
  话到这里停了,程悍静静地等着,他直觉关青接下去的话可能是很有冲击性,前面这一大堆不过是为了他下半生某个重大决定所做的铺垫,而这个重大决定很有可能是自己不会赞成的,是很偏激很冒险的。
  他全神戒备静静等着,然后就有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臂,并沿着手臂内侧的血管一路下滑,直到他垂于身侧的手,分开他松懈的手指,跟他十指相扣。
  程悍在那一瞬间汗毛扎起,比被雷劈了还要惊诧呆滞,他身体僵直,努力克制住把关青甩出去的冲动。但就在下一个瞬间,他又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释怀了:都是从小玩儿到大的兄弟,连那啥啥都摸过,握个手怎么了!
  但是关青握着他的那只手的力度令他很纠结,他能感觉到那只手紧绷如铁爪,可只是轻轻地扣着,都不敢握瓷实。
  “你应该猜到了吧?”他听到关青问。
  “咳,”程悍说:“我应该。。。。。。猜不到。”
  那只手的力度陡然加重,关青那修得齐整的指甲都陷到了他手背的肉里。跟着关青突然坐起,“噌”的一翻身跨坐到他身上,正坐到他欲抑还扬的某一处。
  程悍赶忙说:
  “爷们儿你这姿势很奇特啊,要不你先下来咱换个姿势聊天儿吧?”
  很幽默的一句话,落在关青的耳朵里却让他很难过,他不信程悍不明白,可他又该用什么方式才能刺透程悍那层以退为进的假幽默?
  关青慢慢俯下身,抵住程悍的额头,两人的呼吸都在刻意克制。
  “我喜欢你,很多年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真要深究,可能从我讨厌你的时候就开始了。”他顿了顿,“我本来没打算说,但感觉一切都没劲透了,太多年了,你知道吧?特煎熬,感觉自己要死了,再不说,真的就跟死了没两样。”
  他的头无力地滑到程悍的脸侧,在他耳边低语:“你……能跟我说一句你也喜欢我吗?”
  程悍张了张嘴,又听关青说:
  “算了,你还是别说话了。咱们直接做吧,我也不想让你恶心,你就抱抱我好吗?随便你用什么方式,让我知道你需要我,可以吗?”
  程悍又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还真的很词穷。他本来是应该要惊诧的,可等关青真说了他又好像很坦然,仿佛早有预料。
  他将双手轻轻放到关青的背上,等着关青弓起的上身解脱似的放了松贴在他的胸膛,然后双臂一点点收拢,侧过身将他搂在怀里。
  关青呢,他很珍惜地将手臂拢在两人的胸前。
  好像那些回忆从两具身体里各自浮现,在靠拢的胸膛间慢慢糅合,直至互相交错缱绻,又散至四肢百骸,分不清你我。
  

  ☆、 第二章 

      照片上的程悍很阴笃,眉目已趋近现在成熟的模样,可肩膀很挺,脖子很硬的梗着,眼露冷光,是一副随时准备干死人全家的模样。
  那是他刚出狱那年拍的,周身尽是以前那些一块儿混的人。
  程悍出来的那天天气不好,已有阴云,日照惨白。他高瘦的身板后是森冷的铁门,关青远远望着,几乎能看到他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上的寒意。
  直到辛福有到他近前,那脸上严阵以待的寒意才稍稍退却,换成别扭的笑脸。
  关青看着他跟辛福有拥抱,以他当时的心情本不会走上前,然而就是有那种直觉,逼着他走到程悍面前,以一种半是仰望的姿势看着他,看起来像是迫不得已,实际是万分紧张地抱住他。
  那是他第一次主动跟程悍亲密接触,他至今记得那个拥抱的滋味,像两块远隔重山的磁铁终于相聚,先是激烈到混身颤栗,后是一种宿命已定的踏实。
  他坐在后座,一路偷窥着副驾驶那张瘦到棱角毕现的侧脸。
  故意杀人,根据未成年人犯罪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八周岁,从轻处罚,判处十一年有期徒刑,减刑四年。
  七年服刑,从十七岁到二十四岁,他基本是在监狱里从少年过渡成青年,他青年的模样对于关青来说还有些陌生,昔日少年眼中的桀骜不羁转化成阴霾。
  程悍到家后的表情难以形容,他坐在那张已经有些瘦小的单人床上,像个租客般四处察看,然后嘴角弯起,自嘲道:
  “还是老样子,就是人变了。”
  时隔七年,关青再次听到他的声音,不用再通过任何介质,单单是空气,如同平地惊雷:那声音原本的音色饱含锐利的磁性,激的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大概能有小半年,关青才勉强克制住这种条件反射。
  当晚程悍就被那群混混叫出去接风洗尘,那天晚上关青跟辛福有一直在担心,就害怕程悍一个想不通,又跟那些人混在一起。
  下半夜两点程悍才回来,一头栽到床上,谁碰揍谁。
  关青就独自坐在客厅盯着电视机,到四点钟的时候程悍醒酒了,坐在他旁边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又掐掉,
  “操,狗操的玩意儿!”他眼睛斜过来,“你有烟没?”
  关青从辛福有的兜里翻出烟给他,客厅里只剩电视机这一个光源,于是烟雾在变幻莫测的光晕里氤氲,程悍脸上寒意褪尽,只剩萧瑟。
  可他望过来时又分明有笑意,他说:你总盯着我看什么?没见过劳改犯?
  关青就低下头,过会儿又再抬起,认真道:没见过。
  程悍逼不得已地笑了,笑容里有了几分真心,
  “真不容易,你还跟以前一样,话赶话的噎我。”
  关青搓皱自己的裤子,又再抚平,如此反复。电视里循环播放着购物广告,声音中尽是浮夸的鼓吹。
  直至程悍抽完那支烟,两人都没有交流,他起身时手掌搭住关青的肩膀,轻轻拍了下。
  满屋子,都是填不满的时过境迁。
  隔天关青带他去见关老头儿,老头儿一看到他,手里的菜铲子也忘了放,就那么直挺挺站着。
  程悍在门口很腼腆地喊:“关大爷。”
  足有一分钟,老头儿才回过神来,走到他面前,脑袋几乎仰成四十五度角,眼眶里兜着泪,点头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饭菜不太合口,老爷子自己做的,但程悍吃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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