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放在书桌上,自己拿着另一杯走出露台。
距离Harry跟他道别已经两年,在Eggsy正式成为Galahad之后,他向Kingsman申请了这幢房子,那时在法律上Harry并未被认定为死亡。
不论是Merlin还是Roxy,尽管他们对他情绪上的问题有所察觉,却并不清楚对他来说最难熬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
Eggsy发现自己爱上了Harry,就在Harry逝去后的某天早上。
他梦到自己与年长的导师拥抱、接吻,对方缓缓地解开西装上的钮扣,直至全身赤(chi)裸,整个过程就像拆礼物一般……
——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份*N(本子无删减)——
无视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这位他理所当然应该立刻告白的对象,已经死去近十个月。
这突如其来的事实几乎使他无所适从,他尝试过逃避,后来又疯狂地寻找有关Harry的一切,他也曾放纵,接着又自我厌恶地模仿着逝去的那个人。
不论他做什么,对一切都於事无补,不管是Harry的死亡还是他荒谬的爱。
那段时间和他比较亲近的Merlin和Roxy都用担忧的眼神看他,Roxy和他相熟,Merlin更不用说,也是多年的老特工了,他们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
最近大半年,Eggsy开始思考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Harry产生那种感情,他们独处的那二十四小时?Harry受伤昏迷的时候?带他进入学院的时候?还是在Black Prince酒吧教训那几个家伙的时候?又或者早在警察局门口初次见面的时候。
也许爱情的种子早就在无意之间埋下,和他一样在Harry毫无保留的息心教导下逐渐发芽、成长,当他意识到时,感情早就在他心里生了根,甚至长成一棵足以支撑他继续前行的大树。
任务的历练让他变得更沉稳,冷静下来时也会想也许那只是一个荒诞的梦,梦中的人只是恰好长得与Harry相似。他与Harry认识不算久,他甚至还不太了解在Kingsman之外的Harry,更别说Harry的过去。
这也许只是他太过敬仰对方的感情罢了,再有就是在最后一次与对方相处时对自己说过的话的懊悔。回忆中Harry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历历在目,佩服、感激、悔恨等等诸多的感情缠绕着他的心,一天比一天缠得紧,除了无可救药的爱上对方,他无法解释那些偶尔出现的春梦中Harry会是他肖想中的对象的原因。打从他有性经验开始,他的对象从来都是性感的美人,他可丝毫没有恋父倾向。
察觉手中的Martini已经一滴不剩,Eggsy收起了胡思乱想的心绪,重新转回书房拿起他带回来的那份文件。
在文件最显眼的位置夹着一封邀请函,Eggsy看了一下主办方的名字,不由得抬头望向他刚刚贴上的报纸。
“呃,真巧。”他挑了挑眉,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
任务的内容很简单,Zoola公司邀请了一些学术界的精英与一部份社会名流进行联谊活动,他只需要利用Merlin给他编造的身份混进会场,用隐秘的摄像头进行录像,并且拍下每个参与人的样子即可。
当然,前提是酒会能顺利进行。
Eggsy翻了一页,后面是Zoola公司的近况介绍。
Zoola是一家科研制药公司,在东南亚地区起家,后来扩大规模总部搬到了三藩市,全球暴动事件之后,Zoola公司发布了一种抗抑郁药,对多种精神类疾病都有十分不错的缓解效果。
暴动事件使很多人在灾难后产生了应激性精神障碍并深为所扰,对政府的不满与信任丧失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很多国家的政府都陷入了信用危机,恰恰在这个时候Zoola公司推出了这种新药,并且以极低的价格或用土地产权等价交换的方式出售给各国,让他们能够进行低价销售甚至免费派发,药物确实帮助到大部份人,挽救了多个国家的危机,包括受影响最深的美国。
这种销售方式给Zoola公司带来很多便利,他们不但迅速扩建了各地的厂区,增大药品的产量,还借此在多个公立大学设立相关研究项目吸纳技术人才等等。
经营方面,在亚洲、北美的一些地区,Zoola公司进驻之后,对当地的一些小型医药公司进行了收购,公司总资产呈持续上升。
这次的酒会正是在纽约新设立的分公司所举办,酒会的目的主要是吸引同业合作与吸纳技术人才。
Eggsy翻到最后一页,那是一张清单,上面列的是目前被收购企业的名称以及该企业核心管理层中个别人员死亡的信息。
就在天色发白时,Eggsy联系了Merlin。
“早上好,Merlin。麻烦你,帮我订一张去纽约的机票。”
“需要头等舱吗?”
“当然,否则怎么配得上你给我编的身份。”
※ ※ ※ ∽ ※ ※ ※ ∽ ※ ※ ※
Zoola的纽约分公司建在市郊一块空地上,占地超过1公顷,离市区约20分钟路程,并不算太远,那块地是属于政府的,已经闲置有一段时日,据Merlin的资料显示,Zoola公司以不到当时市场40%的价格入手了这块地皮。
酒会于晚上八点开始,Eggsy挑在七点四十五分到达,这个时间也是最多宾客到达的时间,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位正常的受邀者。
把邀请函递给礼宾人员之后,Eggsy朝四周环视了一眼,除了靠公路的位置正中央最大的一幢主楼以外,其他的位置基本上全是正在施工中的状态,四周围起了帆布,到处堆满了各种建筑材料,远处有一些亮着照明灯,似乎正在挖地基。
礼宾人员检查过他的邀请函后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便主动走在前面引路。
Eggsy收回了视线,跟着礼宾人员走进主楼,一进门是一个圆型大堂,天花几乎有五层高,极具现代感的装修,看起来简洁又十分气派。
“酒会在几楼?”Eggsy随口问。
“就在本层,马上就到。”礼宾人员微笑地回答,引着他转到大堂背后,前面是一扇红色木门。
礼宾人员双手推开了门,又做了个请的手势。
Eggsy点头以示感谢,开玩笑地说:“但愿我不会是最晚的。”
礼宾人员闻言礼貌地笑了笑,待他踏进宴会厅便带上了门,退了出去。
宴会厅同样以现代风格装饰,抬眼能看到正中挂着的水晶吊灯,地面则铺了厚度适中的深灰色地毯,宴会厅中间布有两张长桌,上面放满了各式点心、水果、沙拉等食物,大厅两边分别设有水吧,为宾客们调制各种鸡尾酒,大厅的尽头还有个小舞台,他猜一会儿应该会有Zoola公司的管理层出来祝酒致词。
Eggsy缓缓走入场内,环视一周,4000平米英尺的宴会厅已经到了100多名客人,他们名流归名流,学术人员归学术人员地各自三两人聚在一起聊天谈笑,互不干扰,DJ播着悠扬的老歌,音量适中,没有影响宾客们的交流,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十分正常,他慢慢踱到墙边,一边装作悠闲地喝着手中的香槟,一边不动声色地按下眼镜上隐敝的快门。
当然,他没有忽略最里面悬空在整个大厅右上角的DJ房,他□□一下焦距,给了里面的人一个大特写。
就在Eggsy抬起手想要看时间的时候,宴会厅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一对白人男女一前一后走进会场,男人约四十岁左右,穿着一身白色主体宝蓝色衣领的燕尾礼服,深棕色的短发梳得整齐,一副精明企业家的模样,和资料上的照片一样,男人正是Zoola公司的总经理John·Murphy,而走在他后面的那个金发女人据资料显示应该就是他的秘书Ivy。
站得离大门比较近的客人首先看到John的到来,便纷纷结束聊天过来和他打招呼,其他的宾客也在到察觉他的来临后自觉地停下了讲话,待他走到大厅另一端的舞台上时,会场已安静了许多。
John·Murphy面带微笑地进行开场致词:
“首先感谢在场的先生、女士们百忙之中分出时间莅临敝公司的酒会,Zoola能从两年前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公司走到现在,全赖有各位朋友的支持,特别感谢George爵士……”
台下一名穿黑西装的男子向他示意,并笑了笑。
John·Murphy目光转到另一处,接着说:“美丽的Helen Li博士……”
台下一名黑发女子也朝他淡淡一笑。
John·Murphy又感谢了另外几位嘉宾,其中有在场的也有无法出席的,接着发表了对Zoola未来的展望——并非商业方面,而是更人道的追求,John·Murphy说希望Zoola的药物能帮助美国每一个受精神创伤折磨的家庭,让每一名患者都能像正常人那样享受生活、享受爱。
不错的演讲。Eggsy在内心默默说。
最后,John·Murphy亲自请出了著名的歌唱家D。Martin作为表演嘉宾,才在大家的掌声和欢呼声中走下了舞台。
John·Murphy走进场内与一些嘉宾谈笑风生,握手,拍肩,碰杯,耳语,自然从容地应付每位前来攀谈的客人。一曲终了,场上响起了掌声,音乐由轻快转成了强劲,场内灯光蓦然一暗,五颜绿色的射灯开启了,嘉宾们一阵欢呼雀跃。
Eggsy大概明白Roxy为什么不愿意来了,要她面对这种气氛的商业酒会她一定会抓狂的,Eggsy忍不住暗笑。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习惯性地抬头望向DJ房,却蓦然见到DJ房出现了另一个人影,没等他有所反应,那人已经将正在播歌的DJ搁倒,手法干脆利落,相当专业,Eggsy大吃一惊,立即放下酒杯朝John·Murphy靠过去。
“嘭”
枪声响起,宴会厅内众人都是一惊,全都迅速压低身慌乱寻找遮掩物,三个早就潜伏在嘉宾中的男人掏出了枪,他们的头上不知道何时套上了脸罩遮住了整个头,只露出一对眼睛。
就在这时只听见上方玻璃碎裂的声响,一具尸体从DJ房摔下来,处于正下方的宾客又是惊叫着狼狈躲避。
一名同样打扮的男人从DJ房探出头来,指着场中一个位置对其他同伴说:“在那里!John·Murphy。”
场中三人一听便往他所说的方向望过去,果然见到John·Murphy正缩躲在人堆后,三人二话不说举枪便射,众人惊叫着四散,其中有一个男人躲避不及被射中小腿,疼得大叫起来,他旁边胆小的女士见到血如泉涌马上晕了过去。
John·Murphy吓得脸色发青,他连滚带爬地拼命逃开寻找新的遮掩物,眼见子弹击中的位置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腿一软摔倒,惊慌之下抓过蹲在旁边的一名宾客挡在自己前面。那客人吓得发出一尖叫,双手捂住了头,赫然便是刚刚John·Murphy才特别感谢过的女博士Helen Li,即使是对着女性,举枪的三个匪徒也没有停下的意思。
Eggsy见状举起手表瞄准了其中离自己最近的一人,毫不迟疑地抬手发射迷晕针,却没办法及时阻止另外两人。
就在这危急之时,一张椅子从旁疾飞而至,快而准地砸中了离John·Murphy最近的一名匪徒,被砸中的匪徒闷哼一声向前摔在地上,枪也脱了手,另一名匪徒一怔,不管同伴的死活便要朝John·Murphy开枪,就在他拨动扳机的同时一个威士忌酒瓶击中了他的右腿膝窝,他一个不稳单膝跪地,子弹向上偏出只打中墙体。
匪徒大怒,转身寻找攻击者,果然见到一名穿深灰西装的高挑男人赤手空拳地朝自己大步走近,他举起枪想要开枪,男人忽地矮下身,接着他觉得手腕一疼,一把牛油刀穿过了他的手腕,他疼呼一声,再也握不住枪,他看到对方伸手接住了枪,并调转枪头指着他的眉心,然而没等他多想,男人手一扬,用枪背把他敲晕过去。
Eggsy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张大嘴,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出现的男人。
Harry!?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Eggsy震惊之中余光瞥见DJ房的匪徒正举起手要向这名像极了Harry的男子开枪,不由喊了一声:“小心。”同时人也朝男子扑了过去,抱着对方在地上打了个滚,成功地避开了那发子弹。
“谢谢。”Eggsy听到男子说,他反射性地抬起头,近距离盯着这张脸,那与自己的导师一模一样的五官,Eggsy的大脑就快要停止运转了。
这人与Harry连声音都没有差别。
这时被椅子砸倒在地的匪徒扶着腰背爬了起来,他捡回地上的枪向二人的位置开枪,Eggsy只得放开手与男子分别朝相反方向打了个滚躲避子弹,男子随手捡起地上的啤酒杯朝匪徒甩了过去,匪徒毫无防避地被正中眉心,晕倒在地。
Eggsy抬起头望向DJ房的匪徒,果然见他再次举枪。危急之下,Eggsy看到躺在自己身边的被击昏的匪徒,他迅速拨出插在那匪徒手腕上的牛油刀朝DJ房的匪徒用力投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