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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歌望着他，眼色平宁：“那是两码事，毅轩。不等于说我爱着你，就必须要留在你的身边。”
“为什么？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事情成为我们在一起的阻碍，阿歌，你这是为什么？”
孟歌淡笑，目光变得晶莹：“难道你还不明白，我是不想做别人的影子。”
“你不是谁的影子，你就是你。”裴毅轩急切的说。
孟歌轻摇头：“你忘掉过你的前妻吗？”
裴毅轩沉默。
孟歌心上痛了一下，失笑着抽出自己的手说：“你忘不了她，她在你心中的位置无人能替代。我孟歌要的爱情你给不了。”
“我给的了，阿歌，你要相信我。”裴毅轩失去一惯的温和，努力为自己辩解，“是，最开始我看到你的时候脑袋发晕，觉得你与她实在太像。可我知道你并不是她，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特别是当你说出你要做太子妃的时候，我便真正的喜欢上你。我不否认上天将你赐给了我，可后来我真没有把你当作谁的影子，没有，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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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流出孟歌的眼眶，只一个劲的摇头。
一想起那四个无法替代的字，她便心如刀绞。
“阿歌。”裴毅轩红了眼眶，将孟歌拥进怀里，深情的说，“我们好不容易才可以在一起，好好珍惜好吗？阿歌，我爱你一辈子，生生世世，一双人。”
孟歌的感情与理智争斗。
“她呢，她从你的心里消失了吗？”
裴毅轩顿了一下说：“阿歌，我爱你，与她有什么关系？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你才是唯一。”
“不，她在你的心里。我无法与一个不在了的人争地位，我争不过也不想争。何况我还长了一张与她像极了的脸。”一阵冷风吹过，孟歌清醒过来，离开裴毅轩的怀抱。
“阿歌，你不要这样，你要我怎样做你才能跟我回去。”裴毅轩着急的说。仿佛一撒手，孟歌便再也不在。
“毅轩，我会在他乡为你祝福。你现在最主要的事情不是如何证明你有多爱我，做些什么让我回到你身边。你最重要的是如何振兴熠国，没有什么比这更重要。回到熠国之后，你便是一国之君，苍生兴旺全在你的肩上，所以儿女私情，你暂且放下。”
裴毅轩深深的看着孟歌。
她说得很对，他没理由去反驳。
熠国千疮百孔，等着他去修补。
可是孟歌，他也想要。
孟歌微笑着说：“毅轩，努力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我想你陪在我身边一同努力。”
“我的心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孟歌语重心长的说，“你将会是一个很好的君王。”
裴毅轩沉沉的恩了一声，亦不再勉强孟歌，坚定的说：“我会证明给你看，阿歌。我希望等熠国兴旺了的那一天，你愿意戴上熠国皇后的宝冠。那个位置，会为你一直留着。”
孟歌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的笑。
清晨，晨曦穿透云层。一切又都精神抖擞。
为裴毅轩准备的精美马车停在军营外，一队士兵护送。
裴毅轩回望，不见孟歌的身影。他低低一笑，掀了帘子坐进马车里。
卫弘仪随裴毅轩回国，他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再留在大明军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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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一起走吧，小雅。”卫弘仪说。
苏小雅有些犹豫，皇甫晗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呃……我想和阿歌一起浪迹天涯，这天下还有许我所见未见的美景，闻所未闻的新奇之事。”苏小雅看向有些灰蒙的天空，无限向往。
她就是一只想飞越天际的小鸟，平地已束不住他的翅膀。
“你去哪我便跟你去哪。”卫弘仪微笑着说，话语虽轻却充满了坚定。
若论浪迹天涯，卫弘仪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伴侣。
可他另外一个身份还是一帮之主，苏小雅便说：“你不管你的盐帮了吗？”
“没有什么比与你在一起更重要，小雅。这个帮主做不做也无所谓，钱挣够了，够我们挥霍几辈子。”卫弘仪狂傲的说。
这才是他的本性，从不介意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好，你等我，我去收拾一下就出来。”苏小雅转身准备进帐收拾包袱。
卫弘仪脸上涌现出惊喜，牵着马走到军营门口等侯她。
回过身，便见到凝望着她的皇甫晗，苏小雅的心上涌起一股难过。
她缓缓的走近他，低声说：“小虎，我要走了。”
皇甫晗的心刺痛了一下，但表情仍淡定的看着她，说：“始终都不肯回皇宫吗？”
“那不是我苏小雅该呆的地方。”苏小雅抱歉的说，“谢谢你小虎，为我所做的这一切。我们做回朋友吧。”
皇甫晗脸色微变，将目光从苏小雅身上移开，看向其它地方。
孙耀威在一旁听得焦急。苏小雅掀帘进帐，孙耀威跺了一下脚说：“皇上，有的话你再不说出口，小雅就真的不属于你了。”
皇甫晗嘴角露出一丝淡泊的笑，目光四处游移不定。
“如果你不在乎她，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孙耀威别过身去，表示对皇甫晗的犹豫不满。
皇甫晗闭一下眼睛，下定决心般的冲进帐蓬里。
苏小雅挎了包袝在肩上，见到皇甫晗一脸沉静的闯进来，心上跳了一下。
皇甫晗大步向前，一把将苏小雅拥在怀里，半命令半温柔的说：“你永远是我皇甫晗的女人，我不让你走。小雅，我不让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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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一下子冲涌进眼眶里，苏小雅仰着脸，微张嘴努力不让它掉下来。
“我舍不得你，小雅，舍不得。”皇甫晗的深情在她耳边萦绕，“无法去想像失去你会是什么样子。我不再犹豫了，小雅，我要和你好好在一起。”
“是与我吗？我们两个人吗？”泪水还是流了下来。
自己心爱的男人对自己说出这样深情的话，如何不心动。一颗心早就沉沦，只是一直在逃避。
“是，我们两个人。”皇甫晗坚定的说。
“那，你的后宫呢，三千佳丽呢，冰儿呢。”
“她们……”皇甫晗顿了一下。
“你还是舍不得她们的，对吧。小虎，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做朋友比做夫妻好。”苏小雅流着泪将皇甫晗推开，“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阻碍。”
皇甫晗抓住她的手腕，急切的说：“统统不要了。没有后宫了，只有你，只有你。”
苏小雅怔怔的看着他。
“只有你。”皇甫晗深情重复。
苏小雅微笑了一下，可是她想到了付太后：“那你的母后呢？”
皇甫晗深情遁形，微微垂了目光显出一丝无奈。
“你不可能不要你的母后吧。”苏小雅理解的一笑，转过身朝外走，边走边说，“所以，不必再强求一起，不会快乐。”
苏小雅掀开门帘，并不强烈的阳光却令她刺眼，她用手拭着脸上的泪水。
身后，皇甫晗的声音坚定而洪亮，像春风一缕吹进苏小雅的心里：“小雅，我爱你。”
声音朗朗，连站在帐蓬外的孙耀威都听到，他握了拳头，大叫一声：“也。”
他的王，终于说出来了。他的后，该回皇宫了。
苏小雅才擦掉的泪水又流出眼眶。
我爱你，三个字。哪个女孩子不爱听。
两情相悦，哪对情侣不想要。
可是，并非想要就能要，并非愿说就能得。
他为她做这许多事，她又怎么会不明白他对她是有感情的。
可是，如果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换来的是疼痛，不如分开。笑着为对方祝福。
苏小雅哽咽着，硬着心肠，头也不回的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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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晗失望而心痛的站在帐蓬门口，红着眼睛说：“如果你真的觉得与他在一起，比与我在一起好，我成全你。”
“谢谢你。”苏小雅微微一笑，虽然皇甫晗看不见。
苏小雅朝着卫弘仪走去，不远处，他在微笑，他在等她。
她与卫弘仪真的亲如兄妹，但她不愿意去解释。就让皇甫晗误会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他回他的皇宫，宠幸六宫。她游她的山河，快乐逍遥。
皇甫晗转过身去，不忍再目睹苏小雅离开的背影。他的泪，帝王的泪，只能流在黑暗里。
孙耀威方才还惊喜万分，忽见情况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弄得他那颗心忽的沉到谷底。
他大吼一声：“成全什么，谢谢什么。你们两人真是让人着急。苏小雅，你站住。”
苏小雅停下脚步，看着不知道要干什么的孙耀威。
孙耀威走到她面前，粗鲁的拽过她的胳膊，差点将她拽个踉跄。
他激动的指着皇甫晗的背影说：“你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谁。是大明国高贵无上的帝王。我跟了他十几年，从没听到他对别人说出我爱你三个字，从没见他为哪个女人付出过这么多。苏小雅，你让一个帝王放弃政务陪你打仗，陪你鲜血洒战场只为别国的利益。苏小雅，你没有心吗，你不能用心去体会吗？他何苦这样，还不是想和你在一起，而你明明眼中有泪，明明心中有不舍，却可以这样狠心的看着他伤心绝望。你知道，一个帝王，真正爱上一个人是多么的不容易。你有幸得到了这份感情，你却不珍惜。”
“不是这样，耀威。”苏小雅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也不想辜负，她也不想离开皇甫晗。天有知道她多么爱他，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
可是这些古人不会明白。她想要的是与黄小虎在一起，不是皇甫晗。
“那是怎么样？”孙耀威继续咆哮着，“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亏皇上将自己的健康乃至生命置之度外，你却这样对待他。”
苏小雅诧异的看着孙耀威，皇甫晗却背着他们沉沉的出了声：“耀威，放小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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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我要让她清醒，不要再去怀疑皇上对她的爱。”
“什么事情？”苏小雅急切的问。
“耀威。”皇甫晗突的转过身来，严厉的看着孙耀威。
苏小雅看到他的眼睛红得如兔眸，好令人心疼。
“我一定要说，如果我说了之后小雅仍然要走，我也决不挽留。因为她不再值得皇上你爱。”
孙耀威激动的说：“你可知道你那次被皇上误关进暴室里，你突然晕倒，你醒来后，大家告诉你只是发烧而已。其实不是，你是得了一种叫热疾的怪疾，体内血液烫若沸水，太医说你活不过三日。”
苏小雅轻轻一笑。热疾，她已知道了，不过已经被梅姑治好了。她便静静的看着孙耀威。
孙耀威对苏小雅的无动于衷咬牙切齿，他摇晃着她的双肩说：“没有医治的方法啊，小雅。你知道皇上守在你床榻上一天一夜，最后下令全京城冰工厂制冰。那是大冬天啊，冰工厂都已关门歇业。且不说这个，当冰块运来皇宫之后。是皇上脱光自己的衣服跳进装满冰块的木桶里，将自己浑身浸得冰冷，然后再覆到你的身上，降低你体内血液的温度。”
苏小雅睁大了眼睛。
“皇上那是拿命在救你啊。他没有办法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去。他说没有解药，他便用毅力胜天。皇上全身冻得青紫，一遍遍的将冰块冷浸自己的身子。大雪在窗外肆虐，小雅，你想过那种浸到骨子里的寒冷吗？是皇上用自己的命将你救了回来。你醒来之后，他还要装着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你可知道这一年来，皇上不断的服药排除体内的冰毒，至今还有余毒残留体力。又经与高皇帝激战一场，消耗不少内力，这余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清除。他现在特怕冷，特怕。”
最后两个字，孙耀威几乎是用震天的吼。
苏小雅打了一个激灵，泪水早已蜿蜒而下。她泪眼朦胧的看向皇甫晗。
皇甫晗只是一如既往的淡淡轻笑，那么镇定，那么风轻云淡。永不失一位君王的气度。
他是她的夫呵。
用他的性命换回她的命的夫。
她的丈夫。
真好，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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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雅一下子扑进皇甫晗的怀里，紧紧的拥抱着他，捶打着他的胸膛：“你好傻，你好傻。你要是有什么，大明国该怎么办？”
“我只要有你小雅，只要有你。”皇甫晗紧紧抱着苏小雅，泪水再不隐藏的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