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侍卫将一大包子扔到柜台上。
掌柜的吓得赶紧给高沫儿磕头:“公主息怒,草民的店能让公主光临已是皇恩浩荡,祖荫福照,哪敢收公主的钱。”
这公主出名的嚣张,什么时候砸坏了东西赔过钱的呢?她这出人意料的举动,自然吓倒了旁人。这钱,还敢收吗?万一哪天不高兴,说他抢了公主的钱,他这脑袋就得搬家了呀。
筹谋3
高沫儿一听就怒了,又要挥鞭,可是见到卫弘仪含笑的眼睛,她一下子又收敛起了小脾气,只冷冷的说:“叫你收下就收下,啰嗦作甚。”
她来赔钱不过是一个想看到卫弘仪的借口。可是总得弄点动静才能将卫弘仪招引出来,于是将那些昨夜没砸烂的桌子椅子全都鞭破引来心上人。
掌柜的颤抖的再次谢恩起身,却仍是看着那小包银子不敢下手。
财神爷也太眷顾他了。昨天卫弘仪的三碇金子几乎是白得,昨天那些饭菜与损坏的桌椅,半碇金子用不到。今儿个,太阳从西边出来,公主也来赔钱了。
好运太好,便怕物极必反。
高沫儿看一眼卫弘仪,忽然媚眼微斜,娇态顿生。轻轻一挥手,手中长鞭便如蛟龙般卷过卫弘仪的腰。
卫弘仪正要握住那温柔缠身的皮鞭,不料高沫儿学了他轻轻一抛,他便直直的被抛落在门外停着的一匹红色宝马上。紧接着,高沫儿飞身跃起,稳稳的落在卫弘仪的怀里。
卫弘仪知其意,轻轻一笑,便抓紧马缰绳子朝城门奔驰而去。
一片青草绿意盎然,野花馥郁,蜜围蝶绕。两人停了马,卫弘仪抱着高沫儿跳下。下马之后,便松开手,有些漫不经心的朝草地上一坐。
高沫儿将皮鞭丢在一旁,坐到卫弘仪的身边,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卫弘仪看也不看她,目光直视远方,淡然的回答:“卫弘仪。”
卫弘仪生硬的语气让高沫儿微微皱了皱眉头,目光含着幽怨的瞪向他。卫弘仪有所察觉,忽然回神,他是在执行任务啊。
速战速决。
于是立刻换上一副热情洋溢的面孔。
他温柔的揽过高沫儿的肩膀,将她搂了搂说:“沫儿,沫儿,这名字真好听。”
突然而来的温柔让高沫儿适才的不满一扫而光,脸上娇羞一片。虽然很想就这么亲昵的粘在卫弘仪的身上,可是男女授受不亲的迂腐思想仍然根深蒂固。她微微的抵触了一下卫弘仪的亲热,矜持的坐直了身子。
“你在怕我吗?”卫弘仪却不打算放过她,调戏女人嘛,他自然是最拿手。
筹谋4
他温柔的握住了高沫儿的手,拇指在其光滑细腻的手背上轻轻的摩擦。擦得高沫儿那个心神荡漾,眼神迷离。不得不低了头,嘴上却强硬的说:“谁怕你来着。”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卫弘仪凑近她的耳畔,呵气如兰。气流微微作痒,高沫儿缩缩脖子,用手挡了挡。
“我看你就是不敢。”卫弘仪边说边用手抬起高沫儿的下巴,让她朝着自己看。
高沫儿涌起一股脾性,看就看,谁怕谁。她高沫儿还从未怕看过谁呢。想着便睁大了眼睛看着卫弘仪的眼睛。
他的眼眼里像闪烁着无数的钻石,光芒交陈在一起,一片璀璨晶莹。
仿佛有一只勾人心魄的妖魔住在了里面,它无形的擒住一颗少女初情萌动的心。
高沫儿的心脏乱跳如雷奔,胸腔似乎已关不住它。
气喘吁吁,呼吸紊乱。卫弘仪的脸越来越靠近,那如女子般红艳的唇就要吻她上的唇。高沫儿觉得自己已无法呼吸,她下意识的往后仰,却一下子睡到了草地上。
青草轻轻的刺着她的头,她的耳,她颈部娇嫩的肌肤。卫弘仪轻轻的压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手指却抢唇一步,在她的唇上轻轻的抚过,高沫儿禁不住“噢”了一声。这一声类似春情发作的陌生呻吟,让高沫儿自己吓了一跳。
可是她被卫弘仪妖魅的眼睛紧紧的攥获着,无法动弹,无法自己。
卫弘仪的嘴角却扬起一丝略带轻蔑的笑,原来刁蛮如斯,也不过如此。他还没怎么着呢,她便不能自持了。
高沫儿的脸红得像火在烧。'网罗电子书:。WRbook。'
卫弘仪用手肘撑地,微微离开高沫儿高耸的胸脯,带着无边无尽的媚惑,轻声问:“沫儿,告诉我,你父皇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高沫儿的思维完全被卫弘仪牵制,再思考不得其它,只得顺了他回答:“我父皇喜欢我母后。”
卫弘仪依旧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轻轻的捏着高沫儿的小手,继续问:“你母后很美吗?”
“是呀。”高沫儿像受惑一般乖顺的回答,“我母后不仅美丽,还很善良。她既温柔又有自己独特的性格,父皇每每怀念起她,便是一声长长的叹息。说此生再无人能与他琴瑟相谐。”
筹谋5
“怀念?”卫弘仪听着关键词微微蹙眉。
高沫儿涌上一丝悲伤,微微红了鼻头,说:“我母后在生我的时候难产而逝。”
原来如此。想必高皇帝如此宠爱这个长公主,只因对其母亲深深的怀念。
卫弘仪陷入了深思。激情稍减,高沫儿脸发烫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卫弘仪,她稍稍的动了动身子。卫弘仪赶紧微笑一下,坐直了身子,并将高沫儿也轻轻拉起来拥在自己怀里。
高沫儿心脏还是那么强烈的跳动着,被卫弘仪的温情迷绕得晕头转向。
卫弘仪勾了她下巴,温柔的问:“你父皇与你母后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样的情景,你父皇对你说过吗?”
“当然说过啦。”高沫儿毫无防备的说,“我母后不是什么官家女,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只是一个采茶女。父皇那时候刚登基没多久,便微服出巡视察民情。茶园青青,而我母白衣素素苑若仙女一样出现在父皇的眼里。他在专心采茶的母后身边停下。而这时,父皇的侍卫见到茶叶间有异物恍动,便警惕的一箭射去,却是射伤一只小兔子。母后立刻将后腿受伤的小兔子抱在怀里,满眼疼惜。就是那种对小动物关爱的眼神,让父皇怦然心动。”
卫弘仪已有计在心,他忽然松开了高沫儿,神情瞬间变得冷淡。高沫儿还沉浸在自己的甜蜜之中,并未有察觉到卫弘仪神情的变化。
卫弘仪站起身子,走到红色宝马旁边,对高沫儿伸伸手说:“你出宫太久,你父皇该着急了,回去吧。”
高沫儿怔了一下,不明其意,只说:“父皇才不会管我几时出宫,几时回宫呢。”
卫弘仪实是不愿再与她耗下去,套得了情报自然闪人呀。于是笑着说:“那你自个儿在这里玩耍吧,我还有点事要回客栈。”
高沫儿忽然间像明白一切似的,嘴角生出一抹冰冷的笑容。卫弘仪的热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先后判若两人,她忽然起身,拾起地上的皮鞭,静静的走到卫弘仪的身边。
她忽然一掌击向卫弘仪,卫弘仪侧身扣住她的手腕,半拥了她在怀里,疑惑的看着她。
筹谋6
她忽然一掌击向卫弘仪,卫弘仪侧身扣住她的手腕,半拥了她在怀里,疑惑的看着她。
高沫儿冷冷的说:“我平生最讨厌被人利用,纵然是你也不行。你问我那么多我父皇与母后的事情,是何居心?利用完我高沫儿,就想过河拆桥吗?”
卫弘仪忽然对高沫儿刮目相看一下,暗想这女人还不太笨。虽然对他动了心,可是一旦发现被骗,却可以立刻翻脸,爱憎分明,有些性格。
卫弘仪嘴角生笑,语气温柔的说:“怎么会呢,沫儿。我只是想到我要处理的事情心烦意乱了一下,你别见怪。”
当祖宗一样的哄哄吧,让她起了疑,孟歌进宫行事就难了。
高沫儿半信半疑的看着卫弘仪,目光依然冷如冰箭。卫弘仪笑意深深,忽然低下,一下子擒获了高沫儿的唇。
高沫儿眼睛立刻睁大数倍,手撑在卫弘仪的胸前欲抵抗,可是很快被这奇异又快乐的感觉酥软了身子。
他的吻像火一样热烈。娴熟的吻技,哪是高沫儿这豆蔻年华的小女孩能招架的。
初吻啊,高沫儿羞涩的闭了眼睛,心里泛起甜蜜的涟漪。
卫弘仪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吻她,戏演得太过了啊。他猛一回神,收回了火热的吻,高沫儿睁开眼睛,媚眼如丝的望着卫弘仪。
这时的高沫儿眼神带了羞涩,带了单纯,带了小女孩特有的洁净,脸红如彤分外的娇媚,十分惹人疼爱。
卫弘仪竟涌起一丝犯罪的感觉。高沫儿的眼神令他心上一动。
其实,他以前接触的女人大多都是青楼女子,她们与他接吻,与他亲热,绝不会有这种发自于内心的单纯娇羞。
“上马吧。”卫弘仪不愿再面对自己内心莫明其妙涌起的负疚感,偏过头去说。
高沫儿没有动,她仰起漂亮的小脸研究似的看着卫弘仪,红晕渐渐散去。
她一字一句的说:“不要骗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卫弘仪老道的镇定微笑,眼睛闪烁着真诚:“没人会骗你。”演戏嘛,谁不会。要多真诚,他便有多真诚。
转身之后,他要多绝情,便要多绝情。
高沫儿一直看着卫弘仪的眼睛。
筹谋7
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睛里的真诚绝不会假。高沫儿在卫弘仪的眼睛里看到真诚,她这才满意的微笑翻身上马。却不知,自己只是遇到了情场高手。
卫弘仪却突涌心生一股怅惘。
到了客栈门口,卫弘仪下马,高沫儿骑在马上俯视着他说:“阿仪,想你了,我就会来找你。你别想溜。”
语气里有几分天生的骄纵。
俨然已是卫弘仪的小情人。
哎,不过就吻了她一下嘛。卫弘仪心上轻笑,没规定吻一下就要以身相许的吧。不过哎,这戏还得演下去。
卫弘仪满含深情的看着高沫儿,很郑重的点点头。
高沫儿的脸上涌起一股与生俱来的骄傲,嘴角扬笑,一挥鞭便策马离开。
卫弘仪吁了一口气。
刚走进大堂,苏小雅便伏在楼上栏杆上戏谑他:“卫大师哥,玩得痛快否?”
卫弘仪见到苏小雅一脸的无所谓,心里涌上一丝难受。他迈着沉缓的脚步上楼。
小雅,你对我当真一点情义也没有吗?
苏小雅迎上去,拉过卫弘仪的胳膊踮起脚尖附在他耳边说:“刚接了你的飞鸽传书,你的人马已经到了兰角山。”
卫弘仪一听振了振精神,无暇顾及儿女私情,他低声说:“我马上过去。”
孟歌用棉布细心的擦拭那把黄金宝剑,有一股淡淡的忧伤将她围绕。那手指划过漂亮的剑鞘,像在爱抚情郎。
苏小雅怔怔的看着她。
孟歌抽出剑,剑身立刻光芒四射,灼伤人的眼睛。她用手指轻轻弹了一下,立刻发出清脆的声音,像要洞穿一切。
孟歌收了剑,同时也收起自己眼中最后一丝留恋。她将剑递给苏小雅说:“小雅,帮我收藏好这把剑吧。”
“为什么?”苏小雅疑问,没有去接。
孟歌再往前送一送说:“行刺只需用匕首,这么长一把剑多碍事,怎么带得进宫去。”
苏小雅默默的把剑接过手,说:“阿歌,我真的放心不下你。”
“我会没事的。”孟歌宽着小雅的心,“我打不过,总会逃吧。”
筹谋8
“越国皇帝身边那么多高手,我怕你连逃也逃不掉。”苏小雅担忧的说。
孟歌望天吁气:“事已至此,已无后路可退。小雅,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不测,你不要忘了我。”
苏小雅忽然鼻子一酸,紧紧拥住孟歌说:“阿歌,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忧伤得让我心疼啊。谁伤害了你,让你没有了生的欲望。你告诉我啊,不要闷在心里。”
“不是没有生的欲望,只是将生死置之了度外。”孟歌落下泪来,“如果我们不穿越,也已经死亡。所以,我们死过一次,还俱怕什么死亡呢。”
苏小雅哭起来。
俩人默默无语的等着卫弘仪回来商量计策。很意外的,他与皇甫晗一同跨进客栈的大堂,当时,苏小雅正倚在栏杆上翘首以盼。
两人虽然互相不理会,但至少没有再打架。卫弘仪带回来他这次任务的总指挥,一个分堂的堂主,姓贺。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面相很沉稳,想必做事可靠。
孙耀威自然是形影不离的跟在皇甫晗身旁。
大家一同进入房间,将门窗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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