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张力。那张仿佛永远不识人间七情六欲的面容,也使得玄波更想要强行为之涂上醲艳的欲念的色彩。
他想到自己发现的秘密,不禁轻声笑了起来。
“师弟此刻不说话,岂不知你身子,倒是很会说话的。”
他伸手去轻柔地抚摸楚松落的面颊,态度珍重得好像对待绝世珍宝,恶意地用唇瓣附在他的脖颈动脉处,仿佛吞噬又仿佛感受他血液的流动。
这样暧昧的动作中,他满意地看到师弟痛苦而隐忍地皱起眉头,身体渐渐有了反应。
越是情动,他就越是一言不发,仿佛闷声压抑着自己的反应。身体却无比地渴求。玄波感觉到自己也无法抑制下渴求了。
他固然是想要占有师弟的,但恐怕这如剑之人,若是被折,就会一断而不回;况且如果是他,玄波也是愿意雌伏的。只可惜神女有心,不管他态度强硬或者柔软,玄止都是冰冷如剑的襄王。
玄波忽而说:“要到春试秋比了,师弟——你说,我将你那捧在手心里的小徒弟,也弄进来与你作伴,可好?”
楚松落故意心神动摇一下。
阴湿的山洞倏忽之间就变为了万丈高崖,他危危欲坠。
玄止眼里的一抹震惊与慌乱显然取悦了玄波。
他缓缓地脱去自己的外袍,伸手环住师弟精瘦的腰,在他耳边轻声道:“师弟的无情剑道,这不是已经毁了么?不若师弟满足一下师兄这多年的苦心哀求罢,说不定,我满足了,就能放你出去见你那亲亲徒弟呢。”
他看到玄止深深地一闭眼,再睁开眼,山崖就又变成了洞穴,声音干枯苦涩:“……如何做?”
玄波不止一次地觉得嫉愤这种情绪是如此地误事。
因为他分明想要的只是玷污他就好了,所以他心中潮声万千,表面却只是笑着解开了锁链,用舌尖去探试男人的欲望。
“来抱我吧。”
男人一言不发,面色有如冰霜,却在欲望的驱使下粗暴地行了此事。
**
楚松落还是很满意的。
总是靠右手还是不爽,主动去嫖的行为就会被为违反这张禁欲系的脸。
所以看上去是掌门玄波囚禁了他,但实际上楚松落既不在意修为,也不在意这么短暂的失去自由。
他只是实在无法忍受每每有肢体接触却只有自己难受的情形,所以故意暴露了这个破绽给玄波看。
果然对方以师门任务之名骗他出门,他故意放下一切防御,醒来就在这山洞中。
三五不时地玄波就会来撩他,完了还会帮他抚慰躁动,简直是完美的一条龙服务。
玄波虽然是中年人的外貌,然而眉目温和,看起来颇有书卷气,更何况修仙者少有面目不堪的,楚松落本就不挑食,也就不计较这一点问题了。
最后能够上本垒,楚松落也并不排斥,反而很是欣喜。这种被判定为被动的本垒并不会影响他的形象,所以开了这一回荤,实在是一点也不亏。
只是苦恼于接下来到底是先按照原本的轨迹,让喻砚白被人暗算之后再上手,还是另谋他道?
可是这一世喻砚白身上已经有了太大变数,恐怕多数还是要求其他的途径再来。
更何况即使喻砚白被暗算成功了,由于楚松落处于强势状态,即使上了也可能被判定违反规则,到时候喻砚白也有可能恨起他来。——虐恋情深的路线走起来就太累了,最好还是另做打算。
思量好了计划,又想想自己现在应该算是失掉了元阳,又因为无情剑道动摇,修为应该骤降一些才算合理。
他毫不在意地抓住了神识里的元婴,小小的、金色的楚松落仿佛感受到了危机正在拼命挣扎,却被神魂的手一把撕去了四肢,烧成灰烬。
小人疼痛地无声尖叫,然后身体就融化又重新显现出元婴的形态,只是看起来颜色更浅薄一些,奄奄一息一般,无力地合目坐于识海上空。
楚松落并没有理会受伤的“知悉”。
他感受了一下,此刻他体现出来的修为,应该看起来也就是个元婴初期,而且仿佛重伤未愈,极为孱弱。
他这才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挥手一下。
仿佛时间此刻才开始流动,正衣冠的玄波终于放下手,一如既往温和地笑问:“师弟仿佛伤得很重,这就要去找师侄去么?”
楚松落眉间好像隐着一丝不耐,然而这些情绪都被寒冰一样的语气给冻着又掩饰过去了,“多谢师兄赠衣,玄止告辞。”
“师弟连这外边究竟是什么情况都尚且不清楚,这样莽撞,可叫我如何践行师尊的嘱托呢?”
玄波说着就要伸手过来为他撩起垂下的一缕头发,却被一把打开手。清脆的一声,他惊愕又有几分好笑地听到男人沉声道,“请师兄自重。”
玄波长长叹一口气,仿佛真是包容师弟的大师兄一般口吻温和,“师兄可是为求师弟欢颜,连雌伏于你都愿意,却不知道哪一步走错,却使得师弟如此讨厌我。”
眼瞅着玄止神色更加寒霜重重,仿佛即刻就要结冰,他才好像真是被伤透了心一样正经地道:“春试已经结束了,各门派弟子都已经往掠马台去准备秋比了。我谎称师弟命牌有不稳之态,特意去寻你了,如今师弟却是不得不与我同行了。”
**
天赋是一根刺。
有天赋的人,将永远因为这根暗疼的刺,意识到自己与庸碌之众不同,永远要奔跑,永远要被细微的疼痛提醒前进。
你可以假装一无所知,但当你意识到之后,就只有绽放光芒。
喻砚白前生没有在意的天赋,这一辈子戳得他无比疼痛,也让他在人群里闪闪发光。
其他弟子,多有同门师兄弟,三两一群,或有高谈大笑,或低声交谈,只有他孑然一人,不合此群。夺得了春试头筹,更是如此。
独处之人并不一定孤独。一路上他常在飞舟的角落眺望云海远山,有时能听到女孩子们带着几分同情的讨论,说他拜入了一个不近人情的冰块门下,纵然地位卓越,恐怕过得也很是清苦。也有人说他自视甚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实际上还不是真传弟子资源丰富,修炼更加容易罢了。诸如此类的等等,不一而足。
到了掠马台,已经是当日的傍晚了,引路的童子让他们先行住下,改日再去和其他各派的人拜访。
——也是,他们不仅掌门不在,连最为声名鼎盛的玄止真人楚松落都已经五年毫无音讯,期间各处暗潮涌动,无数人传言他已经遭受不测,若非命牌还完好无损,连喻砚白自己都要绝望了。
然而他自己多番怀疑,却容不得他人有何断言。
所以当对面长清派的一个少年站到他面前啰啰嗦嗦挑衅了一堆的时候,他并不在意。
所以当那少年开始断言“玄止已经陨落了!不然就是被哪个妖兽掠去采补了……”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冷冷地看向那个人。
空气一时之间十分冷凝。
因为他一向不爱交友,清微派里之前并没有人帮他辩别。此时倒是那前生的师兄平函出面道:“算了算了,各退一步;长辈不在,莫要为了一点口角之争伤了和气。”
清微派新弟子一代第一人喻砚白,以容貌昳丽著称。
然而当他面无表情地拔出剑的时候,一股凝然的冷冽之意竟然让平函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
然而身体的反应不能用恼羞成怒来掩饰,他一向表面功夫做得很好,于是假意温和地“理解了师弟的决意”,讪讪一笑,补充道:“好吧,既然师弟下定了决心,就要注意分寸。”
喻砚白瞥了这懦夫一眼没有多言,而是转过头来认真地打量着面前这个长清派的弟子。
“报上你的名字。”
他说,“玄止门下弟子喻砚白,欲与你一战。”
容貌昳丽的少年忽然微微一笑,“也看看你到底是多么有求死之心,才长出来这么一张烂嘴。”
第4章 剑仙师尊(捉虫
那上清派的弟子顿时气得跳脚,冷笑一声道:“你倒是挺会咬人!不过你这样跟我凶戾,有什么用!聚集在此几大门派,谁人不知你那好师父恐怕已遭受不测!我用心良苦,看喻道友你天纵奇才,年纪轻轻,尚可改投他人门下,才好心提醒,没想到说句实话,就要被这般侮辱攀咬!不愧是名门大派清微派,就是这样讲道理的吗!?”
他虽然一直叨叨个不停,手中却一直没有出招迎战的准备,到好像随时准备看情况不妙就逃跑一样,神经紧绷。喻砚白知道对方不打算出手,只是为了用言语激将,逼自己先动手。
喻砚白向来少有与人争辩的经历,此时他气得气血倒流,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眼中发红,却也越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仅存的理智告诉他即使是为了师父的名声,他也不能动手。
一旦喻砚白先动手,他这一方无论如何都会落下心性不稳、出手毒辣的名头。玄止真人修无情剑道,本来就是以杀止杀的一派,倘若自己动了手,师父也肯定会被人构陷天性凉薄,教徒无方。
死死地握住剑柄的手犹豫再三,将剑向鞘中送回——
那人眼尖地看到他的动作,无耻一笑,“哈,这才对么。我讲的无一不是发自肺腑的大实话,全是为了道友你好,何必至于动刀动剑的,岂不是既不讲道理,又失了风度?”
喻砚白死死地咬牙。
原来世界上有许多即使有力量也无法做到的事情。
他低下头用力地闭上眼,双手紧紧地握拳,一边深呼吸,一边反复地告诫自己,不能动手,不能冲动,一旦出手就是自己的失败。
却忽而听到对面那烦人的噪音戛然而止。
有人温柔地拍了拍自己的发顶。
那个多年未听见却又无比熟悉的声音,清淡地问道:“哦?我近来多事,未曾抽得出空来拜访贵派掌门,尚不知道贵派最近是将满口胡言当作讲道理来教给门下弟子的。”
喻砚白恍然大悟,却又开始说不清自己的心情。
惊讶是有的。欢喜也有的。但是他竟然又十分委屈,又十分不齿自己的委屈。
明明还在,为什么五年都毫无音讯传回?
一瞬间就能想到无数个有可能的回答,然而他最恐惧的“我是不是对他来讲不重要”总是浮现在最前头。
可是现在见了他仍然乌发于腰后一束,背一把古剑,白衣出尘,就觉得无可抑制地喜悦到想要哭泣。
楚松落示意喻砚白后退几步,语气清冷平和,却倍加令人觉得体寒:“不若某替贵派掌门尽一尽长辈之责,教你得知目无尊长、自不量力,是什么下场,如何?”
他虽然问了如何,但语尾尚未落下,一股冷冽的剑意便凌空而起,仿佛天地对此都有所感,空气变得黯黯沉沉,云层迅速聚集在这一小片天地上方,蕴变铅灰,浓厚低沉。
温度骤然而降,来自元婴修士的强大压力使得那弟子实在强撑着站也站不住,一口闷血吐出来跪在地上。
原来楚松落尚未出手,这杀伐无数的凛冽剑意就已经是区区一个筑基初期的、尚未见过大场面的弟子承受不住了的。此刻他虽然表面上只是吐了一口血,但恐怕五脏六腑都已经多受损伤,恢复起来除非有灵丹妙药或者经年累月,恐怕是难以痊愈的。
“玄止真人且住!”
却听得一声爆喝,原来是长清派掌门赶到。果然敢如此挑衅的,这弟子也是掌门真传。
这掌门也是个元婴中期,却因为父母都是有所成的修士,代代都在长清派身居高位的,故而修为里也多少是丹药堆起来的成分居多,本来自恃修为也算是横行一方,没想到刚从宝器上跳下来就被这冰冷的剑气逼得胸口一闷。
他这才知道玄止真人名不虚传,也感觉到这明显已经是放了水的威压,既生气门下弟子这么不长脸,又懊悔自己没有早一点出手阻止事态进一步蔓延,玄止肯这么手下留情,既是自恃身份不屑动手,也是看在各据一方多年来相安无事、同为正道的面子情上了。
所以当楚松落收起那通身的气势,他才一脚把那弟子踢到一旁,看似凶狠地训斥数落一通,然后谦逊地说都是自己教养无方,连连称此番得罪了玄止真人,实在是罪有应得,不敢再犯,就准备这样离开,却听到一声“道友且待”。
玄波悠悠地噙着笑从飞舟上踱步而下,拱手向围观诸人里几个有交情的见礼,又受了清微派诸弟子的礼,这才不慌不忙地说,“有话可不能这样说,这位……嗯?清远掌门?贵派弟子出言不逊,我师弟尚未动手,不过小小惩戒,这不已经毫无因果了,哪里称得上‘得罪’?我师弟一向谦逊自持,不说平易近人,也哪里至于被说成这么树敌无数的‘高贵人物’,道友觉得是不是这样?”
他虽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