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迷倒我们局里的那些女警。”简时砸砸嘴,“可惜啊,我们头儿根本就没注意到。”
“真是对不起他那张帅脸,为什么上天不把那张脸给我呢。”林分。
“。……”实在受不了林分那张嘴的穆扬帆,伸出一只手直接捂住,不让林分发出半点声音。
在分针越来越接近十二,神荼终于冲地面上起身,手里捏着一朵花瓣,这是他在拆除炸弹的时候,在里面发现的,“好了,你们处理一下后续,就回去休息会儿,五点半起来跟我去市中心的一家花圃。”
“是有什么线索吗?那朵花瓣?”简时看去神荼手中的白色花瓣,越看越是觉得熟悉,“这不是荼蘼花的花瓣吗?”
“荼蘼花?那不是在盛夏的时候才会开放的吗?”穆扬帆不解。
“不,在市中心的那家花圃里的荼蘼花是唯一一处有开放的荼蘼花。”林分。
“恩,你们先回去休息下,五点半在市中心的花圃门口集合。”神荼把那朵花瓣揣到外衣的兜里。
特案组篇之荼蘼花开(六)
凌晨五点,天有点微亮,白日里熙熙攘攘的街道此时寂静无比,偶尔有什么声音显得格外响亮,换了件外套的神荼拿着安岩的外套站在市中心的花圃门口,等所有人全部到齐后,手脚麻利的翻过墙进入到花圃内。
“走。”神荼带着众人一路朝着种着荼蘼花的地方快速前进,正好和正要逃跑的陆明撞上,神荼看见那人,十分确认就是那天图书馆的那个人。
陆明没想到警察来的这么快,脸上的阴狠瞬间被恐惧替代,连忙朝另一边跑去,右手有些慌乱的从外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遥控器。
“抓住他。”神荼把手中的外套的两只袖子在脖子处打了个结,一个快步拦住陆明,一只手抓着陆明的右胳膊用力往后一掰,只听见“咔!”的一声,陆明吃痛的松开了手里的遥控器,被一拥而上的众人压倒在地,扣上了手铐。
神荼让排爆小组把那颗还没有启动的炸弹移到安全的地方拆除,自己则带着陆明安原路返回,在路过那片荼蘼花田时,脚步猛的一停,看去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片花圃的人,天色还没有大亮,由于距离比较远,只能看见那人穿着短裙,留着长发,但脸被宽大的草帽遮住。
“你是谁?”神荼紧盯着突然出现的那个人。
只见那人轻笑了一声,像是清脆悦耳的风铃声,脚步朝前走了几步,“我猜你是不是在找一个叫安岩的人。”
“是你!”神荼听到声音就想到了那个在学校里冒充他未婚妻的那个女生,有些戒备的往后退了几步,“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人。”
“怎么回事?什么找安岩,安岩不是有事不在吗头儿。”简时看去紧皱眉头的头儿。
“头儿,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你认识?”
“我如果说,安岩不在了你信吗?”那位女生的手压在帽檐上。
神荼沉下脸,面色不悦,但是语气非常坚定的说道:“不信。”
“啧。”那位女生愉悦的砸砸嘴,背后初生的太阳使得那女生就像沐浴在阳光里。
“明明都决定相信我了。”那位女生的声音忽然变成了男声,而且十分的熟悉。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那只压在帽檐上的手摘下了帽子,一张面带微笑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安,安,安安安……”林分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安了好几下,愣是没说出来。
简时他们则一脸震惊的站在原地,大脑完全没反应过来。
反观神荼只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就走上前,抬起手一巴掌拍在安岩的头上,“不听上司的命令就算了,谁允许你这么乱来的!”
安岩缩了缩头,弱弱的问了句:“我的眼镜呢?说好要带来的。”
“给你。”神荼从兜里掏出眼镜递给安岩,才细细的打量起安岩的女装,怪不得他之前觉得有点熟悉,“你还会伪声?”
戴上眼镜的安岩点点头,有些局促的说道:“恩,之前觉得有趣学了一点,还有先回去再说行不行?”
神荼抱胸站在有点紧张的安岩面前,像是看出来安岩的不安是因为什么,有些坏坏的笑道:“哎,想不到你穿女装还真好看啊。”
“这还不是为了帮你,不然照你那样,还没找到炸弹就爆炸了吧。”
“那真是感谢了,我的未婚妻。”
“闭嘴,谢谢!”
“二货,把右手伸出来。”
“干嘛?”安岩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听话的把右手伸了出来。
神荼从裤兜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安岩这才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是一个只有一厘米宽的银色镯子,上面刻着精细且繁琐的花纹,在太阳光下闪着银色的光芒,只听见“啪嗒”一声,那镯子就被神荼在自己的手腕上锁上。
安岩转了一圈手腕,仔细的看了一下那个银镯,那是一种极为复杂的锁,没有相对应的另一只银镯相配,是打不开的,“这是?”
“谢礼。”神荼随口答道,在看到安岩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后,又补上了几句:“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这个银镯的侧面可以开启暗格,里面我放了毒性极高的粉末,无色无味,溶于水;而且其他的暗格里你也可以放些其他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谢谢,那另一半的银镯呢?”
“我也不知道。”神荼卷起自己的袖子给安岩看,两只手腕上空空如也,而且也没有带着镯子而留下的痕迹。
“那这个你这么得来的。”一般来说这种东西都是成双成对的遗留下来。
“当初我母亲就只给我这一个,另一半我也不知道在哪。”神荼抿抿嘴,其实那是他母亲在临死前给自己的,是给未来的儿媳妇的,所以他也就只有一半,怕触及那份感情,便一直没有戴上,神荼转头看去正抬起手腕,好奇的观察着银镯的安岩,莞尔一笑,对不起妈,我觉得这个银镯更适合他,我觉得你也会喜欢他的。
缓过神的众人并没有看到刚才那一段,只看到神荼和安岩两个人朝他们走来。
“安岩?!”简时试探的问了一句。
“恩。”安岩轻声的应答了一声,径直从林分的手里拿过自己的外套穿上,笑着看向简时,“怎么了?”
简时摇摇头,好半天才回道:“没,我缓缓就好。”
“好了,大家先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开总结会。”神荼打断了谈话,带着安岩走去花圃的门口。
其他人看着他们的背影,那两道身影并肩而行,被阳光拉长的影子叠在一起,而那两个人时不时侧过脸对身边的人说着什么,脸上洋溢着如同阳光般温暖的笑容,就像一幅唯美的风景,没有人忍心打破这美景。
“如果安岩是女生,那么他绝对是最配头儿的。”林分倚着穆扬帆意味深长的盯着前面的两个人。
“说的是啊。”穆扬帆也点点头。
特案组篇之掩盖过去的面具(一)
很久之后,有人问过神荼,安岩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半仰着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深思熟虑了许久,才郑重的答道:“拥有着天使的外表,却有颗来自于地狱的心,但是即使身处地狱,他仍会带给我温暖的感觉。”
漆黑的夜里,没有一点星光,就像整个世界被黑色的幕布包围,再也看不见白天,一道黑色的身影行走在寂静偏僻的道路上,披着一件巨大的斗篷,宽大的帽子下是有些不正常的白色肌肤,左肩膀上还停留着一只浑身纯黑的乌鸦,乌鸦的眼珠子前后左右提溜地转个不停,带来一阵阵深沉的压抑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似在漫步的脚步突然停下,就看见那身影的右手拿出一朵用黑色纸折成的黑色莲花让乌鸦叼起,拍拍它的后背,唇角缓缓弯起,带着几分狂傲与阴邪,“去吧,去找我的好学生。”
那乌鸦像是听懂了那人的话一样,抖了一下身体,扑腾着翅膀朝着远处飞去。
早晨九点,大地被温暖的太阳光滋润着,安岩没有再穿着有些厚重的外套,而是在里面穿了一件白衬衫,外面套了一件浅灰色长袖的薄毛衣,双手抄在兜里走进了特案组。
“大家早啊。”安岩笑着和大家打了一个招呼,又是平静安详的一天啊,多久没有这么舒坦的生活了,真是有些怀念啊。
“早啊,小家伙。”嘴里叼着一片面包的林分转过头也十分灿烂的回了个早。
穆扬帆冷着一张脸把林分嘴里的面包拿开,“说话不要吃东西。”
“谁让头儿都把工作给我们做了,他自己却坐在办公室里悠闲的不得了了。”林分愤愤不平的抱怨道。
“别抱怨,好好工作,不然我让头儿扣你工资。”
“穆穆,你怎么能酱,好坏好坏的。”
“。……林分,你再叫我穆穆,我就弄死你信不信!”
“好嘛,我闭嘴。”
实在忍受不了的夏韶光亮了亮手里的短刀,黑着一张脸,眼底下明显还有浓浓的黑眼圈,“我警告你们,如果你们再敢发出一个音节,我就分分钟给你们切腹。”
“(°o°;)!”林分&穆扬帆,以及表示自己被无辜波及的简时姐姐。
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的安岩从一开始的茫然到最后的淡然,在路过神荼办公室的门口时,门里面伸出一只拿着一杯巧克力奶茶的手,“顺路买了一杯,拿着,算是赔礼。”
“谢谢。”安岩接过奶茶,双手无所适从的感觉才总算没了。
还没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眼睛就撇到自己的座位旁边的窗户上,站着一只黑色的乌鸦,那乌鸦的嘴里还叼着用黑色纸折成的莲花,瞳孔猛的一缩,顾不得什么,有些惊慌的小跑到窗户前,那只乌鸦竟也没有受到惊吓,依然站在那里。
安岩拿起那朵黑色的莲花,缓缓的打开,几行红色的手写中文字就出现在纸页上:
嘿,我的小恶魔
一眨眼我们竟分别了三年
我说过的
即使你的外表怎么和善温柔
你的内心是和我一样的残酷
听说你找到几位看起来不错的朋友
干脆也让他们一起陪你坠入地狱吧
来自于你最敬爱的老师隼
拿着纸张的手不断的缩紧,很快那张纸就变的皱巴巴的,耳边突然传来有点刺耳的乌鸦的叫声,惊醒了身处在恐惧当中的安岩,当安岩转过头再看去那只乌鸦,那只乌鸦早就已经展开翅膀朝远处飞去。
其他人自然注意到了那醒目的乌鸦,以及安岩越来越坏的脸色,是个人都知道一定是发生了大事,他们从来没在安岩的脸上看到过恐惧与不安的神色,放在以前,无论是什么情况,他都能保持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神态。
“安岩,你还好吧?”简时担心的看去心事重重的安岩。
正做着深呼吸平复心情的安岩没有心情回答简时的话,第一时间就拿出手机,给温煦打了电话,这已经不是他们能涉足的案件,对上那个人,即使是自己,也没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而正处理公事的温煦看到放在一旁的手机在左面上因为振动慢慢移动,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是安岩后,思索半刻,果断滑下了接听键,他了解安岩是不会没事给自己打电话的。
“喂,安岩,怎么了?”
“他来了。”安岩的情绪隐隐在克制着什么。
“谁!”听出安岩声音不对劲的温煦握紧了手机,他想他大概猜到了是谁,但是还是存着一丝侥幸的多问了一句。
“隼。”单单一个字,就让其他人感觉到安岩的压抑,与深深的颤抖。
那边的温煦足足呆了一分钟,立即冲出办公室,对着手机吼道:“你现在哪也不许去,就待在特案组,我现在就去找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那个人发起疯来什么都干得出来,听到了没!”
“恩,我知道。”安岩轻声的应答了一句,无力的垂下了手,一下子把自己摔倒在椅子里,双手捂住脸,蜷缩成一圈,像只浑身是刺的刺猬,怎么办,他们是无辜的,却要因为自己遭受此难,世界那么大,为什么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就如三年前的那场隼为自己准备的噩梦,就已经让他再也拿不起解剖刀,这次你还要怎么样,准备狠狠的撕开我精心伪装的面具吗,把我丑陋不堪的真面公布于众。
特案组静的可怕,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安岩身上那浓郁的阴暗气息,似乎看到天使断裂的羽翼处,伤口处冒出股股鲜血淌满整个身体,被地狱深处伸出沉重的、暗红色生锈的巨大锁链缠绕全身,甚至钻入血肉,与骨头相缠,一点点的拉入深不见底的地狱。
神荼走过去捡起那张飘落在地上的黑色纸,其他人好奇的凑上来想一探究竟,只是越看越震惊,上面的文字虽然有些地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