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爷推门而入。
苏饮歌低眉,在氤氲着凝香芬芳的轻薄烟雾中,说,“戚姑娘,倒是和我很合拍,听得懂我这曲子?”
爷很老实的说,“不懂。”
苏饮歌轻笑,仍是拿那纤尘不染的双手播弄琴弦。
爷就着他的琴声,望着窗外月盘样的惨月。
爷就想爷以前总认为相由心生,其实也不全对,比如无盐女,隐忍、宽容,最终换来共侍一夫。
爷以前很鄙视无盐女,如今自己不巧做了女人,才明白女人于男人来说,原本就体弱,甚至从生理上说,女人的身体结构就是包容男人。
爷以前讨厌啰嗦的女人,献媚的女人,喷香水的女人,其实究其原因就是爷不了解女人。
爷这时觉得女人就像苏饮歌手中的古琴,将心事放在琴弦上,任人撩拨,却鲜少遇到知音,可能等待一生,也等不到那个真正了解自己的人。
最终琴弦断了,油尽灯枯之时,又有几个人能听懂我的弦外之音呢?
于是爷就和苏饮歌,说,“在我们家乡,有一首歌,丈夫在外工作,思念妻子至狂,他就唱歌,‘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西东。南北西东,只有相随无别离。 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妻子从远方寄信来说:天,休使圆蟾照客眠。人何在?桂影共婵娟。你看这多好,她不盼他蓬荜生辉、飞黄腾达,只愿相濡以沫。你信不?我和你说,我至今不相信。”
苏饮歌,说,“你不信,不过是从未遇到过。”
真是一针见血,爷有些失落,爷好歹境遇比他丰富多了,为毛爷看起来这么肤浅?爷就低头,望着远处月光下闪着清冷光线的湖面,说,“我不信,所以我就不会付出,我不付出,我便不会索取,最后我也不会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最终琴弦断了,油尽灯枯之时,又有几个人能听懂我的弦外之音呢?
23
23、霓旌影乱,箫声远 。。。
苏饮歌,笑了笑,说,“你会错过很多有趣的事。”
那天苏饮歌送爷回来,他吩咐爷,说,“你们两人行路,衣食住行从简,不可太招摇,多出不必要是非。”
爷觉得他说的对,于是便点头答应。
爷回到房间时,欧阳鹏扭着身子,背朝爷睡得正香。
爷洗漱完回到床上时,他一翻身将那只软软肥肥又有些坚硬的脚搭在爷腰间,姿势很暧昧。
爷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悟到苏无依那厮完完全全被欧阳鹏坑了!
但很明显苏无依很享受被虐,更加享受被欧阳鹏坑爹!
欧阳鹏换上一身有些粗糙的衣服,苏无依穿了袭月白衫站他面前,表情有些不自然,“你,你记得下次找我玩啊!”
欧阳鹏意味不明的“哦”了一声。
“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哦。”心不甘情不愿地语气。
“我们和好吧。”
“哦,”眼睛却是盯着他腰间一个玉佩说的。
苏无依那傻孩子笑嘻嘻的将玉佩摘下来,“这是母亲给我,想要吗?”
“嗯。”
“那好,我给你,”给得相当爽快。
“哦,”接的人倒是无所谓了。
“你还想要什么?”囧,为毛爷觉得此时的苏无依和爷泡妞时那死乞白赖的模样很像?
“我要回家。”
苏无依有些失望,“随你,只要你记得找我。”
“哦。”
爷很郁闷的拍欧阳鹏脑袋瓜一下,冲苏无依笑道,“放心,我们会经常找你,到时你可甭嫌弃我们。”
苏无依连连摇头,“不会,不会。”
苏饮歌将我们送出城门时,才开始分道扬镳。
爷很想他会再三为爷送行,想他送到最后便为离别开始潸然泪下,这时爷再飘飘然的站出来,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他为爷讲出这样的大道理开始悲痛,他决心将爷护送到家,到家后,他儿子对欧阳鹏死心塌地,而苏饮歌则彻底拜倒在爷石榴裙下。
可事实上苏饮歌比奥巴马还忙,他匆匆忙忙告别,只剩爷和欧阳睡在马车里,还有苏饮歌一个梁一的随从为我们驾马。
到傍晚时,路开始抖起来,梁一转过头来,笑说,“小姐,别担心,只是过了此时十里坡,路便平坦了,再走不到一个时辰,前方就有客栈和人家。”
爷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
欧阳鹏眯着眼,问,“姐姐,要去哪里?”
爷想起曾经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满山的木槿花盛放,如同美人圆圆的笑脸,临溪边的树下一对甜蜜相依、眉开眼笑、深情相望的情侣。
爷不禁笑出声,“带你去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好地方。”
于是欧阳鹏也甜丝丝的笑了,“好。”
徒地马车颤抖了一下,冲撞地快跑起来,爷紧紧拉住欧阳鹏,问外面,“梁一,发生什么事了?”
梁一许久才气吁吁的说,“小姐,抓紧了。”
于是爷完全由于护弱的本能,将欧阳鹏揽在怀里。
欧阳鹏将手放到怀中,摩挲了很久,摸出一块通体雪白的玉佩,和欧阳行之的一模一样,只是上面的名字换成他的。
他面无表情的冲爷道,“木兰,你戴着它,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摘下来。”
爷很白痴,爷胡乱接过,套在脖子里,说,“好好好,”又拍着他肩膀,担心他害怕,尽量用冷静沉着的声音,“乖,不怕,没事,没事。”
可当梁一身首异处,溅得我们浑身是血,我们又被强行扔下车,赵企居高临下望着爷时,爷才发现爷错得离谱。
赵企连正眼都不屑去看爷,赵企冲一旁的阿游,说,“就为这两个人,你第一次求我,拿去是了,玩坏了也没什么,大不了送些金子到苏饮歌那狐狸府上道歉。”
我觉得我浑身像泡在寒冬的冰冻里,骨头能感觉到刺骨的冰凉,这时候什么纯爷儿们,男子汉,都不重要,因为这一切都不在我预料之中。
我在现代再有本事,到这个充斥色。情和野蛮暴力的时代,竟然是完全的束手无策和坐以待毙。
可我挣扎起来,起码我要护住欧阳鹏,我在想他还是个孩子,他脑子里一定一片空白,他一直生长在皇宫,什么都不知道,他全心全意的跟着我,我必须保证他平安健康。
我们被强行拉开,我甚至能听到自己衣服的裂帛声,尖锐凄哀的嘶鸣,好像无力无奈的悲凉悼念一个无处可去的羊羔怎么被血腥屠杀。
我能听到欧阳鹏喊我姐姐,不停的说“我害怕,我害怕。”
我再挣扎的时候,脸上立即挨了一个响亮的巴掌,我能感觉他手掌上粗糙的纹路嗑得我脸生疼生疼,好像被人按到磨刀石上一样。我的耳朵又开始拉响尖锐轰鸣,脑中也跟着拉响警报,眼前可以看到一朵朵金色的星星混着耳中的轰鸣,无声的绽放成各种诡异的形状。
欧阳鹏不再喊我姐姐,他开始叫“木兰,木兰,木兰。”
他的声音,一声一声的如铁锤敲在心间,我想我的心什么时候变成玻璃了?怎么会一敲就碎呢?我不是无敌铁金刚吗?
那个趴在我身上准备宽衣解带的男人,我看不清他的真面目,只是感到胸腔无力支撑这个身体的重量,快要窒息了,也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团朦胧的肉色,圆鼓鼓的,奇Qīsūu。сom书十分恶心。但他仍是面目模糊。
面目模糊。
面目模糊。
面目模糊。
还有周围一阵兴奋起哄和期待表演的尖叫。
我听到欧阳鹏大声的咒骂,我从没想过,欧阳鹏原来骂人这么狠毒!
然后是皮带抽在血肉上响亮的声音,掺着若有若无沉闷且隐忍的呻。吟。
后来是他撕心裂肺的嘶喊。
我也跟着喊起来。
我想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逃出来,做笼中鸟有什么不好的?自由又有什么好处?
代价就是这些肮脏和卑劣的凌。辱吗?
我想起欧阳,他那如同宝石样的眼睛,我到现在都没来得及和他说一句话,反反复复的说笑,只为骗取他的信任。
我对不起七公主,她那么纯真可爱,那么信任我,我就那么不告而别了。
我为什么要喜欢小白兔先生呢?明明他不爱我,我还一个劲朝他身上倒贴。
然后我转头,看到晦暗不明的火光照耀下,一具白皙纤弱的身体印满青紫色的鞭痕。
欧阳鹏冲我无力的笑了笑,仍是不谙世事,我见犹怜的纯真眼神,嘴角溢出那个熟悉的动作。
他在叫我,叫我,“戚木兰。”
我想说,“我不是戚木兰,我是李宇春,二十一世纪开了两个饭店的牛B春哥!我自己创业还买了个雪佛兰私家车,我周末时常常带着我的哈尼女友一起兜风,我妈经常责问我,交了这么多女朋友什么时候结婚?!我一愣,结婚?为什么要结婚?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没玩够——”
钝痛——
如刀割的钝痛,我意识到有把像钢锉的坚硬物体捅入我体内。
然后我声嘶力竭的嘶吼一声。
脑海中闪现出一道白光,我眼前开始出现亲爱的哈尼女友,她温柔的笑着埋怨我,“你死去哪儿啦?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我抱歉的笑了笑,向她展开怀抱,我说,“亲爱的,我这不回来了嘛。”
我又去看欧阳鹏,他咬紧双唇,拒绝再为这帮禽兽增添任何助兴的乐趣,我看到他嘴角鲜红的血液,那片鲜红在我眼前被逐渐放大。
我感觉身上又换了一人,只是这个人的身体重量轻了些,压在我身上,我可以轻微的呼吸,不再感到窒息,可眼前那片鲜红的颜色仍被不断放大,它渗透了我的眼睑,渗入我的眼角膜,扩散到我每一个视觉神经。
于是,我的世界弥漫着各种血红色,我泡在血水里,不能行动半步,我手上衣服上沾满粘腻的血液,我惊恐的尖叫失声。
我看不到欧阳鹏,我朝那群最鄙夷嘲笑的地方,大声哭喊,发出的声音却细如蚊哼,“欧阳鹏,欧阳鹏,欧阳鹏,欧阳鹏,我怎么看不到你啊?”
欧阳鹏说,“戚木兰,我就在这里,在。。。。。。你右边。”
我停顿了很久,有了些力气,才说,“欧阳鹏,我要走了,我不陪你了。。。。。”
然后欧阳鹏声音在我耳边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他用轻微得快要听不见的声音,说,”戚木兰,你答应我的,你明明答应了。。。。。。。”
我叹息一声,“对不起,下次吧,对不起啊,傻子,下次我再陪你,好不好?”
欧阳鹏开始哭喊起来,“戚木兰,你又骗我,你已经骗了我两次,还想骗我第三次吗?”
我的身体在随着愈加快速的抽动节奏开始上下的垫动,我使不出一点力气了,我祈求道,“鹏儿,我不行了,我累了,我先走了好麽?”
24
24、蝴蝶的颜色 。。。
我走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竟然不是欧阳,也不是小白兔,我想问太白老儿,你为什么一定要将我穿越成女人呢?
这么要死不活,半死半活躯体一点用都没有,不如扔了吧!
我说,“我要回去啊!”
没有答应我。
一直没有人答应我。
原以为人死后会遇到牛头马面、阎罗王的,可我却是一直被锁在一个封闭且黑暗的密室内。
然后细微窸窣的声响,有温柔的风吹在我耳畔,好像哈尼说爱我,爱我,一直爱我,永远爱我,非我不嫁时的温情脉脉地眼神。
我说,哈尼呀,你老公现在没用了,我那句身体,你不是火化了吧?
哈尼说,火化不好,火化就看不到你了,我要把你偷偷藏起来,让他们一辈子都找不着,当然,只有你找得到。
我开始嬉皮笑脸,哎呀,哎呀,你小妮子,几日不见就变得如此YD了!把衣服脱光了,让我好好检查!
哈尼娇嗔道,你好讨厌哦,不过不给你看,等你好了,你会说话了,跪着向我求婚,我再考虑考虑。
我说,你忍心将二十一世纪最伟大最有资质成为企业家的年轻人死于欲。火。焚。身吗?
她说,什么欲。火。焚。身?都是你引火上身,害得我整天看着你和别的女人交往。
我说,我错了还不成吗?亲爱的哈尼,我真的错了。我现在回来了,你还要我吗?
她开始咯咯的娇笑,她说,我不要谁要你?除了我,谁敢要你?谁有本事要你。
我说,哎呀呀,我知道,我知道你巾帼不让须眉,妞儿,不如现在我们先大战一场如何?你别不好意思了,我可是很想念你哦,想念你身体各个部位,尤其是。。。。。。。
她蹦到我面前,按住我嘴巴,白我一眼,讨厌啊!你不许说!不许说!
然后我们滚在一起,撕扯,像一堆正处于春季发情期的狮子似的,互相啃咬对方。。。。。。
她偶尔埋怨一句,我就接着调戏她,直到她求饶。
我觉得能够沉醉在她娇媚的告饶声里,那就是幸福。
然后我醒了。
我醒时,又是在一个茅草屋里。
瞬间,我望着这个本不是属于我自己单身公寓的小破屋,我以为我又穿了。
我开始苦笑,我他妈这是走的啥狗屎运啊?
一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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