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还,以这样不堪的方式还?
她摇头。她没办法当着别人的面,让一个男人的手直接伸进自己的胸部,没办法。
“真是个好姑娘。哦,错了。”施敢一拍自己的脑袋说:“应该说是好女人才对。”
施敢笑着以无奈的表情看向正忍着怒火可明显整张脸都扭曲了的赵元任,道:“抱歉,让你看笑话了。其实今儿早上过来,就想跟您说句话。爸说了,您堂堂赵总,一般的东西都不好意思拿出手来招待你,可是啊,金融海啸,咱单翼还没缓回来,这菜价吧又一个劲的上涨,想要好好的招待您都有点力不从心,可也不能委屈了您啊,所以呢,爸说啊,这次就不请您做客了,下次,下次等咱赚了钱,再邀请您来。”
“您说成不?”
说是商量,可谁都明白,那不过是找个借口送赵元任走而已。
被成和知道了身处何处的赵元任,就是一个烫手山芋,杀杀不得,打打不得,你真好好的当佛一样的供着,施敢的心里不痛快,凭什么,老子累死累活赚的钱得好好的养着老子的仇人,碰到成和上门要人你还不能不给。
既然早晚都得放,还不如早饭,省得浪费我家的粮食,何况这本来就是莫志国的吩咐。
施敢在赵元任走了又回来的那天晚上就打电话给莫志国,接通电话后施敢还没说,莫志国就开了口,说放了赵元任吧。
施敢明白,莫志国这个意思是说,早就有人报告我了,别看我不在,可是H城发生什么事我都明白。
莫志国都开了口了,他施敢自然就得遵从。
而赵元任,他在人家的地盘上,人家要赶他走,他能不走吗?
赵元任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开始分析眼前的形式。
有人送饭进来。
他不再看方穗迭,因为此刻方穗迭的模样让他冷静不了。
他埋头吃饭,稍稍冷静的脑子开始告诉的运转。
施敢也不着急,手搭着方穗迭,静静的看着赵元任。
很冗长的静默,赵元任细嚼慢咽的吃完饭,抬起头,看着方穗迭问施敢:“你会对她好吗?”
施敢手搭在方穗迭的身上,斜眼看着赵元任,回答:“当然。”
他的笑,让人看起来很没有诚意。
他冷静不了,就算他拼命的叫自己冷静,可是此时理智总是不爱搭理他。
他还是动怒了,他责问:“你能一辈子对她好吗?”
这口气,绝对不是询问,是质问!是讥讽!
施敢勾了勾嘴角,蹦出四个字:“你管不着!”
“你敢不对她好?”他青筋暴跳的说。
“我不对自己的女人好,赵总又想怎么样呢?”施敢站起来,揽着方穗迭,哈哈的笑着离去。
在这整个过程中,方穗迭就像个木偶,一个被人牵在手中的木偶,没有感情的木偶,被牵着。
她只记得一句,施敢说的,要还债,就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他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再不堪也好,再不愿也好,再心疼也好,既然要还债了,自然就得遵循。
可她不知道,从来只有更不堪,哪有最不堪呢?
木偶
施敢似乎很迫不及待的想要展现自己拥有一个精致的,随意摆弄的。
夜色尚未降临,他便拥着依旧穿着响应优秀文化衣着的方穗迭流转了一个个滋生都市男女暧昧和欲望的场所。
众目睽睽下,他拥着她,没有丝毫的避讳。
她记得,从再次相识后,一直到从赵元任身边回来,一直到她放赵元任离开,他从来没有带她出现在公众的场合,如此张扬的毫无顾忌的携手出现在公众场合。
她曾经想起过赵元任说的,施敢,你敢吗?
她不明白赵元任为什么那样说,可是下意识的觉得赵元任说对了,施敢或许是真的不敢。
现在她却想笑,精明如赵元任,也有猜错的,施敢岂是不敢,只是不愿而已吧。你看,现在他多敢啊,带着个穿着□还能露出印着爱欲痕迹身子的女子,他都能如此的坦荡荡。
施敢的手放在她的肩上,抬手举起杯冲着对面的那堆闪着暧昧眼神的男人在虚空中一碰杯:“干了。”
对方笑道:“干!”
施敢尝了口,将杯子递到方穗迭的嘴边,似乎是温柔的哄道:“穗穗,帮我喝点。”
方穗迭看着杯中透明的液体,本就苍白无比的小脸又白上了几分,她低头,诺诺的说了句:“我不会。”
施敢哈哈笑了笑:“这个小坏蛋,还害羞了。”
他仰头,将杯中的酒倒入口中,侧脸,凑到方穗迭的嘴边。
方穗迭原本紧闭着嘴。
可是,她看见了施敢的眼神,他凑到她跟前的眼神,那样的凌厉,充满了责问。
他说过,我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是吗?
施敢的嘴凑到了她的嘴边,她的手指握在座椅上,手指头都扣进了凳子。
那时候她回答,是。
她看着施敢,慢慢的打开了嘴巴。
施敢强势的吻上,将嘴中的液体一贯而入。热辣辣的液体从他的嘴流到她的嘴里,灼过喉咙,顺着食道灼遍全身。
施敢的舌头似乎还不过瘾,在她的嘴中缠绵了一阵才出去。
“咳咳咳。”方才的酒呛到了,方穗迭不停的咳着,咳到整张脸都通红一片。
施敢十分体贴的拍拍她的后背,边拍边笑骂道:“也不是第一次,怎么就咳成这样呢。”
在座的人对视了一下,迟疑的眼神自从施敢带这个叫“穗穗”的女人出现的那一刻就落在了她的身上,此刻更是好奇。
有沉不住气的开口问道:“施少,这位是……”
施敢瞥着桃花眼看向那人。
那人眼神在方穗迭的身上上三路下三路的打量,琢磨着该怎么称呼,毕竟施敢从未在公开场合跟一个女子如此□裸的亲热,可是,又好像不对劲,如果施敢真的对这个女孩那么在乎的话,怎么可能让她穿着那样暴露,连脖子上的印记都看的那样的明显。他的举动好似很在乎这个女孩,又好似不在乎。
偏偏以往跟施敢在一起就知道这人痞虽痞,但是在男女作风上绝对是个正人君子,如果是陆少的话,他就能猜出来,因为一般他们这群人如果这样对待自己带来的女孩的话,所有人都明白,这女的就是玩玩,上不得台面的,你们谁也不用在意。甚至有时候如果他们对对方的妞有兴趣,还会换着玩,当然有时候会经过对方的同意,有时候嘛,下粒药就成了,能一起混的人,都多多少少是某个领域的小霸王,不过是个女人,在闹起来都不怕。
可施敢不一样,他似乎一直就没个正经的女友,直到后来跟莫安安那个公主女结婚了,就更少出来玩了。这莫安安死了,他冷不丁的带了个女孩出来,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是莫安安让这小子开了荤,还是莫安安死了,让这小子可以没有束缚的开放男人本色的天性呢?
他猜不透自己该怎么称呼,最后想了很久还是保险点的尝试性的问句: “该不会是……嫂子吧?”
施敢肆意的笑了起来:“小丁,你家嫂子姓莫,她还帮过你呢,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施敢一语,所有人该明白的不该明白的全都明白了,这意思是,这妞,就是玩玩。
你还真别说,这年头,要找到跟施敢怀中这样一个清纯又听话的可真的是难得,于是看向方穗迭的目光除了暧昧外又多了几分的猥亵。
“施少。”施敢的态度让酒精上头的男人开始有了遐想,那个叫小丁的人道:“什么时候腻了,不介意让兄弟尝尝鲜吧。”
方穗迭握住凳子的手抖了一下。
施敢正在倒酒,一听这话,酒瓶子重重的放在了桌上,他斜眼看过去,眼里邪魅的目光射向小丁。
酒瓶子重重砸在桌上的声音让小丁的酒劲猛地下去了几分,看着眼前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的施敢,不禁暗暗的滴下了冷汗。
他忘记了,施敢从来没参加过换女友活动,这回虽然带了个人出现,可谁也不知道他的占有欲望有多强,对于有些肉体洁癖的人来说,这就是一种侮辱啊。
小丁吞了吞唾沫,谄笑道:“我胡说八道,我胡说八道。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说着慌忙倒了一杯酒下去,仰头喝掉。
施敢的一只手依旧搭在方穗迭的肩上,此刻索性整个人都靠到方穗迭身上,一只手摩挲着酒杯口,邪笑了一下,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他抬头冲着小丁身边的女人点了一下:“这种货色我可看不上。”
那些男人身边的女人们目光纷纷瞥向了方穗迭和那个也在瞬间苍白了颜色的女孩子,同情的有,不屑的有……
方穗迭没力气去理会那些目光,她咬住了苍白的唇,控制着自己,施敢的话就跟针一样,一下一下的刺到她的心尖上,刺出来的不是血,是心肺,她的心被挖了出来,被放在桌上,肆意的揉搓着。
原来,这世上总有些事,让你觉得“不堪”这个词都太善良了。
她的尊严,她的一切,都这样被人玩弄在手心。
问题是,这个人,是施敢!
他真的恨她到这样的地步啊!
可是,恨她的话就拿刀子捅了她啊,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方式来报复?
听了施敢的这话,小丁哈哈的笑了起来:“那还用说,一定让你满意啊。”
“你还是先找到让我满意的人再说吧。你说是不是,穗穗。”施敢低头,在她的脖间狠狠的一吮,一个青紫的印记赫然出现在众目睽睽间。
他的嘴巴离开脖子凑到她的耳边,他轻声说:“给我笑。”
她扯了扯嘴巴,如他所愿拉出了个笑容。
小丁看着艳羡不已:“施少,你真的是御女有方啊!冲你这份能耐,敬你一杯。”
施敢挑挑眉头,抬手拿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方穗迭扯着笑容,侧过脸庞轻声问:“我可以去趟洗手间吗?”
再呆下来,她会发疯,会窒息而死的。
施敢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道:“快去快回。”
出了房门,她逃也似的冲进了洗手间,强忍的眼泪在坐在格子间方才敢痛快的留下来。
她不敢大声的哭泣,她怕哭泣声引来施敢,她不能给他塌面子。
她只能咬着下巴,让所有的呜咽声都吞进肚子里。
其实她也不想哭的,只是她真的控制不了眼泪,屈辱的眼泪,施敢说的每一个字都那样恶狠狠的刺到她的心上。
他好像压根就没把她当人,她只是一件事物,可以随意赠送给人的事物而已。
她如何面对这个现实,如何面对一向纵容她,一向宠溺她的施敢对她态度大变到这样的田地,没有任何的疼惜,没有任何的关怀,有的只是讥讽,只是侮辱!
隔壁的格子间响了一下,高跟鞋“哒哒”的响到洗手间那边、
水龙头的声音伴随着几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听说没,施少带了个女人出来。”
“施少,不会吧。不是说对公主很是痴情吗?”
“切,公主死了,太上皇又不在,驸马爷解脱了呗,这世上,哪有男人不偷腥的啊。”
“咦,那个女的是谁啊,长得怎么样?”
“谁我不知道,叫什么穗穗的,长得一般般喽。”
“linda,你是不是妒忌啊,人家分明长得还挺纯的啊。”
“我妒忌?我妒忌个头啊。那施少,我以前还以为是那人间绝种的痴情人,原来跟丁少一个样,压根就不是什么好种,你都没看见,当着那女的面说玩腻了以后跟别人换来玩。我可怜她都来不及呢还妒忌她。”
“可怜她,我们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可怜她啊。”
“你都没见到那女的可怜样,我看她都要哭了,施少让笑,她就得笑,啧啧,真不知道怎么施少怎么□的。被他看上的女人还挺可怜的。”
原来,她在所有人的眼中,就是一个为钱做任何事的女人。
原来,她可怜到,需要做小姐的人都来可怜她。
施敢,他成功的,将她逼到了最可悲的角落里了。
方穗迭咬住自己的手,任由眼泪泛滥成河。
“可怜,还是可怜可怜自己吧。人家好歹现在只需要伺候一个人,不想咱,今天这个,明天那个,伺候的人比她多,可钱相信我,你绝对没有她拿得多。”
“走吧,再呆下去,红姐会赶到厕所来骂了。”
安静了。
一切都安静了。
方穗迭慢慢的抹去了眼泪。
施敢说过快去快回,她不能让他久等,不能让他在众人面前没有面子。
她慢慢的抹着脸上的眼泪,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出她的泪水。
直到确定了脸上的干净,才打开格子间的门,走出来。
她停住了脚。
洗手台前,站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正冷冷的看向她。
那女子的视线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然后停留在她还红肿的眼睛上:“我就说嘛,这世上有几个跟施少在一起叫穗穗,背影还那么熟的。”
很是熟悉的声音。
“关……柳……”方穗迭震惊的看着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子,企图从那个艳丽到陌生的脸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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