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我委地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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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我委地成灰-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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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义,在这个城市里不知道天义的人就跟不知道中国的胡哥是谁一般,不是普通的out了,基本上除了小命活得不耐烦了的人以外没人敢得罪天义的人。当然,单翼的人除外!

他们这一说该明白的人明白了过来,于是将高瘦男子拉到一边细细询问。这一问,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气。

一顿毒打、十桌锦豪大酒店的道歉宴、道歉宴上每人一条中华。且不说一人一条中华是多少钱。锦豪大酒店,那是个喝口汤跟喝血似的地方,这左右一算,少說也要十来万。

更何况一顿没有衡量标准的毒打,会不会因此折了性命或者是留下终生的遗憾,谁都說不清楚!

这胃口?不是普通的大阿。

“不出点血,他怎么知道心痛呢,那还叫什么教训阿。”高瘦男子冠冕堂皇的说。

新郎青红一片,一边讪讪的应付,一边在心里将那两个酒虫流到脑筋里糊涂的人和揪住眼前不放的这群人都骂了个狗血淋头。好端端的一个新婚之夜,他们倒真的是非得生出点事来让自己一生难忘,非得要用鲜血染红自己的新房吗?

方穗迭饮了几口开水,身子慢慢回暖,方才慢慢的感觉到自己也实在没用了,不就是听到了两个中国字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回头看看宋朵朵,朵朵沉着脸、皱着眉头,站在窗边,一声不吭,又心生无奈感,她好象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只能看着身边的人出事情却无力插手,那种无力感常常让她心焦,让她自卑。

可是她无钱无势的,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能力插手。

电梯在九楼开了,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两个人。

那走在前面的人,一身的休闲装,身姿挺拔,眼神风流,笑起来柔柔的,看一眼就让人恨不得将翩翩佳公子等等那种描述男子气质上佳的词安在他的身上。

方穗迭的心猛地一下子收紧,好似被人攥在了手心。手中的纸杯被捏紧,里面滚烫的开水流出,烫红了手,可她感觉不到,依旧震惊在那温和的笑容中。

那一如在梦魇中翻腾的笑颜,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淡淡的微笑着,带着极致的温柔,好似曾经发生的一切全然没给他留下任何的痕迹。

这样让她觉着很是——残忍,那笑里有又多温柔,就有多残忍!

温柔的残忍

休闲装后面跟着个儒雅男,两人谈笑着走了电梯。

人群中显然还有人认识他们,一下子都噤了声,毕竟谁也没有那个兴趣爱好、胆量勇气去体验一番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有人說他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风采如周郎,手段更胜周郎,谁知道淡淡冲你笑,下一刻就不会要了你的命。

不是說人心难辨吗?用他身上,贼好!

那儒雅男显然认识那清瘦男子,他皱着眉头看了看他。

那清瘦男子很自发自觉的的走了过去,低着头,象小学生,将来龙去脉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然后发怵的看了一眼前面的休闲男:“赵哥、成哥,你可要为我做主阿。”

前面的休闲男侧耳倾听,只是偶尔笑一下,随后轻描淡写的吐出了一句话:“成和,什么时候天义开始管起家务事来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清官都管不了,咱们这些人怎么可能管得了阿。”成和笑着应和,瞪了清瘦男子一眼。

赵元任随意的瞥了一眼过道上的人,若有似无的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在看到方穗迭的时候,微微的愣了两秒,然后扫到了身着红色礼服的宋朵朵身上,随后弯了一下嘴巴。

他迈开步伐,就那样不慌不忙的走到拐角的沙发边。

他什么都没說,什么都没做,可是沙发上的人却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他也不客气,斯文的道了声谢,就很理所当然的坐了下来,然后悠闲的掏出了根烟,清瘦男子急忙上前,给他点火,他瞥了一眼,然后将点着的烟放在嘴里吸了一下。

就这样没有言语的坐着,微笑的看着大家。

方穗迭顿时感觉口渴,低头想要喝水,却发现被自己纸杯里的水早就流淌在自己的手上,手背处火辣辣的疼着。

真的好疼!

她知道有句话叫做“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可她没想到上帝对她是如此的青睐,非得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体会这句话的含义。

眼前的人;曾经她许愿,一生不相见。再次见面,让她如此的猝不及防,差点失了分寸。

赵元任慢悠悠的吸着烟,微微的笑看着。

他的这种举动让所有人的心都提着,不明所以,就好像菜市场一猪肉摊前,卖肉的问摊前的顾客,你是否要买肉,那顾客笑着说不要,可是却不离开一直盯着他笑。

成和也笑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执掌天义多年,什么样的热闹没看过,何况是这种小儿科的把戏。虽然他不明白赵元任为何会对这场热闹有兴趣,可是既来之则安之,而且平淡的日子过得太无味了,偶尔有点小佐料也是好的。

清瘦男子开始左右为难,思索良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出手吧,怕事情闹大了,自己收拾不了局面;如果不出手,又怕会被自己的BOSS觉得软弱无能,从而丧失了在黑社会发展的前途!

他开始恨自己,开始恨自己的女朋友,开始埋怨为何有这场婚礼的存在,可恨来恨去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处理太能合了这位老太爷的心意。

方穗迭心慌,转身看向窗外的灯火,方才他那一瞥,没有愕然,没有欢喜,仅仅两秒的停留,短暂得虚幻,然后就如同看到陌生人一般的转过,或许他也跟自己一样,希望相见不如相忘吧。

可他留下来又是什么意思呢?既然要两两相忘,最好的不就是擦肩而过,为何还要驻足观看,看别人的尴尬,看别人的无奈挣扎呢。

他为何总是习惯这般的残酷。

可是朵朵该怎么办呢?一场好好的婚礼闹成这般模样,朵朵该怎么办呢。这是朵朵一辈子的事情。

当初高甫想说去结婚旅行得了,宋朵朵说,不行,我的婚礼,就是要大办特办,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宋朵朵嫁在了H城,我在这儿成家立业了。生平不会反抗如同乖顺的绵羊一般的人,突然之间变成了公鸡一般斗志昂扬的人,丝毫不退半步,高甫有点接受不了,于是两人冷战了半个月之久。那半个月,宋朵朵进行了深思的解剖和自我反思,开始得出结论,自己就是太乖了,所以对方才会以为自己是一团子,爱揉成什么样就揉成什么样子。所以她坚持着不妥协,正当两人陷入僵局的时候,她猛然发现自己居然怀孕了,于是,她踩着高跟鞋,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肚中的炸药包冲去跟高甫作战,不知道是那炸药包真的是威力无穷,还是高甫彻底的发觉宋朵朵这只小公鸡在结婚这件问题上丝毫没有退变成小绵羊的迹象,总之,那天的战果是丰硕了,高甫妥协了。

结婚办场面是朵朵提出来的,如今出了事,甭管跟她有没有关系,那原本就不待见她的婆婆肯定还会往她身上引。

正思忖着,电梯门开了又合。

出来的正是那两个惹事的家伙,晚上高兴,甭管认识不认识的都哥呀弟的多喝了两杯,谁知道这两盏黄汤下肚,居然还真的惹了是非,更没想到那样的一个小丫头背后居然还有天义的人,一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多大的酒劲都过去了,呆在空调房里只觉得凉风飕飕,越想越害怕,死活呆在下面不敢上来。

到后来新郎的一个电话却让他们不敢不上来。

新郎说:“现在天义的老大在呢。乘现在他说不插手,赶紧上来把事情解决了。”

天义的老大,神啊,怎么突然招来了这号只在传闻中听过的人,这下子还真的不知道会惨成什么样子了。可是再害怕也不敢躲了,惹怒了赵元任,压根就是无处可躲。

黑指甲伴娘看见来人,蹭蹭的冲上前去,啪啪的就是两个响亮的耳光,清瘦男子紧追其后,对着那两人一阵拳打脚踢,旁边的一众小青年看了也拎起拳头、捋捋衣袖蠢蠢欲动。

刚拔起脚步,就听到耳后轻轻的咳嗽声,一下子止住了所有人的脚步,心下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身后的那人分明什么都没有說,可他心里却“咯噔”了一下,脚是再也迈不开去了。

成和借着余光看了一眼赵元任,笑了笑,对着前面慌乱道:“晓光,差不多就算了。”

赵元任点了点香烟,将烟灰弹掉,慢慢的说道:“那怎么行呢,老婆被欺负了可是大事,这面子嘛,当然要自己拿回来。”

这一下子,众人更加的糊涂了,这个赵元任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穗迭看着拳头一下一下的砸在那两人身上、脸上,犹如染坊般的开了花,一片青紫,那两人哆嗦着,明明疼痛,可站着一动也不敢动,连遮挡一下都不敢。

莫莫说过,男人两件事不能忍,就是父母被人杀,女人被人耍。而很明显,那两个人着实也犯了这个禁忌。而且这般的手轻也着实惹人发怒。

可是再这般下去,真会闹出人命来的。

赵元任透着烟雾缭绕看到了方穗迭轻颤的睫毛盖住了漆黑的眼珠,握着那新娘子的手紧紧的关节泛白,嘴角一勾,对成和说:“这酒店是咱天义的产业吧。”

成和点头、明白、顺着茬往下接:“可不是,是咱的地盘,老大,你说在咱的地盘上见血了总不是什么好事,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赵元任笑着眼睛瞅了一下那打得正狠的晓光道:“那怎么行呢,晓光不是还没泄气吗?”

成和一听,立马扬声:“晓光,够了吧,人家站着不还手,也算给你面子了。”

晓光将心中一肚子的怨气,一拳一拳的发泄在那两人的身上,正打得爽,听到成和这么一说,虽然心中不愿,但还是住了手,只是拿眼狠狠的盯着眼前的人。

“这就这么放过他了……老大……那不是太便宜他了。”一小青年看着晓光住手,忍不住出口。

赵元任瞅了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转开。“恩,好像是便宜了点吧。”

成和皱了皱眉头,道上的人最重义气,可不表示不知分寸,再打下去,万一晓光越打越亢奋,一不小心打折了人家,难道让晓光去坐牢,还是让天义因为这样的事情出手。天义会为自己的手下出手,那前提是天义的人被欺负了,而眼前很明显,这两个人道歉的诚意很足,给足了晓光的面子。

他没有理会那人,收敛笑容看着被打的两人道:“自己的老婆自己爱怎样就可以怎样,别人的老婆可不是能随意动的,动了也就要付出代价。这样好了,去买两条烟,跟晓光和阿贞赔罪。”

说着转过头去,问小光:“这样安排你同意吗?”

成和的安排,他敢说不同意吗?

晓光点点头。

“那你发泄够了没。”

晓光点点头。

那两人一听,生怕晓光反悔似的,拔腿就往楼下走去,恨不能多生出几条腿,生怕走慢了有人会反悔,毕竟这样的惩罚跟晓光他们之前开出来的条件相比压根就不算什么。

今儿就当作是自己欠的,花钱讨打,谁让自个犯贱呢?

赵元任笑着掐掉了自己的烟,站了起来,来到方穗迭的面前;整个人笼罩住了方穗迭面前的阴影。

他笑着,道:“好久不见,穗穗。”

说好不再见

赵元任低头笑着看着方穗迭。

方穗迭原本已经做好了视而不见的准备,准备贯彻相见不相识的经典剧情,可却没想到赵元任在将她当空气一样的无视了那么久之后,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再跑来跟自己相认。

她在那阴影中反复思忖,最后抬头,讪讪的笑笑。

“是阿,好久不见。”

她不知道自己改如何称呼他,是跟着晓光他们叫老大,还是如以往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一样叫赵元任,还是如同初见时一样叫他赵先生?

“你不是有我手机吗?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随时找我,在这儿,你的忙我还帮得上。”赵元任看着躲闪着看其他方向的眼睛,轻轻的笑着說。

一下子,在场的各位都呆住了,谁也没想到,赵元任居然对方穗迭一个小妮子笑颜相对,方穗迭居然还有赵元任的手机号码,赵元任还说什么事随时来找我这样的话,一个个忍不住猜测起赵元任跟方穗迭之间的关系来,桃色版的、清纯版的、兄妹版的,什么都有。

“我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

还记得那个晚上很冷,没有一个夏天的晚上有那天那么冷,那么黑得透彻。她看着他,却看不清楚他,她对着他說,“我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

如今,他笑着对自己說:“你不是有我手机吗?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随时找我,在这儿,你的忙我还帮得上。”

“我——”方穗迭想说自己不需要人帮忙的,想说那句话不是当摆设来用的,是說真的,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太矫情,明明刚刚他就帮了自己一次,自己明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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