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走了走。”
“去哪儿走了?”秋小风追问。
“我去青楼里逛了逛,同花魁聊了聊。”
秋小风抓了抓头发,还没反应过来,可怜兮兮地道,“你是不是喜欢她?”
东篱便也坐在石凳上,在蚕豆手里抢了一颗松子糖,道,“只是看着她会武功,想着收为己用罢了。”
“你还要收为己用!”秋小风一拍桌子,怒喝,顺手就抢了蚕豆手里的松子糖塞进嘴里。
“小风想到哪里去了。自然是想让她入了武林盟,以后定有用处。”东篱说罢也不再多做解释,顺手又抢了蚕豆手里的松子糖。
秋小风闷声不响的也在石凳上坐下,转头看见蚕豆那小呆瓜吃得满嘴碎屑,粉嫩嫩的唇细嚼慢咽着,时而用手在桌子上敲着玩儿,优哉游哉,别提多高兴。秋小风心说你连蚕豆的松子糖都买了,就不给我买点什么东西。心里很不高兴,顺手就将那一袋松子糖抢过来倒进了嘴里,狠嚼了几口,咽了下去。
蚕豆立马就哭了起来,眼泪顺着眼角流,过了一会儿两个眼圈都红了起来,小脸煞白,又骂人,“秋二哥是个坏蛋!你抢、抢我的、呜呜呜……”
在这么哭下去恐怕声音会哭哑,奈何秋小风毫不知悔改,也跟着小孩子瞎胡闹,气鼓鼓地道,“就抢你的!就抢你的!”
蚕豆愣了半响,没想到秋小风这么不要脸,转而又向着东篱蹒跚地走过去,伸出双手,眼泪汪汪地道,“东篱哥哥,抱抱……”东篱便将他给抱起来,放在了自己腿上,蚕豆立即就不哭了,反而在东篱怀里摇来晃去,又抱住东篱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秋小风焦躁的挠了挠头发,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摇晃荡漾,目次欲裂,“你亲脸就算了!你竟然敢亲他的嘴!”
蚕豆幼小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冷笑,继续亲了一口,手又在东篱胸前摸,道,“秋二哥,让你抢我的糖!”秋小风指着他,半天喘不过一口气,“你、你你、早有预谋!”
蚕豆很喜欢东篱,他长得好看,又温柔,身上的檀木香气又很好闻。蚕豆最喜欢被他抱,根本不想下来,他想,若是他在长大几岁,就不能这么随便亲了,现在还不得抓紧机会。
东篱也只当他是个小孩子,因而蚕豆随便怎么玩闹他也不放在心上,只当是这孩子淘气了些。忽而蚕豆从东篱袖子里牵出一条白绫,好奇的观察起来,问,“这是什么?”
“白绫。”东篱也不制止,答道。
蚕豆看了看,有问,“有什么用啊?”
“可以杀人。”
秋小风听他这一句,立即一口水呛住了,闷闷道,“篱篱,这样教小孩子不好。”
蚕豆又将那白绫拿在手中揉了一阵,最后自己被裹成了一个粽子,道,“不好玩。”东篱只手一挥,那白绫如同一条蛇一样钻进了他的袖子里,蚕豆立即从那一团乱麻中解救出来,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好厉害啊,像蛇一样。”
东篱又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等你长大了就教你。”
蚕豆喜出望外,心说,我最喜欢东篱哥哥了。
多年以后,蚕豆终究成了一个叱咤风云的大侠。
当人们问起他为何他的武器是白绫的时候,蚕豆一脸忧伤的道,“我四岁时看见白绫使起来威武霸气,就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它。后来,我发现那是因为我年幼无知。”
第132章 番外:江湖夜雨十年灯
这已经不知道是几年的冬至了。
秋小风觉得他们家篱篱怎么也不老似的,又一回又忍不住问,“篱篱,你到底多少岁啊。”
“十七岁。”东篱放下手中的书,望向了秋小风,秋小风躺在软榻上,一手拿着一个蒸饺正在细嚼慢咽,他优哉游哉的翘着腿,还哼着歌,也不怕噎着。
秋小风吓得差点把饺子砸在自己的脸上,道,“蚕豆都十四岁了,小九和小五的孩子都快满月了,宋雨仙他老婆都生了两个了,你怎么还十七岁?”
东篱跟着也坐到了软榻上,手伸进了秋小风的被窝里暖着,秋小风就这么窝在了他的怀里,跟个小狗似的,一边顾着吃,又一边顾着蹭。
“那你猜我多少岁?”
“我怎么猜得中?你就跟个不老不死的妖怪似的,恐怕我都要老死了,你还是这样子。”秋小风闷声闷气地道,又一口亲在了没有一丝皱纹的脸上。饺子味儿扑面而来,东篱又掐在他脸上,道,“以后吃了韭菜味儿的饺子不许亲我。”
秋小风又端着饺子问,“那香菇味儿的可不可以?”
东篱用帕子给他擦了擦唇角,又道,“多大的人了,吃个饺子还能蹭得满嘴都是。”
秋小风又笑了起来,指着东篱的唇角道,“方才我亲了你,你的嘴上也有了!”
东篱一指点了他的穴道,又在自己唇角上擦了擦,低头戏谑道,“你要再乱动,就不给你解开。”
秋小风眸中泪光闪烁,眨着眼睛。
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傻,跟个傻兔子似的。
东篱给他解开了穴道,秋小风一口气落到了肚子里,心说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怎么篱篱还是想点他就点了呢,一点也不手生。
想来,这日子过得飞快,一辈子好像眨眼就会过去似的。
“祈荼都死了多少年了,没想到宋雨仙最后还是成亲了。”秋小风现在想起来也没声感觉了,连祈荼的样子都记不起来,他只是会模模糊糊地偶尔在脑子里闪过,还知道曾经有这么个人罢了。
东篱索性脱了鞋袜一同到了软榻上,双手圈住秋小风的腰,长舒了一口气,“小风,还好我们在一起。”
秋小风又伸手去边上的凳子上拿饺子,道,“你说宋雨仙到底喜不喜欢祈荼?”
东篱把他的手拉住才能防止他掉下去,真是鸟为食亡,让他摔一大跟头才好,“现在说这些也没意思了。”
宋雨仙已经娶妻,孩子都有了,他以前喜欢过谁,不喜欢谁,就像风一般消散而去。如今他的生活里就该是疼爱妻儿了。那些人,恐怕再梦中也是不会出现的。
秋小风又想起一个人,心有余悸,道,“小九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上蹿下跳的,听说她先前怀着孩子的时候都还跟人打了一架,真幸亏没什么事,可把小五给急坏了。”
“小九向来如此。”东篱将秋小风的手擦了擦,说,“不说他们了。”
东篱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又吻上了他的唇,悉悉索索地褪去了他的衣裳,秋小风惦记着吃,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无路可逃了。东篱轻轻舔咬着他的耳垂,顺着脖颈一路往下吻去,齿冠扫过秋小风胸前嫣红的一点,秋小风抓住他的头发,道,“你、别咬行不行……”
秋小风的手劲儿向来没有轻重,这一拽,东篱被狠狠疼了一下,苦笑,“小风,你什么时候能别这么咋呼。”
秋小风被他一阵撩拨,呼吸愈发急促了起来,锁骨微微的起起伏伏甚是动情。他被这慢吞吞的动作逼得有点着急,索性便微微起身,双手环在东篱的脖子上,一鼓作气吻了上去。
这吻缠缠绵绵,秋小风将舌探入了他的口中,卷住又吮又吸。东篱便趁机将手往下摸索过去,握住底下他那略微有抬头趋势的物件轻轻揉按起来,秋小风眼中水汽弥散开来,又一口咬在了东篱的肩膀上。只是却没有咬很重,之后有用牙齿轻轻的刮磨着。
以往秋小风咬的两个牙印已经结痂,只是时不时的会有一些痒。秋小风又转移了阵地,在他脖子上吮出一个红痕来,心中得意之极。只是下面被人给制住,秋小风舒服得直哼哼,很快就投降了。
手指试探着探入了那柔软的入口处,秋小风蹙起了眉头,道,“轻点啊。”东篱却最喜欢捉弄他,他话音刚落下,手指就整个闯了进去。秋小风哭丧着脸,“老夫老妻了,你能别这样玩吗……”
手指熟练的找到了那突起的一点,轻轻一按,秋小风立即如被电击了一下似的,发出些几不可闻的音节,手却抓着东篱的头发不撒开。
慢慢地,里头被药膏滑润开,秋小风一点也不觉得疼了。
他正在放心,就被一把按住了腰,疼痛又一丝丝的泛了上来。里头被逐步撑开,秋小风心惊胆战,重重的哼了一声,抓着东篱的头发就是一拉,等到回过神来,才发现在即手里竟然拽着一缕头发。
“小风……这可是你自找的。”
秋小风的内心很悲痛。
为了一缕头发,搭上了一整晚。
天边又飞雪了,雪花层层叠叠地将大地也装点得银白。
如今皇宫里也被这雪花染白,一层又一层的铺盖在了五彩琉璃瓦上,宫女太监也一个个的加厚的衣裳,裹成一层一层的,提着宫灯有条不紊的走动着。雪踩在脚上有一些滑,宫人来不及清理干净,生怕被哪个主子给踩着了,怪罪到头上。
正想着想着,却见前头一个挽着头发的女人走了过来,一看,可不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宫人立即上去劝阻,道,“娘娘,前头路滑,您小心摔着,别过去了。”
只是这位娘娘一点也不通情达理,道,“这么点路,哪里能摔得着我?”
“娘娘,您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若是皇上知道了,定会责罚奴才。”那公公就差跪在地上了,明明是寒冬,脑门儿上却出了汗。
小九就想去看看前面园子里的梅花,如今下雪正是好时候,哪里容得别人阻拦。再说了,她一个练武之人,走那么点路,哪有那么容易滑倒。
于是便推开搀扶着她的侍女,道,“你将这暖炉给拿着。”
那侍女手脚正冻,如今接过了暖炉,总算能够热乎一下了,接过一不留神,只见她们家娘娘竟然纵起轻功一跃而起,一晃就不见了影子。那侍女吓得手一松,“哐当”一声就把暖炉给掉在了地上。
小九总算甩开了宫人,一边看着红梅傲雪,一边坐在长廊上发呆。
这时隔多年,大家都变了样子。
小五一点也不好玩儿了,当了皇帝成天就知道处理奏折,胡子也长起来了,再过两年恐怕真会成个老头子。
好久也没看到阮二哥和冯大哥了。
秋三哥和三哥夫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什么时候她定要溜出宫去耍耍。
正在想着,却见一人走了过来,仔细一看,正是小五。小五长高了好多,如今小九只能到他的肩膀。小五一听说小九又使了轻功,赶紧就过来,心说她丢下孩子一个人在寝宫里,自己到好是逍遥自在,一点也不像是当娘的。
小五穿着一身云锦玄袍,金冠束发,俊朗不凡,他头上落了许多雪,眉毛上也是的,好似白发。
小五也跟着坐在了她身边,将她的手握住,又暖了暖,道,“这天气寒冷,你才生了皇儿,也不好好养着,若是寒气入体可怎么办。”
“啰嗦。”小九不乐意的道,心里却喜滋滋的。
“你看,又是一年冬至了。”
“嗯。”
“我要你陪我过所有的冬至,好不好?”
“不好。谁要陪你这个笨蛋。”
“以后我们带着皇儿来这里一起看雪。”
“看什么雪,我要教他习武。”
“万一伤着了怎么办?”
“那又怎样?他又不是女孩儿。”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说着说着,小九便靠在小五肩上睡着了。
如今一切都安稳的过去,替天兴也逐渐安分了起来。阮熙和每日都要练刀,冯度只是一手撑着头将他望着,一边念叨,“小五小九也不知道怎样了。”
阮熙和已经被他唠叨得烦了,将刀一摔插在了地上,道,“你要是想就去看看!别一天到晚的念叨!”
冯度见他衣着单薄,头上冒汗,却还一动不动地在雪地里站着,道,“你快去加件衣裳啊!一冷一热最容易生病了!”
“加什么衣裳,还要接着练呢!”阮熙和说罢又要去拿刀。
冯度果断走过去将衣裳给他披上,道,“歇歇。”
阮熙和开始打量他,用刀背敲了敲他的腿,又移上了他的腰,冷道,“老子一天不督促你,你就不知道练功是不是?”
冯度摇头,又急忙道,“我练功了啊,真的,我才练了!”
“那我们来比划两招?”阮熙和挑眉。
冯度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了,冷汗直流,“我、我哪里打得过你啊!”
阮熙和一举刀,怒喝,“我管你打不打得过!”
冯度抱头鼠窜,一时之间院子里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几个守卫看见了,笑,“大哥又训练冯大当家呢!冯大当家真是太好运了!”
“就是,大哥要是这么追着我砍该多好!”
这话被冯度听见,心说这一帮人真是找虐呢,这么被追着砍有什么好的?
冯度躲着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