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说:“一半红烧一半清蒸,头和屁股拿去喂狗。”
阿朱捧过信鸽,问:“王妃,这信是什么意思?”字迹,她认得,是夏梦瑶的。
柳依婷抢过字条,说:“一个疯女人写的疯话。”她很着急,也很慌乱,脑中嗡嗡地响,连空气都显得沉闷氧气稀薄。
她像是一只被砍掉尾巴的可怜小狗,东窜西窜,慌了步伐,失了方向,走出里屋,珠帘混乱地纠缠在一起,她又走进里屋,问:“绝暮崖在哪?”
绝暮崖
出了什么事?
阿朱的心也跟着柳依婷慌了起来,表情却始终如一,说:“从西城门一直往西,快马加鞭半天的路程。”
柳依婷咬着唇,握着拳,怒瞪着空气,低吼道:“靠他妈的,掐准了时间飞鸽啊。”
“王妃,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是夏梦瑶,阿朱的心跳漏了一拍。如果是夏梦瑶,王妃会没命的,那么王爷也会绝望的。
“哈。”柳依婷突然轻笑道:“真是难为她了,连鸽子的飞行速度都计算好了,她也不怕鸽子中途拉肚子掉进粪坑一蹶不振。”
“王妃……”阿朱紧眉,道:“我代替王妃去绝暮崖。”
“去你个头,除非你整容整成我这样的。备马。”柳依婷又匆匆走出,接着一转念,又折了回去。
没注意到阿朱就在身后跟着,两人撞成一团,信鸽拍拍翅膀一冲上天。
“对不起……”阿朱道歉。
无视阿朱的道歉,柳依婷揉着额头,惊了神,措了心,所有的话都未经过大脑,直接脱口道:“我不会骑马,骑自行车可以吗?有没有公交地铁?来不及了,打车吧。”
赶忙从地上爬起,柳依婷想也没想,又要往外头冲去,阿朱拉住了她,低吼道:“柳依婷!”
柳依婷怔住,呆呆地瞅着阿朱。
她不能自乱阵脚啊。
“冷静了吗?”阿朱扶着她的肩膀问。
“嗯。”她点头,说:“准备马车,叫天魂过来照顾辰兮。”顿了顿补上一句道:“女的我会吃醋。”男的好像也不放心。
“您不会骑马,我陪您一起去。况且,就算马车也需要车夫。”
“嗯。”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
绝暮崖。
四面尽是高山,绵亘不绝,连绵不断。
高耸的石碑千百年来立于天地之间。
绝暮崖,谐音掘墓崖,为它增添了恐怖与神秘的色彩。
三条道路分别通往三个国家。
不守信用的两人
三条道路分别通往三个国家。
东方地夏国,西方地番国,以及北方的冰国。
只有南面是悬崖峭壁,万丈深渊,无人知晓它的底下有着什么,又该如何进入。山与山,石与石,杂草丛生,宛如迷宫。
轻纱层层叠叠被铺在地,夏梦瑶坐在白色虎皮椅上,周围也全都是轻纱幔帘,遮掩住她绝色的娇容。
她的身边有四名女婢,衣着鲜红如血,面无表情,是夏梦瑶亲自训练,一群只知道杀敌没有灵魂的玩偶。
“呵呵呵。”夏梦瑶一阵轻笑,甜美地声音夹着阴森的气息,说:“你还是来了。”
“我说过,我肯定会来的。”说跟想是不一样的。柳依婷又道:“把解药给我,还有金牌。”
夏梦瑶隔着纱幔有意无意地瞥了眼阿朱,说:“不急。本宫给你的三包药,一包是解寒毒的药,另外两包都是迷药。”
沉默。
深吸一口气,柳依婷朝夏梦瑶大吼道:“你他妈的敢骗老娘!”她冲动的卷起衣袖就想上去与她大打出手。
人命关天,她居然跟她玩花样。
“阿朱,你别拉我。”柳依婷扯了两下衣袖,咬牙切齿道:“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我要把她眼珠子挖下来风干了做收藏。”
两名女婢各向前跨出一步,拔出手中兵刃与之相向。
刀剑无眼,柳依婷迅速躲到阿朱身后,冒出脑袋,说:“好女不跟变态斗,把免死金牌还给我。”
免死金牌?阿朱诧异的望向柳依婷。
柳依婷瞪了眼阿朱,小声说:“拿了我们就闪。”
“呵呵呵。”夏梦瑶轻轻地笑,掌心一翻,咻一下,免死金牌飞一样地射向柳依婷,道:“还给你,它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使用一次正好,可以起到嫁祸的作用,多了反而会露出马脚。
柳依婷接住免死金牌,小心得塞进怀里。拉起阿朱的手,就要往不远处的骏马跑去。
有话好好说不要冲动
她拖着阿朱,却怎么也无法向前迈开步伐,要不是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她早就开溜了。
“喂……”她回头正想骂上几句,却发现阿朱惨白了一张花容月貌。
五朵盛开的白莲遏制在阿朱的脖颈处,一道鲜红的血痕,滑下一条血丝。
传说中的九阴白骨爪!?
咦?夏梦瑶不是要她的命吗?难道是要用阿朱威胁她自杀?这样夏梦瑶就可以无辜的对辰兮说,柳依婷不是她杀的,柳依婷是自杀的。
这招真毒啊!
她能弃阿朱而去吗?
柳依婷啪地扔下阿朱的手臂,双手举过肩膀,谄笑道:“额……有话好好说,不要冲动。”
只要不是掐着她,不是给她造成肉体与精神上的疼痛,她就不至于吓的失了魂,至少能够很正常的思考问题。
尤其是辰兮已经无大碍,她的心尘埃落定,那什么红牡丹以后在说。
夏梦瑶微笑着看向柳依婷,眉心间的白莲光芒万丈,美丽动人,她悠然地道:“本宫可是给了你逃跑的机会。”
柳依婷微一皱眉。
她有仔细考虑过的。现在骑上马拔腿就跑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前提是她得会骑马,后面得没人追她。
古代的轻功很变态的,在快的千里马都能追的上。
所以……
“阿朱是我朋友,我怎么能弃朋友不顾,这种不讲义气的事情,我柳依婷是做不出来的。”柳依婷愤愤地说道。
原谅她的心不对口吧,面对生命地威胁,她只是一介平民啊。孔老先生不都说过“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她既是女子,又是小人。反正当小人又不会掉块肉。何况夏梦瑶也不见得有多君子。
夏梦瑶将指甲掐进阿朱的雪肤,顿时,血珠从指尖渗出,滑落成五条长长的流线。对柳依婷说道:“与其担心别人的安危,不如想想办法如何逃离本宫的手掌心。”
“谢谢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柳依婷死盯着阿朱的脖颈,说:“轻点轻点,脖子会掉的。”
鹿死谁手?
阿朱抿唇不语,睁着一双惊颤地眼眸,闪烁着不安地神情。
夏梦瑶瞥了眼阿朱,对柳依婷说道:“与本宫做个交易怎样?”
又做交易?她能不能拒绝?反正大家都会按照表面的条件在做内部修改嘛,何必学人家侠义之士做交易呢?
错一错二不错三,狼来了的故事听多了,柳依婷道:“先说来听听。”
夏梦瑶伸出芊芊玉手指向悬崖,说:“跳下去,本宫就放了她。”
柳依婷瞅了眼深不见底的山崖,嘴角抽了两下,道:“你开玩笑的吧,从这跳下去,不死也残,不残也得给吓出恐高症。”
早知道夏梦瑶让她跳悬崖,她肯定背了降落伞赴约。
夏梦瑶甜甜地一笑,袖口突然落下一柄镶嵌蓝宝石的精致匕首,抛给柳依婷,说:“你心里很清楚本宫的愿望。”
接住匕首,拔出刀刃,刀刃反射阳光,顿觉刺眼,柳依婷眯起眼笑着说:“这刀磨的又光又亮,肯定是削铁如泥,不知是哪位巧夺神功的师傅制造,真是童叟无欺,难道你要把如此珍贵的东西送给我?”
夏梦瑶又将指甲深扣进阿朱的皮肤,眼里含着兴奋地笑容,说:“她的脑袋本宫不客气的取下了。”
“等等等等。”柳依婷握着刀柄,真想一刀捅死夏梦瑶,着急地说道:“我开玩笑的嘛。”
她柳依婷不敢杀人,可阿朱不是杀过人吗?她随身总是携带两柄短刀,也不知道藏哪,难道今天没带?应该趁她与夏梦瑶对话的时候给夏梦瑶一刀,唉,阿朱真是咸鱼脑袋,不知变通。
夏梦瑶的手劲稍微放松,抬起另一只手,指甲划过阿朱的柳眉,阴阴柔柔道:“你的眼睛真美,本宫早就想挖下来留作收藏。”
柳依婷的心咯噔一下,紧握匕首,说:“你先放了阿朱,反正我就是想逃也逃不出你的五指山。”
“呵呵呵。”夏梦瑶轻轻地笑,收起五指,指甲深深地在阿朱无暇的脸蛋上划出一条血痕,对柳依婷说道:“你看谁来了。”
与你的未来止于雪花纷飞(1)
“谁?”柳依婷迟疑着不敢转头,生怕中了夏梦瑶的奸计。
红衣女婢递给夏梦瑶一条雪白的手绢,夏梦瑶轻轻擦拭手指上红色的血迹,一股琢磨不透的笑容在她嘴角绽放,她悠然地说道:“你就像是一颗杂草。尝遍了各种销魂蚀骨的鲜花,你的出现让辰耳目一新,才稍微对你产生了兴趣。”
“杂草!”她居然形容她为杂草!不能被夏梦瑶激的乱了方寸,柳依婷头一昂,胸一挺,道:“哼!我坚韧我顽强,野火烧不尽,我春风吹又生。”杂草又怎样,她当是赞美好了。
“有趣。”夏梦瑶甜笑,掌心一翻打中阿朱的后背,阿朱眉一皱,身形未动,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血液飞溅到柳依婷的脸蛋上,衣衫上,还有她手中握着的匕首上。
她没有害怕,没有惊恐。
“你怎么……”不讲信用……
她是明白的,阿朱替她受了所有的苦刑。这一掌,夏梦瑶是想打在她身上的。
眉心紧皱,她只能望着阿朱惨白的面容却毫无办法。握紧匕首,她能不能一刀捅死夏梦瑶算了?
“依——婷——”
是谁?是他!
柳依婷怔了怔,她刚想行动来着……
他来了!
她立刻转身。
眼底的无可奈何瞬间消失,笑容占据了她所有的表情。
真美啊……
远处的他……
骑着一匹高大威猛的黑色骏马。
骏马之上,白衣飞扬,黑发被风吹起如云丝。
他骑马的样子也这么美啊!柳依婷陶醉的感叹。
如果她坐在前面,依偎在他怀里,马儿慢慢地散步,蝴蝶在周围起舞,鸟儿在天空歌唱,耳边是他轻声细语的情话……呃……耳边是她絮絮叨叨地废话。
他是千万年寒冰中的雪莲,她是……路边随处可见的杂草,咳咳,这叫残缺的美。。。。。。维纳斯都会不惜穿梭时空送上她最真挚的爱的祝福。
与你的未来止于雪花纷飞(2)
突然。
他一跃而起,宛如仙女下凡,白衣轻纱,随风起舞。
“小——心——”他惊吼嘶喊,声音令天地都震动,美颜让神鬼都俯首。
山谷里,峭壁上,鸟儿惊地拍拍翅膀,飞进云霄。
“唔……”柳依婷笑开了花。
夏梦瑶什么的,她最讨厌了。
匕首,叮的一下,从她手心里滑落。
她缓慢地张开双臂。
来吧来吧,美人相公,王爷相公,飞进她的怀里吧……美人在怀她死也甘心了……
怪不得古语有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她完全能体会风流鬼和色狼鬼蠢蠢欲动的心情啊!
“不——要——”绝望地呼喊。
时间仿佛停滞了。
他怎么也到不了她的身边。
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冲他灿烂地笑,宛如桃花盛开。
她拖着长长地长长地红线……
他跟着长长地长长地红线……
然而……
红线断了……
不要?!不要什么呢?!柳依婷歪着脑袋,愁眉不展。
不要让她杀夏梦瑶吗?她没动手嘛,匕首都扔了,赤手空拳的,她也打不过人家呀,首先指甲就抓不过她。
胸口……
冰冰凉凉地,从后背一直贯穿到前胸……
喜欢他慵懒惬意的神态,仿佛世间任何事物都不入他的眼。喜欢他冷酷淡漠的语气,好像一切人事都尽在他的掌握。
白衣如雪,他的眉宇间有着妖艳的绝美。
如美瓷般无暇的香颈,她喜欢搂住它,吻上他水润富有温情的红唇。
她的嘴角温温地,湿湿地。一定是又垂涎他的美色,不自觉的流出口水了。
抬起沉重地手臂,她用衣袖抹去嘴角溢出地液体。
以后身上一定得带一块手帕,不能总是用衣袖擦口水,那样显得她很弱智,还会直接影响到王妃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