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失去的恐惧,让他终于承认:无论爱恨与否,他对他,终是有情!
“不,无论如何,还是请你救他。”谁都不会想到:高高在上的晋王竟然会对人使用敬语!
看着他的秦筝眼中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举步向前,终于看到了秦遥的脸。
错综复杂的神情在她的脸上一闪而过:有震惊、愤怒、痛苦和怜惜……
看来要加紧步伐了,不能再任由要再继续这种受尽折磨的日子。
她轻柔地抬起秦遥的下颚,手指微微收力,迫使他松开口,血色尽失的唇瓣微启,秦筝稍稍地松了口气。
好在遥体弱气衰,所用地力气并不大,只是伤到了舌头。她轻轻地为他上了药,回头看向身后面无表情的晋王:“没有什么大碍,我已经作了处理,接着就要靠他自己了。”
“靠他自己?”
“看他是否还愿意活下去。”如果他自己没有求生的意志,早晚会心力衰竭而死。秦筝眼中泛着隐隐泪光,这是她及不愿意看到的结局,因为她知道:不论是秦倦还是秦遥,都有非活下去不可的理由。所以,她会极力协助秦倦,尽早救回秦遥。
“我不会让他有说‘不’的权利。”晋王冷笑:秦遥是他的,就连他的命也是属于他的。没有他的允许,即使是秦遥自己,也决不能轻易付死。
秦筝叹气,眼前的这个人,永远不动“爱”为何物:他说他“爱”秦倦,也只不过是因为他习惯了掠夺:而秦倦是他永远得不到的,所以这份感情才会如此刻骨铭心。也证实因为这个原因,他看不见秦遥的绝,秦遥的好,何他从不轻易出口的“爱”……
“你哭什么?他又还没死!”晋王不客气的声音震回她的神志,伸手一摸脸颊,秦筝这才发现泪水早在不知不觉中流出。
不行,她怎么可以如此失态呢?她决不能泄露了自己的身份:秦倦需要一个皇室内部的帮手,而她,是最好的人选:谁也不会知道,当年被“千凤楼”所毁的小戏班班主的女儿,如今竟成了“千凤楼”楼主最信赖的手下。
抹干泪,她站直了身躯:“如果她近日不出现呕吐、高烧不退等症状的话,那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另外……”她顿了一顿:这个事实是多么得残酷啊!“他……伤到了舌头,以后说话,也许会有些困难。”艰难地说着,又是一阵心痛传来:秦遥,原是有着多么美妙地声音啊,只要是他唱的戏文,一定场场爆满!可是……从今往后,怕是再也听不到了!感到眼眶又开始阵阵发热,秦筝连忙收敛心神,强忍住心酸。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也让晋王心里一紧,仿佛一根细丝,勒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呼吸困难……他怎么会忘记呢?十年前的秦遥。那美妙无比的歌声,可是以后,这样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啊?
看着秦遥毫无声息的样子,心,第一次尝到痛的味道。
14
困在心里,沉于梦中,一团迷雾力,他听见一阵阵哭声,寻着声音过去,一个孩子呜咽着蹲在角落。
“怎么哭了呢,小弟弟,出了什么事吗?”秦遥关心地问道。
小男孩抬起了脸,露出粉嫩精致的脸颊,怎么看怎么熟悉。
“呜……,我迷路了。”孩子哭的好无助,紧紧地揪住他的心。
“别哭了,哥哥帮你。”他一个大人,总比孩子牢靠一点吧?虽然倦总是说他思想单纯地像个孩子。
“可我弟弟说他会来接我地,不可以和大哥哥走。我怕他找不到我。”男孩抽咽着,抬起泪颜,奇怪地问:“这里好暗也好大哦,大哥哥也迷路了那?”
秦遥一楞,“我吗?”他怎么会在这里呢?怯怯地,他不好意思地回道:“我好象也不知道,……对了,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吗?”小男孩露出天真可爱的笑容:“我叫秦遥啊!大哥哥你呢?”
秦遥完全呆楞:他也叫秦遥?天底下竟有如此凑巧之事?对美丽男孩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他毫不怀疑地答道:“真巧耶,我也叫秦遥,我有个弟弟叫秦倦,是双胞胎弟弟呢。”
小男孩惊异地瞪大眼:“我地双胞胎弟弟也叫秦倦,呜……想到了弟弟,他不禁又悲从中来:“他答应要来接我,叫我等他的,可我等了好久都等不到。呜……”
等他?一定要等他?秦遥的记忆深处也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徘徊着。
“好我会等你地,一直等你,倦。”这是谁?是他在回话吗?不行!为什么他的头,会那么痛!
“呜……恩……”昏迷中地秦遥,总算有了反应,这让守着他地哑婆子含着泪笑开了一张菊花般的老脸。
梦里,秦遥不断地挣扎:他一定要等秦倦,他还有心愿未了,他不能够就这样离开。可是:外面地世界好可怕,伤地他好疼好重,他实在没有勇气去面对。
缓缓地睁开眼,看到地是一张带泪的老脸。秦遥困惑地皱眉:这个婆婆是谁啊?为什么哭呢?刚要开口询问,口腔内却传来奇异的痛。
他痛的红了眼眶,哑婆婆伤心的泪纷纷坠下:那好听的歌声,怕她老婆子这辈子是真的听不到了!
“怎么样?他醒了没?”从门外传来一阵叫嚣,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哑婆婆起身福了福,不舍地看了秦遥一眼,终是不得不离开。
晋王见秦遥终于醒了,眼中有丝兴奋。走上前,他一把就要抓住秦遥的手腕。
他没有想到:秦遥躲开了,而且躲得很远。
秦遥睁大了眼,用怀疑、吃惊、不解、甚至是陌生的眼光看向晋王。
你是谁啊?我又不认识你。他努力地想要说,却怕极了那股疼痛,只是防备地瞪着晋王。
晋王地脸一沉,却考虑到他的大病初愈,只是不甚高兴地将他虚弱地身体拉近,转眼间,便欺上他的唇。
长驱直入地想要卷起丁香小舌,却不料糟来意外地抵抗:舌尖一麻,他不敢相信秦遥竟然咬了自己。
他正要发难,咬他的人却恶人先告状地大哭起来,着实把他吓了一跳,不是没有见过秦遥地泪,可如此孩子气的哭法,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大哭着的秦遥决定一次把话说清楚,省得日后痛的还是自己。
“呜……泥素水啊,赶撒抹拉。您家地所头搞通耶。(你是谁啊?干什么拉?人家的舌头好痛也。)”说完,坚决拥护“沉没是金”的法则,紧闭小口,只是以双手推拒着眼前宽厚的胸膛。
晋王错愕着,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哭笑不得这句话的深刻含义,然而当他回过神时,终于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秦遥,你不要给我装疯卖傻!”不可能,他不会疯的,十年都走过来了,要傻不会等到现在。
“呜……”被他的怒气吓到,秦遥由嚎啕大哭变成了殷殷抽泣,睁着美丽的大眼,害怕地看着满脸怒容的晋王。
他眼中的陌生和恐惧深深地刺激着晋王:他看向自己地双手,不敢相信,他终于亲手毁了他,完全击溃了秦遥的所有,包括他对自己毫无保留的满腔爱意。
心中刹那间变的空荡荡的,晋王茫然的转身,神情恍惚地离开“栖情轩”
看到他踉跄离开的身影,候在屋外的哑婆婆在心中唏嘘不已:晋王活了近三十年,始终看不透自己是的时什么?要的是什么?
都说帝王无情,她却觉得并非只他们薄情,而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懂得真情真爱:他们从小受的教育,就是权势可以夺得一切。晋王十八岁时第一次尝到了失败得滋味,所以才会对令他初尝败绩得秦倦如此执着了十年,也因此忽略了身边唾手可得的幸福。
秦遥现在的病也许是个契机,让晋王可以发现埋藏了多年的真心究竟在哪一边?
曾经牢牢在手的东西在突然之间失去,没有了秦遥真爱的晋王:会作何反应?
15
艳阳高照,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晋王左晋维的房间里竟传出“噫噫啊啊”的吟叫声。下人们都避得远远得,这晋王,近日来越发的无法无天:无论男女,不关身份,只要他看上眼,也不管世间合适与否,就干起这苟且之事。
年轻点的侍女战战兢兢地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他,就怕他兽性大发,自己这一生就要毁了。。年纪稍长又没有什么姿色的,也常常是被房内无边的春色给吓的退避三舍。
如今晋王的寝房,就像那“栖情轩”一样,成了仆人们不敢踏入的禁地。
“恩……恩……啊!”
晋王看着身下婉转承欢的美丽少年,捕捉着他每一个动作、表情。
蹙眉的时候不象,张嘴的时候不象,留泪的时候更不象。那是什么?是什么东西促使自己要了他?
他狠戾地向上一顶,粗暴的动作引来身下少年的呻吟……
“不,不要,好痛……”
对了,就是这声音,像极了秦遥。
“就这样,叫给我听,我要你尽力叫!”
猛烈的攻势,逼出底下人儿的一串串泪,晋王看了心烦,怒道:“哭什么哭?不许哭!”
哭得那么难看,哪里比得上秦遥得千万分之一?
这个世界上,只有秦遥,才会哭得那么美,即使是秦倦也比不上的戚美。梨花带泪这类词,只适合秦遥这个绝丽的人物!
晋王干脆不看这张脸,只听他的声音,仿佛秦遥就在身下,共享着两人的欢爱。
不对,秦遥已经哑了,他再也不会发出如此媚惑动人的声音了:那么是谁?是谁在与他共舞?
他的身子一僵,倏的抽离了少年的身体。被挑起欲望的请青涩身子难耐地扭动,磨蹭着想要他更加深入的爱抚;当然也有些害怕的成分,怕自己服侍地不周,引起晋王地不满,招来杀身之祸。
晋王却一脚将他揣到床下:“滚!别来烦我!”
少年害怕地连忙拾起丢了一地的衣物,也来不及穿戴整齐,之事匆匆地套上借以蔽体,就这样衣衫不整地冲出屋外。外面守着的下人只能视而不见地别开脸,在少年的身后摇摇头,无限同情地为他哀悼。
而门内的晋王也是烦闷不已:秦遥,秦遥,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迷药,为什么我的脑海,身体,只记得你,只需要你?
午后的“栖情轩”,安详而宁静,屋外的鸟儿也仿佛知道屋子的主人正在休息而停止了叫嚣,安安静静地陪他睡着午觉。
突然,巨大的脚步声打破了原有的宁静,惊得树上的休息者均作鸟兽散。
来人大步地走进寝房。床上的人儿听到如此大的响声。却只是轻轻翻了个身,继续他的午睡。
原本遮掩住的半个身子滑了出来,露出引人暇思的美丽身段,被踢到一旁的背子哀叹着:却怎么也阻止不了主人的“春光乍现”。
晋王屏着呼吸看着眼前的无限春光:他早知道的,秦遥的美丽,真的是无与伦比。一想到这样的人儿竟然是他的,爱着他,顺着他,一种满足感由然儿生。
然儿这种满足却马上因为现在的现实而幻灭:如今对秦遥来说,他只不过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陌生人,是芸芸众生之中的某一路人甲,这样的情况下,又何来“爱”?
他想到了多年以前,他也曾经盯着同一张脸,可是如今,再心境上却又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终于明白了,对秦倦:是征服,因为他的与众不同,即使是在梦中,秦倦仍是浑身是刺的刺猬,他的不服,他的反抗,莫名地让自己执着,执着到失去了应该珍惜一生的珍宝。
原来对秦遥,才是真正的爱恋,正因为当初难以置信地被轻易吸引,正因为当初受不了被自己所爱地他欺骗,才会恨他,恨他!恨他……
当真是报应不爽啊,在秦遥痴傻了的现在,他才真正看清了自己感情的归宿?
晋王苦笑着,伏下身,怕秦遥着凉得了风寒,第一次小心翼翼地将被踢到一旁的棉被覆到他的身上,无奈的转身,他知道: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地守护秦遥,不再伤害他,也不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待他跨出房门,身后地秦遥竟偷偷地睁开了眼睛,呼……好险,还好他没有发现自己是再装睡,谁让他走进来时那么大声,把他吵醒了,所以他只能装睡落。谁叫这个人长得是很好看,可就是让他觉得好可怕呢?不知道为什么,直觉上,他就是觉得要避开他,可是心里却又很高兴他刚刚这样对自己。秦遥摸摸自己的额头:他是不是又毛病啊?
16…18
时值春季,正是百花齐放的好时节,屋外叽叽喳喳的鸟叫,早已经将秦遥撩拨地心痒难耐。
他已经闷在屋里十几天了,整天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吃,原本纤瘦不堪的身子也比以前丰润了些,不过要是再那样下去,美人还是美人,可却要变成唐朝的肥美人了。
这一天秦遥睡了个饱,伸伸懒腰,看着阳光明媚的窗外,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难耐。
一出了房门,他就像只离了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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