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婚期越来越近,一切都无可挽回,此时却有一件大事发生了!
朝堂上,众人面无血色,神色凝重。
“启禀皇上,边疆战事吃紧,守军恐怕支持不住。”
“微臣也认为应尽早派援军支援。”
几个大臣,持着玉觳上奏,却不知道这些话,让在场的武将几乎想将这群只懂舞文弄墨的文臣丢到血肉横飞的战场上“见识见识”。
“兵部!”皇帝大喝一声“你们有什么对策?”
“陛下,天朝自陛下登基后一直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末将所帅领的三军之中真正见识过战争残酷的几个老兵也都已是强弩之末。其余的,都是些不成气候的虾兵蟹将,实在难登大雅,难当此任。”
“什么?”皇帝大怒,“国难当头,士兵本当身先士卒,你临危拒命,难道是想抗旨不成!”
“末将不敢,只是……”
“皇上……”不待那个满头是汗的武将说完,晋王上前,手持羊脂白玉所制的朝觳:“如果皇上信任微臣,那么让臣帅军前去吧!”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机会了。
“这……”皇帝犹豫着:晋王虽是文武全才,但到底并非真正的将领,行军打仗一事也非十分熟悉。
“不太妥当吧?而且你是朕的皇弟,怎么能让你冒险?”而且如果他真的凯旋而归,那真的是功高盖主,对自己帝位的威胁也就更大了。
“皇上,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臣弟虽是皇亲国戚,但也是国家的子民,为国效犬马之劳是理所当然的事。难道……是皇上想御驾亲征吗?”
“皇上,晋王提议甚好,皇上御驾亲征定能使将士们军心振奋,一股作气剿灭叛贼,平定外乱。”
“那怎么行?皇上是万金之躯,万一出了什么差池,有谁担待得起?”
“话不是这么说。皇上既是真命天子,自有各路神明保佑,我倒觉得这主意不错。”
“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日理万机,这种‘小事’需要他御驾亲征吗?”
“难道你去吗?”
“废话,行军打仗当然是你们这些没见识的莽夫之事。”
“什么?难道你们这些只会舞文弄墨的穷酸秀才就算有见识吗?”
“你……你……山野莽夫,不可理喻!”
“哼……你这老匹夫,不同你一般见识!”
………………
皇帝的脸早就绿了一大半,只见朝中一堆文臣、一群武将你来我往,唇枪舌战,丝毫不将他放在眼中:
“够了!放肆!”
顿时鸦雀无声……
“瞧瞧你们这是什么样子?这就是对我天朝治国有功的臣子吗?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众臣被他讲得哑口无言,只有晋王还是坚定的直谏道:“战事吃紧,片刻缓不得,还是请皇上立即拟定圣旨。”
“哎,终于还有个头脑清醒的人。”他叹了一口气,看向朝下群臣:“来人啊,替朕拟旨。”
“是皇上。”那个人吓得缩在一边的文臣立即狗腿的上前,黄卷一摊,笔墨一扫,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将要成为孤魂野鬼。
“奉天乘运,皇帝诏曰:此次边疆受犯,天朝威严受损,朕本欲御驾亲征。但国不可一日无君,天朝不可一日无主,因此此番特命晋王代替朕亲征战场,即日起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晋王左晋维在军中就是代表朕,违令者,杀无赦!”
群臣跪倒,口中高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至此,晋王出征一事已成定局,即日出发,片刻不容缓!
夜,“栖情轩”:
晋王站在门外,没有强行进入的打算,他只是想说几句话而已。
屋内昏暗的灯光将秦遥的身影印在门上,晋王知道,秦遥和他站在同一个地方。只是一个在门内,而一个在门外。现在他们靠的那么近,可是明天一别,不知是否还有相见之日?
“不要开门!”晋王急切地说道,就怕秦遥打开了门,他看到他的脸,就哪儿也去不了了。“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门内的秦遥一惊,本欲开门的手放了下来。
“我明天就要走了,上战场!”
战场??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有办法原谅我,可我不能等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只有这样,才能暂缓我和琉璃公主的婚事。而且……”他顿了一顿,为自己下了一个赌注:“如果我侥幸能够获胜而归的话,相信皇上一定不会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到时,我什么赏赐都不要,只要一个新娘!”
秦遥的手颤抖着:这么说,他还是要和琉璃公主成婚了?
“我要你!秦遥,我要你名正言顺成为我的人,这个晋王府的主人。”
“吓!”门内的秦遥听到他如此大胆且赤裸裸的宣告,不禁吃惊地无法动弹。
“我会要求皇上赐婚,让你成为晋王妃——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妻子?妻子?可是他是男人啊?如何成为他的妻子?
而且要求皇上赐婚?这不是欺君之罪吗!
“所以,我希望你作好心理准备。”
秦遥咬唇,为他的决心所撼动!
“可是如果我未能侥幸地回来……”晋王心中明白,后者的可能性绝对大于前者,可是他不在乎。也许他可能会死在这场战役之中,可是秦遥啊秦遥,你希望这结局,是前者还是后者呢,你是想要永远的自由呢?还是想要永远的幸福?
他苦笑了一下,轻声道:“你保重。”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迈步就走,可是拳头却纂得死紧。
身后的门突然“咿呀”一声开了,一双熟悉到陌生又陌生到熟悉的手由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突然之间,天没了,地没了,天荒地老了。什么都不存在,只有彼此。紧紧相贴的身子,交相呼应的呼吸,还有因为风而交缠的发丝。
可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晋王也没有转身,静静的,静静的,时光在空气的流动中消失。
然后秦遥放开了手,晋王迈出了步伐。没有叫他留下,没有叫他留人;没有抬头,没有……回首……
终于,旭日……东升……
一身战袍,他面对的即将是金戈铁马的战场。
战旗飘飘,威风凛凛,只要他一声令下,三军将士即刻出发。
如果可以,他不要这爵位,这富贵,这显赫,这荣耀。哪怕是粗茶淡饭,只要身边的是秦遥,他也当是山珍海味。可是这一切,取决于这场战争。
抬起的手刚要落下,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在身后几个人的搀扶下,困难地向他迈进。
渐渐地,近了,近了。
所有的人都屏息,为那天人似的容貌和出尘的仙气。
是秦遥!
还是一袭白衣,让晋王想起初见时的无措,再见时的轻灵,还有后来在阳光下与蝶共舞的绝艳……
脑中翻过一幕又一幕,回神时秦遥已经在眼前。护着他过来的碧琳、碧泉已退至一边。
晋王立即翻身下马。
秦遥倾身向他,终于将自己埋进了他的胸膛。
他的眼睛是掩饰不住的红肿,因为一夜的泪:那个他原本以为已经没有了的东西。他想了好久,虽然知道现在两人不见面是最好的,可是有一些话,他一定要告诉晋王知晓。
“我在这里等你。你要娶我的。所以……你一定要遵守诺言!”他热泪盈眶,但是他决定藏起泪眼,只用笑容相送。
“如果你遵守诺言的话,那么,我会有一份大礼给你。”他如果知道他也能为他孕育子嗣,一定会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吧?
秦遥抬起头,痴迷地微笑看向自己的至爱,深深将他现在的模样记住。
晋王也是痴痴地望着眼前的绝色,他从未想过,自己和秦遥,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互诉衷肠,他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将秦遥的身子揽紧低下头,用披肩遮住了两人。
热切的拥吻,相互的索求,这是完整的秦遥和完整的晋王之间,第一个充满对对方爱意的深温。
风,掀起了披肩的一角,众人没有吃惊,也没有亵渎,有的只是惊艳和祝福……
鸣钟起兵,依依不舍的惜别终究要分离,但是为了两人的将来,这一切,都必须忍耐。
军队扬起一阵尘土,看着已经走远的爱人,秦遥痴痴地低低哼唱起来:哭不尽多情梦,已忘了伤心痛,我的一生一世只有你最懂。醒不了痴情夜,不在乎孤枕眠
我的千辛万苦都藏在心中。我爱上你给的痛,心甘情愿等你的梦,藏起泪眼只用笑容相送。我爱上你给的痛,只要活在你的怀中,但求今生化作伴你的风。爱上你给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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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三军分为先锋、铁骑和正营。虽然人数众多,但毕竟都是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的年轻人,哪里有半分的胜算??
行军打仗,来不得半点差池,刀剑无眼,并非拿着好玩的。因此还没有真正的到烽火连三月的硝烟之地,就有不少人胆怯了。这实在是很让人沮丧的一件事:人心难测,但是三人成虎却是古往今来不变的道理,一旦有一个人害怕、胆怯,这种情绪就会像是最最严重的瘟疫,传染给身边的每一个人。
但这并不就是说这支军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这也正是晋王当初决定赌上一赌的原因:论军队人数,储备精良,天朝毕竟是大国,倒也是占了一些便宜的。他们缺少的,只是临阵杀敌的经验罢了。但人的潜力无限,尤其到了性命悠关的时候,更是可以发挥地淋漓尽致,他赌的,就是这后劲,所以怎么可以在还没有到战场时就已经认输了呢?
当晚,他召集了三军将领,聚集在营帐之前:人人手中一碗酒,他先干为尽。
“大家都看到了,现在我们所饮的是同一杯酒,乘的是同一条船。我在这里向大家承诺:同当患难,祸福与共,临阵杀敌,我左晋维一定冲在第一,决不留在营帐!要死,大家一起死;要生,我们一起生。”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前方,声音朗朗地传遍每一个角落。
帐前兵将甚是感动,不少人也一口饮下杯中烈酒。此时突然一个兴奋的声音:“报……!”
“何事喧哗?”
“禀元帅,‘千凤楼’右使求见!”
众人一听是“千凤楼”,精神又是大震:那“千凤楼”表面虽是平常的经商人家,但朝中有谁人不知它高明的手段,其中不少正是蕴涵了高深的兵法!
“快请!”
难道是秦倦?
一个兰色的身影姗姗而来——正是……
“好久不见了啊,王爷!”是那劝阻秦倦杀他的蓝衣人!
“‘千凤楼’右使?”
“正是在下。”
“尊姓大名?”
那人轻笑:“什么‘千凤楼’右使,晋王左晋维,都只是人的一种代号罢了!王爷何必在乎这种代号?”
“……”“千凤楼”之人,果然各个不简单。
“那么阁下今日又有何贵干?”
“我是来毛遂自荐的。”
“毛遂自荐?”
“对,这里似乎挺好玩的,恩……我就临时充当充当军师吧?!”
什么?他没有听错吧?这个人放着“千凤楼”安逸的生活不过,到这硝烟弥漫的地方,还一副如此安适闲逸的样子,难道又是秦倦的诡计不成?
“王爷不必疑虑,看过这个您就会明白了!”
他随手取出一个信笺,递到晋王面前。
晋王一见,果然脸色大变,精神一震,仰天笑道:“真是天助我也!”
原来此人,就是创立“千凤楼”之人,也是当初将秦倦视为药人的前任楼主:谁也不知道他的姓名,他的模样,只不过能白手建立“千凤楼”,已是有天大的本领,更何况他今日献出之物!
晋王双手一挥,将手中书卷高举过头顶,赫然便是完整的《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汗!偶也不知道在写什么了,大家先将就着看,反正也是过度用的)。当时国泰民安,甚少用到这类兵书,久而久之再也找不到完整的了,谁知今天所见,乃是详尽完整的两卷,怎不令人激动?
前排的将士们一见也是震惊不已,很快的一传十,十传百,顿时群情激动,不能自已,齐声道:“天佑我朝,天佑我朝!”
有了这样一个坚强的后盾,再加上高明的军师,所有的人都有了斗志,这一仗,仿佛是向胜利迈进了第一步!
不知不觉,晋王已经离开了一月余,这期间,秦遥除了每天望着窗外遥望,就是好好地休养,经过这些时日,无论是身体还是心情都好转了许多。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是期望晋王早日平安归来,要不恐怕孩子呱呱落地还看不到自己的父亲。
不过……
他呆呆地看向自己的小腹——那里什么变化也没有。他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变化,毕竟这事情,他自己也是第一次。凡间女子怀胎十月,但他不是女子,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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