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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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曲-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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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老大你等等!」其中一人拔出了刀,对著子诚的後背狠狠刺了进去。
  
  「咬死你啊啊啊!」子诚大喊一声,抓著那个老大,看似无意的翻身滚向了一边。而这一滚恰好改变了两人的位置。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刀子扎进了那老大的後腰,顿时鲜血横流,血气四溢。
  
  「老大!」
  
  「救命啊!」只剩下一口气的人,大声呼喊。明明周围有那麽多的人,怎麽还敌不过一个傻子?「救我!」
  
  鼓起勇气,一人冲上前想要扯开两人,结果被子诚踹了一脚,脸上被抓出了四道血痕。
  
  在他们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著茶寮而来。想来应该是要稍做休息,然後继续前往英雄会的江湖豪杰。
  
  说书人眼尖的看到了客人,可他没有去迎接,而是在安置好了妻子之後,毕恭毕敬的求那些大人别去茶寮里面了。
  
  「你这人怎麽这般不知好歹,我要去喝口茶,你怎麽还拦著我们?依我看,你这茶寮还是早早关了的好!」骑在马上的人,高傲的瞥了一眼说书人。
  
  「大人有所不知啊……我这茶寮被那些五行教的人砸的没有好物……现在有人在里面打起来了……求大人别进去了……」也不知道那几个好心的公子怎麽样了。
  
  「五行教?」挑了挑眉毛,似是听见了什麽不得了的消息,「那我们更不能置之不理了!魔道妖人,人人得而诛之!」驾起马朝著茶寮而去。
  
  「大人啊!」说书人真的不想再给自己添加损失了。
  
  站在茶寮门口,他便听见了有人大声喊著救命,有人手足无措的看著好像是在地上打做一团的人,还有人一脸云淡风轻的看著热闹。这是什麽架势?五行教的人呢?看来是闹剧一场啊,五行教的人怎麽可能那麽的不中用。
  
  这样想著准备转身离开,可偏偏在转身的时候他瞥见了那扭做一团的人,还听见那人大喊:「杀了你!杀了你!」这腔调……是那个死小子!
  
  「住手!」冲向了那人群,他一手拨开了拦著视线的两人。
  
  「这位是?」柳靖寒知道来者何人,但是为了不冒昧,也只能再好声好气的问一遍了。
  
  「在下崆峒派掌门,何然。」抱拳拱手,一派大将风范。
  
  就算有人喊了停下,可子诚依旧把自个当成是傻子,誓要把这个出言侮辱公子的人打到他爹娘都认不出来。不伤人命就好了!
  
  「任子诚!」何然怒喝一声,揪起了子诚。
  
  子诚继续恶狠狠的盯著打搅自己的人,「杀了你!杀了你!」对著何然的手臂就要咬下去。
  
  「你这不肖子弟!」把子诚甩向了一边,子诚倒在了地上,缩成了一团,不断发抖。
  
  「何掌门!你这是何意!什麽任子诚!他是小宝,是在下的家仆。」言语中的不悦,直接的传达给了对方。柳靖寒疾步走向了子诚,把子诚抱在了怀里,「小宝乖,哪里疼。」
  
  「他要打死我了……打死我了。」
  
  何然瞪眼,「我巴不得你死了才好!你败坏任家门楣!现在还敢装疯卖傻!你又是什麽人?和这小子是什麽关系!什麽小宝,无稽之言!」何然并不相信柳靖寒的话。
  
  「在下柳靖寒!不过一介路人。小宝有疯病在身,一时间病发难免会伤人,但是何掌门为了这些五行教的人就打伤小宝这未免不是君子所为!」按著子诚的脑袋,柳靖寒轻轻蹙起了眉头,他感觉到了子诚在发抖,是在害怕。
  
  「五行教的人?哼!这些地痞流氓也敢自称五行教的人,也不怕被正道诛杀。连一个疯子都可以把他们整治的鸡飞狗跳,这也太贻笑大方了。」盯著那正准备悄悄逃跑的人,何然威胁似得眯起了眼睛,「说,你们是什麽人!」
  
  「小的们只是混口饭吃,求大人给条活路啊!」架起他们老大,那几人准备逃跑。
  
  「呵,妄想!」长袖一挥,只见有什麽东西射进了那几人的颅内,登时齐齐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而死。「无耻之徒,不配活於世上!」
  
  崔伯暗自冷笑,这般把人命视如草芥,也敢自以为是拯救苍生?为民除害?他们的行为和那些邪门歪道没有什麽分别。
  
  「把你怀里的那个小子交出来。我不管他是任子诚还是小宝。他,我要定了。」
  
  「呵。」後退一步,「何掌门未免太自大了些吧。想从在下的手里抢人,也得看在下肯不肯给何掌门这个面子。」现在打起来的话,会不会影响到之後英雄会的行动呢?罢了罢了,为了子诚,乱一次计划不算什麽。
  
  「无礼晚辈!本座代你爹娘好好教教你,何为长幼!」
  
  冷哼,「在下爹娘早已经在极乐享福了,何掌门如若要教导在下,还得去寻到高堂,和他们好好商量商量才成啊。」言下之意就是,你死了才有那个资格。
  
  子诚缩在柳靖寒的怀里,心中不断在思索这何然要怎麽对付。据子诚所知,这何然一向不是好打发的人。即使公子现在身负绝学,可是何然是无耻卑鄙之徒。擅长暗器与毒物。稍有不慎那就是毒发身亡的危险。
  
  在去英雄会之前,公子还是不要锋芒太露的好啊!要让公子避开这个棘手的家夥的方法有很多,比如……
  
  推开柳靖寒,子诚站在何然的面前。一双眼睛满是杀意与怒气,望著何然的神态那更是犹如大敌。
  
  「小宝?」他这是……
  
  何然冷哼,「承认自己是任子诚了吗。」
  
  「公子,我骗了你,我不是小宝。」一句话把与柳靖寒的关系推得一干二净,「想抓我回去?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子诚一句话掀开了他和何然的对决。
  
  在小小的茶寮里面动手实在是不方便,子诚把何然引到了更加空旷的地方交手。
  
  何然一走,那些崆峒派的弟子也一齐追了上去。但子诚的离开,并没有让柳靖寒和崔伯跟出去。
  
  「公子,我们不理会子诚了吗。」崔伯望向拦著自己的人。
  
  负手立於身後,「子诚刚刚告诉我,这人棘手的很,他被抓也没有关系,那些人不会伤害他。子诚说,如若有缘,英雄会之时自然会相见的。他要我们先行离开,别被何然缠上。」
  
  「那我们走吧,子诚江湖经历尚浅。他不知道,如果公子和那崆峒掌门交手,未必有占下风的机会。」还是说,因为太担心公子,才不愿意公子去冒险呢?
  
  「其实,相见不如不见。」低声呢喃,柳靖寒也不多言,只是慢慢踱步在和子诚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何然突然发现,任子诚离开的这些年头,也不是白活的。且不说那小子身子骨硬朗了不少,单是功力就已经增进了不少,这样的进步真是让人不得不重视起来啊。
  
  「你拜了何人为师。」
  
  「与你何干!」要知道,子诚现在还没有用上一半的功力。下意识的,子诚不愿意有人知道五行功的事情。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何然一向狂妄自大,让小辈在他的面前趾高气扬那是他最不能容许的事情,而子诚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了他的底线。忍无可忍,那便无须再忍了!
  
  「死?你敢杀我吗?」知道自己的利用价值,子诚知道他就算被抓也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哼,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还是可以的。我代你爹好好教训你这个畜生。」
  
  心中暗自叫道不好,那何然又要耍手段了。子诚一步步往後後退,如果能够逃出何然的手心,他一定要紧紧跟著公子,和公子形影不离!
  
  「想逃?我看你怎麽逃!」犹如漫天花雨的暗器随著风向撒来,子诚只感觉眼前一花,还来不及反应便失去了知觉。
  
  柳靖寒停下了马,回头望了一眼属於子诚的马匹,就在刚才,他的心间闪过了一丝不安。子诚那家夥,应该不会把自己搞得太狼狈的吧。
  
  「公子,可是在想子诚了。」崔伯一眼便看出了柳靖寒的心思。
  
  「没有,只是在思念小宝罢了。」
  
  被那人思念的小孩,此时被关在了囚车里面,招摇过市的朝著英雄会而去。
  
  何然不得不说,他对任子诚改观了不少,那金钱暗器属於极折磨人的毒药。每天的午时和寅时都会发作,让四肢百汇奇痒无比,要每天服食解药才可以抑制奇痒。不少人都因为这个毒自尽身亡。
  
  一连三天,任子诚被折磨的连连昏迷,别说喊了,他连吭都不吭一声。看著被抓得血迹斑斑的囚车木栏,何然庆幸还好他早早封住了任子诚的内力,不然照他这样,还不知道被他逃到什麽地方去了。
  
  「要不要解药,要就求我啊。」何然手下的大弟子,张裕拿著今天的解药不断在子诚的面前晃动。
  
  子诚忍得满头大汗,把面前的人视若不见,心里全是柳靖寒的身影。只要想著,忍过去了就能够看见公子了,子诚就什麽都不怕了。
  
  「小公子,是不是很痛苦啊,叫一声听听啊。」
  
  闭著眼睛,子诚努力想要冲开被封住的内力。
  
  「唉,大师兄您可别把小公子弄哭了啊。人家好歹也是武林盟主的宝贝儿子啊,万一人家秋後算账我们可吃不消啊。」
  
  「就是就是,武林盟主的儿子啊,任子诚。」
  
  武林盟主的儿子……谁稀罕……谁稀罕了!
  
  「一、一群垃圾。」子诚咬著牙蹦出话来。
  
  「呵!阶下囚还敢狂妄!今日的解药,你别想吃了!」张裕把手里的瓷瓶狠狠摔向了地上,「你就忍著两个时辰吧!哈哈!」
  
  子诚闭紧了眼睛,置若罔闻。
  
  公子……你还好吗……你在哪里……到英雄会了麽……
  
  好想见你……




第十七章 见面如敌

  「何贤弟,听说你一路兴师动众的进了我这自闲山庄,还不知道是不是路上横生了什麽异变,可有愚兄能够为你排忧解难的啊。」自闲山庄的当家,如今的武林盟主,任言正坐在上位,一脸平易近人的微笑。
  
  何然起身,脸上摆著的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苦恼模样,「唉,是我冲动了。不知盟主可还有继续派人在寻找令郎,如果有的话,就让那些人都回来吧。令郎子诚,在我来的路上被我撞见,逮了回来。」当初任子诚闹离家出走的事情,可闹得是沸沸扬扬的。
  
  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愠怒渐渐染上了那正气凛然的脸孔,「那孽障给贤弟添了什麽麻烦!」从小不学无术,成日跟著他娘待在花园子里,还敢离家出走。哼!
  
  「麻烦倒不敢说,是我逾越见到子诚的时候被他激怒,不禁帮盟主教训了那小子一顿。这身上难免有些伤痕什麽的,还求盟主不要责怪啊。」
  
  「贤弟客气了,那小子疯疯癫癫,都是我管教不当,让贤弟见笑了。」
  
  何然笑了笑,话已至此那就足够了。来了自闲山庄,他也没有必要继续带著一个任子诚东奔西走了。反正任子诚和任言正的关系一向很差,也不必担心会有什麽事情被捅出来,比如那些无所事事的弟子虐待任子诚的事情。
  
  「把任公子带来。」转过头看向任言正,「在来的路上,我看见他和一群人在一起厮打成堆,还装疯卖傻,口口声声喊著他的爹已经去世了,我气不过就和他动手了。一时间手下力道没有控制好,便成了这个样子了。」
  
  任子诚是被人拖上大堂的,看著他的样子也是被人洗干净带来的。身著一袭浅蓝色的长衫,他低垂著脑袋,黑色的长发用白色的发带高高束在了脑後。
  
  如果不看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的斑斑伤痕,咋一瞧还真会以为是谁家的小公子跑出来了。
  
  「哼!打死了也好!我任言正没有这样废物的儿子。」
  
  意识还没有重新回归,便先听见了那个人的声音,被亲生爹爹这样说,就算是石头也会难过啊。更何况子诚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呵,我也没有你这样的爹。我记得我已经被逐出家门了,你们抓我回来干什麽。是想要我削骨还父,削肉还母吗。还是要用我的血,一洗你任家的耻辱?」被甩在地上的子诚,勉强用双手撑起了上半身。
  
  该死的何然!教出来的徒弟一个比一个阴毒!折磨人都不带伤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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