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苦恼,也很疑惑,意儿,你说仇恨到底是什么?”
娃娃没有作声,将头紧紧贴在陈垣光裸的胸膛上,伸出舌头轻轻尝了下那情事过后依旧滚烫的汗水。
“一直以来,我觉得自己是为了你而努力。为了见你所以我努力的念书,习武。成了武林盟主,你也终于来到了我身边。可是当我和你两情相悦之后,我却发现,我似乎并不是单纯的为了你……为了你而努力只是一个借口,一个荒诞而又可笑的借口。即使我再努力,你若不钟情我,又能怎样,你若与我有缘,天涯海角,终有你我相见的日子。我早就知道这点,可是,却从不去承认。实际上我也就是一个为了名利打拼的武夫罢了,一个追逐着虚无的妄人……”
娃娃舔净陈垣胸前的汗水,吻上陈垣的脖颈,缓缓的摇头,“不……我不这样认为……”
“我总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一切都很可笑。而我。则是最可笑的那个,自得其乐的活在这个骗局之中,为了从未见过一面的父母,为了不知在何夕何年的所谓家国,我要赔上一生……男儿心在天下,志在四方,都是狗屁!哼……看看我师父……穷极一生追求武学造诣,辜负了心爱的女子,女子据说为了他自毁容貌,投江自尽,而我师父他情根不断,练功时走火入魔,虽无大碍,却永远不可能到达登峰造极的地步。再看看我爹娘,耗尽一生谋划复国的大事业,然现在国泰民安。谁会去想要反,自是不成,双双多么壮烈的“自刎殉国”……却留下我……不是很可笑吗?”
陈垣近乎自嘲的大笑。
“师父告诉我,要恨这个国家,因为他们害死我的父母,我父母是自己把刀架在脖子上的,与这个国家何干?与这个国家的百姓何干?师父还告诉我,要做大侠,才能广纳人心,他日复国,才有可能。殊不知,乱臣贼子就算胜了,也终归是乱臣贼子……”
“意儿,我真的乱了……乱了……”
“呵呵……”娃娃抓着陈垣一缕汗湿的头发在手指上缠来缠去,“我说啊……小圆子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吗?原来……你是个胆小鬼啊,害怕在人前说出来,害怕臊了面子,真是小媳妇脾气~呵呵~”
“你说谁小媳妇?你才是我媳妇呢~”陈垣一个翻身,把娃娃压在身下,“刚才是谁在我身下像小媳妇一样叫的那么好听?谁啊?”腹部蠢蠢欲动的贴近娃娃的身体。
“啪!”娃娃的双手同时击在陈垣的脸的两侧,“坏蛋小圆子!你记住……只要你不疑我,你的意儿就永远在你身边,永远站在你这边。”
陈垣嘿嘿一笑,“好啊……明天咱们七成去京城,今个我们就好好的乐一天,你可不许叫停哦……”
“去京城?小圆子你?”
陈垣一把拧上娃娃胸前已经挺立的红豆,在发红的耳边轻轻吹气,“我叫你再装,其实你是很担心的……不是吗?还装的一本正经的来教训我……京城我是一定要去的……因为我和某人的还有一笔账没有算呢……不过……我现在要先和你算算你你装大教训我的这笔帐……”
“啊……哈……小圆子……你真是,猴急……坏死了……”
仇恨,原本就不存在,是人们为了一己私欲而编造的可笑理由,还好……小圆子……你明白了……
烛红蝶飞轻纱内,情泯恩仇效于飞。
作者有话要说:小雅回来飙文咯……虽说是飙……俺尽量尽量咯……
要多多支持我……支持娃娃哦……
………………
兄弟
是人就有欲望,可是谁人知道欲望到底是什么?什么是人真正想要的呢?
有人为了欲望可以不择手段,那么太子哥哥,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抬头用眼神向面前的太子询问,娃娃的面庞上虽然带着以往的平静,却也不免染上了淡淡的哀伤。
手中托着的人,已经没有了气息,料想此时的他估计已经过了三途之河,不知是否可以毫无牵挂的顺利往生呢?
刘崖哥哥,我知道其实你心中所想要的,很简单。不是这个江山,不是天下,不是权利,不是荣华,你想要的只是一声“哥哥”。只可惜,你所希望的话语永远不会从你希望的人口里说出,因为那个会在你的身后追着你幼小的皇弟已经死了,被他自己杀死了……所以,这声哥哥我来给你,希望你不嫌弃。
“你早就知道他的意图,你也知道他并非真的谋反……为什么……”娃娃看着太子的眼睛,忽而笑了,“我真傻,其实我一直都该知道,却欺骗自己……告诉这一切也许不会发生,太子哥哥还是小时候那个太子哥哥……可是,自欺欺人果然是不行的,你变了,只是我不愿承认而已。”
太子看着娃娃,宠溺的眯眼一笑,“也许吧,但是我对你可从来没有变过……你知道……”
娃娃冷冷一笑,“一样的,你用变了的心装出没有变的人,只会让我觉得更假。如果你没变,那我的要求你都会答应吗?”
太子蹲下,宠溺的抚着娃娃的头,将他怀中的刘崖的尸首拽出,交给身边的侍卫拖了下去,然后再次伸手抬起娃娃小巧的下巴,“你的要求,说出来看看……”
“好好的安葬刘崖哥哥,并且记住……他是你的兄弟!”
太子闭上眼睛略略思考,然后笑道,“没问题……”
看着太子这如此迅速的回答,娃娃微微皱眉,“还有,放了陈垣,你没有权利抓他!”
“不可能!”太子回答的更加迅速,毫不拖泥带水,“我只是托付他照顾你,他却擅自碰了你,还不是死罪!”
“呵呵……”娃娃摇头冷笑,“太子哥哥,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我平日里,什么都不闻不问,并非我不懂,而是因为不想去知道,也不值得我知道和关心,你却自以为是的认为我是依旧天性如此吗?”
太子加重了手上抓着娃娃下巴的力道,话语中隐隐带了杀气,“怎么,那个陈垣让你上心了?你不是一直游戏人间,对谁都不动情的吗?”
娃娃忽然笑的媚眼如丝,“不止上心,上心的让我以身相许了~”言罢冷冷的看着太子的反应。
太子嘴角一斜,邪气一笑,附在娃娃耳边低低的说道,“那他死定了!”
“那可不一定……”娃娃摇摇头,“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虽然多半是为了我的安全将我暂时交给他,但多少也是指望着我去诱了陈垣的心神,以后可以以此为借口控制他。太子哥哥,在你心中,我是什么?我并非不懂你对我的心……只是怀疑你心的真实性……”
娃娃轻轻合上双眼,微微的感到自己眼中多少还是有着涌动的热流。曾经,是的,曾经的曾经,当大家都年幼的时候……那个没有功利的年纪,那个一去不复返的岁月。
回首亦真亦幻,方知芳华已散。犹记初见时,依稀纯明无限。那堪,那堪,功名利熏人眼。(如梦令)
“太子哥哥,你天性本不该如此……可叹可惜……十年如斯,一朝撕破了脸皮,就再难以携手共游,对酒当歌了……”娃娃第一次在太子面前流露出了深深的悲切。
“皇后娘娘到——”
尖细声音生生打断了太子想要说的话,娃娃微微的眯起眼睛,眼中尽是笑意。
可恶……太子在心中暗骂。
“娃娃——”皇后人未到,声音却已经是急不可耐。
一把将那心尖上的小人儿抱在怀中,皇后的神情和普通的慈母一般无二。
面对皇后的慈爱,娃娃回以最真切的笑容,仿佛眼前的女人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太子习惯性的向母后问安,请母后上座,却远远不如娃娃与皇后之间那份亲昵,仿佛一切只是礼节性的。皇后回以“免礼”,态度虽然温和,却也淡淡带着生疏。
“皇后姨姨~娃娃可想你了~伯伯呢?”娃娃憨憨的坐在皇后怀中,憨憨的问到。
皇后宠溺的抚着娃娃的额头,鬓角,目光带着浓浓的母爱,“乖孩子?想你伯伯了?他也想你呢,可你也知道,你伯伯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前一阵事情多一来二去的……刚才的状况你也是看到了的……这会子身子自然就不爽利些。”
“姨姨……四哥哥他……”
皇后轻轻用手指点在娃娃张开的唇上,摇了摇头,眼中满满写着的是无可奈何以及了然。
娃娃紧紧的熨贴在皇后的怀中,扯着皇后的袖子,将脸孔深深的埋起来……
太子在一侧坐着,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皇伯伯~~~”大叫着冲进皇帝的寝宫,娃娃一路小跑的的来到皇帝床前,一闪身,上了龙床,压在病榻上的皇帝身上。
“哎呦我的天啊……”皇帝玩笑的大叫一声,“我的宝贝哦~你这一下子,我的老骨头都要给你压碎了~”
“伯伯不老~伯伯长命百岁~伯伯万岁万岁万万岁~”
才踱步进来的皇后不禁也失笑,而太子则眉头一皱,撇了撇嘴。
看到皇后走了进来,娃娃爬下床来,恭敬的站在榻边,向皇后和皇帝行礼。
皇后和皇帝一愣。
“皇伯伯,皇姨姨,今个娃娃回来,一则是为了皇子哥哥们,只是来晚一步,什么都过去了,不提也罢。二来就是为了看看皇伯伯和皇姨姨,还有众位妃子姨姨们,看到你们无大恙,也就心安了。至于三则,则是来辞行的,感谢你们多年的养育之恩,再造之情……”
一时间,诺大的寝宫静的如时光停止一般。
太子的拳头攥的几乎可以出血。
“你终是要走了吗?”皇后终归是妇道人家,忍不住先落下泪来。
娃娃上前抱住皇后,点点头。
皇帝突然哈哈哈大笑,鼓掌叫到,“好好好,我就知道你这个小蝴蝶精是留不住的,今个既然你说了,我就成全你,但是意儿啊,要记住,既然是自己的选择,就莫要放手啊!你是悟了的人,不要像你反倒因为悟了而误了啊……”
娃娃嫣然一笑,“既然是我自己的选择,岂有后悔的道理……得蒙真龙天子的祝福,我还有不幸福的道理吗?”
“呵呵,真龙天子……”皇帝笑中含着淡淡凄凉。
“太子哥哥,”娃娃忽然转身,脸上一派祥和,“我今个就会和陈垣走,也希望你祝福我,以兄长的身份。”
太子脸上波澜不兴的盯着娃娃看了一会,最终一松拳头,“当然,大哥我祝福你!”
“母后和父皇还有娃娃你们聊,我就先告退了……”太子笑着告退下去,脚步轻缓而平静。
太子一走,皇后便拉了娃娃的手,在龙榻的边沿上坐了下来,抚着娃娃的头,淡淡的问道,“堑儿对你……我们都是知道的,你……为何不多给他点机会?”
作为母亲,皇后怎么不知自己亲生儿子的想法,多少还是偏袒着他。
“我也知道,男儿身不能做正宫娘娘,但是做个侍郎陪伴一生也不是不可以……堑儿是真心喜欢你的……”
皇帝也坐起身,似乎对此事也很在意。
“的确,对太子哥哥我也不是完全无心,我也知道他的确喜欢我。并非我不给他机会,而是他自己不愿抓住机会。喜欢我却总是为了声名,权利而犹豫不决,人都是有心的……他用他的度量猜测我,由得我说不吗?姨姨,伯伯,你们是懂我的,不是全心的感情我是不会接受的,既然选择了陈垣,自然也就不会回头了。”
皇后和皇帝相对望了一眼,同时重重的叹气。
皇帝咳嗽两声,仰头垂泪,“我就知道,这宫墙是收不住你想飞的翅膀的,罢罢罢,都由了你去吧!代你伯伯我和皇后,你痛痛快快的飞吧……”
娃娃走到房间正中,重重的跪在地上,眼角也留下眼泪,“您话说到这份上,娃娃留着也只能徒舔哀伤,不如就此别过……谢过您们多年对孩儿的养育之恩。”
“逢年过节的,记着回来看看咱们,记着这里永远是你的家……”皇后已经呜咽的不成声音。
“嗯,爹,娘……”娃娃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爹,娘,之恩,永远记在心上,不管身在何方,心里永远记挂着你们……”
说罢,娃娃擦干眼泪,跑出了房去。
“他刚刚叫我们什么?”皇帝拽着皇后的衣袖,手上竟是不停的颤抖。
“他……他喊我娘……”皇后也是讶异的不能自已,“叫你爹……”
扑在皇帝身上,皇后忽然大哭了出来。
皇帝也是老泪纵横,轻声呢喃,“一辈子,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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