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我听说徐韶云胸前有块什么铁很是神奇,要是能把它挖出来估计价值连城,我先来验验货再说。”
朱金彪提着刺刀走向徐韶云,龙煜在地上大吼:“你敢动他一指头,我杀了你!”,朱金彪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伸手把徐韶云身上的衣服“嘶啦——”一声撕了下来,布料断裂,露出一大片光、裸的胸膛,那么一大片雪白的肌肤蹦入眼帘,那皎洁如月的色泽还有莹润如玉的质感让所有人看傻眼了。这些人都是成天打着赤膊挥汗如雨的大老粗,就连在窑姐儿身上都没有见过如此细腻的肌肤,就算衣服下的胸膛一片平坦也足以使他们精虫上脑,这些人起了淫、心,在徐韶云身上乱摸乱捏,徐韶云羞愤不已,身体无力地挣扎,嘴里不住地低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混蛋!放开他!”
朱金彪示意手下把龙煜死死按住,面对徐韶云的身体时已是一脸迫不及待的急色相,一边陶醉地抚摸着徐韶云的脸和身体,一边色咪咪地说:“早就听闻徐韶云长得比娘们儿还好看,没想到竟这么可口,今天本大爷就来试试这极品货色,啧啧,看看滋味如何。”
徐韶云强忍住羞耻感与快要呕吐的反胃感,在朱金彪那双又脏又粗糙的大手摸过他的唇角的时候张开嘴,使劲咬在了他的虎口上!
朱金彪痛得嚎叫,暴怒异常,狠狠地打了他一拳,徐韶云被打得别过头去,唇角在巨大的冲击力中磨破,鼻血糊了满面,脸颊的一边高高肿起,整张脸都像是要变形了。
“混蛋!!!”
龙煜怒吼一声,怒火灭顶,强行催动体内的真气冲开身体里的淤塞,汹涌澎湃的怒火支使着他震开身上的喽啰一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朱金龙面前挥出一拳,那一拳的力道极猛,朱金彪魁梧的身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龙煜飞快抽过一旁喽啰的砍刀一刀挥下去,手起刀落,可怜朱金彪连闷哼都没发出一声脑袋就飞了出去,鲜血狂喷,身体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周围的人都看傻了,直到朱金彪两眼圆睁的脑袋在地上滚了三圈才反应过来才尖叫着四散而逃,那几个喽啰也哆哆嗦嗦地往外跑,龙煜杀红了眼,一刀一个结果了俩,飞起一脚踢中茶壶,碎片刺入逃跑中几名喽啰的大腿,龙煜大刀一挥将他们那双摸过徐韶云的手齐刷刷砍落,那几人惨叫连连,在地上痛得打滚哀嚎。可是龙煜还不满足,足尖点地飞出茶肆外,外头正待渡船的旅人们甫一看到他满身是血、杀气腾腾的模样都吓了一大跳,纷纷逃散,龙煜发狂似地冲进人群中到处抓人,抓起一个看到不是就丢到一边,血红的双眼在人群中不停梭巡着,仿佛一头失去了理智的野兽,势必要将所有欺负徐韶云的人拖出来撕得粉碎!
徐韶云见他状态不对劲赶忙忍着身上的酸软和痛楚一瘸一拐地走出来,使劲抱住龙煜的腰,恳求道:“大哥,冷静一点!”
可是龙煜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挣脱他的束缚横冲直撞,两眼冒着嗜血的红光,就在场面最为混乱的时刻从茶肆上方飞来一支金龙锥,不偏不倚地刺向龙煜的昏睡穴,被龙煜一刀击落,龙煜提刀飞上房顶去杀人,转眼不见了踪影,徐韶云紧张地盯着房顶,却只听上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女子怒骂声:“你个死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对着老娘都敢动刀动剑?!”然后屋顶上发出一连串惊天动地的打斗声,稻草乱飞,房梁发出嘎嘎声,摇摇欲坠,在茶肆被他们彻底拆光之前忽然一样东西从房顶上扔了下来摔在了地上,徐韶云定睛一看,发现竟是身上捆着绳索的龙煜,紧接着两道身影翩然落地,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天绝二老龙潇潇和龙遥遥。
任是被捆成了粽子摔得不清,龙煜依旧戾气未消,挣扎着爬起来寻仇,龙遥遥面无表情地说:“神仙倒。”
徐韶云会意,从怀里摸出淬了神仙倒的银针,虽然不忍心,但还是咬牙按动机关打在了龙煜的身上,龙煜被扎了那么一下,就是再暴动,这下也不得不失去意识软倒在地……
原来龙潇潇和龙遥遥虽然身在天绝山,但时时记挂着龙煜万象般若的事,龙煜上回在广厦坪走火入魔的时候她们就有了感应,千里迢迢地从天绝山赶来,正巧赶上龙煜发狂及时出手制止,如若不然,真不知后果会是怎样。房间,龙煜正在床上昏睡,其余三人或立或坐,保持着默契的寂静,气氛压抑,许久之后,只听龙潇潇开口问道:
“如何?”
龙遥遥诊断完毕,回答:“如你所料。”,龙潇潇秀眉微蹙,表情带上了几分凝重。徐韶云闻言关切地问:“两位师父,大哥他怎么样了?”
龙潇潇看了眼昏睡中仍露出不安表情的龙煜,叹息道:“这傻孩子突破了万象般若第四层了。”
徐韶云表情微愕,虽然联系龙煜近些天走火入魔的情状他已经猜到了几分,但从别人口中听到,还是让他难以接受,龙潇潇又问:“你们最近……是不是做过那种事了?”
徐韶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何事,面露羞涩,但听她的语气谨慎,像是牵扯重大的样子,便点了点头。龙潇潇理解他的心思,爽朗地说:“放心,我和遥遥不是老古板,煜儿这孩子对感情之事向来迟钝,一根筋,能让他做到这一步除非他爱你至深不可,你们两个的品性我们是了解的,只要你们高兴便好。”
徐韶云见她们这样开明,心头暖暖地,十分感动,可是接下来龙潇潇的话却让他明白现在还不是感动的时候:“唉……可能是天命吧,万象般若中的乐、痴、嗔、欲、灭五层即代表了人生中的五个阶段,生而为乐,乐而成痴,由痴为嗔,嗔多必欲,欲穷则灭。因此这门功夫必须得是心地纯净、未通人事的人才可修炼,这第四层的‘欲’既是欲望的欲,也是情、欲的欲,练功者唯有在练到这一层时唯有突破肉、欲一关方能领会世间万物的欲念。我和遥遥原以为煜儿生性执着,一心报仇,对情、欲之事极为淡薄,料想他就算能练到第三层这第四层也是万万无法突破的,没想到真是阴差阳错……”
这个认知太突然,像是兜头被淋了一盆冷水,徐韶云想到自己就是害了大哥的元凶之一,顿时后悔不已,如果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当初是否还会向大哥表明心迹呢?
“小云,你不必感到自责,这次的事迟早都会发生的,就算不是今天,也可能是明天、后天,这是煜儿自己选择的路,他是男子汉,我相信他有勇气承担这一切。”
徐韶云默默地点头,望着床上的龙煜,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留连在他脸上的目光深沉而忧伤。
夜深后,龙潇潇以徐韶云受了伤而且神情憔悴为由强令他回去休息,徐韶云无法,只得回到自己的房间,可是刚坐在床上发呆了没多久就听到一阵敲门声,徐韶云过去打开门,看到站在外面的是龙遥遥。
“师父?”徐韶云有些意外她为何单独来找自己。
“你脸色不好。”龙遥遥直入主题。
“啊……可能是……太累了吧……”下意识地,徐韶云闪避着她洞悉人心的目光。
“让我看看。”没等他说出同意的话,龙遥遥就闪身进屋,拿过他的手搭在他的脉门上,徐韶云起初态度还有些掩饰,但想到自己瞒不过去,便叹了口气,换上了坦然的表情。
切脉切了片刻,又观察了他的气色,饶是龙遥遥性子冷淡,也不禁有些讶然:“你身上的寒毒……?”
徐韶云唇角勾出一抹无奈的笑,淡淡地说:“我知道,已经深入肺腑,回天乏力了。”
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怎会不知道呢?先是贸然从飞奔的马上跳下来,又是爬冰魄峰,跳进极寒的冰潭里,又被陈金荣和洪定山等关在阴冷潮湿的水牢受尽酷刑颗粒不进,这样的折磨就算是健康人的身体底子也早垮了,早在感业寺里的时候他就感到精神变得很差很差,嗜睡,整天提不起劲,最近这段时间更严重了,胸口闷闷地,有时忽然心脏会很疼,仿佛随时都会背过气去,为了不让大哥担心他一直强颜欢笑,可是越来越虚弱的身体告诉他,他已经时日无多了……
“他知道吗?”半饷之后,龙遥遥问。
徐韶云苦笑着,摇摇头。
“为什么不告诉他?”龙遥遥的声音仍是清清淡淡地,可却比平时多了一分感情。
徐韶云说:“我不想他难过,我想,如果这件事换作是他,他一定也不希望让我知道……”
龙遥遥沉默。徐韶云望着桌上摇曳的烛火,他的眼睛映着橘色的火光,明明灭灭,闪烁着烟火般的绚烂:
“我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弃婴,当初七皇子的事使我背负了本不该属于我的命运,如果不是当初李洵的一念之差可能我早已饿死街头,也可能会被普通人家收养,默默无闻地过完一辈子。我曾经想过那样的结果会不会好一些?可是我使劲想、使劲想,也想象不出来那样的我会是怎样。上天让我过了这样一种生活,让我遇到大哥,让我和大哥的命运紧紧地缠绕在一起,虽然在这世上逗留的时日短暂了一些,但我找回了我自己,能够在最后的日子里和大哥在一起,我已经很满足了。”
繁华落尽,空余一室寂静,唯有那灯花噼啪作响,在静谧中尤其突兀。
龙遥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药瓶,放在桌上,说道:“吃下它,你的气色会与健康人无异。”
她素来不如龙潇潇那般会表达自己的的心情,小小的一个药瓶代表了她的关心,徐韶云将它握在手里,由衷地说:“谢谢。”
等到龙煜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之后天绝二老说路上找麻烦的武林人士太多,怕他们回到扬州也不会得到安生,再加上龙煜的万象般若是个大隐患,未免出现像广厦坪和瓜洲古渡那样的突发状况,因此天绝二老提议让他们两人先去天绝山住上一段时日。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这回好不容易马上就要到扬州了,却连爹娘的墓前都没来得及看一下又要回去,龙煜难免失望,失落的情绪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徐韶云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便劝他说:“我觉得这提议很好啊,正好我很久以前就想看看大哥小时候住的地方了。”
龙煜明知道他是在安慰他,可听他这么说还是很期待:“你真的想去天绝山?”
徐韶云点头说道:“嗯,虽然这次没回扬州有点可惜,不过我保证下回我们再一起回扬州给爹娘扫墓,等到江湖上的风波平定了,我们就想办法把我们的家重建一下,到时候天天住在那儿,还怕住不够吗?”
龙煜被他说得心痒痒,一想到到时候的快活日子就迫不及待,脸上堆起孩子般的笑容:“你说得我做梦都想飞过去了。”
龙煜笑,徐韶云也跟着笑,唤了声:“小宝。”
“嗯?”龙煜答。
徐韶云看着他,认真地说:“只要有你在,去哪里都是一样的。”
☆、第 48 章
楚昭然身上的伤恢复地很慢很慢,仿佛为了嘲笑他的傻,伤口化脓、一遍遍地包扎,一遍遍地开裂,总不见好,阴雨天更是难受地犹如万蚁噬心,时刻提醒着他身上这个耻辱的印记。
作为一个习武之人,楚昭然明白自己已经废了,琵琶骨被穿,内力全失,就算以后能恢复也回不到以往功力的两三成,对于这个结果,楚昭然没有力气去怨、去恨,他只是心灰意冷,像是所有的好胜心与分辨心都一并灰了,整个人黯淡无光,丝毫不见了轻尘公子的翩翩神采。
在被带入千叶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楚昭然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躺着,出神地看着天花板,好似一尊了无生气的石像,叶闲庭了解他的性子,不让任何人接触他,上药、包扎、擦身这些事情叶闲庭从不假手于人,每天守在他的床边陪着他,与他说话,用温柔的眼神望着他,就算得不到一点回应也依旧甘之如饴。
楚昭然可以下地走路是在大半个月后,但他显然没有对这件事表露出多大的喜悦,自从可以自行走路,他就喜欢跑到千叶教的后山上,随便找到一个角落坐下发呆,看看花,看看石头,看看小鸟,一坐就是一整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来打扰他。叶闲庭远远看着他的瘦削的背影,看上去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