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欢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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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欢宠-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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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唱的哪出?
“今个有美人,特邀定陶王前来欣赏。”
悔哉的头还靠在自己肩上,皇帝根本不看一眼。
果然红颜命薄,宫中美人甚多?
十几个霓裳的舞妓从宫门鱼贯而来,做飞天舞,眼花缭乱了好一阵也不见传说中新得宠的美人出现。定陶王看了他皇兄好几次,皇帝只看舞赏乐,不急不躁。自己今天果然心软,只这一会,身旁的美人药劲就下的差不多了。他皇兄拿捏的好时辰,这冷漠是有意做给悔哉看的么?
这便怨不得他,这只是关乎他们两个人自己的恩怨情愁了。他乐意为美人在这恩怨情仇里参杂一脚,能利用上一把是再好不过的了。

☆、独不见悲色 一

末了终于有人进来,一把折扇一身红衣,个头不及悔哉,也是瘦,腰里束腰封,让看的人都替他捏把汗,这个细法,难道不会把人勒断了么。
折扇哗的合了,樊襄看清那人相貌,怎么说呢,模样确实不错,也总有些不及悔哉的东西。大概就是两种全然不同的人吧。
“皇上!”乐者都还在演奏,没留神自己身边的人突然扑了出去跪在那红衣少年身边。乐声便戛然而止,舞者也惊慌失措的停了,只有那红衣少年颤抖着,一步一步跑到皇帝座前。
“公子你跪也……也没用,皇上现在宠的,是我。”少年说个话也歇了好几次气,跪在皇帝脚边,把头枕着皇帝膝盖,脸冲着坐下的他们。
“悔哉知错了。皇上放过郢轻吧。”悔哉低着头闷着声。
“怪事,要走也是你,要留也是你,怎么无论朕如何,都顺不了你的心?”
“悔哉知错,但郢轻是最无辜的……”
“哦?”
看,樊襄就知道,这几个人的恩怨他插不上嘴,樊襄端起酒杯呷一口,干当陪衬。
“如果是因为悔哉的忤逆牵连了郢轻,那悔哉即刻回宫,请皇上放了郢轻。”
“放肆!”樊煌暴怒,“你当你自己多重要,为了你牵连了谁?当初求也求不得你来,说什么男儿志在四方,哄也哄不得你笑,说什么不过一个男宠不值得费心。现在又如何?”皇帝踱着步子下来,抓着悔哉的头发逼他抬头,扯着他的脸,“过后你又怎么样,现在倒在别人床榻睡的安稳,怎么跟了旁人,就没那么多治家治国的道理了?”
悔哉胸口一阵锥疼,气涌的厉害,“悔哉已经脏了,那苦不要郢轻在吃一遍。郢轻不求恩宠,放了他走罢,我求您了,求您了……”
“你们一个个到底瞒了朕多少事。凡音死了么,嗯?郢重病不起么,嗯?这个也不能玷污那个也不能受伤,怎么合着最后只你担着?朕是用来玩笑的么,你们商议好了看谁现在心情好谁来陪朕,谁不乐意了就装个死出宫去躲躲?”
樊襄咂舌,这些他是完全不知道的,这么多年他为国拼命,他皇兄在宫中玩这样的儿女情长,听着还甚是曲折,呵,心愤然难平。
“你放了我们……”悔哉突然被皇帝抓起一把掼在地上,嘭的响了一声,在场的都听的分明。悔哉佝偻着身子捂着胸口,樊煌拍打两下龙袍,“欺君罔上。拖出去,斩了。”
斩了?樊襄差点一口呛着自己,怎么就斩了?
到底怎么欺君了就斩了?
悔哉满脸是泪,自己站起身来,那个红衣少年吓得站都站不直,悔哉整理下领口,竟然笑了。
“当日我说您既然后悔了当初废心思让悔哉进宫,不如就放手吧,让悔哉自生自灭去,也好少为悔哉这样一个人生气。”
“放在宫中您看着难受,不如就不再纠缠,随悔哉选个出路,悔哉愿出宫跟着定陶王爷,从此是悲是喜哪怕任人欺凌,也再无怨言。郢轻,皇上真心疼爱你,好好受着吧。”
说罢转身就要出门,外面夜凉雨冷,不知道这是要到哪去。樊襄看他笑的凄凉,该不会出去便要寻死吧?那还不如留着,至少问斩必须明日正午,他求求情大概这事也就过去了。
悔哉殿外站了片刻,咬牙直进雨里,跪了下去。不到一个时辰昏倒在地。那顿私宴皇帝竟然还有兴致吃了半宿,后来樊襄留宿宫中,听说夜半又招悔哉侍寝了。

☆、独不见悲色 贰

突然就同情起那个红衣服的少年,但他们几个人的事,他是一点也不懂。
不懂也没关系,他要求生要自保,要造反,管这些作甚?
后宫里的事是越发的让人看不明白了,皇上得了新宠是各宫都知道的事,但是那位悔大人竟然又回来了,是所有人都没料到的。
“悔哉,你又没喝药。”皇帝下朝后听闻悔哉已经醒过来,耽误了一会还是看他去了。
安昌说过什么,那位主子得的宠,是这么多年都没有的了。然而安昌又什么都没说,皇上伸手,他递药,照常例公子是要闹一闹的,最后惹恼了皇上,换小公公来灌。
“我喝了。”悔哉白玉为手,骨节分明,从帐中探出来,挥开帘子。宫人要上去代劳,被皇帝拦了下来。
悔哉露出侧脸,唇角干裂,眼下有乌黑,在床上横着翻过去面向上躺着,手搭在额上,“悔哉每天都有好好喝药,定陶王爷那里分量给的是足的。”
皇帝接过药碗,挥手叫人都下去,坐在床边,扳着他的头,“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还是清醒。”悔哉枕在皇帝的腿上,轻轻闭上眼睛,“因为您太心急了些。”
“你太执着,把那些事情记得这么清楚,能有什么好处?”
“再过些日子总能见效果,实际悔哉在王府时候已经开始发疯了,总不知道为什么,进了宫就好像突然惊醒了些,难道您实地看到悔哉了,反而于心不忍减了药量。倒是说起来,若是这次有幸真的忘了,您是要悔哉留在您身边,还是送还给定陶王?”
分量不若王府里的足,他喝的出来。他的皇上是要他怎样呢,是希望他忘了所有,还是希望他一直记得?既然两人到现在,相处全是难过,索性直接送给定陶王了,为什么还要做这样幼稚可笑的事来给他看,难道皇上希望的,是他忘不了前事宫中待不下去,王府陪在他兄弟身边看着他宠幸郢轻暗自神伤,亦或是他忘了所有宫中承宠,从此再不是一个有灵性的人,不论他再多宠几个郢轻都安安静静的待着?
只可惜,那一样都不是他想要的。
皇帝的脸阴晴不定许久,从胸腔里叹了口气,将药碗摆在地上,“以后停了这药吧。”
“这是第三次,您又半途而废,您想好。”悔哉将手拿下来,放在胸前,“到底是喝了一些日子了,那药对悔哉的身子可没有什么好处。”
皇帝将手卡在悔哉脖子上,“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粗俗了,难道和他在一起久了,学会了下三流的调子。”
下三流的调子?帝王是这么看他亲弟弟的。
悔哉的喉结动了动,“现下悔哉该如何自处,是回王爷那里,还是在宫中看您宠幸郢?”
“你应该装作忘了所有。”皇帝卡着他脖子的手没有放松,另一只却又摩挲上他的脸颊,似是疼惜,“你这样清醒刻薄,朕如何和你忘尽前隙,你要朕见你总有愧疚,殊不知这愧疚正害了你我,你的身子已经是强弩之末,朕知道,定陶王不知道,你去王府他必与你欢好,你受不住。”
是在疼惜他么?
悔哉睁开眼睛,“您要留我在宫中?何必如此这般挣扎,比我好的人天下尽是,为了一个我这样反复不叫人看笑话么。还是因为您还爱我……”
“嘘。”
还是因为他们中间,已经有了太多不能挽回的误会了?
悔哉抬眼看着皇帝,眼里有说不出的疲惫,把他抱起来圈在自己怀里,贴着他的耳朵,温热的气流让悔哉忍不住想要缩起脖子来。

☆、独不见悲色 三


悔哉抬眼看着皇帝,眼里有说不出的疲惫,把他抱起来圈在自己怀里,贴着他的耳朵,温热的气流让悔哉忍不住想要缩起脖子来。
“他对你好不好?”皇帝搂着他单薄的腰身,甚至像是安慰他一样轻轻摇着,“别跟朕闹了,朕除了你谁都不宠,谁都不想宠。从前喜欢的,放的精力远远不及你的十分之一,以后也不会有比的上你的。没有人敢擅自离开朕,如你所见,朕还是吃醋了。”
是您把我送过去……悔哉动了动嘴唇,最终又将他们咬在了一起,没说话。
“应了朕,朕向你赌咒这是最后一次。”
悔哉的头仰过去,靠在皇帝肩上,紧紧抓着自己中衣上的带子,喘了好一会的气,“您不要我喝药了,还是要看我被人糟蹋么?”
“从前的将军和今日的樊襄不同,朕要你喝药忘了前尘往事,是要把一个好端端的你留在身边,郢轻不过是朕给你竖的靶子,待到他风头比你更胜,你便可以回来了。对樊襄来说你不过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对朕来说,你是独一无二,这世上再也不会有的爱人。”
……呵,说的可真好听。
“悔哉忘了很多事,比如您的名字,定陶王的名字原就是悔哉不知道的。”
“煌,朕叫樊煌。”皇帝假装不懂他的遮掩,执意用温情来折磨他,“你忘了,朕告诉你。不管以后你对从前的事还记得多少,朕都会不厌其烦的一次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告诉我从前为了联合大将军,把我当做礼物献了上去,告诉我明明我有治理天下的才,却硬生生被你折断翅膀困在宫中?就当我算是女人封官哄他高兴,那将自己的妻房让给自己臣子,又怎么说。
“那王爷呢,王爷又叫什么?”
“樊襄。”皇帝搂紧他的腰,“朕知道你并非有意忤逆朕,只是心里苦闷。无妨,你待在宫中陪着就好,只有你一个就好了,你好好调理身子,朕改日再来看你。”
“皇上……”“煌,这样就够了。”
悔哉翻过身去,不再说话。
樊襄回宫后还是去打听了那个美人后来的事,说是他皇兄与那美人又和好如初,但究竟有没有再宠幸就不得而知了,反倒是那个红衣少年越发得意起来,夜里伴在他皇兄身边的只有他。
后宫的妃子该怎样的妒忌呢?悔哉虽然是宠,但自身好歹有官职,最多就是不大上朝,家中权势还是在的,这个红衣少年可是什么都没有的啊,这样的招眼,不是找死么。
可不是找死,那孩子手脚筋早断了,现在也只是空有相貌而已。
莫问他是如何得知的,后宫的事,坏的总是比好的传的快的多。况且从前就有娘娘跟那孩子有旧仇呢,这么说出来不过是要人知道,郢轻这次复宠可跟歌舞没什么关系了,纯就是相貌而已。
过了两日他皇兄又召他进宫,却什么都不做,甚至他行了礼过了一会才想起来叫他起来。樊煌指指榻对面的空位,“来陪着了了这个残局,郢轻,上茶。”

☆、独不见悲色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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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不见悲色 五

“去叫他。”皇帝依然狠狠的盯着郢轻,却也松了手,郢轻踉跄一步退到榻边,“是。”
“皇兄……”这不大妥当吧。
“安昌,替朕安排场戏。”皇帝甩袖而走。
樊襄过去扶了郢轻,“小美人,你如何?”
郢轻铁青着脸,抬头想看又不敢看定陶王,眼神虽然躲躲闪闪,推他手却推的快,“你不要再害公子了,饶了我们,让公子在宫中待着……王爷,公子爱的只有皇上。”
樊襄讪讪的退了一步,也转身走了。
樊襄当然知道悔哉爱的只有他皇兄,看啊,还是个只有呢。可是不这么闹他能怎么样,陪他皇兄下棋?谁知道他皇兄一会会说出什么来,他皇兄说这种江山还有什么你不要的这样的话,只会让他更想反了而已。
天黑下来,后宫就热闹了。皇上今个有兴致,竟然在戏台上吩咐了场戏,站了一地的宫女太监,看戏的也只有四个人。
皇帝拥着郢轻,定陶王挨着悔哉,这是何等平静场面,各得其所,其乐融融。
不过一日不见,樊襄觉得悔哉明显的更瘦了些,脸上上了粉和胭脂,但气色也不太好。如果不是年轻,脸上长不出褶子,照他这个消沉法迟早憔悴不堪。好在悔哉还是笑的,悔哉倚在樊襄肩后,第一句话是王爷果然来接悔哉了么?
谁知道台上演的什么,就算他皇兄有意安排什么戏唱给他听,那也要他听得懂才行,他在边疆那么久,对这样的东西还真的不明白。尤其是唱起来不是官话的青衣小旦,他更没兴致听她们哭哭啼啼说了什么。
“悔哉以前会唱这个?”樊襄向上座的樊煌看去,只看到椅子的一边,看不到郢轻身影,想来应该是被整个圈在了怀里,护的严实。
“是会一些。”悔哉扶着樊襄的肩膀,“还是因为皇上喜欢,如果王爷喜欢的话,悔哉也可以去学。”
“悔哉本身就会么,还学什么?”樊襄拽过悔哉身子,手放在他腰后,明显觉出有人往这里看,“今天听郢轻说你喜欢的只有我皇兄。”
“王爷不喜欢这样精巧的东西罢,如果王爷喜欢,悔哉也可以去学小生,做男人打扮。”
不知道是郢轻说了什么,还是台上演的哪里不对,或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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