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直搂著自己的男人才低下了头,看向自己,而那一向冷静的灰黑色眼眸,如今却被某
些情愫染成了从没有过的通红颜色……
他,哭了?
詹肆月不用妄自揣测,因为他忆起了小时候的自己,曾被双亲丢在山神殿外……那个时候,大
概也如此刻的戎易扬吧,因为被遗弃的悲伤和恐惧,嚎啕大哭……
错了。如此看,自己真的错了,绝不该有那些悲观想法的……什麽奈何桥相见,什麽下一世
……这一生、这一生他就放不下呀!远远不够呢……怎麽能放弃?
也许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戎易扬握著詹肆月的手竟在微微发抖,然後,却又去摸他的脸,露出
了不知喜忧的复杂神情。
“笨蛋,都这样了还笑……”
其实是笑不出来的,可詹肆月看著端了药碗站在一边的白鹤延,看著自己依然臃肿不堪的身体
,又看著面前为自己而深深忧虑的人……他还是弯起了眼角。
“别小看我,还撑得住……”
而实际上,他这时间已感觉不到十分剧烈的疼痛了。大概也因为腹中婴孩在衰弱,下体又被麻
胀感占据,他也只是疲惫、虚脱罢了。
“呵呵,你还是看看你自己吧……身上这麽脏,全是血……真难看……”
他想藉由玩笑使自己放松,可事实上,他自己才是被血染了的,看上去好不惨烈!
戎易扬自然感到心疼,只得更紧得抱住他,然後接过白鹤延递给他的药汤,喂到詹肆月嘴边。
“喝了这药吧,补力气的,能帮你快些把孩子生下来。”
快些生下来吗?他真希望这孩子还能活著。
便也不说话,他顺从的喝下了那碗苦涩药汤,然後歪倒戎易扬怀里,闭上眼睛,慢慢地,就觉
得小腹暖热起来,身体也有了些许气力,挪了挪身子,便按著肚子哼了一声。
“呃……孩子……”
说来也神,这药竟也让腹中的孩子精神了起来,不仅重新挣扎了,并且一波比一波有力,也像
是为自己的生命做著最後的搏斗。
“啊……啊!”
疼痛感复苏,詹肆月难耐地扭动身子,用力,产道微微张了张,又淌出了不少浊液。
“呜啊!疼死了!”
这嘶声一嚎,是也把戎易扬也吓得够呛,赶忙按住了满床乱滚的人,回头去问白鹤延:“怎麽
回事,他疼得这麽厉害!”
“……疼就是了。”白鹤延点了下头,显得倒是冷静,“我在方才的药里放了些催产药,紫玉
兰,俗称辛夷的,在顾朗那里找到的……应该会有作用。”
“那……接下来呢,怎麽办?”
戎易扬却还没有主意,看著詹肆月翻滚喊疼的样子,只知道跟著瞎著急了,哪里还有平日里那
领兵打仗的气势?
他也就指望懂些医术的白鹤延了,可白鹤延呢,虽读过这方面的医书,却也没真的给人接生过
,况且是并族人呢,因而,一时也有些无措了,直後悔将那老大夫撵走撵太草率了。
“啊啊,好疼!”
可詹肆月这回真是疼得受不了了,只觉得肚子要给那小崽子捣破了,用力,可它又顶在後穴出
不来,简直要给他撕裂成两半一样,疼得满脸憋红,终於什麽也不顾了,扯著嗓子乱叫起来。
“帮帮我啊……它要出来……啊啊……戎易扬……”
……………………………
呃。。。。。这章小戎回来了,不过涅,包子还是没能生出来= =,只好下一章解决了。。。。。
(0。42鲜币)旺夫命 48 千辛万苦,包子终於出来了。。。
“帮帮我啊……它要出来……啊啊……戎易扬……”
听著这声声哀叫,戎易扬只觉得心口比吞了巨石还要沈重,又给堵得死死的,窒闷不已……
已经焦急到无法等待了,他也不想被派去找产婆的铛儿为何迟迟不归,只是茫然无措,屈身靠
近了面无血色的詹肆月……
“别怕,你和孩子都会没事……”
他说,想在抚慰对方的同时,也叫自己踏实一点,但不料,他的眼却对上了一双透出幽怨恨意
的湿眸,什麽也不说,却仿佛在狠狠地责怪他:为什麽什麽都不做,为什麽不快点救我们的孩子
……
……
为什麽……因为他无能为力吗?
可戎易扬不愿承认这点,他怎麽能这样干等下去呢?这个时候,难道他还能奢望别人来就自己
的爱人和孩子吗?!
不……
他摇了摇头,仿若一瞬间的恍悟,脑中的慌乱竟退尽了。
他可在等著自己呢,不是吗……
於是,定下了心神,转头对著白鹤延。
“我得做些什麽,鹤延,你懂医,告诉我怎麽做最好。”
怎麽做最好……
可白鹤延没有立竿见影的好办法,只能是将现状告知了戎易扬。
“少爷,少夫人是没到产期,恐怕产道不能顺利打开……”
“那就打开吧!”
“打开?”白鹤延十分讶异,戎易扬那句话说得没有迟疑,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得疑惑
起来,“少爷,您……”
“我说啊……”
可这时,戎易扬却又叹气了,阴沈著脸一句句说,“我没法等了,与其这样,不如我来……”
说到此处,是停顿,白鹤延感到戎易扬也在犹疑,但最终还是说,“我得让他顺利生下这孩子,我
得那麽做……”
“……”
静。
一时间,连詹肆月都摒住了嘴边的呻吟,轻轻瞥一眼那个凝视著自己的人,眼中有说不清的矛
盾和纠结……
谢谢你能这麽说,谢谢你能这麽决定……
真的,没有後悔了!
“可如今……如今也只有靠外力了!”
然而过了半晌,白鹤延才给出回话,思索来思索去,还是舍掉了重重担忧,低声道,“那我去
备来热水,少爷,这也只有您来做了,您亲自……”
“好。”
戎易扬没等他说完,就默默点了头,然後坐在床边,抚了抚詹肆月又凉又湿的额头,不一会儿
,白鹤延就弄来了装满热水的木桶,叫下人放在了帐子中间。
“少爷。”
他道了一声,戎易扬就开始帮詹肆月褪去身上的衣物。先是上衣,然後是沾满污浊血迹的亵裤
……
詹肆月便咬著牙,伸手捏了捏戎易扬,不管怎样,在白鹤延面前袒露身体还是让詹肆月感到了
羞耻,尽管此刻的他别无选择……
“没关系的。”
戎易扬却在这时对他笑了笑,那笑容里似乎藏了掌控一切的轻松自如,让詹肆月也莫名地放松
了身体,听话地曲起腿,坐进木桶中。
“唔!”
蒸腾的热水一下子漫过了臃肿的腹部,激得浑身一个机灵,紧接著,又是下腹坠痛,一缕殷红
顺著两腿间散入透明的水中……
“啊呀……”
这是蹲坐的挤压加剧了疼痛,詹肆月不由得仰起头呼了口气,白鹤延就开始教詹肆月如何松弛
产道。
“很好……很好,就是这样。”
詹肆月也只能尽力照做,闭著眼深深呼吸,可不一会儿,又感到什麽东西探进去了後穴……
那是戎易扬的手指。
不用去看也知道,因为触感已经过於熟悉,平时欢爱中总少不了这样的抚触,如今当著外人的
面来做,也有点脸红。
但是,此刻却不是脸红的时候,詹肆月能感到戎易扬的手也在颤抖著,那般小心翼翼地将手指
,及至整个手掌都伸进了他的後穴,亦是留给腹中婴孩的唯一通路……
戎易扬开始缓缓开拓。
其实已经很柔软了,这是并族人的好处,但显然,要诞下一个小生命,却还是很困难的。
他和它都需要那里再扩张一点。
於是,戎易扬只能咬咬牙,又将另一只手掌挤进那快被撑到极限的可怜处。
“嗯!”
詹肆月立刻疼得扭过了脸去,大口喘息的同时,手指也扣紧了木桶的边缘,用力到指甲缝开始
渗血。
“听话,再坚持一下,我知道很疼,过後你可以打我,但现在……”
戎易扬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开始这毫无意义的絮叨,詹肆月本没有再出声,拼命忍了,可他却
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脸,他的表情,而只是一点点移动著两手,一点点撑开詹肆月的产道……
“呵……呵……”
詹肆月已经不能尖叫,而从喉咙里发出极痛极痛的声音,然後哼了一声,戎易扬手边的睡就变
成了一片血红,继而扩散到满桶的血水,戎易扬已看不到他後穴中的情况,便不敢妄动,害怕过於
用力伤到他,就那样维持著,直到过了一小会儿,他忽然就抬起了头,冒著大汗的脸上露出些许喜
色。
“摸到了,摸到了!我已经摸到它的头了!肆月,再加把力!”
“呃……呃啊──”
这回,詹肆月受到鼓舞,果真涨红了脸,开始用力,那绷紧的双腿僵持在水中,开始明显的抽
搐,直到他快要泄力的时候,白鹤延忽而喊了一声:“少爷,快帮他推腹”戎易扬便猛地抽出手来
,将染得血红的大掌覆在詹肆月的肚腹之上,用力推揉……
“呀啊啊!不行了……啊……”
要把肚子压迫的力道,使得詹肆月浑身都颤抖起来,挺起身子尖叫到无声,却看不到自己那大
大撑开的後穴中,已经缓缓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小圆顶,继而,又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到他
泛起白眼,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才猛地觉到下身有一个噗地一下东西滑了出来。
啊……
已经没有疼痛了,詹肆月呆呆瞠著双眼,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昏还是醒。
戎易扬也愣住了,心口狂跳。
而眼疾手快的,只有等在一边的白鹤延,他利索地将落入血水中的孩子捞了出来,然後剪断脐
带,倒提著,在屁股上拍打了两下。
“哇……”
新生儿微弱却又踏实的一声啼哭,终於清晰地飘进了帐中每个人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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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你真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折磨死月月了!!!
(0。4鲜币)旺夫命 49
午夜冷清,草原上的篝火也燃得无力,明明灭灭地晃动著,眼看快要湮灭在一片沈暗寂静之中,然
而……
“真的真的?真的生了小少爷呀?!那少夫人怎麽样了呢!”
“少夫人流了好多血,身子很虚……”
“铛儿,你快去找位奶娘呀……”
“少夫人醒了没,少夫人……”
夜风吹起的点点火星,四下飘散,却又将那若有若无的交谈之声卷去,只余那一派焦急又透著喜悦
的景象,看人们忙著将帐前的火把点旺,四处奔忙……
“这下你总该满意了,走吧?”
直到耳畔一个低沈的声音,明明是在询问,却又将不容质疑的强制显示出来,让望著这一切无言的
男子,慢慢转回了视线。
“走吧……”
喃喃自语罢了,不想这样柔顺,不想直视将横抱了自己的男人……而一径垂了眸子,只盯住搭在了
身前的无力双臂,而拒绝回应他的视线,也拒绝体味他的喜怒……
还是一如既往地绝呐!
“呵……”
最後,身後的男人终於笑了,那比夜还要漆黑的双眼中,闪出两簇不易察觉的火光,是妒火,嘴角
邪佞地挑起,是讥讽。
“朗……你还想像那样吗?跟个女人似的大起肚子,然後生下别的男人的种……你羡慕他吗?”
“……”
这问题叫顾朗皱起了眉头,却不答,男人就吐舌舔了舔他眼角的那颗血红泪痣。
“说呀,你该很羡慕吧……看你的眼神,呵……这次也让你怀上我的种怎麽样,嗯?”
怀上……你的……
顾朗微愣,很快摇了摇头,可男人不在乎他任何反抗或无奈的举动,只是那样抱著他,消失在了草
原的夜色中……
“我、我……恨死你呀!”
光裸了下半身,詹肆月撅著光!爬在床上,虽也摆出了一副委屈受气的模样,可那潮红的面色和夹
紧的双腿,又是清清楚楚地说明了他的另一番窘境……
“呜哇,叫你不要碰那里的,有反应了!”
“啊,知道了知道了,不碰了!”而伸手在詹肆月股间摸索的戎易扬,却是一种毫不在意的敷衍态
度。
真是,这麽娇气,稍微碰碰就有感觉了啊?哼!
鼻子里一哼气,戎易扬便拔出手指,转而又用手指挖了一块晶莹的药膏,往詹肆月後穴上抹去。
看看,这上好的创伤药都给你抹了屁股了,还不知足呢!
瞪一眼咬著嘴唇隐忍的詹肆月。
干嘛干嘛,我也不想碰你的敏感处啊,已经很小心了,谁想你比以前还经不起挑逗了,摸一下就给
我哼哼个没玩。
“呀……唔!轻点啊,哦……”
詹肆月果然很应合他的腹诽,戎易扬就想就势打在他肉乎乎的屁股上打几巴掌,以示惩罚!
“啊呀,疼……”
哎,不过看在他伤势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