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吧。”
瑞木懿近乎低吟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来。
有些无奈的抬起手捏了一下自己的眉间,懊恼颓然的苦笑出声:“我以为,所有的一切都会有转机,谁知道,他还是回来了。”
月光从他的头顶斜射进来。
脸上的轮廓,在阴影的衬托下,更加明显。
脸颊肌肉绷得紧紧地,让墨羽心里微微颤了一下。
返身走到桌子旁边,抬起手点燃上面那一对本来是应该为他们庆祝新婚的红烛。
将桌子上的那些酒瓶清理一下,抬眼看着瑞木懿,轻声询问:“其实,很多事情我都应该对你说一声谢谢的。”
“不需要!”
墨羽的话才落音,瑞木懿的低吼声就立即传了出来。
紧紧的抿了一下唇,沉声说道:“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这声谢谢。”
墨羽不以为然的勾唇一笑,从桌面上拿起两个酒杯,伸手取过一瓶新酒,将两个酒杯斟满后,展颜一笑:“好像我们两个认识那么久了,都还没有一起喝过酒。”
伸出手指端起一杯酒,轻笑一声:“若是九皇子不嫌弃,就趁着今夜花好月圆,你我二人畅饮一番如何?”
瑞木懿看着墨羽指尖上的酒杯,突然哑然失笑:“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问,犯不着预谋把本王灌醉去。”
阴差阳错11
瑞木懿看着墨羽指尖上的酒杯,突然哑然失笑:“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问,犯不着预谋把本王灌醉去。”
话是这样说,脚却已经从房门的地方移往桌子边了。
走到墨羽身边,高挑了一下眉毛,伸手将杯子接过来,等墨羽将她的杯子端起来轻碰一杯后,笑笑:“你要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他的消息,我只能说”
“我想你猜错了。”
墨羽无所谓的轻笑一声,抬起手将手里的就一口饮尽。
直接打断瑞木懿的话,轻声说道:“我只要知道他还活着就行,并不需要从别人的嘴里得到任何消息。”
到了如今,墨羽已经完全明白,她能不能再见到夜寒,看的根本就是他想不想再见她。
若是夜寒不愿意看到她,就算是瑞木懿告诉她,夜寒在什么地方,也是无济于事。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要问。
抬手,示意瑞木懿将酒喝完。
墨羽低头看着一眼桌面上那些根本就没有动过的菜肴,微微皱了皱眉。
坐下,取过一旁的碗筷放到瑞木懿前面。
淡淡的笑笑:“坐下吧,你喝了一晚上的酒,东西却是一口未吃。”
听到墨羽少有的关怀语气,瑞木懿眼睛一亮,跟着又是黯淡下去。
这样的语气,关心是有,但其中却是少了他需要的爱。
有的只是一种近乎朋友的那种淡淡的关切而已。
这样的,并不是他想要的。
但,那又如何。
很多事情原来人终究是不能胜天的,如果命中注定,所有的努力终究还是一场空。
墨羽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端起酒壶帮瑞木懿和自己的酒杯再斟满之后,轻叹一声:“其实你心里对我怎么样,我心里清清楚楚,但是”
“若是你愿意,能不能做我的结拜妹妹?”
不等墨羽说完,瑞木懿勾唇一笑,端起手里的酒杯随手摇晃了一下:“如果愿意,就这样定了。”
阴差阳错12
不等墨羽说完,瑞木懿勾唇一笑,端起手里的酒杯随手摇晃了一下:“如果愿意,就这样定了。”
闻言,墨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对瑞木懿这个提议,她可以说既诧异又觉得有些措手不及。
正如她所说的,瑞木懿对她的心思,她完全明白。
虽然她并不知道那一次他胸口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事后他为了她,带伤和夜杀决斗,以身犯险用命赌的那一把,她是看得清清楚楚。
紧跟着又是瑞木懿为了在皇上面前保下她,不惜将自己掌握的兵权全盘交出,到了如今这个只有皇子虚名,毫无实权的地步。
到了这个除了一身本身之外,再无其他防身势力的地步。
这些事情,瑞木懿不说,她也从来不曾提及,但
但是她又怎么会不明白?
怎么样都想不到他在这个时候,会突然说出了相当于直接放弃的话。
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墨羽低头看着自己放在桌面上的酒杯,才轻笑出声:“给我一个理由!”
瑞木懿紧抿了抿唇,抬起手用手中酒杯直接在墨羽的杯子边缘碰了一下。
金器相撞发出来的低低轻吟声中,瑞木懿的嘴角,也逐渐往上勾了起来。
“从我懂事起,在我的心里就没有想过做不到任何一件事情,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挑了挑眉,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
看着因为自己的举动,在烛光里酒杯中泛起的层层涟漪,瑞木懿感觉到自己的心,就像是杯子里的酒水一样动荡不安。
勾唇,无声笑笑。
笑容里是诸多说不出来的苦涩。
“你相信这个世上有一见钟情的事情吗?”
瑞木懿这个话才问出来,也不等墨羽回答,自己却是轻叹出声:“我相信。”
依稀仿佛中,行馆那隔着门和那一双清冷眼眸对上的感觉,依旧在心。
烟雨朦胧里,佳人持红伞,漫步于绿茵之下,仿若历历在目。
阴差阳错13
烟雨朦胧里,佳人持红伞,漫步于绿茵之下,仿若历历在目。
只是如此佳人,如今虽然坐在他身边,距离却依旧和当初初见时一样遥远。
在他们之间,差的,又岂止是五年。
而是一生一世的缘分。
就算是没有夜寒,墨羽和他之间依旧是平淡如水。
哪怕是皇上赐婚,也不过是一个闹剧。
更何况,现在夜寒还回来了。
所有的思绪,彷如阵阵浪潮,涌上瑞木懿的心扉,也让他颓然起来。
墨羽看着有些黯然的瑞木懿,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她就算不相信世界上有一见钟情,但也相信瑞木懿说的话。
若不是因为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情字,声名赫赫顶天立地如霸王一样的他,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
那等候的十天,受煎熬的不止是她。
还有带着重伤坐在马车上的他。
想了想,端起自己身边的酒杯,展颜一笑,一口饮尽。
这样干净利索的动作,让瑞木懿的心却是猛地刺痛抽搐起来。
原来人就是那么矛盾的,认作兄妹是他的提议,等墨羽答应了,心痛的,却还是他。
所有的心痛到了脸上都变成笑容,瑞木懿抬手,帮自己和墨羽再满上一杯。
看着墨羽的眼睛,在烛光中逐渐温柔:“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喝酒,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端起手里的杯子,重重的和墨羽碰了一下:“来,我们今夜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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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空酒瓶逐渐增加。
墨羽向来比一般人都显得白皙一点的脸上,也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红荤。
“要是我没有猜错,夜寒不愿意见你,是因为我的原因。”
也不知道是不是连番的酒,还是心里的难受,从来没有真正醉过的瑞木懿发现自己的头居然有些昏眩起来。
阴差阳错14
也不知道是不是连番的酒,还是心里的难受,从来没有真正醉过的瑞木懿发现自己的头居然有些昏眩起来。
藏在心里的秘密,不知道如何就说出了口。
苦涩的笑笑,轻叹出声:“若不是我当时逼着他绝对不能再和你有任何联系,也许他今日就不会躲着你。”
抬眼,看着有些迷蒙的墨羽。
瑞木懿勾唇邪魅笑笑,身子倾斜,往墨羽的方向凑近一点,悄声说道:“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那一天夜寒离开夜杀门的时候,我还派人跟着去杀他,我知道他没死,就是我派出去的侍卫前两天回来禀告的。”
紧跟着轻轻叹了一口气:“原以为只要没有了他,就算时间久一点,你也一定会忘记他,想不到依旧如此,而他,也回来了。”
墨羽端着酒杯的手指微微轻颤了一下。
凝神看着说着心里秘密的瑞木懿,也不搭话。
一直等红烛燃尽。
等到瑞木懿真正的醉了,伏在桌子上睡着。
缓慢的将手里的酒饮尽,墨羽双臂撑在桌面上,用手支撑着自己的下额,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月色。
瑞木懿做的这些事,她都能理解。
不要说一个习惯了什么都用强硬手段得到的皇子,就算是正常的普通人,爱一个人到了深处,想得到她,也会做出比他更极致的事情。
她唯一不能理解的就是夜寒。
难道,他就那么想把她交给一个他觉得不错的人?
就算是他以为当时快死了,但
但他现在还活着,为何就一定要为了当日对别人的一个承诺,到现在始终都不跟她见面。
看着清冷如银的月光,墨羽说不出自己现在到底是应该庆幸夜寒没有死,还是应该气恼夜寒死了也不出来见她。
身边,瑞木懿的身子突然往旁边倾斜了一下,把墨羽从沉思中惊醒,站起身将醉酒的瑞木懿扶到一旁的躺椅上睡下,看着那张酒醉后依旧显得执着的脸,心乱如麻。
阴差阳错15
身边,瑞木懿的身子突然往旁边倾斜了一下,把墨羽从沉思中惊醒,站起身将醉酒的瑞木懿扶到一旁的躺椅上睡下,看着那张酒醉后依旧显得执着的脸,心乱如麻。
瑞木懿和她之间,在之前不过就是数面之缘,做出来的选择也是执着。
但夜寒呢?
虽然他是为了她好,但他这样所有的事情都不和她说,所有的事情都独自一个人扛着。
难道他就一点都不了解,她要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呵护。
她要的,只是不管如何时候,任何事情,都两个人携手共进。
而夜寒,却在那么多年都过去之后,到了最后,甚至都不愿意承认他对她的心思。
气恼中,墨羽恨不得那个该死的夜寒立即出现在自己面前,好让她狠狠的揍一顿,清楚明白的问个清楚。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就是想问,也找不到一个人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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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木懿缓慢的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视线,在房间里缓缓扫视一圈,最后停留在大开着的房门上。
房间里空无一人。
墨羽走了?
想到这个事实,瑞木懿先是微怔。
下一刻,醉酒时对墨羽说的那些话,在瞬间也涌上了心头。
心底骤然剧痛起来。
狠狠的一拳锤到自己的脑袋上,懊恼无比。
明知道喝酒误事,也明知道这些话要是对墨羽说出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居然在昨天还是自恃千杯不醉的酒量,在昨夜居然就那么轻易的喝醉了。
也许,从今以后连朋友都不能做了。
有些迷茫的原样不动的躺在躺椅上,抬起双臂枕着自己的头,感觉着心里的心痛。
到了现在,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为何在那么简单的一眼之后,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的,就让一个人进入了自己的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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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现在,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为何在那么简单的一眼之后,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的,就让一个人进入了自己的心扉。
也许,爱一个人本来就是没有理由的。
要真的说得出理由,那就不是爱了。
平生以来的第一次退而求其次,只求能陪伴在墨羽身边,哪怕是朋友也好,结拜兄妹也罢,到了现在,她还是走了。
那些话,应该就是墨羽离去原因。
”侧王妃,茶水沸了。“
一个声音从院落中传出来,让瑞木懿黯然失神的眼眸顿时一亮。
有些不敢置信的侧耳聆听着外面的声音。
下一刻,墨羽的浅笑声就传到了他的耳里。
”那就帮我添上吧。“
听到这里,瑞木懿的嘴角已经往上轻扬,情不自禁地坐起身子,刚想起身走到门边查看,院落外远远传来的一阵喧哗声,让他准备踏出房门的身形立即停了下来。
听清楚其中的只言半语后,瑞木懿的眼眸顿时眯成了一条缝。
左右张望一眼,直接从后面的窗户里跃了出去。
悠然的坐在无人看到的屋檐上,听着下面准备就要上演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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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王妃他们”
一个瑞木懿的紧身侍卫抢在一群人前面踏进院落,对着墨羽抱拳施礼,瞥了一眼身后的那些禁卫军,吱吱唔唔的不知道怎么对墨羽解释。
“小将度子君见过侧王妃。“
坐在院落石桌旁品茶的墨羽听到为首那个将领的声音,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个声音,按说她应该在哪里听过。
但是任凭她从记忆里如何搜索,都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抬眼,打量着说话的年轻将领,更是暗暗诧异,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将军,大约也就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阴差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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