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多明白呀,回家发送老太太,好多人情都不能走的。
不过池勇就觉得自己一个男人跟女人叫这个真,挺没意思的,媳妇的战斗力都用来跟他对战了,跟两个妯娌姐们放在一起,那就是一个被虐的,池勇这个认识相当的不好。
看看杨枝,转脸到底跟着这哥两开始正经的商量事了。
攒棺材这事张罗起来很快。多找几个师傅,一天就完活了。
何况人家程英准备的东西好,整块的都不用拼接。让人家老木匠们,看到这材就夸两句,这年头这样的东西不好找了呀,
程英要是在家肯定说,那是特地给我亲奶留出来的,都准备十几年了,这年头好东西有钱真的都不见得能买来了。
要不然当年的人能为了一块材,发那么大的愁吗。
大伯看着这东西,啥都没说。有心没心啥都能看出来。别看都是山上人家。可这东西那年头都卖了,现在真的没有。
杨枝拿着红包给师傅们发喜钱。这个必须的,不管多厚的人情,这种事情都要收钱的。村里有讲究。
大伯母看到杨枝花钱都没有跟他们商量心里放心不少,老太太的好东西都给老三他们了,没道理发送老人哥三一起来不是,幸好老三家的还懂点事。
算算从老三他们两口子回来,就两天的时间,连置办东西,在撒人情,来来往往的都要小一万了。
这老太太还没咋地呢。都够村里发送两个老人了。说啥自家也不趟这个浑水,你家愿意大操大办的遭禁钱,也没我们哥两商量,到时候大伯母是打定主意不跟着分担这个钱的。
大伯母这两天默默不吭声的就在心里算账了,身边没有一个说话的人,都要把他给憋死了,这个遭罪呀。
棺材弄好了,刷上大红的漆料,就在院子里面那么摆着。
看着就让人掉眼泪,村里人看着哥三这个做派,那都知道肯定是老太要不太太好了,村里人有讲究,棺材这个玩意,打好了就不能动地方了,一直到老人装殓进去才能挪动呢,要不然能准备好材料,不打棺材吗。这玩意在院子里面那么摆着,大伙都过来问问。
等接到程明电话老太太要回来的时候,漆料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大伯二伯找东西把棺材给蒙上,省得老太太进院子就看到这玩意,心里不宽敞。
这时候让老太太赌了气那是要命的。
二伯跟大伯老远的就跑到村口去接着老太太。当时对老太太有多恼,大伯现在就有后悔。所以大伯的悲伤那是一点都不比二伯的少。二伯这人耿直,心里照大伯比着,少了一份愧疚,就剩下伤心了。
老太太还没有咽气呢,大伯跟二伯就是在难受,也不能看着老太太哭。
在村口看到老太太,老太太还能跟人挥个手呢。大伯二伯愣是没敢到老太太跟前去,怕忍不住呀。这时候五六十岁的好汉子,已经悲伤逆流成河了。
池武跟程明两人扶着老太太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整齐的院子中间摆着那么一个蒙着东西的玩意。
老太太多看了两眼,不过到底因为没什么力气,没有问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后面的程英倒是看着这玩意,闪身就没敢进门。眼泪那是忍都忍不住呀,非的让自己看到这个呀。
怎么那么慎得慌呀,怎么心里那么难受呀,看着这玩意心里就跟扎了针一样。
跟当初,三太太没的时候,看到这玩意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
当然了程英现在就没法想,那时候死的是乡亲,顶多平时处的好点,这时候要装里面的是你奶,亲奶,你心情要是能一样了就怪了。
那么一大群人现在真的没人注意到程英,老太太这个状况了这时候也是主场。
大伙都围着老太太呢。程英往门口一蹲,那个情形真的有点让人看着心酸。
村长过来的时候,跟门口的程英打个招呼,直接就进屋看老太太了,这时候分不开心。
池武跟程明说是扶着老太太,其实老太太的整个身体重量都在两人的身上呢,自己根本就没啥力气能站稳,别说走路了。所以池武跟程明能腾出来手,歇一下。
想起来程英的时候,那都是很久以后了。
一家人都奔着老太太走。倒是村里的人过来看到门口可怜吧唧的丫头,都唏嘘上一两下,这孩子是老太太看大的,难怪现在这个样子。
村里的三婶的儿子程栋过来的时候,看到程英的样子,就跟一个被人欺负了的孩子一样。
就当安慰安慰这个曾经的同学,总不能让一个女人在门口呆着,眼泪吧唧的谁也不管不是“英子,老奶这个岁数都这样,别太放心里,回头老奶看了也不放心呀,你总得让他老人家走的能放得下呀”
程英抬头,哎呀这是谁呀,真心的就不认识了。
程栋看英子这个表情,就知道贵人多忘事呀,人家就不知道他是谁了,你说当年你还给我刷过饭盒呢,程栋脸红“我栋子,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一把的,回屋吧,回头家里人担心”
程英就想了,从小看老呀,看看当年就是小帅哥,现在更帅了,而且高大,看着就可靠“栋子哥呀,我这就进去,就是看着院子里面的玩意,心里折腾的慌,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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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亲不在
程栋顺着程英的视线,看看门口里面的玩意,确实看着挺别扭的,谁家没事院子里面也不摆着这玩意不是,不过你家不是特殊吗,那也不是你说不看就不看的呀。
再看看这个妹子,哭的挺让人心疼的,开口劝慰“哎,这也是没法子,人都有这么一遭,老奶活着的时候你不亏得慌,那玩意就是那么一个东西,不是说都有孩子了吗,赶紧的进去吧”村里人朴实,人家劝人都是往心里说,没有那么多的虚头巴脑。
程英溪流一下鼻子,说句实话就这么一个动作,啥气质都没有了,看的程栋都直呲牙,可了不得这就是城里的姑娘媳妇呀,村里的丫头都不溪流鼻子了。
亏得武子那么帅的哥们看得上咱们家丫头呀。真的人家程栋就是这么看的。
可见人言不可信呀,还得亲眼看看,传说都是假的,这丫头还不如当年了呢。
要说起来程英给人家程栋的印象那是真不怎么样。就冲着能把他妈给骂的到家自己生闷气,这丫头在程栋的心里就不是好鸟呀。刚才一定是自己眼花了,才觉得这丫头哭的可怜吧唧的。
程英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鼻子溪流的如此让人忆当年,其实这个蛮接地气的动作“栋子哥呀,多谢你过来帮忙,我先进去了”
这客气话得说,人家真的是过来搭把手的。程栋挥手“甭客气庄里庄亲的”然后挠挠脑袋,程英的脸真的看着狗磕碜的。
池武出来的时候就听见这么两句话,说实话看到门外跟媳妇呆着的程栋。池武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甭管多紧张的时候。池武的危机感都没有降低了过。尤其是在程英身上。不小心不行呀。
媳妇本来就是外貌协会的,程栋还是一个有历史的,当年的程英当着自己的面给人家刷过饭盒,池武感觉来自这世界的森森恶意。
要说这个时候真不是吃醋的时候,可挡不住池武心里就那么几件事长期忌讳着,一个就是这个程英刷过饭盒的,另一个就是程英唱过歌的。
能不恼吗,脸色难看的很。说他死了全家都不为过“英子,奶叫你呢”
程英接着挥手“我先进去了”
程栋觉得池武那个脸色不好,跟他关系一点都没有,人家里要死人了吗,要是有笑脸才怪了呢。
所以程栋不以为意,跟着一块进院子,忙里忙外的,池武整个人都不好了,百忙中闲下来的时候总能看到程栋忙里忙外的身影,这是为了啥呀。
池武跟中了心病是的。要不是不是跟程英生气的时候。池武早就带着媳妇走人了,一点的空隙都不能给人家留下。
原来吧家里有老太太镇着,池武认为他的生活是有保障的,老太太一句话比他池武费劲巴拉半会都管事。媳妇听老太太的。
比如定亲,多大的事呀,就因为老太太的镇压,程英不说二话没说就定了吗。池武心里从来没有放下过这个。不用人家程英找毛病,自己就是一块心病。
可现在老太太没有了,池武觉得不保险了。要操心的地方多了,首先就得从,媳妇身边的人开始操心。
要是程英这时候知道池武怎么想的,一定问他,你怎么不从我身边的两孩子开始操心呢,你个倒霉玩意,你就不能从正常的思路上开始想问题吗。
不过现在的程英还是被池武扶着,跟着老太太身边,娘几个说话呢。
老太太回到村里之后脑袋明白不少“我肯定来过这里,我就看着这里眼熟,就这个院子怎么都眼熟,我梦里就有过这么个地方”
别人听了这话也就是老太太想家了,可不是来过吗,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
程英听了这话就是老太太为了陪着他,想家都想成这样了,日思夜想的。要不说老太太跟前,程英早就哭的看不见天了。
倒是干婶子对着英子说了“老太太糊涂了,本来脑子就不好使能记住的就是印象深的,肯定就是这个家了,跟别的没有关系,别瞎想”
杨枝看看干婶子,眼里都是感谢,自家闺女自责,她能看出来,可她拙嘴笨腮的不会安慰,幸好弟妹在这里呢。
程英拽着老太太干枯的手“您喜欢往后咱们就不走了”
老太太挺高兴的,不过就是气有点不够出,这些天都这样,好不容易醒过来,说不了几句话还能睡着了。老太太转眼就不高兴了‘那我的鱼怎么办呀’
程英心说,您连家都忘了,还惦记鱼呢“都给您带过来了”
老太太满意了,不过接着提要求“你也得陪着我呀,孙子也得陪着我,不去上学”
程英点头‘都陪着您’就这么几句话的时间,老太太累的又睡着了。
程明重新给老太太做检查。完后就一句话,能这么明白就不错了。这是说现在的状态是好的。
连大伯在内的一屋子人,都默然了。整个院子里面,犄角旮旯的都能听见低涕声。这都是找地方背着人哭的。都觉得不能让人听见。
大伯更是拽着老太太直接掉眼泪嘎达,好不容易回来了,一句没跟他说呀。这是亲妈呀。太伤心了。
老姑过来的时候,在院子里面闷头哭了好半天才进来。
这也是看到外面摆着的棺材心里难受了。被吓到了。
等等老太太再醒过来的时候,虽然老太太不认人,可儿子闺女依然在老太太身边守着,跟老太太说话。
老太太眼睛里面就没有闺女儿子,就找着英子跟武子,明子三人说话,
你说大伯二伯跟老太太说了半天话,人家老太太都没有搭理,就拽着明子,还有英子,要看看他的老母鸡。
大伯受不了了,心里再明白没有了,平时你不去看老太太,这时候装孝子贤孙,人家老太太都不认人,你愧得慌不呀。
大伯父那个眼泪是真的憋不住了,急走两步就出去了,不能抱怨,就只能自己哭呀。
程家老太太的院子里面就出现这么一幕,人还没有死呢,两个儿子抱着棺材就哭上了,哭的是啥估计就两儿子自己心里明白。
不过两人还算是不错,凡是老太太需要的都是亲力亲为,老太太不认识不要紧,只要自己心意到了就成。
老姑在边上陪着老太太,老太太醒了陪老太太说两句,老太太睡着了他就哭。
家里的气氛那真是一天比一天凝重,老太太一天都能睡二十个小时了。剩下的四个小时都是糊涂的。
程英都有点哭不动了,有时候都想或者老太太就这么睡着了,更舒服点。
不忍心看着老太太那么累的醒过来跟她玩了,真的是跟程英玩。
等到后来围着老太太的人越来越多,老太太心里就跟明白了是的,把从来不离口袋的大金蛋掏出来给了他的重孙女“这个给乐,就是给乐的。
程英替孩子收好了,老太太又把舍不得撒手的大母鸡给程英“这个给小子,我没有两金蛋了,今年它还下蛋呢,今儿年的给小子,你记得呀”
程英听着跟遗言是的,就拽着老太太都不敢撒手。池武“奶我知道,我不偏心,谁也不给”
后来程明把程英的手给掰开,告诉她老太太就是睡着了。
过了五六天老太太才迷糊的一天都没有醒过来。
程明估摸着要不然就是醒不过来了,要不然就是醒过来也就这么一次了。
程英抱着老太太更不撒手了。老姑仔面嚎的什么是的。
老太太到底最后醒过来一次,手里拽着的就是一张虎皮,把平时放在箱子底的虎头给了程英“这是嫁妆”
剩下的整个虎皮身子老太太就再也没有撒手过。
晚上的时候程明就过来喊人,老太太咽气了。
程英抱着两孩子给老太太磕头,戴孝。整个人都跟傻了是的,虽然提前有准备,可这日子真的来了,还是让人难以接受,很难以接受。
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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